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冥河
小渊？
小渊是谁？
是谁？神秘声音不断道，翻书的声音越来越大，霍起觉得身体猛然一松不受控制的猛然坐起来。睁开眼，霍起心僵了僵，他发现他竟然坐在一只木船上，视线越来越清明，书生他们几个也都在这只穿上，他们都好像睡着了似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霍起来不及多想上前试探过他们的鼻息确定他们都还活着，这样霍起才松一口气。这什么地方？环顾四周，是一片血红色汪洋，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幽冥河，霍起仔细看了看发现水中还有头发，四肢，偶尔还能看到化成骨头就剩下几根毛发的头颅。
这……
没人撑船但船却在前进，仿佛有意识。
“额。”一声□□，书生揉了揉眼睛醒来，看到霍起醒着他放了心，但看到四周一切，书生面色沉了下去。霍起走过来扶起书生确定他身体没事，书生吸了口气，“这难道是冥河？”
“冥河？”霍起皱眉。
“是。”书生推了推眼镜仔细看清楚之后，当他看到血红色的河水里漂浮的尸块之类的东西，书生咽了一口气，“我听爷爷说过，冥河，血色之河，是罪人之血，罪人之骨肉形成，传说中冥河通往地狱。”
“地狱……”霍起冷笑，“难道传说中的仙境渡门其实是地狱？”
书生沉默，一副沉思的样子。
霍起走上前想叫醒李云飞他们，书生叫住霍起，“七哥，没用的，我们闻到的那个香气应该也是书上提到过的浮梦香，除非人自己醒来否则叫不醒的。”书生说着站起来，“渡门真的存在。”书生语气有些感慨，站在船头望着一片血红色的冥河。
霍起皱眉，从兜里摸出烟点燃但没有抽，如今这些已经不能用现有的科学解释了。霍起不是什么有信仰的人，他只是觉得有些郁闷和烦躁，感觉他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七哥。”书生走到霍起身旁坐下来，霍起把烟递给他，书生迟疑几秒接了过来，学着霍起的样子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两人就这样看着缓慢燃烧的香烟谁也不说话。
两根烟燃尽，李云飞也醒了过来，嘴边还挂着口水，看来这一觉他睡得很不错。李云飞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们现在在一艘无人撑的船上，他们是怎么上船的，船驶向哪里他们都不知道。
李云飞晃了晃大脑袋，吸了口气发呆。
很快，其他人也逐渐醒过来，神色各异，秦义始终没有醒，众人也都没说什么。事情发生的太快，太多，他们几个人都需要时间适应。
林晓倩满脸惶恐，视线根本不敢看向两旁，双手紧紧抱住聂晴，聂晴也很怕但什么也没说。船只好像有灵性总能躲开飘过来的尸块，头颅。
“这他妈到底什么鬼地方？”马坤狠吸了一口烟，声音发抖，尽管他刻意压抑但恐惧还是占据他大半个心。即使他这样问也没人能回答他，所有人都是醒来之后就在床上了，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上的船。
霍起视线看向远方，心里暗暗道，一切究竟会怎么样。
已是半夜，整个渡门被幽暗夜色笼罩，廊下灯笼发出红彤彤的光亮。溯渊仍坐在书桌旁，眼底泛着淡淡的光泽，夜色之中血颜花开的热烈，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甜味。这个时间已经关闭城门，城中人大多都睡下了，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溯渊缓缓地站起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廊下一片血颜花，每当溯渊靠近，血颜花便微微摇曳起来，即使一点风也没有。溯渊笑笑走了过去，白皙细长的手指拂过血颜花，“好久不见。”清冷的话音未落，周围掀起一阵威风，血颜花随风摇摆，好似在回应溯渊的话。
这些血颜，是溯渊小时候跟祁风一起种下的，溯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溯渊眉峰一凛，心沉了沉。看今天祁风的态度，他应该还在恨他，溯渊黑眉皱了皱敛起眉眼深处的笑。
“铛铛铛！”
“铛铛铛挡！”
钟楼传来七声钟声。
“七声？”溯渊站起来，“有人闯入。”溯渊低声道。很快溯宅灯火通明，瞬间的明亮叫溯渊有些不适应，看着其他人进进出出，溯渊仿佛是个事外的人，跟他无关。
