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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童年小忆


  时间:黑门23年10月12日/地点:达隆郡郊区山环

  基佛像以前一样,说的口沫横飞。日头已然爬过中天,在瘟疫肆虐之地,每天只有在正午前后才可以看到太阳,[日神安舍]的面庞稍纵即逝,也正因如此,才让我们倍加珍惜。

  平时令人厌恶的碎嘴,在此刻的一字一句更像听不够的情话。因为基佛还活着,这是莫大的希冀,我曾无数次祈祷此刻的降临,但就连我自己都以为那只是一种妄想。

  午饭我们就地解决,卡林在不远处捕到一只火车头大小的巨蛆,一开始我和幽奈非常抗拒这种食物,但卡林说这是整个瘟疫之地唯一一种未被感染的生物。在圣光之愿礼拜堂,人们仅靠这种肉虫就活了两年。

  卡林惯常行军,埋锅造饭的生活技能十分娴熟,他一边用长剑割去泥土覆盖的一层软皮,一边已经垒好炉灶。

  烤肉的香气不一会儿就笼罩住整个儿山谷,我和幽奈一整天没有进食,此刻忽闻肉香都不禁抹了把嘴唇。

  基佛对熟食无感,他捡回那具尸体,继续品尝极具嚼劲儿的巨魔刺身。我开言问道:“这个巨魔你从哪找到的?”

  “就在附近,我来的时候,这姑娘还活着。”基佛含着一根微蓝的手指,含糊不清地说。

  “你杀了她?”虽然明知这不可能,但我还是问了出来。

  没想到,基佛满不在乎地回答:“是我杀的。”

  “你怎么办到的?”

  “呃~~手法,你问的是手法吧?我用大石头砸死的。”

  “不,我想问的是她为什么任由你杀。”

  “因为她再也熬不住脑中的低语,身体慢慢腐烂。就像老基佛那时候一样惨。所以她恳求我解除她的痛苦。”

  卡林摸出一小袋香料,娴熟地撒在肉快上面,听到基佛的话,他并未选择沉默:“竟然可以在蜕皮之后,仍然保留自己的意识。虽然从未见面,但她的坚强值得我去钦佩。”

  我闭目不语,这地方太怪了。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留意附近的灵魂。但是,除了在雷德帕斯家的宅邸,再没有任何一个灵体出现。前日的雷电交加中,基佛杀死了巨魔哈米娅,她的灵魂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远离肉体。难道去找她的丈夫了?那就说明他丈夫的尸体也在附近。更令我在意的是,加文拉德的圣体究竟又去了哪里?

  “卡林大哥,你知道那个墓穴里葬的是谁么?”

  他把肉块穿在树枝上,正递给我们:“哦,那是加文拉德大士的墓。”

  “那他的墓原本是否也被圣光笼罩呢?”

  “对呀!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呢?既然他的圣体被人移走了,那么圣光肯定也就消散了。”

  “话是没错,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加文拉德·厄运——最伟大的五个圣骑士之一。他曾是暴风王国的侯爵,在第一次兽人战争时跟随安度因·洛萨前来洛丹伦求援。后在教皇法奥的指引下成为一个圣教骑士,在守卫洛丹伦的战役中功勋卓著,最终被现任巫妖王阿尔萨斯的死灵夺魂剑——霜之哀伤斩杀于安多哈尔。

  他的结局算好,圣体在死后被部下夺回,葬于达隆郡外。加文拉德一生的故事并不出奇,可以说跟大多数英雄的故事大同小异。他是受洗的圣骑,陵墓一定被圣光守护,即便是我,圣光在我身死之后也能使我的尸身万年不腐。这确实没什么可奇怪的,就像乌瑟尔之墓。。。

  爸爸!?我猛然想起父亲曾在小时候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其中提到过加文拉德的名字。但这种模糊的印象却无法让我回忆起故事的内容。我的脑袋突然疼了起来,一本刻在骨头上的书!一个木头匣子!两张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的脸!还有。。。还有一个梦。

  毫无联系的画面在我脑中延展开来!最终都归结到同一副怪诞的景象——眼睛,很多眼睛,黑暗中紧密无序的数百只眼睛。它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在一个幼小的心灵中播下恐惧的种子。我分不清它们是梦亦或实,更加令我困惑的是,记忆的碎片在某段时间里被人剪得七零八落。我只知道,我本该获悉的东西比现在要多得多。

