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黑云起骧
时间:黑门23年10月12日/地点:加文拉德之墓
距今一百五十年前，卢西.卡佩拉在自家封地兴建房屋时发现一把诡异短剑。
同年，森林大火袭卷封地所在的艾尔文森林，造成一万三千人无家可归，卡佩拉家族死伤过半。
次年，卢西饮硫酸自尽，家族继承权留给弟弟朱利亚诺掌管。同年，朱利亚诺和妻子失踪于前往暴风城的路上。一名叫库赞的治安官接到其家人的委托，在其必经之路上调查这起案件，最终在澈水湖底找到了朱利亚诺乘坐的马车。但库赞并未在湖中发现卡佩拉夫妇的遗骸。
正直的治安官将大部分遗物交回到了卡佩拉家族手中，单单留下那把未开刃的锈剑。
半个月后，库赞在家中暴毙。前来主持殡葬仪式的洛伦佐牧师当场发疯。时任北郡修道院大主教的乔瓦尼决定彻查此事。三个月的调查让教会终于发现这一连串的厄运都是从紫色短剑开始的，乔瓦尼主教举行了驱魔仪式，但在仪式过后，厄运依旧蔓延。先是参加过那场仪式的九名修女在闪金镇旅馆集体上吊自杀，后来又有几个胆大的孩子进入了她们上吊的房间，之后就从房间里神秘失踪。
乔瓦尼主教靠着圣光赐福，能够免疫其害，于是他决定自己收藏这把剑，再也不让别人触碰。
十年后，乔瓦尼在一场疾病中命陨，将厄运传给他的儿子——副主教柯西莫。自那时起，家族改变姓氏，柯西莫的后人从此自称厄运家族，依靠代代相传的圣光神力压制邪物。
百年的传承终于走到尽头，诅咒之剑的最后一任拥有者就是加文拉德，他是当之无愧的最强继承人，神力修为登峰造极。
黑门元年，守护者麦迪文联手邪能祖师古尔丹开启黑暗之门，兽族席卷艾泽拉斯，继而对暴风王国展开屠城行动，加文拉德被逼无奈，将尘封已久的黑暗帝国之剑取出，用以保护年幼的王子脱困。
厄运家族经过上百年对邪物的研究，已经可以把剑中邪气运用自如，而又不被诅咒反噬。这把剑会跟人们谈话，但只有强者才能让她开口。
是的，剑里住着一个女人。她的力量并非凡人可比。在成千上万的兽族大军中，加文拉德和洛萨杀出一条血路。
再到后来，加文拉德受到法奥点化，成为五大圣骑士之一。在加文拉德一生时间里，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压制邪剑的诅咒。
如果我对这段故事的理解没错，那么萨拉塔斯·黑暗帝国之剑必然被加文拉德留在墓底。但如今圣体的压制已经不在，为了防止妖娥伤害更多的人，我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安置好厄运的化身。
远远的，那座墓穴进入了视野，在墓门口，站着个紫衣的女人，她背对着我，乌黑长发截腰，双手挽在胸腹之前，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动作。
她的长袍破破烂烂，边角处参差不齐。消瘦露骨的赤足踩在冷冰冰的石阶上。一阶，两阶，三阶，我来不及跟上她缓慢的脚步，她就消失在墓穴之前了。
在她身影消逝的一刻，原本和煦的日光变作恼人的金红，沸腾的黑云在天底蔓延，此时，我只看得到通往墓穴的道路，其余的地方已然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过了多久，我闯入墓室之中，两座棺椁之上，分别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之一是巨魔哈米娅的灵魂，另一个就是刚才的女巫。
