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光溢
时间：黑门13年/地点：书中的达隆郡
布道法会开始了，令人在意的是，七把教宗圣座上还剩一把是空的。同伴们看来暂时没什么危险，只是大家显得不太自在。从城门口的情况看，年轻时的克尔苏加德独自一人就拿下了我的同伴们，其中不乏强手，他竟能系数生擒，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奥术小天才幽奈·拉斯塔哈、纸宫守护者逍逍、婆罗门教天选者海之神剑塞壬·巨浪、暗影主宰祖塔、神龙教七武僧、艾卓虫人王子虫师阿奴贝斯特，除了跟着哄的达尔文和基佛之外，无一不可与克尔苏加德来上一场硬仗。依据艾比的魔法侦测，此时的老克我们三人就足以勉强胜过，只是我们惧怕大战会引来的无数王国兵，所以才没动手。
恐怕敏娜的预感是准确的，他一定对我的伙伴们使用了下作的手段，才能全部捕获。
此时的台上已经开始了辨理大会，胖的流油的圣锤古登正与高个儿老者雄辩，古登看似草包废物，但说起圣言书上的铭文警句倒是如数家珍。他的观点与新教倒是十分契合，而高老头伯雷和我一样支持传统教义，也就是博大宽厚、海纳百川的教义真理。
趁着二人争执不下，我观察着人头攒动的百姓中几位有身份的大人物。克尔苏加德就站在离我们不远处，在他身后有一小队达拉然战斗法师，他们身上穿着带有紫罗兰之眼徽记的法袍，因而在人群中极为惹眼。
教皇法奥混在人海中，如果不是他主动对我做了几个手势，我也无法发现这个不起眼的老人。
起码五十个圣骑士在乌瑟尔和加文拉德的带领下，单膝跪在万光台正面下方，他们个个在身上挂着上百斤的圣契，也就是金属打造的铁书，并且穿着精钢战甲，配戴重型武器。乌瑟尔的象征神器——【白银之手】被大头朝下拄在地上，他的双手交叉搭在锤把上，虔诚地虚和着两眼，身体一动不动。五大圣骑士的军职与主教平级，但在以圣职来说，圣殿骑士是负责保护圣殿以及大主教们本人的，所以在布道大会上，他们只好屈尊下席。
加文拉德跪在乌瑟尔身后半步的位置，双手拄着一把飞鹰为剑柄的巨刃，目测比白银之手轻不了多少，也是五百公斤以上的重器。
在圣骑士队伍中有个金发的少年，黑门17年的时候，洛丹伦皇室视察塔伦米尔，我曾见过他一面，如果没记错，这家伙就是日后弑父屠师谋害挚友、颠覆祖国、荼毒人民的洛丹伦王子【阿尔萨斯·米奈希尔】——也就是坐镇极北之地冰封王座的现任巫妖王！
在场的老百姓全都是圣光教派的信徒，但其中耕田打渔者就连字可能都不认识，更别提听懂这场法会了。可有几个人却频频点头，表示认可。尤其半巨人霍古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拍手叫好。
这一场万众瞩目的法会，竟然没有引来老国王的莅临，约莫是不太光彩或者说不太正规。雷德帕斯嬷嬷绝不敢给皇室下请柬。同样没有与会的还有矮人族，圣光教派在矮人族中也有很大的影响力，七十二柱包括十八个矮人主教，但却没有一个在场。其实，事后我才知道，黑门十三年群山之王安威玛尔去世，为了抢夺领土，铜须、黑铁与蛮锤三大宗族发动了三锤之战（实际发生年份为黑门前230年，为了情节更加紧凑，因而改为此时）。
在百姓中不乏法力超群的人物，他们各怀鬼胎，大多是为了圣杖而来。在艾泽拉斯世界，法器作为极为昂贵的奢侈品，有时甚至可以当成货币直接使用，买下两个村庄或者一个郡。手中握有神器的英雄也成为了豪杰的众矢之的。没有了法奥的总教廷，无人可以约束割据一方的七十二柱，因此才会有这种滑稽的布道法会，其实骨子里就是达隆郡大教堂的立威大会。
