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圣者与囚徒
时间:黑门13年/地点:书中的达隆郡
这座旅店里里外外竟然只有大绵羊一个人，吧台底下放着一杆拉开保险的三连发魔导步枪。并且。。。酒窖里还有一家三口的尸体。他们才是这家旅店的真正拥有者。
虔诚的圣光使者们善于利用圣力抚平伤口，也就是治疗外伤，魔法类重伤则是牧师与圣殿骑士的短板，要论解毒的能力，巨魔族的巫医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而达纳苏斯的德鲁伊是现代药学的始祖奠基人。萨满祭司善于用灵魂仪式治疗病痛，并且也是魔法类伤病的治疗好手。看到这几具额头被魔力子弹射穿的尸体，我又想到了自己的伤势。
下午的时候，我与教皇法奥的短暂交手，使连日来积攒的沉重内患彻底爆发，送走老头儿之后，我让敏娜和艾比去集市上买点吃的，好解决晚饭问题。俩人刚走，我就呕出一大口血来，法奥在交手时，也同时压制了我体内魔法源的伤势，一口淤血吐出，反而觉得舒服多了。日后得去趟奥特兰克山谷，找德雷克塔尔老爷子给我好好看看。萨拉塔斯反复提醒我不能过力，但我仗着年轻，而且又是除凡人、动物、植物、恶魔、神、鬼之外的第七种生命体，所以完全没有在意，其实从血色修道院一战开始就已种下了深深的隐患。
三人草草吃了晚餐，好在旅店里不缺刀叉盘子。同伴们之中负责管理钱币的是逍逍，她现在不在这里，所以敏娜只是变成大鸟去偷了一袋长条硬面包，我们就着黄油和果酱还算可以下咽。
暮色刚刚从天顶垂到云起山的双峰，三人出发前往达隆郡镇北。我拉起兜帽，又向下拉了两下，敏娜和艾比也遮住了尖耳，十年前的洛丹伦王国和精灵国奎尔萨拉斯之间保持着密切的贸易往来，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奇怪的是，白天喧闹异常的街市到了傍晚竟空无一人，只剩几个穿着围裙，戴着花边白帽女仆打扮的人在清扫街道。
“法奥说的没错，这好像是真实的历史。”匆匆走着，我不忘小声对两人说。
艾比：“早就该看出来了吧？编出这么真实的场景可太难了。”
敏娜：“那个叫门罗的女人生活在达隆郡很多年了，在真实中加入部分想象也是有可能的。”
“不，她一直住在雷德帕斯大宅中，但却没有人见过她，所以她一定是在某个密室中，看不到外面真实的场景。而且门罗的灵魂亲口对我说她所编织的神话最初时就是真实的历史，只是在之后的传播过程中会被信徒曲解。现在我们应该就是在最初版的神话中。但之所以称为神话或史诗，就是因为加入了我们和那把朗基努斯之枪。”
敏娜：“就是说，这段神话围绕的核心就是圣光教派为了那把法杖的一场内斗，明天的布道大会就是症结所在。”
艾比：“可布道大会又跟那把法杖有什么关系，他们会在大会上直接去抢么？”
“布道会一般是教友间较量对教义的理解的，一般连个结果都比不出来，都是各说各的道理，谁也说不服谁。但明天必定有人动手，就看谁先动手了。艾泽拉斯七十二柱不可能系数到场，修养高深的大主教一定不会为了区区一柄权杖而动心。”
艾比：“那你说奎尔萨拉斯会来人么？”
“七十二柱中包括精灵大主教索伦·冯德洛尔，虽然同属圣光教派，但人类对精灵仍然心存芥蒂。我相信索伦会为了振兴奎尔萨拉斯的圣光荣耀而前来抢夺聖杖。”
艾比：“哦。。。”
“你在担心你妈妈也许也会来吧？”
艾比：“哼，谁在乎那个臭女人！”
正说着，眼前已经来到了达隆郡的城门处，远远的，有两队庄严的达隆郡保卫者排列在道路两侧，领头的将军就是日后的骷髅王霍古斯。
我们在卫兵们未发觉的情形下躲进了道旁的一条小巷。
敏娜：“他们好像在迎接什么人。”
艾比：“谁会晚上来呀？”
“对呀，贵宾一般应该早晨迎接的。”
