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等
论想顺利摸到猫分几步？
第一步，放低了身子……第二步，慢慢靠近……第三步，用温柔的声音放松它的警惕——
大猫在前，乔安逸觉得自己的计划地很完美，只是当她正在进行第三步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叫把她和橘猫都吓了一跳——
“大胖！快跑！”
橘猫猛地坐起来，四处一看，顿时腿上像装了火箭似的窜进了树丛中！
乔安逸傻了，盯着空空的青石板看了会儿才想到要去找罪魁祸首，一转身，见“罪魁祸首”竟是个个头小小的小子，那小子两只白胖的胳膊正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向前冲来——
这是谁家孩子？
乔安逸愣了一下，那胖小子已满头大汗地跑到她跟前，气还没喘匀就把东西一扔，冲她道：“小偷！你竟然要偷我的大胖！”
“诶？”乔安逸满头问号。
胖小子呼哧呼哧地给她定下罪名：“就是你！我看到了！你刚才鬼鬼祟祟要偷我的大胖！幸好我反应快，你快老实交代，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偷我的大胖要去干嘛？”
他人不大，嘴倒挺快。
乔安逸听明白了，大胖是橘猫的名字，可这胖小子是谁？
等等……这冲上来就给她扣帽子的架势怎么似曾相识？
左右看看，乔安逸倒觉得他长得跟魏南城有点像，就连刚才说话的语气也跟魏南城的风格如出一辙——
魏南城没有私生子吧？乔安逸被自己这个脑洞吓了一跳。她忙想了一圈儿之前听过的无数八卦，好像并没有提到这个？
胖小子得不到乔安逸的回应，气得脸都红了。
“喂！我问你话呢！”
乔安逸低头看了他一眼，顿时笑了。
她对这魏南城没辙，可不至于对个毛头小子也没办法。
叉了下腰，乔安逸低头问他：“你又是谁啊？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的大胖？”
胖小子看模样不过五六岁，个头到她胸前，一头短发根根直立，他指着自己的脸：“这只！这只！两只都看到啦！你不要狡辩！”
“空口无凭，还有人证和物证吗？”
胖小子一愣，似乎从没遇到过乔安逸这号人，他把嘴一撇，“看来你是不肯承认了！快说，你是谁？你怎么进来这里的？”
乔安逸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你先！”
“你先。”
胖小子人胖，脸皮却没有乔安逸后，他先一步沉不住气，指着乔安逸说：“你给我等着！我找人来抓你！”说完，他还不忘吭吭哧哧把扔在地上的书包和行李箱拎起来，飞快地跑进了灰房子里。
乔安逸一看就知道坏了，这小家伙还真跟魏南城有关系啊？
她忙跟上，走到门口就听到那胖小子冲屋里大喊——
“魏南城，魏南城！你快出来啊，有人要偷大胖！”
没一会儿，魏南城从楼上下来了。
他穿了件白色T恤，软软地挂在宽肩上，衬得身材分外修长，黑发上投了窗外细碎的光。
“来了？”
胖小子扭到他身前，回头一指乔安逸：“就是她！刚才我看到她要偷大胖的，她还不承认！”
魏南城不轻不重地瞥了乔安逸一眼，没应声。
他走下楼梯揪住了胖小子的T恤袖子，问他：“你妈呢？”
胖小子说：“妈妈就把我送到下面，她回家了，让我自己爬上来。”
魏南城微微蹙眉，胖小子一边学他妈妈一边说：“妈妈说，哎呀这破山，爬上去要了老命，来一次就不能再来第二次！她刚下车就热出了一身汗，就让我自己上来了，我可记得路呢，一次都没走错过！”
“她就这样扔下你自己走了？”
胖小子紧皱着眉头点头：“对呀，妈妈真是太没用了！”
魏南城笑笑：“好了，瞧你一身汗，上楼自己洗澡去。”
胖小子却还没忘了乔安逸，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她呢？小偷很坏的，不能放过她！”
魏南城摸了摸脸，没打算要哄孩子，踢了踢他屁股就把人打发了：“人不大，管的事挺多，先去洗澡去。”
胖小子鼻子“哼”了一声，做了个鬼脸上楼去。
