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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送走酷暑,迎来寒意,早晚出门甚至还要披上棉服,呼吸间已经能够见到微微的白汽,草木边缘也渐渐有了白霜。

  毫无疑问,在《断刀奇缘》剧组待的这三个多月,绝对是栾玉活的最糟心的三个月,没有之一!

  程思雅就像是个行走的神经病,脆弱的精神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尤其是后期金主富二代频频被拍到跟另外几个嫩/模、网红一起出入各种场合,程思雅就更疯狂了。

  甚至有一次她瞒着包括助理在内的所有人,半夜三更自己坐飞机偷跑回望燕台兴师问罪,结果就给一直蹲守富二代的几家狗仔送了上门的热搜头条八卦,导演第二天早上看到新闻后直接就血压飙升,差点一脑袋栽倒……

  杀青那天,不光一众演员难分难舍,忍不住泪洒当场,导演和制片主任等倒霉催的更是难以克制的流下了男儿泪:

  老天有眼,总算是解脱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当刘指照例在杀青之前对栾玉发出邀请时,后者犹豫了。

  她算是有心理阴影了,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想第二次有类似的经历好么!

  好不容易忍住没拧断那个叫程思雅的脖子,万一再迎来一个王思雅、李思雅怎么办?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栾玉听了刘指接下来找的又是一部所谓的大投资、小花担当的什么神话剧后,本能的头大,便面露难色道:“刘哥,抱歉,我可能不能跟你们一起了。”

  刘指一听,脸上就微微变色,脱口而出:“有人提前请你了?”

  栾玉连忙摆手,笑:“倒不是,就是最近工作的内容跟我理想中的有些出入,可能需要调整一段时间。”

  听她这么说,刘指的脸色才好了。

  毫不客气的说,栾玉算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要是她在这个当儿拍拍屁股跟别人走了,傻子也笑不出来!

  刘指清清嗓子,去她对面坐下,语重心长的说:“小栾,我也是年轻时候过来的,什么理想啊抱负啊,我也有过,可是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光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够忙活的了,哪怕就是一线巨星也少不得为了生活奔波,哪儿有那么多功夫琢磨什么诗酒花?你现在还没毕业,可能猛然觉得有了心理落差适应不了,我理解……”

  栾玉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笑笑,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能怎么说,说什么呢?

  说她想打仗想的钻心挠肺,想的骨头都发痒?

  不成,这么下去不成,这不是她能过的日子……

  虽然不知究竟为什么自己会死而复生,可重来一次,她总是想努力过的充实一点,有意义一点。

  刘指倒没强迫她一定立马下决心,只是颠来倒去的游说:“其实开工和你调节也不冲突,新剧组得一月份开工呢,现在才十一月,孙吉他们也想回趟家,休息休息……有想法了随时打电话,好吧?”

  ******

  扶廊影视城汇聚了华国近七成的影视资源,从演员到场地、设备,再到前期宣传后期制作、上映,这里几乎都能够一手完成,所以往往剧组开工之前都会来这边发布信息。

  影视城公会中心大厅外墙的巨大液晶屏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滚动播出各种重要信息,但凡谁想给自己找活儿,在这儿蹲几天差不多都能有结果。

  栾玉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蹲了五天,期间无数人来了又去,又有无数人鼓动她加入自己的武术组……

  她挑了几条比较对胃口的信息,其中有商业片有文艺片,无一例外都打着古典武侠片的旗号。

  其中尤以一位名叫秦朗的导演最让栾玉在意,她还特意上网查了对方的履历。

  也就是查过之后才知道,现年二十七岁的秦朗虽然名气不大显,但实在可以算得上荣誉加身了。

  秦朗原本是编剧专业出身,当年也写过几个剧本,可始终不温不火,更多的还被改的连他这个亲爹都不认得,最后干脆一咬牙自己当起了导演,哪知一下子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他自编自导的第一部作品《花》,一部只花了400万的超级小成本电影,竟然就一举拿下主打创意的国际绿橄榄电影节的最佳编剧和最佳导演双重大奖,然后又在当年的琳德电影节上震碎眼镜无数,勇猛的杀入决战圈,最终拿下最佳导演新人奖,并提名最佳外语影片奖!

  短短一个月,原本寂寂无名的秦朗声名鹊起,无数媒体对他赞不绝口……而在这之前,他那可怜的影片甚至没能在国内影院上线。

  然而几座重量级奖杯和声势惊人的赞誉也没能给秦朗带回太大的经济利益:

  国外暂且不提,祖国母亲这边的各大影院上映《花》之后,那么多人慕名前去,然后又骂骂咧咧的出来,斥责秦朗骗了他们的票钱。

  “拍的那都是什么玩意儿!”

  “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

  “打打打,打毛啊打,自始至终我就不知道讲了个什么事儿!”

  “卧槽是不是以后我自己拍一坨翔丢出去,也能自称导演,顺便万古流芳啥的?”