那个女巫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幽幽地说:“我希望等会再来叙旧。”
这女人的前留海挡住了双眼，高挺的鼻梁使得厚密头发在脸前一分为二，青紫嘴唇现出不少龟裂。
她又对哈米娅说:“我会帮你报仇的。”
哈米娅:“你是死神么？”
黑衣女子:“我不是。”
“那你为什么帮我？”
黑衣女子:“我需要你的怨气。”
“可我不想复仇！也不想你去拿我的灵魂干坏事。”
黑衣女子:“想想你丈夫，哈米娅！”
哈米娅:“这都是万灵的旨意！”
黑衣女:“万灵不会在乎你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家伙。”
哈米娅:“无所谓，生者的世界与我无关。”
黑衣女子的嘴唇狰狞紧咬，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滚吧！祝你早点遇到洛阿祭司，不然你就永远徘徊于此吧！”
“哈米娅，快钻进来，让我的躯体承载你的灵魂，让我带你回到祖玛沙尔。”
哈米娅:“滚开！天灾！我宁愿永远踟蹰于人世，也不会帮你污染我的同胞！”
“我并非天灾，而是天灾军团的敌人，甚至可以说是它们的心腹大患。”
黑衣女子:“你们两个别白费力气了，没看最近的报纸么？就在前天，天灾军团在克尔苏加德的率领下，突破了蘑菇林和祖玛沙尔双重防线，已经兵临城下。你们以为银白十字军还能坚持多久？大妹妹，你的家乡和现在的达隆郡一模一样！”
哈米娅的灵魂第一次有了感情上的波澜，她怒吼道：“这不可能！万灵。。。会。。。保护。。。”她的声音越往后越小，最后的‘万灵会保护他们’这句话愣是说不出来。
“别听她的！地狱之门被安士白封闭，万灵并不是不想帮助你们！”
黑衣女子：“明白了吧？！祂们唯一的帮助就是把你的灵魂引入地狱！”
“这叫自然规律！”
黑衣女子：“自然教会我们的，只有胜者为王！”
“你究竟是什么？”
黑衣女子：“我是你儿时的玩伴儿！”
“你拥有我失去的记忆！？”
哈米娅：“你们俩都去死吧！一丘之貉！”
“别走！灵魂比活人还要危险！如果现在走了，你会被天灾通灵师抓去的！”
黑衣女子：“没错！如果不想被做成憎恶的内核，就呆着别动，在我的戾气笼罩下，你永远都是安全的！”
哈米娅：“你绑架我来这，就是逼我自愿成为你的一部分。在我眼里，你们和憎恶没有区别。”说完，她飘出了坟墓。
黑衣女子摊开双手，抱怨道：“唉~~！都怪你，这笔买卖又做不成了。”
“你究竟是什么邪灵？”
黑衣女子：“我是神。”
“哪教的神？”
黑衣女子：“没有教派，没有信仰，我只以恨意为食。”
“野生的。。。邪神么？”
黑衣女子：“可以这么理解。”
“我在儿时见过你么？”
黑衣女子：“当然，我是你儿时最要好的玩伴！虽然是我的怨气给你的家乡招致厄运，但是有你在，这种厄运不会那么明显地显现出来。只是一群卑微的牛而已。”
“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匣子里的东西！”
黑衣女子：“你可以叫我伟大的萨拉塔斯！”
“加文拉德的佩剑为什么会流落到塔伦米尔？”
黑衣女子：“你父亲是圣骑士林德伯格吧，他与加文拉德是至交好友，于是加文拉德就把我交给你爸爸保管。”
“我父亲的圣光修为甚至还不如我，加文怎么可能把你交给他呢？”
黑衣女子：“因为那部骨书所蕴含的力量足以压制我的怨气。”
“你搞晕我了，你的怨气是故意释放的么？”
