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闻香识人
这一睡竟然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是被久儿的哭泣声叫醒的。
我睁眼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三个医生都过来了，还有两个护士，朱葛也在其中。
两个年轻的小护士也被久儿感染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我才知道，朱葛一早赶来把昨晚的事情跟久儿解释了一通，但是即便如此，久儿依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琅哥，为什么他连孩子都不放过，让我怎么跟爸交待，我没能保住孩子……”久儿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把久儿拥入怀里，任由她捶打着我尚未痊愈的胸膛。
不知道为什么，这原本是个悲伤的结果，但是却让我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在忧伤和抑郁中度过了一周，久儿的精神终于好转了一些，这让我和朱葛松了口气。只是久儿的身体依然虚弱，这半年都要卧床治疗了，然后做一些复健的练习，医生说以后都不会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可能连正常人的体质都不如，我不敢想象以后久儿的情况到底会怎么样，也不愿去想。
手术后的一个月，久儿已经可以慢慢下地活动了。
这期间朱葛一直陪在这里，让我和久儿有些过意不去，在帝都这么好的医疗条件的医院，简直就是烧钱，虽说朱葛说他家是小股东，但我知道这其实都是他买单，想想我们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倒是只会添麻烦罢了，于是我们提出来回家休养。
“你们两个啊，让我说你们什么好，按照你们的话说，我这种奸商应该是不会办这种亏本的生意，但是我又不是机器，我也是有感情的嘛。对于一般人我和他来往，我是考虑利弊，利大于弊，就来往，没错，这我承认。但是你们不是一般人，你们是我的朋友，朋友还考虑这么多那就不是朋友了。”朱葛坐在椅子上戏谑的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眼底有种落寞。
之后我们就没有再提走的事情，想着以后他有难处开口的话我绝不会推辞，只是我能帮到他的机会几乎没有。
……
今天天气不错，我陪着久儿到花园走走散散步，花园里人不多。毕竟在帝都这么繁华的街上还腾出一块地搞花园，这一般人也没有机会享受。
我的伤已经好转了很多，主要是我从包里拿出了我爸留下来的那一瓶“灵药”，定期抹在胸前，虽然是外敷，但是却又奇效，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久儿今天似乎有心事，我们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子，久儿开口了。“琅哥，你说脸谱人有没有可能是爸？”
我心里一颤，这段时间来，我们一直不曾触碰这个话题，说实在的，我也很怕说到这个话题。“你觉得是爸？”
久儿摇了摇头，道：“身形差异太大，但是我们第一次遇到他，他冲我挥拳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眼神，那眼神好像爸，而且我觉得眼神中好像有一种歉意。”
“那眼神我也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不是爸。”我回道。
“因为蓝色的眼眸？”
“你也看到了？”我惊讶的问道。
久儿点了点头，道：“只是一撇，但是还是看到了。但是不可能是个外国人吧，除了爸，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还有谁在意我的死活？”
“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不知怎的，我也跟久儿有着同样的想法。
但是为什么身形差异那么大？我不相信一个四五十岁的人力还可以长高，而且那蓝色的眼眸应该不是伪装出来的，如果是伪装出来的，那不可能给我和久儿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且我的内心不能接受的是，不管他是谁，都是个高手，一个高手带美瞳这件事，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久儿，这一两天我打算跟朱葛回去老家看看，你就在这休养一下吧，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对久儿说道，具体什么事情我形容不来，但是心里总觉得在老家，总有我要找的答案。
“恩，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别荒废了。”久儿对我说道。
……
第二日一早，我跟朱葛搭出租车来到了机场，阿龙没有和朱葛在一起，让我很好奇，朱葛称他先行一步了。
果不其然，当我们降落在乐阳市的机场，阿龙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和朱葛上了阿龙开的越野车，车上有导航，但是大山里的村子实在是没啥人来，导航竟然搜不到，我只好坐在副驾驶充当着人肉导航。
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七拐八拐，幸亏阿龙技术比较好，车行的平稳，不然这非把我的伤又颠的复发了不可，朱葛一路板着脸，出奇的没说话。
车在山路上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停在了我的老家的门口。
车刚刚挺稳，就见后排的朱葛猛地拉开车门下了车，我跟阿龙也匆忙下了去，只见朱葛蹲在一边正哇哇的吐。
朱葛吐了好一阵子，最后只能听见干呕的声音了。我询问的看向阿龙，阿龙做了个不知道的表情。
等到朱葛终于站起身来，阿龙递过去一瓶水让朱葛漱口。
“没事吧？”我问道。
“呸……没事，这山路看得我眼晕，可惜了早上喝的牛奶，都浪费了。”说罢又漱了漱口准备要吐，忽然发现自己刚刚吐得地方就是我家正门口，看了我一眼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走到一边漱口去了。
阿龙在车上翻找工具，摸出一把工兵铲处理这一团污秽，朱葛还在一边漱口，我则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推门而视，一切还是当初的模样，我站在那里，看着墙边的石臼，仿佛看到了年幼的我因为举不起石臼偷懒时被父亲责罚的样子，看到我和久儿在树荫下聊天的样子，看到父亲有时在夜晚对着星空发呆的样子。
“干啥呢，给我们介绍介绍啊。”朱葛拍了我一下肩膀，对着我说道。
我回过神来，道：“这又没有几个东西，有啥好介绍的。”说罢，引着他俩往里走。
开堂屋门的锁时，朱葛站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墙上这些线是干啥的？”
我一边开锁一边回道：“比对我身高的。”
我想起小时候每年过年我爸都会让我站在墙边看一下今年有没有长到要求，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比对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比对过，从那之后我也没再长了，而且墙上的线只到了一米七的位置就没有了更高的了，我当时还暗怪我爸怎么不把目标定高一点，要是把目标订到两米二，我可能就是下一个姚明。
开了门后，进了堂屋，西侧便是父亲的卧房，跟堂屋是连着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家具，都是些老旧的桌椅。
朱葛自从进了屋就没有闲着，恨不得掘地三尺想找出点什么东西来，结果忙活了一个小时却什么都没找到，人有点颓，狼狈的瘫倒在椅子上。
我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屋子，走出屋外看看外墙有没有什么破损的地方。
家里的地一年没人管，已经荒了，长满了野草。我绕着外墙看了一周，回来时朱葛也站在了门口。
“哎，失败，什么都没有，我的信心很受打击啊，原本还想找点咱爸的秘密呢。”朱葛沮丧道。“我让阿龙拿了吃的，先进来吃饭吧。”
我点了点头，我俩正要往回走，一阵微风吹过，风中夹杂了一阵我很熟悉的味道。
朱葛忽然身体一颤，瞪大眼睛看向我：“这香味……这是……”
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这香味，脸谱人身上也有！”朱葛激动的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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