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夜斗神，家母疑似邪祟缠身，重病在床，想请您帮忙。”赤司清道，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
“好的！”
电话那头话音刚落，一个蓝色身影和一个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赤司清面前。
赤司征十郎看到这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下意识挡在姐姐身前。
一个黑发蓝眸，穿着深蓝色的运动装，脖子上系着白色的围巾，看着就不大正经。还有一个金发橘眸，看起来还是个国中生。
赤司清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没事的，他们或许可以救母亲。”
“那可是，我堂堂夜斗神，救个人类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夜斗拍着胸膛大声道。
别的不说，刚进这屋他就清晰地看到了缠绕在躺着的女人的时鬼。除妖嘛，这事他老熟了！
赤司征十郎听了姐姐的话，又看了眼面前不太靠谱的男人，还是犹豫地回到姐姐身旁，诚挚地道歉：“抱歉，是我失礼了。”
“没事，没事！”夜斗摆摆手。
赤司清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五元硬币——这是她在车上找司机要的，把硬币递给夜斗道：“麻烦夜斗神了。”
夜斗接过硬币弹起，硬币在半空中旋转下落再被他一把接住。
穿着深蓝运动服的神明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的愿望，我确实地听到了。”
话语刚落，赤司清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夜斗之间被一条线连了起来，祂们称之为“缘”。
把硬币塞进不知道怎么从衣服里掏出来的酒瓶，夜斗把手往前一伸。
“雪器！”
金发的少年化作流光，眨眼间夜斗手上就出现了两把刀。
“丰伟原中国，在此引起骚乱之者，臣服于伴器之威，拂除各种污秽壁障——斩！”
夜斗挥刀斩向盘绕在诗织床头的庞大妖物，可平时无往不利的招式却如水滴入海，在触碰到妖物之前就已经被另一股力量吸收殆尽。
“嗯？”夜斗皱眉看向那个时鬼。
不对劲，从他刚来开始就察觉到了这个房间处处充满了诡异，现在大概能确定了，有一个更高维的力量在为这个时鬼打掩护。
把目光移向身旁的赤司姐弟，像是发现了什么，夜斗眼睛一亮，凑到赤司清身前。
“你应该能看到的吧？我们可是同行啊！”夜斗指着时鬼，“这个委托有点困难啊，大家都是神，一起想想办法呗？”
神？夜斗看出来了？
赤司清没有在这点纠结，现在更重要的是母亲。
她顺着夜斗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身为野良神的夜斗能看见的妖物，没理由主神的她看不见。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清楚这又是新秩序干的好事。
“我看不见。”赤司清双眉轻蹙，“那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看不见？不应该啊……”夜斗挠了挠后脑勺。
身为神明，夜斗可以很轻易地辨别面前的生物属于哪个种族。而在女孩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很清晰的神性，神格也是有的，确实是神明没错啊！
神格？夜斗一个激灵，又仔细地看了看赤司清，认真地感知了一遍。
果然啊，面前的这位神明的神格并不完整，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看不见。
“那里有一个时鬼。”夜斗觉得自己真相了，也没打算去问神格的事，毕竟谁没点故事呢。
“时鬼？”虽然知道是什么，但赤司清还是要维持一下人设的。
“简单理解为妖物的一种吧。”时间紧迫，夜斗也不好解释得太清楚。
“不能直接祓除吗？”赤司清问。
“祓除时鬼很容易，但有一股力量在保护它。”夜斗道。
“我知道了。”赤司清点了点头，“当归。”
右手握住长剑，赤司清左手结印，贴着诗织的身体布了个结界。
高举当归，红发女孩将灵力解封，“万相归无。”倾尽所有灵力，对着夜斗指的方向挥去。
为了掩护和保护时鬼，新秩序立下了束缚，“屏蔽赤司清、齐木楠子和人类对它的感知，为此力量受限，一旦吸收过多力量将会崩溃”。
夜斗和赤司清的灵力相加，把束缚留下的上限捅破，新秩序留下的阵法失效，盘踞在这个房间里的时鬼显现在赤司清面前。
“姐姐！”赤司征十郎稳住赤司清脱力后的身体。
不是没有感觉，从夜斗出现开始，一切都朝着无法理解的方向奔去，什么同行，什么神明，什么万相归无，在他眼里，姐姐就是姐姐。
“我没事，征十郎。”赤司清脸色苍白，站住了身子，摸了摸弟弟的头安慰道，“你先回去，这里交给姐姐。”
经过上一次，她的承受能力已经高了不少，至少还能再用一次“万相归无”。
但在此之前，她要保护征十郎，她不能让自己与新秩序之间的斗争伤害到年幼的弟弟。
“可是……”赤司征十郎看着面前虚弱的姐姐，十分担忧。
【别纠结了，早就走不了了。】
粉发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赤司姐弟身旁，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还没发现吗？我们所在的空间已经被单独分离了。”