萨拉塔斯：“这你就冤枉我了，这只是我的灵魂存续的方式。周围人赐予我的怨气越多，我的力量越大。我可以吞噬灵魂，无限延续自己的生命。请不要误会，这种吞噬行为是被天殿认可的。我专门吞噬厉鬼，可以说我就是灵魂的清道夫。但是，当我的怨气太重之时，有可能无法压制体内的怨灵，他们会作祟，荼毒周围的人。”
“我想听你的故事。”
萨拉塔斯：“可你并不是神话守护者，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故事的剧情？”
“因为我要通过故事来选择对你的处置方式。”
萨拉塔斯：“好吧好吧，毕竟我有求于你。。。我是一名光荣的上古之神，但是我被其他古神背叛，他们吃掉了我的躯体，又放逐我的灵魂。在他们战败后的几亿年里，我的灵魂孤独地徘徊于尘世，因为我并不是人、更不是神。所以没有地狱可以让我栖居。我见证了凡人的崛起，他们富有感情，而我正是依靠吞噬人们的负面情绪而活，所以就这么浑浑噩噩地飘荡了无数年。但是在吞噬情感和幽怨灵魂的过程中，我误食了数千有理想有抱负，生活积极，并且博爱的人，从而被他们‘污染’，我渐渐变成了亦正亦邪的东西，最终邪恶和正义都无法把我包括在内，我只是云游的法官，行走在人间的复仇天使。每当有不平之事，我就会响应人们的仇恨，我会替那些一般意义上的横死鬼报仇雪恨，代价就是吞噬他们的灵魂和怨气。最早的圣光教派起源于数千年前，他们拥有你父上赐予的力量，可以对抗邪恶。但是却奈何不了我，因为我并不能被划分到邪恶一方。一千八百年前，也就是以西结对你做出预言的那一年，以西结发现了我，并且觉得灵魂状态的我无法被人约束，就让信徒打造了一把武器，将我的灵魂禁锢其中。当我想去对什么事情做出审判的时候，必须有人携带并加以劝导才行。我的第一任拥有者是一个叫阿斯特兰娜的暗夜精灵，由于力量，由于我。她在战斗中越来越暴虐，于是在她疯掉的时候，我就把她给吃了。就这样代代相传，我作为一把剑的旅程终结在圣者十字大教堂，一群把我看作邪物的僧侣用毕生法力将我封印在艾尔文森林。之后的事情你大多了解。我能看透你的内心，从你小时候起，我就看出你这个怪胎是无懈可击的东西。我没法在你心里找到邪恶，怨气就更加无从说起。”
“那你知道我的身世么？”
萨拉塔斯：“知道，但我不能说，起码现在不能。作为补偿，我会帮你填补失去的记忆。”
“在那之前，先告诉我代价。”
萨拉塔斯：“将我带走！就是谈判的前提。”
“好吧，但你要做好被我圣光压制的思想准备。”
萨拉塔斯：“那没什么，我之前跟加文拉德也培养出了很好的感情。”
“那你说吧，先说说你栖身的剑被找到之后，为什么杀害那么多人？”
萨拉塔斯：“谁？”
“就从卢西·卡佩拉开始。”
萨拉塔斯：“那个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为了得到一个工人家的女儿，先是派自己的卫队伪装成强盗，去劫杀她的家人。在屠戮了女孩的父母之后，他再以英雄的身份来打抱不平。于是那个姑娘就嫁给了他，但他百密一疏，姑娘还是发现了他隐藏在伪善之下的罪恶，所以想去把整件事公之于众。卢西怕自己身败名裂，就在自家浴室用硫酸将那个姑娘彻底毁灭。他确实把我从冰冷的地下挖了出来，但是做出这等事，我也只能以怨报德了。那个姑娘的灵魂向我告状，我当然帮助了她。我把怨气附着到卢西的灵魂上，控制他的精神，让他喝掉了用于毁尸灭迹的硫酸。不然，你觉得那些硫酸是一个侯爵家里应该有的东西么？”
“他弟弟呢？”
