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师古墓

　　华山论剑之后，世人皆知全真教重阳祖师王重阳力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得了个天下第一，取得“中神通”的名号，却不知世间之大，人杰辈出，有一人与王重阳武功不相上下，更在四圣之上，不过因为她乃是女子，素不在外抛头露面，行踪隐秘，独来独往，更因华山论剑之前已经离世，再也不能行走于江湖，所以没什么人知道。　

　　女子便是林朝英。

　　当年，林朝英倾心王重阳，见心中之人因为抗金失败，失意之中避居古墓，不忍他一代好男儿埋没，特以激将之法在古墓之外对王重阳百般羞辱责骂，激得王重阳出墓相斗，后来王重阳知晓林朝英所作所为乃是出于好心，自此之后，两人由劲敌化为挚友，一同闯荡江湖。

　　林朝英对王重阳情根深重，确因本为女子不失矜持娇羞，又因性格高傲，故意不将心声吐露，而王重阳呢，虽知女子情意，却终究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家国大义的关卡，装傻充愣，将一片芳心晾在一边，如此兜兜转转，男默女怨，好好的一对友人，知己，因爱生恨，生仇，再次针锋相对，最后两人约定在终南山上比武拼胜。

　　他们两人武功不相上下，一方面，王重阳心中明了林朝英情意，他却优柔寡断，不肯言明，既不直截了当拒绝，又偏偏对林朝英作出宽容样子，出招别别扭扭；另一方面，林朝英自是气愤王重阳不解风情，脑袋榆木，心中的情意却难以割舍，更不愿因为一时意气比斗之中伤了王重阳，此种心思之下手中招数就更难发狠了，互相留有余地，拆拆解解，千招之后仍胜负难分。

　　王重阳心知比武是解决不了什么了，为了尽快脱身，解决纠缠，所以心生一计，提出文斗。

　　林朝英乃是一个极为聪慧女子，若真论起来，怕是要比现在的黄蓉还要伶俐，她听得文斗之法，心中更生一计定要王重阳老老实实栽在她手上，欣然答允，约定第二日再行比过。

　　“可惜咱们祖师一片真心给了雕不动的朽木，王重阳宁可出家入道也不愿陪她终身厮守，文斗之后，祖师带着我长居古墓，王重阳在终南山上建立道观，斩断七情。”妇人道，语义之中愤愤不平。

　　她自幼跟在林朝英身边伺候，对林朝英的心意全然知道，主仆一心，连带的，她对王重阳也是恨极了的。

　　立业，成家根本不相干的两回事，她就是不明白为何王重阳想不通，最后让她家小姐郁郁终生。

　　难道孤家寡人才可成就大事？

　　妇人指着墙壁上的挂画，面上敬重，对龙道，“这美貌女郎便是咱们的祖师，林朝英女侠，龙儿，以后你要尊称她一声祖师婆婆，旁边那个丫鬟装束的少女便是我，以后你称我一声师父便是，磕头吧。”

　　“是，师父。”龙应道，跪地向着画中的美貌女子和身后随侍的少女磕头。

　　“龙儿，这旁边的男子就是王重阳，依照咱们的规矩，你得向他吐一口唾沫。”妇人道，面上又显厌恶，指点着龙完成入派之事。

　　龙依言照做，神色无波，向画中仅有背影的高大男子吐了口水，然后静静立在原地等候师父的吩咐。

　　“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古墓中人了。”妇人点头笑道，“去见过你师姐吧。”

　　“是，师父。”龙应道，向旁边一直静立的少女走去。

　　少女便是李莫愁，如今已经十五六岁，出落得十分美貌，面庞精致，明眸皓齿，肌肤胜雪，一身白衣为她平添几分脱尘气息却又与她艳丽面容不太相称，美是美的，就是有些别扭。

　　“师姐。”龙唤道。

　　“师弟。”李莫愁应道，语气平平淡淡，并无欣喜之意，若是仔细瞧着，眉目之间更有敌视之意，显然对这个师弟是不太能接受的。

　　龙对李莫愁对他的“敌意”不以为意，做足了礼数之后，走回师父面前，又是静立不动，面若寒雪，冷若冰霜。

　　自从穿越而来，重生一世，龙已经不再是婴孩，今年已有四岁。虽然不知道因何缘故穿越，龙已经确定自己是进入了《神雕侠侣》的世界，莫名其妙地顶替了“小龙女”的位置。

　　今天就是他正式拜师，成为古墓派中人的日子。

　　“莫愁，你先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你师弟说。”妇人道，将李莫愁支了出去。

　　“是，师父”李莫愁道，痛痛快快离去，好像一刻也不想多待似的，对比之下，可以看出，她对师父的敬重之意远远不及新入门的小师弟。

　　妇人看李莫愁的做派，眉头微皱，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扭动机关，关上了石室。

　　“你师姐的性子越来越乖僻了。”妇人道，将龙唤到身边。

　　龙乖乖走过去，站在师父身边，静默等待。

　　妇人见小小孩童顶着一张冰块脸，不禁觉得好笑，道：“你这冷冰冰的性子当真是与我古墓中人相合，只是可惜，我派乃是女子所创，武功走的是阴柔的路子，你练起来怕会有几分不妥。”

