第三十五章 去做个检查
少女穿着的白色休闲裤还在腰上，只不过腰间的扣子已被扯开，纽扣不翼而飞，拉链也被拉开了一半；上半身的短袖体恤虽然没有被掀起，但是从凌乱程度来看，期间必然有过一阵激烈的搏斗，而少女手臂上的那些红色淤痕，似乎也佐证了这一点。
除此之外，现场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事情发生在小巷子里，歹徒多半是临时起意，只要不是惯犯，会紧张的可能性很大。’
顾衍脱下【黑影皮】，将其连同橡皮筋和金属夹子一同塞进裤兜，然后蹲下身，一边思索，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时间紧迫、心里又紧张……这种歹徒基本都是冲着办正事去的，不会考虑其他步骤。’
‘这样的情况下，这妹子居然只被解开了一个扣子。这也就相当于那歹徒什么便宜也没占到，估计还被妹子反抗时的动作抓破了脸和胳膊……’
他转头看着身旁的二哈皮皮，忍不住出声道：“你这家伙功不可没啊！”
“汪！”皮皮叫了一声，摇摇尾巴。
顾衍笑了笑，在手机中输入报警电话，刚准备拨打，却看到地上的少女忽然动了动胳膊。
“醒了啊！”
他轻声念叨一句，暂时收起手机。
“唔……”
少女痛呼一声，翻了个身，仰起头，用略带茫然的目光望着顾衍。
此时的她意识模糊，根本无法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只觉得头部有一阵阵难忍的疼痛不断袭来。
“我……”她想要起身，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眼前的景象亦是影影绰绰，昏暗中带着点细碎的光影。
“你被人袭击了，是你的狗救了你，现在已经没事了。”顾衍用简练的话语概括道。
“袭……击？”少女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模糊的记忆渐渐涌上心头，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惊慌。
“现在已经没事了。”顾衍再次重复道。
“没事了吗？”少女看看皮皮，又看看顾衍，仰头躺下，松了口气。
“需要我帮忙报警吗，还是等你恢复过来，你自己去警局？”顾衍面色沉静，语气平缓，“如果你能说出歹徒的外貌和体型特征，去警局可能会有些用；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估计去了也没多大意义，现在警局应该很忙，嗯……非常忙。”
“我明天自己会去警局。”少女闭上眼，有些吃力地说道，“谢谢。”
“你应该谢谢你家哈士奇，是它救了你，我只是个刚好路过而已。”顾衍道。
“汪！”二哈皮皮摇了摇尾巴，微仰着头，一副邀功请赏的姿态。
“谢谢皮皮。”少女勉强笑了笑。
“要我扶你起来吗？”顾衍问。
少女闭上眼又挣扎了一阵，确认自己无法独立起身后，轻点下巴道：“好的，麻烦你了。”
顾衍往前挪动两步，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让她暂时靠坐在一边的墙壁上。
坐起身的少女，大脑又是一阵晕眩，下意识抬手遮住双眼，让自己回归于黑暗之中。
“要不要去医院？”顾衍问。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行。”
“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
“我……”少女沉默了两秒，摇头道，“不用，我自己回去。”
顾衍想了想，不再继续追问。
十分钟后。
少女渐渐恢复清醒，起身准备告辞。
“我再送你一段路吧。”顾衍道，“如果你家不在这附近的话，至少让我先送你离开居民区。”
少女考虑了两秒，低声应道：“好。”
顾衍嘴角微微上扬：“走路小心点。”
两人一狗走出小巷。
这片老旧居民区的范围并不大，两边路口的直线距离不足百米。
路灯的光线偏暗，人眼大概只能看清五米范围内的事物。路与楼之间，就好似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屏障，没有人知道楼里或楼外正在发生什么。
难怪那名歹徒会选择在这里下手。
“为什么选这条路回家？”顾衍见少女的表情依旧痛苦，便开口分散起她的注意力。
“嗯……当时是想在这边的路口买些烧烤，所以才选的这条近路。”少女扶着额头，时不时会闭上眼让自己的眼睛休息片刻。
“以后还是要走人多的路，绕一点也没关系。”顾衍道。
“嗯。”少女轻轻回应一声，没再接话。
“记得明天去医院做一下检查，毕竟是伤到了脑子。”
“这话听着有点怪。”少女道。
“怪吗？”
“我只是头晕，没有伤到脑子。”
顾衍怔了怔，随即笑道：“这不是骂人的话。”
“我知道。”少女说道，“但我真的只是头晕而已。”
顾衍看了她一眼，视线微微下移，嘴角突然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你拉链开了。”
“啊？”
少女先是面露茫然之色，三秒后才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色休闲裤。
又过了三秒，她才手忙脚乱地伸手捂住肚子，转过身将拉链拉上。
“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吧。”顾衍目视前方，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少女两颊绯红，一脸羞恼，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她都已经抬不起头了。
“汪，汪！”一旁的二哈叫唤两声，帮主人缓解了一下尴尬的空气。
老旧居民区的路口处确实有一家烧烤店。
店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唔……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少女偏过头，对着路旁的大树说道。
“路上小心。”顾衍笑了笑，转身折回老旧居民区。
少女在原地等待片刻，回头张望一眼，见顾衍的身影已然消失，便伸手摸了摸肚子，牵着二哈走向一边的烧烤店。
“反正脑袋上被敲了好几下，回去也没法马上躺着，还不如把肚子撑饱了，晚点再睡。嗯……或者干脆就不睡了，打一通宵的游戏。”
“汪？”
“头晕而已，不会有事的。”
“汪！汪！汪！”
“你也觉得我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汪！”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明天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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