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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祭心


  面对霍起质疑,李云飞连忙点头,“每晚村里都会派人来这守井,村里都叫守门人,都是一身黑衣。”说到这,李云飞压低声音。守门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应,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回院落一角一个小房间,不过一会,房间便亮了灯,房门关着,只透过一个窗户透过灰黄的灯光,他的身影在灯光下移动。

  那双眼睛,他好像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脑中逃出去。霍起心揪紧,他刚想过去就被李云飞给拽住,“师哥,别,守门人是不能跟人交流的,你也不能去找他,是犯忌讳的,咱该干嘛干嘛,我打水给你洗漱,早点休息。”李云飞咧着嘴笑,笑的惨兮兮的。

  忌讳!

  可笑,霍起扯了扯嘴角,不过他没再纠缠,来日方长。见霍起冷静下来,李云飞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转去打水,打完水端进房间。

  “啊!”李云飞忽然闷哼一声,紧接着便是“咣当”一声,手上水盆摔在地上,水泼了他一脚一地。

  “师哥……血,这水是血……”李云飞一只脚进了房间一只脚还拖在外面,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就那么挺着个大肚子站在门口,一只脚上满是血水,叫苦不迭。

  惊恐的话音未落,霍起已经来到他面前。李云飞脚下是一滩血水,身上的白色体恤也被染了一片殷红,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诡异的光。四周笼罩着异常诡异的气氛,空气里满是浓的叫人作呕的血腥气。他皱着眉头拿手指沾了沾,放在鼻尖闻了闻,心沉了一沉,刺鼻的腥气,是血。

  不等李云飞说话,霍起就快步走到那口井边,手撑着井沿上往下看,这口老井深不见底,黑沉沉的一片。霍起掏出随手带着的强光手电往井里照,井水泛着森冷慑人的白光,像是要将人吞进去。

  “师哥……这……”

  “刚才有什么奇怪的事?”霍起是无神论者,坚信奇怪的事情总能找到合理的源头,心里这样想,余光不自觉得看向守门人的房间,那房间依旧没了灯光,黑漆漆的满是寒意没有活气。

  奇怪的事,就是那个可疑的守门人。

  “没有呀,我下午还打水来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哥,你说不会,不会有鬼吧?”看着自己一脚一身的血水,李云飞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望了望四周,紧盯着霍起担心道,“师哥,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也许吧。”霍起冷厉的笑,紧盯着井底,井沿上触手冰凉入骨,瞬间暑气尽消甚至还有些砸骨的冷。

  “那,那怎么办?”

  “今天你呆在这。”霍起斜觑着李云飞。总觉得某个地方有一双眼睛,不,是有很多双,成百上千双眼睛盯着他们,盯的他脊骨撕裂的疼,刀扎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飞出来将他们扒皮饮血,骨头也咬的粉碎,想到这他耳朵里仿佛响起啃骨头吸溜骨髓的声音,叫他心底深处一阵恶心。

  “师哥,你,你想干嘛?”李云飞愣了一愣,挠了挠后脑勺,他脑袋反应向来慢一拍,迟疑一会。

  霍起脸上的笑戏谑不羁,一边张罗着从井里打水一边冷冷道,“放心吧,我对男人没兴趣。”说着霍起打量一眼李云飞,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还是他一贯凌厉不留情面的作风。

  李云飞喉头哽住,有些不自在,“师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担心我不在兰铃她会害怕……”

  他跟苏兰玲住在同一个农户家,一心想争取时间好好表现等事情结束他回去就跟苏兰玲表白。转念一想到刚刚的血水,他就有种想吐的冲动,狠狠地吞咽了几口口水忍住这股子冲动。想起回去还要走一段夜路,他就打起退堂鼓。这村里的夜有多吓人,他住这些天也领教了。

  “你在她才害怕。”霍起拧拧眉,不以为然。

  “师哥,你说什么?”

  话没说完,霍起的水已经打上来,他手伸进木桶里撩起一手水,清凉干净的井水没有杂质,只是这水冷的有点过分,好像能黏在他皮肤上渗进他骨头缝里。

  “师哥……”

  “没事,没血。”这在霍起意料之中。

  “没血了?这,这怎么回事?那我刚才……”李云飞怔住,他看看霍起转身便跑进屋子,“没了,没了!师哥,你快来!”

