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欲望 第五章
5岁时，经常呆呆地望着世界地图，以为世界，是大到一生也走不完的，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遗憾。
15岁时，偶尔一瞥那贴在墙上的地图，总会觉得世界再大，也于我何干，我的人生，只是平凡地生活着。
25岁时，和你一起望着世界地图，幸福地探讨着未来的旅行，无论旅途是如何遥远，都感觉像是转瞬而逝。那时的我，心中的世界变得再小不过。
45岁时，身处异国他乡的我，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回想着年轻时的历程，总觉得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思念时，世界真大；相遇时，世界真小。
75岁时，世界，开始变得单一与无趣，经历过了人生的起起伏伏后，无论世界是大是小，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因为那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95岁时，当每天拖着已经破败不堪的肉体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时，在那逐渐丧失记忆的脑海里，世界，只剩下了梦里的漆黑与醒来时的光，再没有力气思考的我，恍恍惚惚只感觉自己是茫茫宇宙里的一个过客，一眨眼，就灰飞烟灭了，那一刻，仿佛回到了5岁的起点，世界，变得如此之大。
一生，大与小，起与伏，亦或是爱与恨，伟大或平凡，起点与终点，都不曾改变。
如何到来这个世界，也将如何离开这个世界。
唯一变换的，是那饱经沧桑后满足的心。
满足于变换的人生，满足于自己的风景，无论是好是坏。
或许生前与死后，我不会记得此生此世丝毫，但即使丧失了随后的一丝记忆，那些欢喜与悲痛的感觉，那颗饱经风霜的心，却还能体会到那种似曾相识。
或许生命，本来没有意义。
但当经历完一切，即便是要面对死亡的虚无，却也会感激自己的存在。
因为给我生命意义的，不是那些浮华的物质和空虚的欲望，而是你们每个人多彩的生命。
月20日
秘密关押室 五角大楼 华盛顿 美国
当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脑海，颠覆了自己所有信以为真的过去。
当以为是平凡的一生，却交织着那么多人的爱与怨。
当记忆的最深处，所有的残念，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没有选择的抉择，他擦干了自己的泪水，伤痕累累的双手吃力地将自己从地上撑起，苍悴的脸上挣扎着一份仅存的坚毅，朝着那唯一的目标前进着。
“克莱尔……劳拉……亏欠你的，我会全部还给你！”
米罗对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狠狠地锤了一下，随后吃力地站起，带着双眸中若隐若现的蓝光，走出了这间监狱。
僵尸般地走过那不知道哪里是尽头的过道，如一只无头的苍蝇在这巨大的建筑内周旋着，一间又一间的房间，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士兵尝试着去阻止自己，但在记忆驱使下的他，简直强大得不可思议。每一颗子弹，在他一个念头之间，便都化为了粉末。几位士兵，搬着那奇怪的仪器，自信地在他面前打开，一阵刺骨般的麻痛感瞬间遍布了他的全身，他艰难地喘息着，释放不出丝毫的力量，但在那时，西装革履的少年便又会从阴影中现身，一个响指的功夫，那些机器便又化为了尘土，那些本来自信满满的士兵们见状，只能仓皇而逃。
那是走廊尽头的房间，在几十名身着白衣的实验人员惊恐地从他的身旁逃窜而过后，几乎要放弃的他看见了那扇密封的大门，一个巨大的病毒标志显眼地印在了门的中心，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了米罗的心头。
“他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要我帮你打开这扇大门么？”阿斯兰再次从阴影中现身，手指在那病毒标志上来回弹动着，一副想要兜售什么的样子。
“不，这一次，我自己来！”
米罗死死地盯着那巨大的标志，向前伸出了右手，咬紧牙关青筋暴露的他像是在搬运重物一般，但随后，他整个人便像是虚脱了一般跌倒在地。阿斯兰连忙上去扶起摇摇欲坠的他。而那扇大门，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如粉末般的被吹散在了空气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阿斯兰将手放在米罗的胸前，轻声在他耳畔私语了几句，一道蓝光便在他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米罗虚脱的身体便一下子恢复了许多。他小心地松开搀扶着米罗的手，望着门内的那一端，带着一丝伤感地笑着。