还有就是这把法杖的来历，我不认为圣言书中的宗教故事是发生在艾泽拉斯的，那么说圣杖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台上的两人越说声越高，把侏儒和精灵也卷了进来，只有雷德帕斯嬷嬷和海盗杰克没有参与论战，他身后的塞任听得脑袋都大了，恨不得把那几个人一剑砍死，然后自己宣传宣传无上大梵天的威仪。
只听老嬷嬷轻声一阵咳嗽，台上的几人被这阵咳嗽打断，尴尬地坐回原位。老嬷嬷的地位并不比其他主教高，但奈何她手中握有几人觊觎的圣杖，他们只好盘龙卧野，暂收锋芒。
老嬷嬷站了起来，沉沉地说:“几位累了吧？当着这么多虔诚信徒的面，咱们还是别像一般的布道会那样失态的好。邀几位兄长前来的目的实际是为了观赏公开处刑。”
主教们的表情重回严肃，他们不是为了观赏火刑而来的，他们为的是圣杖。
古登的憨嗓子像闷雷般响起:“圣光这是要惩戒什么人呢？”看样子之前根本没人关心到底今天谁会死。
老嬷嬷说:“我们捕获了恶魔之子。”
伯雷酸溜溜地说:“又是你们达隆郡大教堂新编的词儿吗？”
嬷嬷:“兄长，我们都是父上的孩子，凡是对他产生质疑的人都是恶魔。”
伯雷:“宽仁的父上不会在意那些小事的，这个破定义也是你们自己想的！”
嬷嬷:“十戒的第一条就是‘除圣父之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侏儒主教昆波一直抢不到发言，这时终于得到机会，他站在椅子上，跳着脚说:“那是指我们教派内部，既然是父上的仆人和孩子，就不能朝三暮四，而不是让你借着父上之名去滥杀无辜的！侵犯别教的神权！”
嬷嬷:“阿加萨！你心中竟然还有别教啊？难道你也是异教徒？”
昆波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我永远不会背叛父上。我说的是道理，即使不在圣光教派之中的人，他们也是父上的孩子，只是懵懂，而不是罪！父上从不会对愚蠢的可怜人痛下杀手！”
嬷嬷:“父上是慈爱的，但我等就能允许他们低声地诋毁我们的父吗？反正我不会允许！”
海盗杰克:“哈哈哈哈！你俩也别吵了，我们都知道彼此不是为了讨论圣懿而来的，何必装着玩呢？老太太！说吧，你开个道儿！出什么价钱可以得到那个！”他的眼神指向约瑟夫托着的长条匣子。
“海盗混蛋！你疯了吗？神迹怎么能花钱买呢？”索伦幽幽地说。
“呦！这不是索伦兄长么？什么时候去我的舰队上做客呀？好用你的圣光去好好治愈饿坏的鲨鱼！”
“巧了，现在就有时间。你的舰队还停在幽魂之地的海岸线上吧？停泊费交了没有？”索伦说出的情报不止有反唇相讥的作用，同时也提醒在场的主教们，这个海盗可是带着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随时可能为了抢夺圣杖而发动战争。
嬷嬷平静地说:“冯德洛尔主教说得没错，来自天殿的赐福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价值的。本来达隆郡也不敢独享，恩泽惠济的信徒越多越好，所以我才召开这场法会，原本是想让教义最为精通的兄长来掌管此物，但现在我们争执不下，谁都无法说服谁，那老身提议咱们还是较量较量本事好了。”
海盗杰克:“想打架吗？”
嬷嬷：“不不不，我们同为赐福下的兄弟姐妹。只是比试，点到即止，切勿伤了感情。而且不止我们，任何被圣意赐福之人都可以上台较量。”
索伦：“你是说台下的这些达隆郡的老百姓还有灰头发的达拉然老法师也有资格得到聖杖吗？”