溯渊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祠堂，这个时候父亲还有城中长老应该都已经到祠堂了。正在犹豫，溯渊见桃疆一路小跑着过来，她没看到站在廊下花中的溯渊刚想敲响溯渊的房门，溯渊叫了一声桃疆。
桃疆蓦地转身，看着溯渊走过来，桃疆眨了眨眼睛，“少主，您怎么在这？我以为您睡了呢。”
“有人闯入？”溯渊没回答桃疆的话。
“嗯。”桃疆点头，挑了挑眉，“最近好多人闯入。”
“还有其他人？”溯渊疑惑。
“嗯，就在不久前也有人闯进来，但当时没钟楼灵钟没响，城主也什么都没说。不过，这次是什么人闯进来，竟然能惊动灵钟。”桃疆思索着，黛眉紧紧皱着。
溯渊眉峰一蹙，眼前飞过霍起的脸，难道是他？
“少主，少主？”桃疆见溯渊沉默，叫了他几声。
溯渊敛起心神，淡淡道，“你来找我什么事？是父亲要我过去吗？”
溯渊一说，桃疆恍然大悟，“抱歉少主，我差点忘记城主的吩咐。”桃疆蓦地跪地，溯渊无奈的笑把她扶起来，桃疆低垂着头，“城主吩咐说您不用过去，您身上有伤得好好休息，城主担心您听到钟声会过去才叫我来告诉您一声。”
原来如此，溯渊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少主，您回房休息吧，看您脸色都不太好。”桃疆担心道。
“我没什么。”溯渊低声说一句，视线落到身旁的血颜花上。有人闯入，祁风有的忙了，溯渊心里有些郁闷，不久以后他会继承城主之位，祁风也许会更恨他。
“是不是因为您染上人息关系？”桃疆一脸忧愁，“不行，少主明天去参爷爷的药庐要他给您看看。”
“我……”
“少主，您快去休息。”桃疆根本不让溯渊说话，嘴角划过狡猾的笑，“您要是不让参爷爷看，我现在就去禀告城主跟夫人。”桃疆说完笑的更加灿烂，她了解溯渊，知道他不喜欢旁人为他担心。
桃疆这样说，溯渊只好笑笑答应，况且他有些事想要问参爷爷，他身上人息的事情他并不在意。溯渊被桃疆催促着回房休息，溯渊走了几步忽然低声道，“血颜花开的这么好，你找时间送一些去祁风那。”
桃疆无奈，余光扫一眼成片的血颜花。她知道祁风对溯渊是什么态度，表面恭敬内心却又是另一回事，只有溯渊还惦记着他们之间的情义。不过桃疆也没多说，溯渊吩咐了她就照做。
熄了灯，桃疆从溯渊房里退出来。悠悠的转过身望着那片血颜花，想着该怎么做，忽然她视线扫到一个黑影，桃疆蓦地一愣，定了定神望着身着一身深紫色长袍侧立在血颜花旁的男人，“大祭司？”
祁风缓缓地转过身，他只穿着祭祀长袍没有遮面，刚毅冷峻的脸透出说不出的寒意，“他睡了？”
“您说少主？”桃疆回过神来，祁风没回话目光看向溯渊的房间，桃疆微微一笑，“是，少主已经歇息了。”
祁风沉默，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周围寂静无声。
“大祭司，您不去祠堂吗？”桃疆轻声询问，心有些不安，担心祁风会伤害溯渊。那样的事不是没发生过，只是溯渊从未对其他人说起，除了桃僵之外没有人知道。
“你放心，我不会动他。”祁风斜睨一眼桃疆，犀利的目光看透桃疆深藏的心思。
桃疆面色尴尬，但也松了一口气，“大祭司，那件事跟少主无关，少主也想救……”
“别说了。”祁风冷冷道。
桃疆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沉默。
“那您……”桃疆凝视着祁风，想着他怎么还在这，这个别院只住着溯渊一个人，万一出什么事该怎么办？虽然祁风说了不会伤害溯渊，但桃疆心底仍然不放心。
“城主要我来保护少主。”祁风低声一句，听不出他的情绪。
“保护少主？”桃疆疑惑，脑袋里灵光一闪，眸光瞬间认真起来，“您是说少主会有危险？难道那几个闯入的人会伤害少主？长老的卦象如何？”
祁风转过身背对着桃疆，对于桃疆的着急他没什么反应，语气依旧冷冷淡淡的，“这些你不需要知道。”
“我！”桃疆蹙眉，叹气。
“你去休息吧，我会看着他。”祁风沉沉说道。
“我，我不困，我也看着少主。”桃疆皱了皱眉，赌气似的说。祁风余光扫了一眼桃疆，没说什么又敛起视线望向黑沉的夜空。
深吸一口气，桃疆坐在廊下阶梯上，拖着小脸无聊的看着随风摇晃的血颜花，想起溯渊的吩咐。桃疆抬眸瞧一眼祁风，想起小时候的时光，那时候祁风跟溯渊感情很好，但那个她死后，一切都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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