“之前，我的记忆，是你夺去的么？在那冰雪之地上。阿斯兰。”恢复了些的米罗突然问道。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全新的人生，一个没有我，只有她的，完美的人生，也算是我，对你的弥补吧。”
“创世联合公司，是你建立的么？”
“嗯！”
“劳拉她……你是怎么？”
“克隆……”
“原来是这样……”
“好了，时间可不等人呢，这些事，你我以后再叙吧，剩下的这段旅途，要由你自己走了呢。”阿斯兰将头转向走廊的另一端，“替我，向她问个好，这次，不要忘了呢！”说罢，他转过身，如幽灵般的悬浮在空中，飘向了那远处的出口。
米罗再次从地上爬起，他看着远去的阿斯兰，握紧着双拳走进了门内。
“一定，安然无恙地等着我，劳拉！”
门内是一间不同寻常的实验室，一堵带门的玻璃墙将房间分为了两侧，左侧的桌上，摆放着各式精密的仪器和先进的电脑，玻璃墙从那一端看去则是一面巨大的显示屏，各项难懂的图案与数据在上面跳动着，只是此刻桌前的歪斜的椅子上，早已没了那些科研人员的身影。而玻璃墙的另一则，则是一张白色的病床，病床上，挂着点滴的劳拉安详地睡着，抿动的嘴角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一样。劳拉的身体上方，一只机械臂在那来回移动着，臂上规律闪烁的紫光似乎是在扫描着什么，每闪烁一次，屏幕上的读数便改变一次。
他在女孩的身旁曲膝蹲下，他那有些粗糙的指背轻抚过她娇嫩的面庞，微微下垂的眼角仿佛睁开都是那般的吃力，目光中却依旧充满着欣慰的喜悦。他小心翼翼地拔去了女孩手上的输液管，将女孩轻轻从床上抱起，
“劳拉，一切，都会好的，没事了现在，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
他在熟睡的女孩耳边细声说着，吃力地一步步向另一头的出口走去。
……
……
……
月20日
五角大楼 华盛顿 美国
广场上，老人站在近百民士兵中，不知所措的望着爆炸后燃烧的大楼中央，焦头烂额地指挥着。
“情况怎么样了？第一小队进入了没有？抑制器呢？启动了没有？”
他对着手中的对讲器不停地问话着，可另一头却没有丝毫的回音。
“大人，快看，那里！”突然，身旁一位士兵指着着火的大楼尖叫了起来，“那里！快看那里！”
火焰之中，一位西装革履的黑发的少年漂浮在百尺高空，从墙上炸出的缺口里腾云驾雾般地飘出，他双手叉腰，若无其事地欣赏着广场上蝼蚁般的人群，轻蔑的脸上像是在看着一场闹剧。
“那……那好像是米罗先生……大人！”一位士兵有些慌张地对身旁的老人说到。
“快，抑制器最大功率！快去！”老人仓促地指挥着，年迈的身子现在却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大楼旁的士兵立刻便将那几台仪器对准了天上的少年，将功率调到了最大，空气中，一道道波动清晰可见，朝着少年射去。
本以为会像安德略一样坠落在地的少年，此刻，却在那千万道波的交汇之处，完好无损的站着，波动穿过了他的身体便如穿过了一个无形的影子一般，全然没有影响。
“这……怎么……可能……”老人吃惊地看着他，踉跄地在人群中后退着。
“我！是万物的终极！”
“我！俯视众生！”
“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救赎！”
“我！在今天归来！”
“我！是阿斯兰！”
洪亮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回荡，如无法抗拒的神谕一般，让动荡的人心除了屈服以外，别无选择。
他缓缓地从高空降落，优雅的凌波微步走在那一节节无形的阶梯上，高贵得如上帝再临。
没有人胆敢向他开火，所有的士兵此刻，都如同被施咒冰冻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僵直在了原地。
他精致的白色皮鞋在趴倒在地的安德略身边停下了，他望着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金发男子与一旁冻结在原地的小女孩，她那惊恐的神色不禁让少年有一丝怜悯闪过，他一尘不染的手轻轻地拨动了下女孩卷翘的金发，女孩便一下子又活了过来，急促地喘着气，看着眼前的少年与周围一动不动的人群，不知所措地在原地抱着腿蜷缩了起来。
少年和蔼地笑了笑，没说什么，随后他闭上了眼，抚了抚安德略有些发烫的额头，轻声地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几秒之后，如同从死亡边缘归来的安德略猛地挣开双眼，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他此刻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叔叔！你醒了！”看见醒来的安德略，小女孩立刻便跑到了他的身旁，拉着他有些撕裂的衣袖，“叔叔你，没事吧？”
“嗯，别担心，贝卡，叔叔没事。”安德略疼爱地摸了摸女孩的头，苍白的脸有些憔悴地笑着，“只是你……是谁？”他有些吃力地从地上坐起，对着面前西装革履的少年问道。
“我，是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呢。这所有的悲剧，战争，都是因我而起呢。我，叫阿斯兰，很高兴遇见你，安德略！”少年微微低头，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很是恭敬地向安德略伸出了右手。