嬷嬷：“就是这个意思，圣杖的归属权完全交给天父决定，恶魔之子还有这些俘虏的处置权也是一样。”
杰克：“胜者为王！我喜欢！”
嬷嬷：“在场的洛丹伦人民，大家听明白了吧？想得到圣杖的，就上来比试比试。”虽然条件放宽了，但老百姓哪敢上去。只见索伦冲台下的精灵队伍里使了个眼神，那个红发的精灵女孩走了上来。
我们三人没有着急出头，因为其中还涉及俘虏的处置权问题，有可能这是一个陷阱，克尔苏加德和雷德帕斯嬷嬷要把我们这些异教徒一网打尽。
嬷嬷：“是索伦的弟子莉亚德琳！谁敢与之一战？”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粗布牧袍的谢顶老汉分开人群，从侧幕台跑了上去，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却被侧幕的卫兵拦了下来。
“我勒个去！我滴圣光啊！”地中海发型的老神父名叫沃迪恩，而那个现在望着我看的孩子就是我自己。沃迪恩神父上台就对主教们一一半躬行礼，嬉皮笑脸地坐在左手边空着的位子上。
古登和他认识，用鼻孔大力地哼了一声。
嬷嬷有点不知所措，忙问：“兄长，您是哪位？”
沃迪恩被问得有点尴尬：“我。。。我叫沃迪恩，来自塔伦米尔教区，我是受斯托姆加德王国主教——罗伊德的委托前来的，他重病在床很多年了，我是他的棋友。。。那个。。。我有他的信物。”说着，沃迪恩从宽大的粗麻袖口里拿出了一个纯金的圣水瓶，瓶口是十字架形状的喷雾器，底下是几近球形的瓶身。这件事物我好像有点印象，因为沃迪恩和我这种穷牧师身上出现这种东西，在别人眼里总觉得像偷的，所以印象尤深。只不过我现在无法关注到这件事上来。
那个熟悉的孩子用同样的疑惑目光看着我，我相信此时的眼神跟他一模一样。沃迪恩神父本来就是穿越者，但当他在过去见到自己的时候，两人融为了一体。而我和儿时的我却没有发生这种联动，可能因为是在书里，而不是在时间流中。
台上的气氛达到了冰点，沃迪恩越是显得大智若愚，那些主教就越不自在，而且最难受的是莉亚德琳，自己刚刚上场，风头却被奇怪的老头抢走了。现在也没人上来挑战，只把骄傲的精灵干在一边。
嬷嬷定了定神，再次走到讲台的边缘：“大家安静，沃迪恩神父显然很少见这么大的市面，请别见怪。比试继续进行，谁想挑战莉亚德琳！”
一阵直径大约半米的小型酸雨打断了嬷嬷的质询，从克尔苏加德率领的肯瑞托法师阵营中跳出一个佝偻的年轻人，嬷嬷马上做出礼貌的介绍：“哦不！哈，来自达拉然的中阶法师强酸莱斯向莉亚德琳发起了挑战！”
艾比立刻不屑地‘呃’了一声：“通灵学院的尸巫——莱斯·霜语！”
鉴于这家伙是艾比的手下败将，我初步对两人的实力有了大体的概念。这家伙骨子里就有卑鄙和残忍，但没有地狱之寒加持的凡人之躯应该掀不起什么浪来，包括克尔苏加德在内的尸巫们，所依仗的是不死的残躯和地狱的彻骨之寒，这两样他现在都不具备，所以莉亚德琳应该稳操胜券。
红发的精灵牧袍一摆，向着对手冷峻地半躬行礼。而莱斯却不明就里，趁着对手没有抬起头的功夫，将绿色并冒着轻烟的法阵画在两人之间的半空中，他已然省去了结阵的时间，稍稍占了先机。莉亚德琳对他的卑鄙举动并不意外，连横在背后的法杖都没有取下，伸出一根指头，对准莱斯勾了两下，权作挑衅。
