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放学后，赤司清独自走出校门口，突然在路边的电线杆旁看到一抹亮眼的粉色。走向司机的脚步一转，往那抹粉色走去。
“楠子，好巧啊。”赤司清笑着和面前一脸冷淡的齐木楠子打招呼。她和齐木楠子也快有一个月没见了。
【不巧，是我在这等你。】
齐木楠子虽然无意掺和新旧秩序之争，但多少还是收集了些赤司清的情报。比如她在哪上学，她什么时候来上学。今天是小学的期末考试，齐木楠子算准了时间在门口蹲人。
“抑制器的谢礼。”齐木楠子把一张地图递给赤司清，她把自己所知的鬼的据点在上面圈了起来。齐木身为法则，虽然现在还不够强大，行动也受限，但在一定的范围内知道的情报远比还不是“秩序”完全体的赤司清要多。
赤司清接过地图，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里面包含了什么，她严肃道：“你把这个给我，已经算是插手我和新秩序之间的争斗了吧？”
“可能吧。”齐木楠子倒是无所谓，“意识已经帮你很多次了。”
【本来我确实是不打算掺和进去的，但不得不说，新秩序这回是真的惹怒我了。】
新秩序现在还不能对齐木楠子直接下手，但却可以通过齐木身旁的人来威胁她。就在不久前，鬼在新秩序的指示下，趁齐木楠子上学时偷袭了齐木家。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预知让齐木楠子及时赶回家，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父母将会发生什么。
“……谢谢。”赤司清内心复杂。她知道收下了这份地图，就相当于齐木楠子选择站在了她这边，与新秩序对立。但在情报匮乏的现状下，她没有办法拒绝。
“不用，回礼而已，再见。”东西已经给了，齐木楠子转身就打算走。
刚走出一步，就被赤司清拉住手臂，她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拉她的红发女孩。
【干什么？我还要回家吃饭。】
“来我家玩吧，很近的。”赤司清笑道。
【不要想了，这是不可能的。】
“今早厨师做了很多甜点，都在冰箱里。”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
“上回做咖啡果冻还剩有一些原料，厨师说还能再做十个。”
“……好。”
【呀嘞呀嘞，去一趟也不是不行。】
赤司家的本宅在东京近郊外的地方，那是一个私人庄园。和迹部家华丽的西式城堡不同，赤司本宅是和式庭院，相较于华丽到夸张的风格，要更显古意典雅，不过在京都的分宅也是西式的别墅。
赤司清领着齐木楠子从花园穿过，一路到外宅的大厅，刚好碰上了赤司诗织。
“母亲，我回来了。”赤司清道。
“小清，欢迎回来！”赤司诗织走上前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然后把目光移到一旁的粉发女孩身上。
「嗯……总觉得她和征十郎挺像的呢。」
听到心声的齐木楠子：【……】
“这是你的朋友吗？”赤司诗织又把目光转回女儿身上。
“嗯，这是我的朋友，齐木楠子。”赤司清主动拉起齐木的手介绍道。
‘阿姨好。’齐木楠子礼貌地微微弯腰。
“齐木桑，欢迎来到赤司家。”赤司诗织温柔笑道，把两个小女孩带到沙发前坐下，吩咐女仆去拿甜品。
“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小清要好好招待朋友哦！”赤司诗织先是嘱咐女儿，然后看向齐木，“齐木桑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和小清说哦，不用太拘谨。”
“我知道的，母亲再见。”赤司清点点头。
‘阿姨再见。’齐木楠子道。
赤司诗织走后没多久，甜品就被端上来了。赤司清把自己面前的红丝绒蛋糕推到齐木楠子面前，齐木疑惑地看着她，捧起另一份巧克力慕斯，示意自己有一份。
赤司清把地图放在桌上，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准确来说，赤司一家四口，对甜品不怎么感兴趣。但赤司诗织这几天心血来潮，突然想吃甜食，所以厨师才在早上做了新鲜的甜品放在冰箱里。
既然赤司清都这么说了，齐木楠子也就笑纳了她的那一份蛋糕。两人一个吃蛋糕，一个看地图，十分和谐。
等齐木楠子吃完两份蛋糕，赤司清收起地图道：“去我房间坐坐？”