  霍起立在井边,脚边是刚打上来的水,漆黑的夜空竟然一颗星星也没有。

  “血呀……血没了!”李云飞嗓音粗重懊恼,刚刚洒出来的血水转眼间就消失了,土地干燥,脚踩上去还扬起一片灰蒙,别说是血,连一滴水都没有。

  他又看看自己的脚还有衣服,一样干净,没有一点血迹,李云飞这次彻底慌了,太诡异了。

  难道是他看错,但霍起也看到了,他还亲自试过,难道是集体癔症?李云飞摇晃着大脑袋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头皮被什么紧紧的勒着,生疼生疼又阵阵的挠心肝的发麻。

  霍起矗立在那,眼神愈发冷峻不可捉摸,守门人从进了那间小房间就无声无息,好像不存在。他觉得自己坐上从省里倒了几趟车跑到这深山里来,一步步掉进一个巨大的陷阱里,脖子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勒住,越是挣扎越是勒得深。绳子陷进肉里勒住脆弱的骨头掠夺他最后一口气息。霍起觉得脖颈后蓦地一冷,他飞快转身,顺手摸了摸脖子,手指捻了捻什么都没有,可那种脖子被勒住的恐慌感却很真实。

  “进去吧,今晚你把那几个支教老师失踪的事情以来的事情给我讲清楚。”霍起黑眉紧紧的拧着,他等不及了。

  “师哥……”

  “少废话!”霍起冷声一喝,强大的压迫感汹涌而来,让呆立在那的李云飞惊了一惊,也将他的恐惧惊走不少。霍起是李云飞的师哥,两人都是孤儿,被师父收养长大成人,李云飞向来唯霍起马首是瞻,坚信有霍起在多大的事也不是事,毕竟霍起是国内有名的私家侦探,侦破案件无数,大家都有个默契,这事他能解决。

  几个月前清明节,友去村、勿回庄支教的七名老师失踪,起先因为放假没人注意,假期结束之后,家人连续几天联系不上之后报警。警方派人过来,几个月把两个村子翻遍了什么都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警方转移侦破方向,认为七人并不是在山村里失踪而是别处,因此也将人撤回,这也让霍起的人有机会进村。没想到,后来又出现人肉,但事件仍旧毫无头绪。

  霍起一直在追查另一个疑案,对失踪案没有多做关注,直到失踪者潘晓璐家属联合其他家属找到他,他才抽出时间过来。他原以为那个案子好玩,才会多年来死死地咬住不放,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大山深处更有意思。

  “对了,师哥你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有线索没有?”李云飞铺好凉席顺势躺上去,停下叙说,提起霍起一直跟的那个案子。

  “继续说。”黑夜里霍起眉头拧巴的很紧,房子里黑得惊人丝毫亮光都没有,压抑的黑,钻心入骨。

  那案子一样没有进展,追查至今他连个看得上眼拿得出手的嫌疑人都没找到。案件本身诡异,无论是时间、空间跨度都很惊人。第一起发生在十六年前,死者遍布全国各个地方,死者身份地位千差万别,有男有女,有老又少,有背景显赫的大人物也有寂寂无声的寻常人,谁都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死神就漂浮在空气中,随心所欲的挑选。

  之所以认为是同一个案件是因为死者死因死状都一样,都是被生生挖去心脏,双膝跪地,一手捧着仍跳动的心脏,一手握着尖刀,面带笑容,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发自内心的幸福,连死者的家属都说从没见过死者如此幸福的表情。那是几乎狂热的幸福感,还有可怕的感染力,让看到的人心生畏惧之余竟忍不住想追随。

  死者胸膛里心脏都被掏出来,死者手上捧着的却不是自己的心脏而是别人的,换句话来说,每个死者捧着都是别人的心脏,自己的心脏则被别人捧着,如此仪式无限循环。

  有个说法认为是神秘邪教作祟,用邪术蛊惑人心,霍起也曾这样认为,可几乎找不到死者之间的任何联系,跟邪教扯不上边,他们好像是自发杀人取心然后虔诚的等待着别人来杀自己。

  每回想到这案子的细节,他都觉得冷彻心扉,心脏跳动剧烈,仿佛期待有谁能把他心脏掏走一样,那种感觉没有来由,让人想想就心烦。

  自从霍起从做侦探那一天起,追查至今却毫无线索,这些案子有的被当做自杀处理,有的就当悬案封存起来很难见天日,谁都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多年盯着不放的人也就霍起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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