“你在说什么？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安德略看着四周一动不动的人群，知觉告诉他警惕眼前的这位俊秀的少年。
“你是说他们么？”少年指了指周围雕塑般的人群，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得要救你们呀，所以只能给他们都施了一个小小的魔法冻住了呢。”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能做到这个……”安德略眼中蓝光忽闪忽现，握紧的右拳随时准备着给面前的少年致命一击，“我可不是周围的这群杂兵呢，无论你是谁，我都能像蝼蚁一般将你击垮！”他锋利的嘴角露出了那招牌的邪气笑容，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少年。
“我，是你母亲曾经最好的朋友。”少年淡然地说着，似水的目光中有回忆在闪烁着。
“你……你说什么……”安德略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你，明明……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就像我之前说的，一切的源头，都是我呢！你的力量，你父亲的癫狂，一切，都是因为我。你体内赐予你无上力量的基因，便是你父亲从我的血液中提取的呢，我，便是神，无所不能，也长生不老！只是你父亲的不完美的基因改造，却没能把那项能力赐予你呢。”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安德略将惶恐的小女孩搂入了自己的怀中，浑浊的大脑依旧尝试着在消化这一切。
“我……我母亲她……还活着吗……我之前在创世联合公司……看见她……被我父亲抓走了……等等！那段视频中，你也在！你和我母亲在一起！她现在在哪里？还好么？”许久之后，再也没了之前傲气的安德略有些结巴地说道，逐渐清晰的大脑中逐渐回忆起了那亲眼目睹过的画面，繁杂的思绪最后只剩下了见到母亲的冲动。
少年依然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她，并不真的是你的母亲呢。她与你母亲，只是外貌相似吧。不过你也可以认为，她是你母亲的转世呢，毕竟她，便是我重生的克莱尔呢！”
“一个，完美克隆出的你母亲！”
“你……你说什么……”
“而你看见的那个我，也不是我呢。他叫做米罗呢，是个很简单的男孩子呢，也是你母亲的初恋。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一切都好，你敢来的很及时，你父亲还没能在她的身上重复你母亲的实验呢，快看，他们现在，正朝我们走过来呢。”少年指着后方大楼的出口，一位□□着上身的少年，长的与阿斯兰一模一样，此刻正抱着一位熟睡的女孩，向他们走来。“他，便是米罗，女孩，则是劳拉。”
“所以说，一切到头来，我还是无法见到我的母亲么……”此刻的安德略低垂下了头，用着失落的余光看着远处走来的少年。
“叔叔，那个男的，没穿衣服呢……他们两个长的……一模一样呢！”怀中的贝卡望着超他们走来的米罗，惊讶地说着，“叔叔，他们是好人么？”
“嗯，叔叔相信，他一定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
当筋疲力尽的米罗抱着劳拉走到安德略面前，望着记忆中的那个安德略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他简直不能再惊讶了。
“安德略……你……”
“这位是凯洛伦 斯凯安德列亚斯的独子，伊利亚安德烈亚斯先生，他也是克莱尔的儿子。”没等米罗说完，阿斯兰便打断了他。
“克莱尔的……儿子……你，从未告诉我……”
“因为那时的我，并不想让他的存在，影响到你与诺亚的未来呢。”
“阿斯兰……你真的……太自以为是了呢！”米罗看着一脸笑容的阿斯兰，无言以对地摇了摇头。
“很高兴认识你，米罗！”一旁的安德略对米罗深深的鞠了一躬，双眼则入神地注视着他怀中的女孩，“谢谢你，对我母亲，曾经的照顾。”贝卡随后也站了起来，尽管满脸疑惑的她完全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对□□着上身着抱着劳拉的他鞠了一躬，“哥哥你好，我叫丽贝卡！”
“既然大家都已经认识了，我想，你们也可以就此离去了呢，毕竟站在一个国家的军事中心讨论着儿女情长刻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呢。米罗你，可千万别再把劳拉至于这般的处境了呢，而安德略，你见到了你的母亲，也算是不枉此行吧，也希望你别再重复你父亲的覆辙呢！
朝路的那一端一直走去，别回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就这么生活着吧。剩下的一切，就交给我来处理后续吧。”阿斯兰笑着对着他们摇了摇手，示意赶紧离开。
