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未遂
夜，10点。
顾衍打开酒店房门，朝外张望一眼。确认走廊没人经过后，才迅速离开房间，将房门轻轻合拢。
此时的他，已经穿上了【黑影皮】，并用下午购买到的橡皮筋和金属夹子，将左肋处的裂口暂时扎了起来。只要不出意外，他此时的“隐形”效果就很难被识破。
行至电梯口，他下意识抬头朝头顶各处扫了一眼，随后便在远离电梯侧的墙角位置发现了一台监控摄像头。
‘有监控啊！’
他看了眼身前的电梯按键，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思索两秒，最终还是伸手按了下去。
虽然电梯按键凭空亮起的一幕会被监控记录下来，但被人发现的几率却不会不高，即便有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最多也就以为电梯出现了小故障，不会往别处想。
很快，左手边的电梯就从一层移动到了顾衍所在的五层。
电梯门开启，里边空无一人。
顾衍朝右上角的监控摄像头瞥了一眼，进入电梯站定，按下一楼的按键。
这家酒店的电梯不需要刷房卡就能启动，也算是给他的一个小小便利。否则，在不清楚房卡能否隔着【黑影皮】使用的情况下，他也不敢直接“隐身”出门。
看着悄然亮起的“1”字按键，他忍不住笑了笑。
或许一次两次的诡异情况，会被人当成是电梯故障来处理，但要是这种情况发生多了，必然会有人联系到灵异的那一面。
像这种密闭小空间，永远是最恐怖的灵异事件发生地之一。
“电梯幽灵”什么的，想想也挺带感。
可惜，他并没有将之付诸于行动的心。
叮！
电梯抵达了一楼，大门自动开启。
顾衍走出电梯，朝前台的妹子看了一眼。
前台妹子的目光恰好也在这时转到了电梯方向。
看到空无一人的电梯，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电梯门开了，但是没人出来。”她有些心悸地跟一边的同事倾诉道。
“有人恶作剧，下楼的时候故意按了一层，然后又在其他楼层下了吧。”同事随口说道，“所以说，安个需要刷房卡的电梯多好，每张卡只能按一层按键，既避免了恶作剧，又能增加那些按键的寿命。”
“对啊。”前台妹子附和着笑了笑，目光却不停地在大厅中徘徊，脸上隐隐透着几分不安。
她总感觉大厅里似乎存在着什么人，而且对方正在注视着她。
最近全国各地发生的古怪事件越来越多，她忍不住就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这会不会也是众多事件中的一种？
正缓步走向酒店大门的顾衍，也注意到前台妹子的异常。
对方似乎能“看”到他。
‘这是天生的五感敏锐，还是受到灵气的影响？’
他停下脚步，站在距离前台不足五米的位置，快速开启了【光线转化】状态。
下一秒，前台妹子体内“灵气”所发的电磁辐射瞬间就展现在了他面前。
除了暴露在桌上的双手之外，对方的“灵气”活跃区域基本都在面部，其中眼部的“灵气”最为活跃，调动得也是最多。
‘眼部……’
顾衍移开目光，解除【光线转化】状态，转身朝酒店外行去。
‘难道眼部的灵气除了【光线转化】的使用方式之外，还能有其他的使用方式吗？’
‘如果有，那又该怎么去调动灵气？’
虽然他可以通过【光线转化】看到前台妹子体内的灵气情况，但那也仅限于二维平面上的移动，且其移动轨迹会受光线影响，根本无法看清细节。
因此，即便有新的使用方式，他也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尝试，无法借助外力取巧。
‘嗯……刚刚前台妹子似乎是通过眼睛的某种感知，发现了我的存在，所以是观察细节能力的提升，还是可以感知空气的不正常流动？’
顾衍一边思索，一边朝着白天逛过的那条步行街走去。
……
十点过后的步行街自然不会再有逛街的人，但偶尔从这条街路过的行人依然不在少数。除此之外，在步行街前端的广场区域，还有不少遛狗的人。
这里的狗，大多都是拴着牵引绳、戴着狗牌的品种犬；偶尔也会有人牵着有证的田园犬出来乱逛，但次数不多。
顾衍经过这片遛狗广场时，毫无意外地吸引到了众多二哈、柯基、日天、金毛的目光。这些嗅觉灵敏的小家伙们，显然对他这个移动的气味发散源充满了好奇心，不论主人如何阻挠，都想凑上前仔细闻闻。
顾衍见它们如此热情，干脆在广场的木椅子上坐下，等待它们自己送上门。
不出片刻，一条黑白相间的二哈就溜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少女，跑到了顾衍面前。
“皮皮，别跑了！”
少女喘着气，用力一拉牵引绳，结果却反被二哈拉了一个踉跄。
“哎！”少女向前跑了两步，见自家二哈已在木椅前停步，便也顺势转身，坐到了木椅上。
“……”顾衍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另一边的二哈皮皮，则已经凑到了他脚边左闻右嗅，模样十分古怪。
“皮皮，你在闻什么？”少女好奇道。
“汪，汪！”皮皮忽然蹲坐下来，抬起前爪，指了指顾衍所在的位置。
顾衍：“……”
少女：“……”