  最终,在这惨烈的骂声中,尽管有多个大奖的光环加持,《花》也只是很艰难的取得了三千多万的全球票房,其中高达七成都是国外观众贡献的……

  虽然没有折本,但这个数字放在动辄几个亿票房的竞争对手中间,无疑显得十足寒酸,不少媒体和影评人甚至拿着这个数字对秦朗大肆嘲讽,并进一步质疑绿橄榄和琳德的权威性以及它们奖项的含金量。

  而与此同时,关于文艺片叫好不叫座的定论再一次引发广泛热议,人们不禁发问出声:难道文艺片大部/队真的永远曲高和寡?

  外界对秦朗的态度迅速呈现出两级分化的趋势,喜欢他的人爱得要死,不喜欢他的人恨不得拿天底下最恶毒的语言讽刺挖苦,然而他本人却在舆论战白热化的当儿,拍拍屁股当回了学生!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Talk上晒出国际一流导演专业所在的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然后接下来的三年就玩儿起了人间蒸发。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人们忘记憎恶,也足够耗尽一个人曾经积攒的辉煌。

  秦朗当年说走就走,干脆利落的叫人只恨得牙痒痒,半点没为自己将来的回归铺路!

  、

  眼下他回来了,可绝大部分的人却都已经忘了他是谁,忘了他曾经在外面为华国争得的荣耀,也忘了他曾被大家骂的狗血淋头……

  栾玉把那几个导演和编剧的代表作都找出来看了遍,越发倾向秦朗,虽然没见过,但栾玉觉得这个人也许比较靠谱。

  《花》具体想要表达什么主旨,栾玉不敢说自己看懂了,可那种观影过程中给她带来的震撼却久久不去。一连几天,栾玉脑海中都会时不时的闪过几个画面、几句台词,仿佛走马观花的跟几个陌生人走完了他们短暂却又精彩的一生。

  影片中的武打动作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线,并不复杂,可看起来杀气腾腾,威力十足,尤其几个慢镜头特写,更是让人下意识想屏住呼吸,跟那些眼下流行的眼花缭乱的特效技术完全不是一国的。

  没得比,时下的流行跟他没得比。

  至少由栾玉这个亲自经历过无数厮杀的人看来,秦朗的作品远比其他同行来的更真实,叫人看了痛快!

  最最要紧的一点是:秦朗指明了想要一位精通刀术的武行人员。

  刀在冷兵器历史上所发挥的作用远比剑要大得多,可在影视作品中,前者的出镜率和地位,以及受欢迎程度却远不如后者。

  归根结底,这还是个看脸的时代,不光人看脸,兵器也看脸。

  刀毕竟笨重些,入门容易,远不如通体修长、线条流畅的剑来的养眼,设定高贵……

  这么说吧,一般情况下,说起刀客,大家脑海中往往会条件反射般的浮现出一个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的彪形大汉形象;而提及剑客,映出的画面可能更多的偏向于如匪君子。

  而无数以俊美潇洒著称的文人墨客在出于各种目的给自己佩戴兵器时,也大多会选择“腰悬长剑”,而很少见到“腰悬长刀”……

  当然,并不是说帅气逼人的刀客没有,有!但是少,非常少。

  栾玉使刀,鸳鸯双刀。

  一寸长一寸险,骑马作战时必须使用长兵器,不然你弄把米来长的小刀片子,还没等靠近的就能让敌人一枪扎个透心凉,挑下马去,那就纯搞笑了。

  马战时,栾玉使一把三米多长的铁杆长/枪,纵马出战一度所向披靡,抬手横扫八方,令人见而丧胆。只是偶尔战事激烈,马匹受伤不足以支撑,骑马者就要下马作战,这时短兵相接,拼的就是近身战,而在近身战中,很明显长兵器施展不开,短兵器更占优势。

  栾玉打小练的就是鸳鸯刀和长拳,□□是入伍之后才意外习得。因为她体格魁梧,力拔山河,舞起那把几年没人使得动的铁杆枪来气势万钧,有万夫不当之勇,兼之后来又有了马,这才渐渐的将枪法靠了前。

  后来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攒了一笔钱的栾玉也偷偷画了图纸——鸳鸯刀陪伴她多年,每一个细微的细节都像刻在她脑海中那么清晰,然后辗转找到一家手工打铁铺子,托人按照图纸打造。

  这年头国家对兵器的限制十分严苛,你找打铁铺子打口锅、打把菜刀倒也罢了,可这双一看就气势凶狠的鸳鸯刀?且不说会不会打,人家铁匠还怕日后闹出什么饥荒来担责任呢!因此一个劲儿摇头推脱。

  栾玉好说歹说,又许了好些钱,咬死了会保密,等了一个多月才算等了来。

  也难为打铁铺子了,他们一辈子都在跟锅碗瓢盆或是农具打交道,哪儿弄过这玩意儿?得亏着有精密详细的图纸,几个师傅扎堆儿研究了好久,废了好几块料,这才弄得了。

  重新拿到兵器的栾玉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到底没敢开刃,只每天都抽出半小时温习刀法……

  【她当然也爱长/枪,可那玩意儿太占地方,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想光明正大的扛着满街跑完全是痴人说梦,怕是没等过足瘾头就要被有关部门当危险分子请去喝茶,她也只好将这个计划无限延后。】

  所以乍一看到竟然有人在找刀客,栾玉的眼睛都亮了,连忙按照电话拨过去,约好了两天后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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