  那些差一点就可划作宁录级的超圣能法术就是在那段时间修成的,也就是说一切的困扰都在十岁以前的某一时刻。

  时间:十岁那年/地点:塔伦米尔近郊农场

  仅仅十年的短暂生命,却使我意识到自己是个异类。虽然爸爸声名显赫,作为治安官,拥有村里较大的权力。但。。。

  “那是个野种!强森!如果你再去跟他玩,我就让你爸爸打折你的腿!”一个抓着鸡毛掸子的农妇正在追打她的儿子,但她口中的话却像是对我说的。

  我独自站在谷仓的一角默默地擦着眼泪,每当在经过谷仓的时候,我都希望那个被打的小孩能告诉我他上到屋顶去的方法。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微笑着去跟那孩子搭腔。他并没像其他人那样鄙视或者排斥,但他很难为情,憨着嗓子说:“大人们不让我跟你玩。”

  “不是玩,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能教我爬树。”

  “可是。。。如果让他们看见。”小男孩犹豫着。

  强森很善良,只是被家长教错了方向。在我被养父母从白落花洞穴捡回来之后,村子里就发生了瘟疫。很多牲畜染病而死,半数家庭因此难以挨过那个冬天。村子中稍微年长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他们把流行性牛瘟的罪过全部推给了不足月的婴儿。有些激进的人希望通过烧死我来祭瘟神,却遭到了村长、治安官、常驻法师、一个年轻女孩还有教堂神父的一致反对,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那些人甚至暗地里破坏村中的集水井,试图把更多的受害者和更多的罪名一股脑扔在我头上。最终这件事在多方调和之下才终于作罢,再之后我被几乎所有村人排斥也就不难理解了。

  年仅十岁的我已经知道这些,妈妈给我讲过很多次,并且细细分析其中哪些是坏人、哪些是好人还有哪些只是暂时被蛊惑的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光他们疏远我,连我自己都在主动避开他们。

  今天也许是长久以来,我第一次主动与其他孩子交流,却不巧又一次被撕碎了自尊心。如潮的泪沁湿背心的时候,我听到了农场另一头儿的嘈杂。

  我利用谷仓和草垛的掩护悄悄跑了过去,在畜棚里乱作一团的是【卡雷克】一家,那是个蓝色头发的大哥哥,他家的人口非常简单,只有他和妹妹【安薇娜】两人度日。这家人非常奇怪,他们也是村里人深恶痛绝的存在。卡雷克从不工作,安薇娜刚刚成年,更加不可能给家里带来什么经济效益。但俩人的衣着华丽而整洁,并且花样繁多,每天他们都从一个叫【博雷尔】的水果贩子那买水果度日,而他们口中的这个博雷尔从没有其他人见过。

  平日里,人们在不断重复提到孽种杰斯的间歇,也会去谈论疯子卡雷克兄妹。今天这俩人不知又搭错了哪根筋,他们正在给一头奶牛接生。农地里的村人听到卡雷克的大嗓门,都陆续赶到。

  村人A:“快来人那!偷牛啦!”

  农场管理员捧着大肚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把鼻梁上的金丝镜向上推了推:“别瞎说!这根本不是我们的牛!”

  村人B:“可这两个疯子又是从哪弄得牛呢?你也知道,贩牛人上周在敦霍尔德城堡被布莱克摩尔中将杀了。”

  村人C:“还不是因为他偷偷睡了中将的侍妾。”

  村人A:“嘘!傻瓜!别说那些疯话。”

  卡雷克焦急地向几人求助:“你们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呀!”

  可几个人都默契的表现出没听到的姿态,只有管理员对兄妹说道:“这个嘛。。。它不是村里的牛。我也无能为力。”

  卡雷克疯了一样地吼道:“这跟谁的牛有关系吗?!!!”我一直躲在畜棚的矮窗下,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蓝得怕人的眼睛,我甚至觉得在他刚刚发怒的时候,眼中的蓝色怒火被发射出来了一部分。

  胖子管理员尴尬地说:“我还是去找个兽医来吧。”但他匆匆跑走的方向,却是他自己的小值班室。

  卡雷克手足无措,安薇娜奋力抓着一条乱蹬的牛腿,在底下拽着什么。

  “胎位不对,它难产了。”我心想,但即使是在那时,我也无法回忆起到底从哪获得的这方面隐晦的知识。

  “看来,你们遇到了麻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门外响起,他是村里人人尊敬的神父——沃迪恩。他穿着一成不变的黑色牧服,头顶包着一顶小毡帽,稀疏的花白头发从小帽的侧翼呲出,下巴非常干净,一定是刚刮过胡子。他双手捧着圣言书,金色的六芒星项坠在他的罗马领前摆动着。

  卡雷克满手满脸的血也掩饰不住他的惊慌:“神父,快救救这个可怜的生命!”

  沃迪恩走上前,蹲下身,一手轻抚着奶牛的额头,这只是安抚患者的一种手段,但他的目光却久久无法离开奶牛的脸,而且瞳孔的瞬间放大并不是修养可以掩饰得住的。

  沃迪恩:“这。。。这是什么东西?”

  安薇娜:“行行好吧!神父!”

