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尽之路

　　霍起浑身冷了一下，心里毛毛的，他仔细看了一会确实没什么人，蓦地一笑霍起起身回了房间。这个村里很古怪，但着实让他有兴趣，那个渡门，他是去定了。

　　这一夜，霍起睡得挺好，没再做噩梦。

　　他是被雨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李云飞也被雨声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这么大的雨。”

　　霍起没理会李云飞，坐起来抽根烟，眼神不自觉得看向哑巴的房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师哥，咱们真要去渡门？”李云飞试探的看着霍起，眼角还挂着眼屎。

　　“去，当然要去。”霍起斜瞥一眼李云飞，“那个九叔说那几个失踪的人进了渡门，我们又是来找人的，想不去都不行。”

　　“也对。”李云飞点头。

　　“是死是活也得把人带回来。”霍起冷哼。

　　李云飞望着霍起，知道霍起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师哥，你饿不饿，我出去弄点吃的给你。”李云飞打着哈欠站起来，“这雨也太大了，我们在这呆上几个月了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雨。”霍起望了一眼院子，雨水拼命打着地面，激起泥浆来。

　　李云飞正在感慨，院门就被推开了，见书生披着个雨衣，抱着个工具包跑进来，霍起用脚把房门打开，书生一个猛子就钻了进来。

　　“雨太大了。”书生念叨着，把手里的包放下来，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望着霍起，“七哥，先吃饭吧。”霍起笑笑，看了一眼李云飞，李云飞拿过书生的包把里面的吃的拿出来。

　　“怎么只有冷馒头和咸菜？”胖子撇撇嘴，“书生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师哥刚来，你就让他吃这个，小心他……”

　　“小心我什么？”霍起抬脚踹了一脚李云飞。

　　“没，没什么，我师哥聪明，脾气好，我说着玩的。”胖子挠挠头露出憨厚的笑。

　　书生呼了一口气，拿下已经湿掉的眼睛擦了擦，边擦边说道，“没办法，今天村里不开火。”

　　“为啥？”李云飞啃着馒头。

　　“说是规矩，我问了他们也没说清楚。”书生重新带上眼镜，眼前总算清晰了，他好好地松了一口气，他深度近视没眼睛就是抓瞎。

　　李云飞撇撇嘴，把馒头递给霍起，“师哥，凑活吃点吧。”

　　霍起接过馒头，咬了一口，“书生，那个渡门你知道多少？昨天那个九叔说的灯引，钥匙说的是什么？”

　　书生皱了皱眉，似乎深思一番，“七哥，关于渡门我知道的那些都告诉云飞他们了。灯引，钥匙，我也不懂，我昨天查了爷爷留下的书也没说灯引和钥匙是什么，我想应该就是祭祀用的牺牲之类的。”书生推了推眼镜。

　　“牺牲？牺牲谁？”李云飞抓了抓脑袋，馒头咸菜塞了一嘴。

　　“反正不是你。”霍起冷脸，李云飞立即闭嘴。

　　书生笑着，凝眸看着外面的大雨，这个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村里生活简单，一下雨什么也干不了，都窝在家里。

　　“师哥，今天我们干啥？我们后天才去找那个渡门呢，那这前两天我们干啥？”李云飞几个馒头下肚又灌了一瓢凉水，打了个饱嗝。

　　“什么都不用干，等着就好。”霍起把剩下的馒头递给李云飞，拿手枕着后脑勺，“等着进那个渡门就行。”

　　书生点点头，低声道，“的确，没什么能做的。”

　　李云飞似乎有些不甘心，但他也没说什么。他一向是只要霍起在，就一切听霍起的。不过，他感觉霍起好像有什么心事，也许是在想那件祭心案，那件案子霍起桌查了那么多年也没进展，想想就糟心。

　　说是什么都不干，他们就真的什么没干，几个人打了一天的扑克，第二天又搓了一天的麻将。连续两天，雨都没停，整个村庄都湿漉漉的，到处也是泥泞一片。

　　终于等到第三天，他们要进渡门了。

　　雨还在下，不过终于小了一些。带足干粮，算上哑巴，他们一行八个人出了村。村里各家各户都大门紧闭，路上也没遇到一个人，霍起有种感觉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蒸发了。

　　哑巴走在前面跟他们几个拉开一段距离，霍起快走几步追上他，跟他并肩走着。哑巴黑衣黑裤，脸上也罩着黑布，跟以前一样只露出一双眼睛，霍起实在不愿意看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小渊，我们要走多久？”前两天霍起给哑巴取了名字，但没跟别人说，只他一个这样叫哑巴。