不一会儿，网格的铁闸被缓缓拉起。半巨人霍古斯四下望了望，显然是不想被人发现。从城门洞儿的阴影里钻出一架马车，速度极慢，三匹马举步维艰地踏着步，马车的两个大轮子被压得咯吱吱响，大抵是装了很重很重的东西。
车厢是简陋的粗布搭成得，车厢的右下角刺出一个亮闪闪的尖状的东西，我下意识以为那是朗基努斯神杖的尖端，随后便感到那绝不可能。马车在霍古斯面前停住了，夜色渐深，可两队士兵却不点火把。那辆马车的车夫穿着一身金领镶嵌的湛蓝色法师长袍，他不算年轻，大概五十多岁，须发中已经有了白色。
我感到衣服被小手冰凉的艾比拽了两拽，她颤巍巍地说：“克尔苏加德！”
“什么？”我又紧盯着那个人端详了一番，可在我们见到老克的时候，他已经是尸巫的样子了。一定是艾比通过魔法源的特质感受到他就是那个人。
克尔苏加德跟霍古斯说了几句，随后向着大路徒步走来，三人慌忙躲进了阴影中。皎洁的月光下，克尔苏加德深邃的表情印在了我的眼中。根据之前通过各方面得到的知识，克尔苏加德此时作为于勒和安东尼达斯的双重弟子，同时拥有达拉然与暗影教派首脑的身份，此时的他法力并没有那么高不可攀。艾比小声叽叽喳喳地试图表达着什么，敏娜又堵住了她的嘴，我知道她想现在就杀了他，但一本书中的情节改动跟现实毫无关系，还有可能让三个现实中的人导致毁灭的后果，单是他一人我们尚且不敢动手，何况还有达隆郡的数万军民。
老克很快消失在道路的远方，夜幕下，霍古斯从马车后面撩起车帘观察了半天，最后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原来他也是信徒。
马车由霍古斯押着，两队士兵团团护卫，一众人马往临街驶去。在最后一秒，我看清了车厢破洞里伸出的东西，那是一柄星星魔杖。我全身一震，回过身来坐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对两人说道：“同伴们被捕了。”
艾比和敏娜也都看到了逍逍的小魔杖，一时三人都没有主意。
艾比：“怎么回事？克尔苏加德怎么知道他们在那里的？而且我不认为塞壬他们会输给老克！”
“偷袭或者下药！”敏娜冷冷地说。
“不管了，跟上他们的马车。”
艾比：“霍古斯不是问题，关键他们会叫来很多很多卫兵的。”
“走一步看一步！”在我的提议之下，三人再次动身，这回我们不用去镇外寻找同伴们了，路程虽然缩短了不少，但危机的程度显然更深。
我们不即不离地跟着车队，由于塞壬吨级的体重，他们走得不快。
克尔苏加德没有直接杀死他们，也就是说他们一定有某些利用价值。我们一直跟到了雷德帕斯大宅对面的达隆郡监狱，壁垒森严的高墙，成堆的掩体，一切都预示着我们无法劫狱成功。
我们隐在街角，艾比问道：“怎么办？”
“现在出手就是与全洛丹伦公国为敌，不但救不出同伴们，反而有可能全军覆没。咱们就在这蹲守一夜，明天的布道大会，全镇都会挤破脑袋去看的，到时监狱防守就相对薄弱了，我们到那时再下手。”
一夜，我们轮流盯梢，监狱就像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异动。霍古斯跟我们差不多，也是守在门口，他是城防部队的军官，怎么调到这来了？估计是怕法力高强，体魄过人的同伴们越狱。
清晨时分，只是六点来钟，监狱里的一队人推着一个直径三米的大石球出来，石球上用钢条锁着塞壬，锁死了他的每一个关节和鳍，紧接着，其余同伴也被推了出来，一个个都被禁魔石做成的手铐绑着。熊猫人武僧们被铁链捆在一起，像章鱼一样走动，活像一堆蹩脚的毛绒娃娃。到了大门口，霍古斯跟监狱内部的狱卒进行了交接，一队人又要离开。
我和敏娜推醒了艾比，三人又悄悄跟了上去，此时街上的行人很少，但也要比夜晚难以隐匿。
过了好半天，我们艰难地跟到了喷泉广场，越来越多的镇民从各个方向的街道赶来。传说中的万光台也映入眼帘，这是一座木质结构的演讲台，上面铺满了金色和白色相间的绸布，在台座的后方立着一杆石柱，石柱底下放着干柴。