在齐木楠子把吃人鬼的位置给她，而她也收下的那一刻，所谓的“互不干涉”原则就已经彻底被破坏了。赤司清已经想清楚了，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这会就算齐木楠子否认，新秩序那边估计也不会信。不如就现在干脆点，把人彻底拉到己方阵营，在齐木楠子没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同为秩序的赤司清可以保护她及她身边的人不受新秩序的干扰。
齐木楠子哪里会不知道赤司清打的什么算盘，不过这些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
【新旧秩序之争和我最多只有2％的关系，但如果是新秩序赢了，逆势将会取代顺势，那会给我的普通生活带来很大的威胁。】
【我得强调一点，选择赤司清不是因为我是什么好人要站在正义的阵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持我的普通生活，仅此而已。】
“好。”
赤司宅从外表上看是老式的庭院，但内里早被改造了一番，现代用品一应俱全，赤司清卧室里的起居室就差没有厨房了。
“能喝冰的吗？”赤司清从冰箱里拿出大瓶装的牛奶，转头问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齐木楠子。她热衷于冰饮，就算是零下温度的冬天也不喜欢加热牛奶，但为了赤司清的身体着想，赤司诗织还是在她的起居室里配了微波炉，强制她至少冬天时把冰牛奶热一下。
赤司清想自己是喝习惯了没事，但齐木楠子才五岁，小孩子脾胃弱，可能喝不得。
齐木楠子点点头，超能力者表示这都是小问题。
往两个杯子里倒了牛奶，把其中一杯推到齐木楠子面前，“我这纯牛奶没什么味道，还请你将就将就。”
齐木楠子看了看面前的那杯奶，有些嫌弃。
【就当喝杯冰水吧。】
赤司清把地图摊在二者中间，问道：“这里面有无惨吗？”
“没有。”齐木楠子道，“目前的我无法感知到无惨的位置。”
现在的无惨可是苟了几千年的苟王，论隐匿怕是没人比得上他，更何况还有新秩序给他打掩护。
“可以告诉我这些地方里，最强大的在哪吗？”赤司清看着地图上的十几个圈圈。发展至今，鬼的数量远不止这么点，但这都是齐木楠子现在可以感知到的，太弱的鬼反而逃过一劫。
女孩的手指落在某个眼熟的地方，赤司清惊讶道：“京都？”
随即，赤司清支颐笑得优雅，“还真是方便啊。”
过两天就要春假了，赤司一家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去京都分宅住一段时间，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嗯……说到春假，征十郎下学期就要上小学了呢。喝了口奶，视线移到齐木楠子身上，正在吃女仆刚送来的咖啡果冻的粉发女孩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楠子也快要上小学了吧？”赤司清记得她与自家弟弟同岁。
“嗯。”齐木楠子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
“决定好学校了吗？”赤司清笑眯眯地安利道，“如果没选好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学校哦！征十郎也会来这，你们可以做个伴。”
【大可不必，你的学校太引人注意了，而且我也不需要别人做伴。】
“妈妈已经选好了。”超能力者果断拒绝。
“那还真是可惜呢。”赤司清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要是楠子也来我的学校，就可以体验和好朋友分享饭后甜点了。”
【用甜点来诱惑我也没用，你那虽然不是私立贵族小学，但也差不多了，真进去了我的平静日常就没了。】
齐木楠子吃了口咖啡果冻，不为所动。不难想象，如果她真的去了赤司清的学校，并让学校里的人知道她和赤司清认识，那对她的生活将是一场多大的灾难。
赤司大小姐平日来去无踪，行踪神秘，在学校里除了铃木园子，也没有什么熟人。好不容易来了个认识她的，还不得好好问问。
“虽然给了楠子抑制器，但漏超能不在抑制器限制的范围里哦！如果一所学校的话，我用幻术帮楠子掩护过去也是很容易的吧。”赤司清笑得温和，但在齐木楠子眼里她就是个阴险的狐狸。