安德略牵起小女孩的手，将另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前对阿斯兰表达着自己的敬意与感谢，随后便转身上路了。
“叔叔你，不去找妈妈了吗？”看着神情有些沮丧的安德略，小女孩体贴地问道。
“不，叔叔呀，已经找到自己的妈妈了呢，她会很幸福的呢！”安德略摸了摸女孩的头，愁云遍布的脸上逐渐舒展了开来，他笑着荡起了女孩的手，两人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了远方。
……
……
“很美好吧，安德略他。”
“他有着克莱尔的那颗心呢。”
“嗯。”
“米罗你，也该上路了呢，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不过米罗你，最好穿点什么先。”阿斯兰将右手在空中打了个圈，一件耐克的体恤衫便凭空出现在了米罗的身上，“别忘了，替我问个好呢！也别忘了，准备好时，来见我！”
“阿斯兰！”正准备离去时，米罗突然又叫住了阿斯兰，带着一丝伤感地转过了头，“那个，你……也能救救诺亚么？她……我……对不起她……”
然而此刻，即便是无所不能的阿斯兰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更不知为何，他星辰般的双眸中开始有泪水流下，“对不起，米罗，我……无能为力！”
“阿斯兰……你……为什么哭了？”那是米罗第一次看见阿斯兰哭泣，向来睿智坚强的他，从不会向命运低头，即便是在克莱尔死去的时段时间，他也未曾落泪，可现在，他却哭的像是一个三岁的孩童。
“快……快走吧……米罗……在一切都结束时，你会明白的。”
米罗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吻了吻还在熟睡的劳拉，便也转身离去了。
……
……
……
“再见，米罗。
再见，克莱尔。
再见，诺！”
……
……
……
月20日
快捷旅店 华盛顿 美国
“这……这是哪里？”劳拉迷糊地在床上睁开双眼，模糊的视野里没有了昏倒前刺眼的聚光灯和穿着隔离服的人员，醒来后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普通，一件简单的双人房，与趴在她身旁睡着了的米罗，他有且憔悴的面色和手腕上显眼的伤痕让此刻的劳拉不禁有些心痛。
“他一定，为了我，拼尽了全力！”她握起少年有些冰凉的手，将它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醒了啊！”似乎是感应到了劳拉胸膛炙热的温度，醒来的米罗看着安然无恙的劳拉，虽有些疲惫的脸上却依旧满是欣慰的笑容，“你可把我给等苦了呢！”他开玩笑地说。
“谢谢你，米罗。”劳拉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感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没事了，劳拉，一切都安全了！”米罗起身吻了吻女孩的手，“以后，我都会保护你的！”
……
……
……
“罗，你知道我们的身世了么？”
“嗯，一言难尽呢。”
“我的父母，他们……是已经不在了么？”
“劳拉……他们，其实……”
“没事的，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了呢。”
“劳拉你，其实并没有父母呢。”
“是么，但我，还有你不是么？”
“嗯！”
“那米罗你呢，你自己的身世，记忆，弄明白了么？”
“嗯，那是一段美好又哀伤的记忆呢！”
“你想和我说说么，现在？”
“那也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呢，以后呀，我慢慢和你说。”
“那米罗你，想就这样和我一起，找个安静的地方，普普通通地生活着么？就你和我。”
“嗯！我愿意！”
“想好什么地方了么？”
“我知道有个很美的地方，很久以前，属于一个完美的女孩。”
“那是哪里呀？”
“那是纽约边境的一座湖边别墅呢，很隐秘，几乎没有人会找到的呢，我想即便是战火，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我们可以在花园中种点菜什么，自给自足，就这么快乐地生活下去！”
“太好了，罗！”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我会保护你的！”
“嗯，罗！”
……
……
……
月20日
五角大楼 华盛顿 美国
在目送着米罗与劳拉离去后，阿斯兰擦了擦面颊上残留的泪水，转身走到了老人的身边。
手掌一张一合，一动不动的老人便惊恐万分地后退了起来。
“你……阿斯兰……怎么……可能……”
“放弃吧，安德略，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你那些抑制器，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些玩具般了，刚开始，或许会有点效果，可一旦看清了原理，也就没什么了。”
“你！早晚有一天！我……”
“安德略，你还记得大学那会，我们是朋友时的时光么，几乎形影不离，我很怀念呢。”没等老人说完，阿斯兰便打断了他，他看着远方，深情地回忆着过去的美好。