莱斯干枯的手掌在法阵外围画了个圈，翻手一推，一股酸液冲着莉亚德琳喷了过去。精灵没有施法，只是轻盈地摇摆着身体向敌人凄近，便鬼魅般地躲开了酸液。莱斯见对方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越发地暴躁，不等莉亚德琳贴到自己身前，便主动向后退出四五步去，差点掉到台下，枯瘦的女人抢先摘了法杖，大力插进台板，这柄法杖的尖端上也不是魔石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只海马的雕塑，它伸出的长嘴瞬间将空中的法阵图案吸进里体内，紧接着就是喷泉式的酸液喷射。台上的主教们都一言不发，受到波及的高老头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大股酸液喷溅到距离老者半米距离时，便被突然浮现出的圣光屏障挡了个严实。
莉亚德琳依旧左躲右闪，眼看就要中招，突然间精灵单手撑地，凭空翻了个筋斗，正好将左右乱挥的酸液躲过。在我们还有莉亚德琳看来，莱斯简直就像胡乱撒尿的小男孩，愚蠢至极。
莉亚德琳翻身落地时正在莱斯左前方，海马追着她的身影向左偏移了90°，由于距离过近，差点喷了杰克一脸，幸好杰克也不是吃素的，圣光的船锚突然变得巨大无比，吞下了攻击。
就连我都没想到莉亚德琳在完全没有展现圣光造诣的时候就能压制一个中阶法师，因为像我这样的牧师在体术和战斗技巧上没有多深的研究，近身肉搏和轻灵的步法更是不在行。可索伦的这一爱徒却彻底颠覆了人们对牧师的传统观念，她一定是接受过奎尔萨拉斯正规的战斗体能训练。
被近身的法师也是一样无助，莱斯已然方寸大乱，海马呈360°旋转着喷射酸液，丝毫没有顾忌台下老百姓的意思，我正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赶忙一手按住了艾比，让她先别出手，一手横着一挥，同时口中念诵祷文：“敲响希望的钟，多少祈祷寄心中，让我看不见失败，成功的爱永在——阿门！”
一道【贤者之墙】立刻横在前排观众斜上方，酸雨和圣光的粒子撞在一起，产生了大量二氧化硫毒雾，但同时升腾的光晕又将其净化，几乎不到一秒，绿色的雾气便被稀释地无影无踪。在我身边的观众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几个吓得坐在了地上，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找到保护他们的施法人。但台上的几个主教似乎都注意到了我，古登眯着眼，猥琐油腻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
但他们的注意力很快被莉亚德琳的身手吸引了，她蹲下身，一把抓住了莱斯干瘦的脚踝，扶着法杖中部向前一推，将海马迎面推向不知所措的莱斯，好在莱斯反应挺快，一偏头，躲过了海马的嘴，将其让到自己的肩头之后，莉亚德琳站起身，揪着脖领，举起手掌。我滴圣光！就这大嘴巴，打得莱斯原地转了一圈，那酸液喷射的法术才算止住。紧接着一脚揣在莱斯的小肚子上，她即将掉到台子下面，双手一扶插在台板下的这柄法杖，却没注意到底部的木条早已糟朽，法师连同法杖一起摔到了台下。
嬷嬷不自觉地看了克尔苏加德一眼，后者则若无其事地跟旁边的弟子说着话。
雷德帕斯嬷嬷不情愿地发话了：“莉亚德琳给这场比试开了个好头儿，她无数次有机会杀死对手，但还是秉承着善意为先的原则，令我们敬佩。请下一个挑战牧师莉亚德琳的尽早上来！”。。。。。。。。。（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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