“而且，三支柱间虽不能互相伤害，但如果新秩序想要取代我，那楠子身为法则的力量是必须的吧？”这才是赤司清想要把楠子放在身边最重要的一点，“我现在虽然还不能动用太多力量，但秩序和法则本就互为支撑，只要我在你身边，祂就不能侵染你。”
秩序与法则互为支撑，互相影响。在力量平等的情况下，其中一方很难改变另一方。但现在的齐木楠子还不是赤司清所熟知的那个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赤司清不敢赌，如果没有身为秩序的自己在旁边，新秩序会不会直接通过“秩序”的力量改变“法则”。而“法则”一旦被强行改变，齐木楠子也会受到影响。之前新秩序没有这么做，是因为这个空间为了保护旧秩序对祂设了限制，现在齐木楠子站在了赤司清这一边，代表双方的限制都已经被打破了，很难保证祂不会对齐木楠子下手。
小孩子嘛，只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长大就好了，天塌下来还有她这个大人顶着。赤司清绝对不会让齐木楠子自己面对新秩序的险恶的。
“我不会有危险的。”齐木楠子自然清楚为什么赤司清执着于把自己拉到她的身旁。
“楠子，你很强大。”赤司清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面前不过五岁的粉发女孩，“但你的强大并不会是你背负这么多本不属于你的责任的理由。你还小，过早地承担这么多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我的责任，就放心交给我来解决吧。”
【说什么我还小，自己不也就比我大两岁而已。】
【大家都是小孩，别总想自己担下一切啊。】
【不过这家伙都这么认真了，就听她的吧。】
齐木楠子点了点头。
太阳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齐木楠子拒绝了赤司清的晚饭邀请，等着女仆把打包好的咖啡果冻拿来，就瞬间移动回家。
「姐姐在房间里吧？听说姐姐带了一个粉发的女孩子回家，应该是齐木桑吧？」
门外传来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敲门声。
“咖啡果冻拿来了？”赤司清起身去开门。
【不，是你弟弟。】
“征十郎？”赤司清颇为惊讶，往常这时间赤司征十郎都在练钢琴。
“姐姐。”赤司征十郎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我刚刚在正厅碰上了加藤，她说要把这东西拿给你，我就顺便拿来了。”
今天幼稚园放学早，赤司征十郎结束练琴的时间也比平常早。刚打算回房，就听说姐姐带了朋友回家，便顺道过来打个招呼。
“辛苦征十郎了。”赤司清把人拉进房，然后关上门。
“你好，齐木桑。”赤司征十郎礼貌地向见过一面的粉发女孩打招呼，动作流畅地跪坐在她面前，把背着的书包脱下。他一放学就去了琴房，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回卧室。
‘你好。’
“齐木桑留下来吃晚饭吗？”赤司征十郎问，“我会让厨师准备饭后甜点的。”
【这姐弟俩怎么都一个套路啊。】
‘……不用了，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去。’
“好吧。”赤司小朋友有些遗憾，这是他第一次见姐姐带人回家。铃木园子和迹部景吾不算，他们是自己来的。
“我又得了一些甜品券，如果齐木桑不嫌弃，就请收下吧！”赤司征十郎把袋子放齐木楠子面前，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多月来攒下的甜品券，一股脑全递给齐木楠子。
幼稚园的小朋友喜欢吃甜食，老师们也多以甜食为奖品，而赤司征十郎在各方面都是第一，幼稚园的甜品券基本被他包圆了。
坐在自家弟弟旁边的赤司清看着这一幕：哦豁，小伙子很有前途嘛！
(https://www.xdingdiann.cc/ddk96059336/31935709.html)
1秒记住顶点小说：www.xdingdian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ingdian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