　　面对霍起的搭话，哑巴没有理会，只是拿手指了指前方。霍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得一愣，脚步沉了沉。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出了友去村，就停在那天霍起下车的地方。

　　他们面前是那条狭长的路，通往那座山，霍起记得李云飞说过那座山被村里人叫做，冥山，据说是幽冥所在，没人敢进去。警察来的时候倒是走过去搜了搜也没搜出什么结果，路的尽头是山，没路了，自然没法再搜下去，总不能把山给劈了吧。

　　看哑巴意思，他们是要进冥山。

　　冥山，是要在那里把他们变成幽冥吗？霍起一直怀疑村里人跟支教老师失踪案有关联，咬着不放，他要看看，到底会怎样？

　　走向狭长的小道，道路两边是茂密的灌木丛，绿葱葱的很喜人，不过没人有心思去看风景。他们各自都是抱着目的来的，不是来做观光客的。

　　也许是因为飘着雨，温度很低，他们几个带的厚衣服都不多，除了霍起、李云飞和书生，其他人抱怨好几次，但抱怨归抱怨没一个人说要退出。

　　“要走多久啊？”苏兰玲喘着粗气。

　　“兰铃，你累了。”苏兰玲一抱怨，李云飞连跑带颠的到人家身边，“我帮你背包吧。”苏兰玲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和汗水，笑嘻嘻的把包递给李云飞，落得清闲。

　　李云飞这个傻大个欣然接受，引得林晓倩吐槽，“云飞，你也太偏心了，我也累了，你帮我也背包吧。”李云飞憨憨的笑，不好拒绝，红着脸接过林晓倩的包。

　　“还有小晴的。”林晓倩看了一眼聂晴。

　　“我不累，没关系。”聂晴冷冰冰说道，虽然很客气但也没丝毫亲切，说完不顾李云飞跟林晓倩的尴尬，快步走了几步超过他们。

　　“假清高。”苏兰玲撇嘴，她不爽聂晴很久了，什么都要跟她对着干，就她能？切！苏兰玲气不打一处来，蓦地从李云飞手上拿回自己的包背上黑着脸闷头继续走。

　　林晓倩尴尬的笑笑，朝着李云飞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李云飞也是无奈的抓了抓脑袋，“你的包我帮你拿。”

　　“死胖子你傻啊，包那么重，干嘛要你拿？”苏兰玲回头瞪了一眼李云飞，气呼呼道。

　　林晓倩一愣，赶紧拿回自己的包，斜瞥着李云飞说道，“好，好，我自己拿，否则你的小公主可要生气了。”拿回包，林晓倩也不看苏兰玲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小跑着追上聂晴。

　　“哼！”苏兰玲心头火气直冒，恨得不行。

　　“好了，兰玲别生气了，都是小事而已。”李云飞赶紧劝苏兰玲，苏兰玲脾气大，又任性，他是知道的，但他就是喜欢她，她怎么使性子都行。

　　“什么小事，她们摆明联手欺负我，见不得我，哼，等我找到渡门我要她们好看。”苏兰玲气鼓鼓说道。李云飞一旁听着，无奈的直挠头。

　　一直垫后的书生追上来拍了拍李云飞的肩膀，“别挠了，再挠就秃了，快点走，小心七哥不高兴。”说完书生笑着走到前面去，李云飞跟苏兰玲落在最后。

　　“哦。”李云飞答应，瞧着苏兰玲，“兰铃我们走快一点吧。”

　　“不，我骗不，我就要走慢，你也必须走慢，我就要看着他们着急。”苏兰玲气哼哼，耍起小性子。

　　走在前面的书生听到这话，嘴角浮现一丝笑，也是佩服李云飞竟然能受得了苏兰玲。书生没再理会他们，凝眸看着跟哑巴走在一起的霍起，霍起似乎很在意这个哑巴，他知道霍起是为了支教老师失踪案而来，难道霍起是在怀疑这个哑巴？

　　边想着，书生追上霍起跟哑巴，他还没说话，霍起瞥了他一眼，“后面那两个闹什么呢？”

　　“没什么，小事情。”书生回答道。

　　霍起回头看一眼李云飞跟苏兰玲，苏兰玲还在闹别扭，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其余听着也不搭理。“李云飞这个笨货。”霍起摇摇头，“师傅要还在非得气死一回。”

　　书生笑笑，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他走到霍起身旁，压低声音说道，“七哥，你有没有发现，这条路我们走好长时间了，我刚看了一下时间，都快走了一个小时了。”书生说着又瞥了一眼手上手表。

　　“的确。”霍起低声道，面无表情。

　　“七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书生扶了扶眼镜压抑道，余光瞥着还在走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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