他刚上去，乔安逸就看到了那只橘色影子从外面窜上窗户，一跃跳到了二楼，她心里蠢蠢欲动，就要跟上，结果后领子一紧，人又退回来了——
魏南城一只手扯着她：“哪去？”
乔安逸回头“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问：“刚刚那小家伙是谁啊？该不会是你儿子吧？”
魏南城愣了下，被她气笑了，“谁儿子？那是我外甥何行舟。”
哦对，他似乎有个姐姐……乔安逸顿时松了口气，过后又想：你紧张个屁，就算是他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整了整领子，想到拍摄还需要个孩子角色，便问：“你上次说的要来个麻烦的小家伙就是他？”
魏南城点头，去倒茶。
乔安逸心道，那还真的想是有点麻烦……
那家伙，除了胖点儿，看起来还真是个翻版的小魏南城。
她过去也讨了杯喝的，又不满说：“你们舅甥两个真是一家人啊，我就想摸一下猫咪，想了半个月了都没如愿。”
魏南城嗤一声，说她：“只惦记猫，能把这精力放在做陶上，我也能省点心了。”
说到这里，乔安逸终于流露出一点惭愧，思及昨天一天和今上午练习拉胚不见成果，她便不再提摸猫了，整个人蔫蔫地坐在椅子上，吐了口气。
魏南城趁热打铁，势要把她的羞耻心全压榨出来，他问她：“你知道有些地方会做那种少儿兴趣班吧？比如商场里就有教孩子做个陶什么的，就算是遇到最捣蛋的孩子，一下午基本也能让他做出来个东西，我看你这水平，连个小孩儿都不如。”
乔安逸鼓起腮帮子：“过分了哦，那小孩子做的陶面跟你要求的可不一样，你又要形态，又要光滑面，不是说好了天目盏对碗盏的形态要求不高的吗？你怎么能骗人呢！诶？你还去过商场啊？”
魏南城忽视她的疑问，抱着手臂说：“我突然有点后悔选你了，你这个人，有点朽木不可雕。”
乔安逸这脸皮收放自如，尤其魏南城的毒舌炮弹攻势越凶猛，她越应对自如。
“是你说对自己有信心，一定能把我教会的！唔，可能这么说比较合适，我……真的没这方面天赋？”
魏南城略点头，“嗯，最后这句话我认同。”
乔安逸：“……别光认同嘛，你要求这么高，我再练两天也做不出你要的胎体，明天赵老师抬摄像机进来我该怎么办？”
魏南城说：“有个好办法。”
乔安逸双眼放光：“什么好办法？”
他说：“现在去练习，今晚做不出来就不要回去睡觉了。”
乔安逸：……这它喵的叫什么好办法！
在魏南城的高压政策下，乔安逸也不是没试过反抗，嘴上对决偶尔能勉强扳回几招，但实际境况自始至终都不曾发生过改变。
她过去常听人讲“匠人精神”——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实在是一件不易的事。乔安逸每次听，都是又感动又敬佩，如今敬佩还有，但感动之余却多了几分憎恨……
乔安逸回去练习拉胚的时候，楼上那胖小子何行舟也洗完澡了，火速抱着猫跑下来，见她坐在魏南城另外给她搭的工作区做陶，惊道：“原来你不是小偷，你是魏南城的徒弟？”
魏南城坐在外面平静地纠正他话里的错误：“她不是我徒弟，还有，叫舅舅。”
乔安逸自己补充一句：“我也不是小偷！”
何行舟撇撇嘴，道：“那你就是来拍电影了咯，我也是来拍电影的。”
魏南城再次纠正他：“那叫宣传片，不叫电影。”
说完魏南城就有点怀疑自己是出什么毛病了，怎么选了这么两个祖宗参与拍摄……
何行舟可不管是什么宣传片还是电影，反正就是要上电视的。
他兴奋的两颊嫩肉乱蹦，先把猫放下来，跑到魏南城身边，左右看了，又上下看了，偷偷凑到魏南城耳边问他：“魏南城，现在正在拍嘛？我……我应该说什么台词？”
“……”魏南城嫌弃地撇开头，对他道，“别瞄了，屋里没有摄像机，你哪有什么台词，就只有两秒的镜头。”
“两秒！”何行舟掰着手指头，像是在想两秒是个什么概念，想通了之后，他不高兴了，“怎么能才只有两秒呢？妈妈说我是男二号哎！”
乔安逸在里面一边做陶一边笑得腮帮子发酸：“男二号你好！哈哈哈我是女主角，跟你一样也只有两秒镜头！”
何行舟猛地看向她，脸上出现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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