萨拉塔斯：“他弟弟原本算是好人，但错就错在娶了个败家媳妇儿。他的妻子总是撺掇他去弄来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于是欺男霸女的事情就做了不少。他主要是利用法律上的漏洞去找一般农民的麻烦，最后还真成了房地产大亨。这一次告状的灵魂就更多了，我在他们驾车去暴风城买东西的时候，让马车翻到湖底。进而吃掉他们的浮尸以及最重要的灵魂。”
“你不是说只能吞噬灵魂的么？”
萨拉塔斯：“我能吞噬一切，但是赖以为生的仅仅是邪恶的灵魂。我既然愿意跟他们共沉湖底，就生气地嚼碎他们的骨头。”
“治安官又怎么说？”
萨拉塔斯：“那件事跟一个叫斯塔文的人有关，我希望你自己去解读。”
“那个叫洛伦佐的牧师呢？他不会也是最大恶极的人吧？”
萨拉塔斯：“他是个披着牧师外衣的人贩子，但是好在他手里没有人命，所以我只是把一小部分怨气注入他的大脑。他因此疯掉了，也怪不得我。”
“乔瓦尼主教呢？他在对短剑驱魔的十年后病死，是否跟你有关？”
萨拉塔斯：“这个别诬陷到我头上，他真得长了恶性肿瘤，每次他用圣光对自己进行切除手术之后，残留的癌细胞就继续生长，无休无止。他最终的死亡相当于一个解脱。”
“九个修女呢？”
萨拉塔斯：“她们利用神职身份伪装自己，暗地里搜罗无家可归的女孩去替她们进行肉体交易。其中的几个人你可能见过，就是在冥主那里拉车的那几个。”
“你为什么没吃她们的灵魂？”
萨拉塔斯：“我的吞噬量在每年都是是有指标的，以西结规定我每年只能吃十五条灵魂。所以我只能忍痛割爱，把那几个修女交给那个冥主莉莉丝。”
“我知道的最后几条人命！也是我料想你绝对无法解释的，那几个小孩子难道犯过任何罪过么？”
萨拉塔斯：“有人利用我！别被表象蒙蔽了，有些人听说了一连串的惨案，也知道这些惨案跟短剑有关。有一群自称克鲁魔教的邪教徒，为了进行牺牲仪式，就在修女自杀的房间，杀害了那几个小孩去祭拜【天谴大邪神克苏鲁】。再把罪名推给不会说话的我，这样他们就完美掩饰了自己的身份。”
“好吧，这些事我以后也会留意调查。你的话是真是假还有待考察。现在，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萨拉塔斯：“你自己已经快要理出头绪了吧？”
“是的。”
萨拉塔斯：“天堂骨书里写满了圣言，它是你的配套物品，其他人其实也看不懂。那是在你父亲将你抱回塔伦米尔的时候，你襁褓里夹着的就是这部骨书。骨书原本是天界之物，至于为什么到了你的身上，这我就无可奉告了。在你被捡回那年，加文拉德在睡梦中得到天兆，说是预言之子和天堂骨书就在塔伦米尔，天父希望他依靠公爵的权力和地位将你培养的更加出色。但是他遭遇了老友的严词拒绝，这个老友就是你的父亲林德伯格。他是个古板的圣骑士，早年他和加文拉德同属洛丹伦圣教军，后来因为刚毅正直的性格，无法讨得上级的欢心，迟迟得不到晋升，就毅然辞去了士官长职务。你母亲天生卵巢萎缩，无法生育，正好捡到了你，于是夫妻二人对你百般呵护。在这种情况下，林德伯格和伊丽莎白不可能把你交出去，让贵族抚养，即使在那时他们已被告知你就是预言之子。加文拉德与你父亲争执起来，争执中，你父亲说出了质疑对方的话：‘你做的梦也许只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加文拉德的信仰受到质疑，当然不肯作罢，他说这把剑是邪恶的化身，如果你不信，我就把这剑交给你保管。看看这次塔伦米尔要死多少人！你父亲就连这话都不相信，愤怒地应承下来，因为他坚信这都是怪力乱神，只要有他在，一般的邪魔都不能进入塔伦米尔的地界，更别提一把破剑了。