出乎我意料的是，霍古斯径直把我的同伴们押上了讲台。塞壬用通用语给他们“讲道理“讲了一宿，现在已经说不动了。幽奈发现了零星人群中的我们，冲我们使了个眼色，但我没看明白，只知道大家似乎都没受什么重伤。
“娘的！难道他们要把我的伙伴们烧死？这也是故事的内容？”
艾比：“一根柱子烧不了这么多人吧？”
敏娜：“他们可以一个一个烧。”
“可是他们应该不会提前预料到我们会来呀？他们原本要烧谁呢？”
就这样一直到了七点四十五，我们发觉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因为身边聚满了人，由于来得早，我们勉强拿到了前排位置。霍古斯带的两队士兵从腰间取下冲锋号，每次有主教的队伍进入广场，便大声地吹一段恼人的乐曲。
先后迎来了5位七十二柱，大多我都不太认识，只有黑发的精灵族男人一眼就可知道即是冯德洛尔主教，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牧袍的女孩。
艾比很关心这支队伍，又想看又不敢看，但好在精灵卫队中没有艾比的母亲，她这才松了口气。
在讲台上，预备了七个金色座椅，最后还剩两个位子，正中主位的应该是雷德帕斯嬷嬷，但还有一个不知是什么人，也许是某个迟到的主教。
右边第一个位子坐的是个大胖子，那身本该宽大的主教黑袍紧紧绷在他的身上，那挺大肚子底下贴身带着一把小锤，镶着金钉翡翠，虽然没见过，但我从外貌特征判断这家伙就是提瑞斯法主教——圣锤古登。由于他总是躲在教会里养膘，所以像我这种基层的小牧师竟然从没在礼拜会等活动中见过他。
第二个位子上坐着一个满脸粉色胡子的小侏儒，他头上戴的菱形主教帽占了身体总比例的将近一半，上嵌珍珠赑屃等物，一条金色的锁链缠在他的右腕，手心儿里攥着最大号的圣者六芒星十字架，这也是他的独有法器。我猜他是诺莫瑞根的大主教——铁十字阿加撒·昆波。
第三个位子就是奎尔萨拉斯主教——金色贤者索伦·冯德洛尔。
在冯德洛尔对面还有三把椅子，头一把没人坐。第二把是一个长得像根儿甘蔗的瘦高个儿老头，看样子跟法奥也差不多年龄，都是85岁往上的模样。我在脑中搜索着沃迪恩神父对我讲过的那些圣光教会中的人物还有他们的样子，这老头儿难道就是位于暴风城的大主教——永恒信徒约书亚·伯雷？他不是在一战之后就退休了么？如果真是伯雷主教，那他的年龄已经是人类极限了，大概几百岁了，而且又不靠法师那种永葆青春的魔法。他的传人就是日后仁慈博爱的圣光传奇本尼迪塔斯，也就是现任的教皇。
左手边最后一个位子上坐着一个头皮锃光瓦亮的秃顶老头，年逾六旬并且是个独眼龙，右眼上戴着一枚黑色的眼罩。他的圣器是所有主教中最华丽气派的，这柄铁杖在椅子旁插着，杖头上不是什么宝钻之类的俗物，而是圣光魔法构造而成的金色立体的船锚，船锚的弧度正好契合了十字架的形象。他就是不远万里渡海前来的库尔提拉斯海上王国主教——圣光海盗杰克·弗朗西斯。传说这个人仅靠自己一条帆船就压制了薄雾海中的大量海盗，但是他所用的方法是以暴制暴，作为牧师的他杀人作案无数，可是由于他只抢海盗船，所以被库尔提拉斯政府批准为合法海盗，并且任命杰克船长作为教会首脑。在他后边就是塞壬的大石球，他时不时逗趣地偷偷骚弄囚徒的尾巴尖。
广场西边的大钟敲响，八时终于到来。从侧幕的台阶上缓缓走上一个人，这个人的灵魂本来还在我的镇狱石项坠里，她就是七十二柱之一的达隆郡教宗主事——雷德帕斯嬷嬷，在她的身后跟着她的儿子圣骑士约瑟夫，双手捧着足有一米五长的黑色锦匣。。。。。。。。。。。。。。。。。。。。。。。。。。。。。。。。（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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