“楠子！”
“齐木桑？”
赤司清先是惊讶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看向齐木楠子请求道：“楠子，可以拜托你把征十郎带回去吗？”
齐木楠子摇了摇头，“现在我也回不去。”
【你以为这个空间好找吗？如果不是靠着支柱间的相互联系，我根本来不了。】
【从表面上看这里还是赤司家的主卧，但在空间上已经被分割了，而分离空间的那一击正是赤司清的“万相归无”。新秩序确实准备充分，这一步都计划好了。】
【任意穿梭空间和世界线是独属于支柱的能力，合并空间也是。赤司清只拥有三分之一的“秩序”神格，这些能力目前都还没有。】
【至于把人带回去……穿越空间是我刚开发的能力，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哪怕只是我单独回去，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想到七种办法。如果还要带上一个人，我不能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那解决完这东西就可以了吗？”赤司清指了指时鬼。
齐木楠子点点头。
她可以合并空间，但现在也不知道新秩序做了什么，屏蔽了两方的联系。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一切的源头就在那个时鬼身上，只要赤司清他们把那玩意解决了，齐木楠子就能重新找回两个空间的联系。
“夜斗神，劳烦了。”赤司清表示术业有专攻，是时候让夜斗上了。
“包在我身上！”亲眼见证阵法的破碎，确认没有遮挡物，夜斗自信满满，誓要一雪前耻。
“丰伟原中国，在此引起骚乱之者，臣服于伴器之威，拂除各种污秽壁障——斩！”
数条巨大的锁链凭空出现，将时鬼封锁。就在即将祓除之际，金光大盛，锁链消散。
夜斗瞪大了那双蓝眸，猫猫震惊jpg
“还真是耗费心血啊！”赤司清怒极反笑。
夜斗感知不到，可她同为秩序还能不知道？
在原世界线里，赤司诗织大概就是这个年纪过世的，而新秩序所做的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世界线并非一成不变，所谓的原世界线也不过是支柱从亿万种未来中挑出的重合率最高、可能性最大的一种罢了。
世界线可以被改变，但改变它的不应该是支柱，或者说，不应该直接是支柱。
因为世界的融合与三支柱的掺和，原定的世界线早就被搅成一团乱麻，而附加于其上的，对支柱的束缚也被无限削弱，所以赤司清才能放手去做。
可被削弱到接近于无，也只是“接近于”，束缚和原定的“秩序”依旧存在。
新秩序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将原世界线的束缚强行捆绑在赤司诗织身上。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赤司清或是齐木楠子，在秩序的束缚下，想要救下赤司诗织，改写原定命运，就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你打算怎么办？”齐木楠子显然也看出来了。
“哪能让事事都让祂如意？”赤司清把齐木楠子和赤司征十郎拉到一块，又把夜斗和雪音也拉到他们身边，然后双手结印布下结界，buff一层层地往上叠。
“交给我吧。”
红发女孩手执长剑，庞大的灵压顷刻充斥整个空间。结界内的四人（神）感受不到，只能从赤司清扬起的红发中依稀窥测半点。
为了赤司清的身体不至于奔溃，她的灵力一直被压缩到可接受的状态，就连使用的时间都是按分钟算的。
可现在明显管不了那么多，赤司清不顾后果地解放所有力量，让自己暂时回到巅峰状态，代价估计是这具□□彻底崩溃。
长剑挥舞，银光闪烁。
以“秩序”对抗秩序，神力相碰，一瞬间，整个空间都陷入白光之中。
“这是，成功了？”夜斗抬手挡在额前，半眯着眼去看白光中心。
“只是第一步。”齐木楠子动了动身体，示意赤司征十郎放开她。
她不敢直接推开，现在可是把超能力解封了一半，动作稍微大点，赤司征十郎都能飞出去。
“抱歉。”赤司征十郎放开护在怀里的女孩，脸上没什么变化，耳朵却已经红透了。
虽然知道在结界里不会有什么事，但在神力相撞时还是下意识护住了身旁的齐木楠子。
这是姐姐的好朋友，年纪还比他小，那就是他妹妹了。哥哥保护妹妹总是没错的，尽管在反应过来后才想起人家妹妹根本不需要。
【在想些什么啊？谁是你妹妹了？】
超能力者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心。神力相撞还是太过强悍，还是有一部分余波透过结界朝他们冲来。
就在赤司征十郎抱住她的同时，她也伸出手挡住了冲到面前的余波。
【不过，还是……】
‘谢谢。’
【他确实没有帮上忙，我也不是感动，这么说也只是出于礼貌。】
赤司征十郎安抚地笑了笑道：“不用谢。”
[齐木桑可能很强吧？不过那也是妹妹啊，应该没有被吓到吧？]
【都说不是妹妹了，你姐姐还在那站呢。】
一旁靠自己硬抗下了余波的夜斗听到赤司征十郎在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自言自语，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俩小孩。
被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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