加文拉德是一个神职者，也不想草菅人命，但他又不想在把狠话说出口后做出怯懦的表现。于是他将自己的圣光神力的一部分加持进一个木匣，再用木匣来压制我泛滥的怨气。加文拉德走后，你父亲把我扔在阁楼上吃土，但是七年后，顽皮的你上到阁楼去玩，先是看了骨书，其中蕴含的神力与你自身产生了共鸣，其中所有圣言咒语都映刻在了你的骨头上，随后骨书启动了自毁程序。而你还不作罢，又打开了与骨书比邻的木匣，看到了。。。我的真身样貌，还有我的眼睛们。”说到这，她伸出干枯的双手，拨开自己的头发帘。我看到了一生中最恶心的画面。
“诶？！！你。。。你还是遮住它们吧。”
她放下头帘，遮住了一众眼睛，继续说道：“孩童的内心对我的丑态产出天生的厌恶，你用刚刚浏览到的圣言术——【无量业火】，试图毁灭我。但你那不熟练的圣光术仅可烧毁你家的阁楼，对我的伤害微乎其微。后来，你把这件事跟你父母说了，林德伯格这才相信加文拉德曾经说过的话，写书信请加文来家中拿走诡异的剑。加文拉德到了塔伦米尔，惊奇地发现他的木匣已经被烧毁了，但诅咒之剑并未作祟。更加深信你就是预言之子，但他实在拗不过你爸爸这个老古板，最终也无法将你带到洛丹伦去生活。两人再次对峙，而这次僵持碰巧成为了你记忆中的一个画面。”
“究竟是什么人斩断了我的记忆？”
萨拉塔斯：“那是我做的，如果你在小时候就知道自己是预言之子，难免会对你幼小的心灵造成难以释怀的负担。”
“好，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走吧！你会一直对我的旅程有所帮助吧？”
萨拉塔斯：“我是灵魂的使徒，也是其中的专家。你拿着我，可以增强魂力法术的强度。而且，我自身也可以提升，不只我们之间的配合度会提高，而且每次让我吃掉一个发霉的灵魂，我的锋利程度也就提高一分。但是，你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我。只有每个月的十五号，也就是月圆之夜，我才会现身。”
我依靠她的指引，开启了墓穴中的机关，一个隐藏在灯烛后面的暗格开启，我取出了生锈的紫刃，它并没有剑鞘，通体呈现一种光耀的紫色，大约有小臂长短，再短一点就要算匕首，再长一点才能跟正常的剑长度相当。这是一把规制的双刃剑，弯曲得非常夸张，类似新月的弧度，在剑身上有几个凸起的鼓包儿。
在我拿起剑时，萨拉塔斯的真身已经消失。我戳了戳那个鼓包，它诡异地动了一下。
“妈蛋！这是眼睛么？”自言自语后，周围的黑雾终于消散，但我却不在那个墓室。而是还在我们的临时营地里，我的身上盖着卡林的长披，额头上顶着一块湿透的丝巾。
我缓缓神，翻身想要坐起，却被腋窝下加着的东西硌得生疼。低头一看，竟然是梦中的【萨拉塔斯·黑暗帝国之剑】。
我叫醒了正打瞌睡的基佛：“几点了？”
基佛：“哈德利先生，你终于醒了。我们以为你吃坏肚子了呢。”
“我是说。。。几点了？”
基佛：“下午三点，你大概昏迷了一个半小时。”
“不好，卡林和幽奈呢？我跟其他同伴约定五点前在雷德帕斯家汇合。”
基佛：“幽奈小姐和雷德帕斯先生刚才收到了敏娜的信号，去镇子里帮忙了。”
“什么情况？”
基佛：“他们说敏娜似乎发现了什么。”。。。。。。。。。。。。。。。。。。（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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