  沃迪恩:“可。。。奶牛可不会下蛋!”

  我伸长脖子,试图去看到刚被安薇娜拉出的东西,但画面都被她长裙的下摆挡得严严实实。

  沃迪恩:“好吧,我会给她止血!但你们必须把所有的蛋都拿出来!”

  “那样就来不及了!”我不知道这句话会脱口而出,而且是从嘴里喊出来的。

  他们三个都认识我,而且安薇娜和沃迪恩都是妈妈重点说明过的极好的人。他们突然发现了我,三人都是一怔。

  我心里清楚,不能做不必要的解释,那样只会耽误病情。他们都是大人,怎么会相信一个头顶瘟神之名的小孩子呢。唯一的办法只有趁着他们愣神儿的功夫,再去掏出一枚蛋,先表明能力再说。

  我翻身跃进棚屋,绕过跪在地上的安薇娜。眼前的景象确实令人诧异,这头一米多长的奶牛,腹部夸张的巨大,仿佛怀了三胞胎,在安薇娜和奶牛之间的地面上,放着一个裹满血的蛋,这颗蛋的高度大约有60公分左右。如果这是一只鸟下的,那么那只鸟肯定比这棚舍还要巨大。

  我顾不上他们口中说的话,因为此时也听不见了。我只是用柔弱的肩膀扛着牛腿,一手压住它的腹腔,另一手在产道里摸索。那颗卡在中间的蛋被我的指尖触到,立刻往更深的地方滚去。

  这是我第一次触及生命,新生在我指尖初现,而死亡在我肩头抽搐。它下身的血在一片水洼中漫上了我的膝盖。

  沃迪恩:“杰斯!别。。。请别再亵渎它的尸体了。咱们把蛋剖出来吧。”

  我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内心正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不是瘟神!我不要做瘟神了!”汗水从额头滴落,与血浆融为一体。

  “吾主仁慈天圣,万灾皆我自招,干犯主命。违主造物之圣意,致受诸灾。今者血污如注,均其极恶大罪所宜。非主至仁全能,谁能止之。我今求主,怜视我等,救於疫之殃,使安居宁生。今吾圣亲临,天苍化雨,福露心间,通天彻地,万血灵归!——啊!!!们!!!”

  后来,沃迪恩神父才跟我讲述了当时的情况,我进入了无意识状态,口中唱诵着大段大段的圣言。那些奶牛体内溃堤的血,从地上飘浮起来,一颗一颗地回到了母牛的身体。最后,我又顺利掏出了三枚蛋,奶牛也随着我的昏厥而活了过来。

  从此以后,我作为沃迪恩的第一入室大弟子稍稍在村人的眼中提高了些许地位。但我并不知道当时究竟是不是精神发生了错乱,因为在昏倒之前,我看到了一头全身覆满碧蓝色鳞片的。。。奶龙。

  卡雷克兄妹自此消失了,有人在他们曾经居住的房子里捡到了蓝宝石,但我只当这都是谣传。

  沃迪恩在床榻边一直守着我待了三天,见到我睁开双眼,他第一句话就是质问:“那些圣光术是谁教你的?”

  “啊?。。。什么术?”

  沃迪恩与我四目交接,很长时间之后,他叹了口气:“唉~~这简直就是神迹!万能的父上啊!我在此替这个孩子感谢你的赐福!”

  时间回到现在,我一边吃着虫肉,一边回忆着那时的经历。那次是我第一次使用圣光神力,也就是说那本写满圣言的骨书是在我十岁以前看到的。几个月前,在血色修道院,大天使雷米尔对我说其中的内容已经刻在我全身的骨头上。这话是真是假,我也无从印证,我不会傻到把骨头弄折,然后拿出来看看。

  我的爸爸是记忆片段中的一个角色,他也是那两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之一,他们正在严肃地密谈着什么。如今想来,他们谈论的事情一定与我有关。而那个简朴的木匣,最终是否被我打开了?我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那些盯着我看的眼睛。。。难道是骨书中钻出来的邪恶?又或者它以前被封印在木匣中?我只知道八岁时的一场大火,烧掉了阁楼上的一切,但讽刺的是,这件事也是妈妈跟我讲的,我自己毫无记忆。

  那些片段,那些村人的态度,我那个越来越觉得陌生的父亲,安士白和天灾,还有地狱、预言之子,莫名的神力,人头安迪。所有的阴谋与经历,它们都围绕着我展开。

  突然间,我跳了起来,向加文拉德的墓穴跑去。

  我知道了哪里不对,我想起了父亲给我讲的故事,加文拉德的家族姓氏是——厄运。而世代给他的家族招致厄运的东西叫做——[萨拉塔斯·黑暗帝国之剑]。。。。。。。。。。。。。(兔笔康涕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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