少女被自家二哈的人性化动作吓了一跳，转头朝它前爪指着方向看了一眼，莫名松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呀！”
微顿一秒，她又蹲到了二哈面前，挠挠下巴，“不过我家皮皮好聪明，都能听懂我说的话了。”
皮皮无比受用，猛摇尾巴。
一旁的顾衍面色沉凝，悄然开启了【光线转化】状态。
【光线转化】状态下，二哈皮皮的脑部，有着一团异常活跃的紫色“灵气”在不断翻涌。除此之外，它的四肢部分似乎也有一些流动的紫色，但痕迹并不明显，不仔细分辨很难看清。
‘在灵气的影响下，它的灵智上升了？’
顾衍皱眉思索。
这完全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以他对大脑的浅薄了解，连影响灵智提升的可能因素都无法获知，更别说是据此分析“灵气”的新特性和其对大脑的影响方式了。
不过，像大脑这种神秘的区域，使用“灵气”时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即便他对大脑有所研究，也绝不敢轻易去尝试。
‘只希望它们不要变得太聪明就好。’
顾衍抬起头，看着前方不远处撒欢乱窜的大狗小狗，发现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体内流动着灵气的。
这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少女摸了会儿二哈“皮皮”的下巴，见它确实没有再四处乱跑的打算，便安心地在木椅上坐下，取出手机查看可能收到的聊天消息。
皮皮趴在顾衍的脚边，开始不断用爪子拨动被【黑影皮】包裹着的鞋。
狗就喜欢玩鞋。
顾衍懒得理会，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少女，确认对方正处于未完全觉醒的状态，便关闭【光线转化】状态，起身挪开自己的脚，随后确定一个方向，快步离去。
他今晚穿上【黑影皮】出行，主要有两个目的。
第一，就是测试【黑影皮】的实际“隐身”效果；
第二，他想试试【黑影皮】能否引来其他黑影。
单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黑影皮】的“隐身”效果确实有，但却难以欺骗其他感官，稍有不慎就会有暴露的危险。
如果没有其他道具配合的话，这件“装备”的使用场合会十分有限，估计也就比较适合干些龌龊的事儿；
至于吸引其他黑影的事……一个晚上未必能看出什么效果。
……
顾衍在步行街的各个角落都逛了一遍，又去一旁的老式居民区转悠了一圈，钻了不少小胡同，最终回到步行街时，已是在四十分钟之后。
经过先前的遛狗广场，遛狗的人已散去了大半，还留在那儿的，估计都是去得比较晚的一批。
顾衍所在的酒店是一家普通的快捷酒店，由于地段不算太好，因此房间的价格也没法抬高，算是一个比较实惠的地方。
当然，要论实惠，必然是比不上价钱便宜、环境适应的民宿。可惜顾衍对此毫无经验，只能选择自己最熟悉的那一类。
穿过步行街、路过一条小街时，顾衍忽然看到一条拖着牵引绳的哈士奇从身前跑过。随后，还没等他思虑太多，那条路过的哈士奇又从不远处折返了回来，跑到他身边。
“汪！”哈士奇叫唤一声，开始不断左右徘徊，看上去颇为焦急。
‘这是之前遇到的那条二哈，皮皮？’顾衍看了看它脖颈处的红色牵引绳，眸光一闪，心中微动，‘嗯……看这情况，大概率是它的主人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虽然一条普通二哈在这种事情上不怎么可靠，但灵智获得提升后的二哈应该不比边牧、拉布拉多之类的差，为主人安危着急的行为估计也比较可信……’
念及于此，顾衍见左右无人，即刻开口问道：“在哪儿？”
“汪！”皮皮闻言立即兴奋地叫唤一声，转身带头朝先前来时的方向跑去。
事发地点似乎并不远，但位置有些偏，顾衍跟着皮皮转了大概半分钟，才在一条小巷中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少女。
看到人后，顾衍大致分辨了一下里边的状况，没有急着上前查看，而是先在巷口左右观察了一番。
这里是老式居民楼的集中区域，没有所谓的大门和保安，估计都算不上是一个小区。
他所站立的地点周围没有任何商铺，除了头顶的路灯之外，就是黑漆漆的楼房。
‘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监控摄像头。’
顾衍想了想，挪步走进小巷。
少女还有体温和气息，估计只是暂时陷入了昏迷。在其身侧有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棍，仔细检查，擀面杖上还沾染了不少鲜血。
在少女的额头正好有一个破了皮的伤口，多半就是那根木棍造成的。
“这是劫色未遂啊……”
看着少女略显凌乱的衣物，顾衍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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