“你！你怎么敢提起那时的时光？你毁掉了一切！”老人愤怒地对他吼道，脸上一根根青筋如藤曼般暴露了出来。
“我知道，一切，都是源于我呢，那时的我，也是无知得可怜呢。所以我，现在祈求你能原谅我。”
“原谅？在我失去了一切后？在将我所有珍视的一切都夺走后？在将我变成了这样疯狂的怪物后？你还敢祈求我的原谅？”
“你还记得一切的开始么？那能预言未来的代码。我曾和你一样，沉浸在复仇的怒火中难以自拔，在你为了你的欲望杀死了克莱尔之后，怒火中烧的我放弃了一切，完善了那段代码，只为了能有一天，将你所有的一切毁灭！但完成那段代码后，我走进了那未来与过去的世界，我看见了愚昧的自己忽视了身边最珍贵的美好，让无数人陷于等待与失望的泥潭。那一刻，我放弃了复仇，我创建了创世联合公司，只为了将世界再次带向和平。我想你，也一样呢，无论仇恨有多深，都是可以放下的吧。”
“是么？原来你就是那家公司幕后的首脑呢，这样一来，一切都清晰了呢！和平？你可是打响了这场战争呢！你将和平彻底地打破了！所以少来你那冠冕堂皇的说辞了！你我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混蛋！”
“所以你，现在愿意和平么，安德略，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便会终止这一切，还这个世界一个和平。”阿斯兰向老人伸出了那只代表着和平的手，满脸真诚地说道，大眼中透露出的柔和目光几乎能将心都溶化。
“不……不……不！绝不！呵呵呵！绝不！这一切，不会就这么结束的！我才不管什么和平，呵呵呵！当你站在绞刑架上，当我将你所有的秘密解开，当我能像你一样，长生不老，永生不死时，我们再来谈论和平！”老人讥讽地看着少年伸出地手，狰狞地笑了起来，那难以平复的心中，是恨与欲的交杂，是想将少年撕裂千万次地冲动。
“所以一切，都还是因为你的欲望么？”
“一无所有后的我，也只能去追求这些了！”
“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不愿意放弃你那不值得一提的欲望么？你真的，愿意将自己的利益放置于一个种族的未来之上么？”少年收起了那祥和的面容，此刻那一尘不染的脸上，冰冷得让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绝不！你是没有胜算的！阿斯兰！”
“那好吧！那我们，战场上再见吧！我会彻底地，撕裂你的欲望的！”阿斯兰冷冷地笑着，一个响指的功夫，便如一缕青烟般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而四周的士兵，仿佛是被从冻结的时间中释放出来一般，一脸惊讶地看着四周的一切。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通知各大部队，准备进入全面战争！”
……
……
……
8年前
2056年4月22日
诺亚死去的那天，不知为何，阿斯兰，内心像是有千刀万剐过。
一段模糊的记忆，逐渐地，刻入了我的脑海。
一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时代，陌生的科技，陌生的语言，却有着熟悉的你。
我想，可能过去的我们，或许是前世，我们曾有过一段姻缘。
于是我满怀好奇地，踏进了“创世代码”的运算中心，启动了它，想要看看我与她，究竟一同经历过什么。
那一刻，我看见了自己前世，所有的记忆。
……
……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阿诺，你呢？”
“我叫阿斯兰，阿诺你，想陪我一起跳一支舞么？”
……
“兰，你会一直爱着我的吧？”
“嗯！”
“如果我们分开了很久很久，你也不会忘了我的吧？”
“一定，诺！”
……
……
……
我看见了第一次在人群中握起你小手时的样子。
我看见了与你一同在世界之巅，欣赏那不朽之华的壮丽。
我看见你身着白纱，依偎在我怀中的幸福。
我也看见了大火之中，你逐渐消散的绝望。
原来你，为了等我，孤独了万年。
原来你，为了爱我，选择了死亡。
诺，那一刻，我记起了你。
诺，那一刻，我哭瞎了整个世界。
诺，来世，我会为你奉献，我全部的记忆。
诺，来世，我等你到来世！
……
……
……
2056年4月23日
旧城区公墓 北京市废墟
“罗，对不起，我没能守护诺亚！”
“…………”
“罗，我找到我前世的记忆了呢！”
“原来我，是千万年前一个失落种族的幸存者，原来我，曾是天神的一员！”
“…………”
“罗……为了诺……我一定，会将世界变得无比美好，就像她梦中的那般……永远，不再有战争，也不再有分离的痛苦！”
“兰……你走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陪着诺……我们从此，便分道扬镳吧……”
“罗……”
“再见，兰……”
……
……
……
(https://www.xdingdiann.cc/ddk162863/8292411.html)
1秒记住顶点小说：www.xdingdian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ingdian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