　　“师父为何收下弟子？”龙问道，开门见山。

　　妇人听他问题，略一迟疑，眼睛看着身高还不过她腰间的孩子，好像是没想到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心道：“这孩子竟如此早慧吗？”于是问龙：“龙儿，你说说看，师父为何收下你？”

　　“因为师姐吗？”龙道，直言不讳。

　　妇人惊讶，这小孩子竟是知道的，随即她心中安稳了不少，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没了许多顾忌。

　　说背后言总不是什么好事情。

　　本门是女子门派，因为祖师林朝英为王重阳伤了心，认为世间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人，所以按照林朝英的吩咐和遗命是万万不能收男子入门的。

　　四年前，她将龙救回古墓，乃是善举，又因龙是个婴孩儿，所以不算是违背祖师遗命。本来是想将人救治之后送到重阳宫去的，不过，妇人看襁褓中的龙粉雕玉琢，极为可爱，慈爱之情大发，又想到如今的重阳宫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庙，虽然已成天下第一大教，规模雄厚，声名远播，但是那里面的派系众多，势力混杂，争权夺利，师兄弟之间倾轧严重，早就不是个清修之地，她唯恐这小小孩童受了欺负，命丧其中，越想越不忍将龙送出，再有孙婆婆旁边劝说，将龙送出去的事情就一拖再拖。

　　龙渐渐长大，妇人探之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更因其冰冷性情极为合适本门武功，对龙愈加喜爱，难以放手，直到现在，龙已然行过拜师之礼，正式成了她的弟子。

　　收下男童为徒本不应该，这是违背师命的事情，若在以前，即便龙是个能成天下第一的苗子，她也不会违背她家小姐的遗命，然而她如今这样做，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这苦衷的来源就是自己的大徒儿李莫愁。

　　只能怪当年自己一时怜悯，识人不清啊。

　　妇人后悔了一瞬，对龙道：“龙儿，你师姐已经变啦，不是当初心思纯净的女孩儿，她的心思不在古墓，早晚要逃出去的，我看她近年来性情变化，心机深重，偏激发狠，恐怕以后会酿成大祸，危害世间，咱们虽然是个隐世避居的地方，甚至谈不上是门派，没有江湖地位，但既然将人教了出来，便要有能力管束，不能落了咱们祖师婆婆的侠女之名。”

　　按道理讲，她作为李莫愁的授业恩师是最有资格管束弟子的，只要李莫愁犯错，任她打、骂甚至杀，或是逐出师门都是可以的。不过，她本身性情和软，慈祥，看顾李莫愁多年，感情深厚，即使看不得李莫愁走上歧途，却也绝不可能下杀手，因此对李莫愁的处理之法只在“管束”二字，只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龙听师父这样说并不惊讶，因为原著里头，就是小龙女得到御敌之法将屡次来犯的李莫愁赶走的，于是他问：“师父，我要如何管束师姐？”

　　妇人道：“龙儿放心，咱们只为万一，若是你师姐日后品行没有多大的过错，咱们不必理会她，你先将功夫练好，为师自有应对之法传授于你。”

　　“是，师父，弟子遵命。”龙道。

　　妇人见新收的小弟子听话，更加欢喜，对龙道：“龙儿，今日你我二人对话莫教你师姐知道，免得她心里不快，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师父正式教你本门武功。”

　　“是，师父。”龙道，走到门前，学着妇人的样子扭动机关，开了门离去。

　　古墓黑暗，难分日夜，通道纵横，更有无数机关，暗门，妄自行走极易迷路。不过这些不方便之处对龙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龙沿着通道慢慢走着，夜能视物的眼睛小心辨别着方向，弯弯曲曲绕了几次之后见到了几抹亮光，到了属于他的那间石室。

　　石室里，有一丑妇正忙着给龙铺床，桌上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饭食。

　　龙唤道：“婆婆”，向孙婆婆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坐在桌边用餐。

　　孙婆婆道：“龙少爷，回来了。”，铺完床后又将屋中好好收拾了一番，做到桌旁看着龙，等他吃完了收拾碗筷，皱纹满布的脸上挂着慈爱。

　　“吃好了，多谢婆婆。”龙道，将碗筷摆好，极有礼仪。

　　“龙少爷别客气，老婆子就是个仆妇，你已经是这墓中的弟子，以后就是老婆子的主子，以后这礼数就免了吧。”孙婆婆道，收拾了桌面后走了。

　　龙将石室关上，熄了蜡烛后，爬到床上，睁着眼睛思索，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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