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等待
两分钟后，少女点完烧烤，刚准备去远离烤摊的位置等待，转头却看到了不知何已站在身后的顾衍。
“……”
少女一脸尴尬地偏过头去。
刚遭遇了一次袭击，结果半小时不到就在这儿跟没事人一样点起了烧烤，这得多大的心才能做出这种事！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
“怎么还不回家？”顾衍问。
“饿了。”少女低声道。
顾衍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回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嗯……留个电话吧。”
“啊？”少女转头看他。
“就当是交个朋友。”顾衍笑道。
哪有这么直接的！
少女在心里嘀咕一句，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了对方。
或许是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又或许是她本身的性格就有些大大咧咧。总之，她在给出电话号码时，几乎就没怎么犹豫。
顾衍拿到号码后，摆了摆手，直接转身离开：“记得明天去医院。”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的。”
少女低头看了眼自家的二哈，小声念叨。
……
一分钟后。
顾衍再次回到老旧居民区的那条小巷。
此时的现场，除了那根沾血木棍之外，已别无他物……哦，可能还有少女那条白色休闲裤上的纽扣。可惜，在没有路灯直射的小巷里，想找到一颗小小的纽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衍蹲下身，盯着木棍静静思索。
时间，悄然流逝。
周遭的环境随着居民们的纷纷入睡，而变得愈发深沉。
某一刻，他忽然抬起头，与巷子外的一个人四目相对！
黑暗之中，两人都没有什么动作。
‘是回来确认被害人有没有死吧？’
顾衍嘴角微扬，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与对方对视，一边开启【光线转化】状态进行观测。
‘身体静止时还有灵气在流动，应该是属于完全觉醒的那一类人；不过能看到的灵气光芒稍显昏暗，估计动起来也不会太夸张，最多就是白天打架那俩人的程度，嗯……也就是力气大一点，抗打击能力强一点。’
“你是谁，在这干什么？”站在巷口的男人出声道。
巷外的路灯灯光恰好打在他的侧脸上，映照出一副阴晴不定的面庞。
这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廉价西装，神情颓废，不修边幅。
不管在事业上是否成功，西装在他们身上似乎就是一种标配。
“路人。”顾衍道。
“路人？”中年男人挪动了一下脚步，向前靠了靠。
“看到一名女生躺在这儿，就把她叫醒，送回了家。”顾衍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女生？”中年男人面露疑惑。
“很漂亮的女学生。”顾衍笑道。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皱起眉头，一脸鄙夷：“年轻人就是不学好。”
说罢，他就准备转身离开。
“心里是不是既庆幸，又忧虑？”顾衍道。
中年男人脚步一顿，转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你在说什么？”微顿一秒，他又抽了抽眼角，“莫名其妙！”
“那名女生没死，当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至少事情不会闹得太大。”顾衍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但是在搏斗过程中被对方看到脸了该怎么办？如果那女生报警，会不会查到自己身上？万一查到了自己身上，会不会暴露那个秘密？”
“你说什么？”中年男人忍不住朝小巷内走了两步，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这不是你的心理活动吗，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顾衍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中年男人的表情一阵变幻，最终还是摇摇头，继续做着挣扎。
只是这时候，他已经没了立即离开的心思。
“既然我都已经送那名女生回了家，难道还会不知道行凶歹徒的面貌和身体特征？”顾衍悠然说道，“大半夜会特意来现场确认情况的，除了之前的歹徒，还能是谁？”
微顿一秒，他又忍不住笑了笑，“到底还是太紧张了啊，都不能确定那几棍子有没有打死人，或许力气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知道这件事！”中年男人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对方连续两次提到了“秘密”、“力气”的关键词，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身上的秘密已经暴露。
随后，他就联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或许……他并不是唯一幸运的人。
“你指的是哪件事？”顾衍不答反问。
‘嗯？他这是在试探？难道他不知道我的秘密？’
中年男人心中微动。
“行凶的事。”他冷声道。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顾衍挑眉道。
“哼！”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没有作答。
虽然事情已经摆在了台面上，但他没有蠢到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
‘那个女孩……只要那个女孩不报警，这件事就不会暴露！’
‘但是，该用什么方法不让她报警，杀人？恐吓？不行，要是再用违法手段的话，一定会被抓的！’
‘求情？这个或许可以，那小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比较好骗，到时候只要把自己弄得可怜一点，估计也会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性。不过前提是避开她的家人，单独见面。’
‘只不过，要找到她似乎也有些困难……’
短短几秒内，他的内心闪过了无数念头。
“我猜，你应该不清楚，你的行为在法律上有多严重。”顾衍见他没有承认，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你很清楚？”中年男人故作不屑道。
其实他还真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严重。
在他看来，自己实际上什么便宜也没占到，就算是被抓，也应该关不了多久，或许只要被拘留几天就能离开。
他最害怕的还是自己的秘密可能会暴露。
“我刚刚上网搜过。”顾衍笑道。
“结果呢？”中年男人确实有些好奇。
“结果嘛……”顾衍一边拖着长音，一边开始慢慢靠近对方。
“你干什么！？”中年男人见状，一脸警惕地后退一步。
“你觉得呢？”顾衍摊手笑道。
“哼！”中年冷笑一声。
是想抓我吧？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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