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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92章 百依百顺


  大睁着双眸的沈蒙被狄承旭一语拉回了神儿,虎躯一震,吓得后退了一步,连摆着双手,生怕狄承旭误解他。赶忙向他解释,“公子真是误会了,百年前的县志,那是前朝的东西,又怎会留到现在?”

  狄承旭见他神色慌张的说没有,沉默不语。谭馥雅愣了一下,看着面前那慌乱的沈蒙,他似乎很害怕狄承旭。

  沈蒙见狄承旭神色清冷,非要县志不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激动的道:“狄公子,县志是真没有,不过,金沙城有许多人都是祖祖辈辈的生活在这儿,说不定知道些百年前的事。”

  谭馥雅见沈蒙突然就变聪明了浅浅一笑,可一旁的狄承旭似乎对沈蒙这个主意不太满意。只听见他语气轻平的道:“县志可是在誉王爷手中?”

  这话倒是让谭馥雅想起了什么,那日在誉王府的晚宴上,誉王说起百年旧事说的是清清楚楚,也曾提到县志,这也说明誉王翻阅过县志,狄承旭所想或许没错,县志真在誉王手里也说不准。

  沈蒙眨了眨圆鼓鼓的眼睛不说话,狄承旭这话问的他没法回答。只能作揖一礼,有些惭愧的说:“公子也知下官是一年前才来这幽州的,的确没看到有巴陵县志。誉王爷不同,掌管幽州几十年,或许……或许真在誉王府也说不准。”

  沈蒙哈着腰,不自信的半低着头。这些年来幽州的官员调动频繁,有些东西也随之流失,县志如果真的存在,流进誉王府也不稀奇。

  “既是这样,那劳烦沈大人以幽州通判的身份去问誉王爷要回县志。”狄承旭说着双手负到身后。这誉王虽掌管幽州,可幽州大小事务还是得经过知州府,经过知州府前会经过沈蒙,沈蒙要查阅县志无可厚非,誉王若真有,那便没有理由会拒绝。

  沈蒙压根没想到狄承旭会让自己去找誉王要县志,一脸诧异的愣在原地。狄承旭见他胆小怯懦,连去找誉王要县志的勇气都没有,眸光轻眯,神情冷淡。

  良久,见沈蒙还愣着。狄承旭轻笑一声,“沈大人刚刚所说的话可还做数?如今,狄某就要本县志罢了。”

  沈蒙被狄承旭的话唤回了神儿,赶忙鞠身一礼,“公子有命,下官明日天明即刻去办。”

  金沙城入夜便有恶鬼作乱,此时天色渐黑,狄承旭自然不能强求他马上就去。只是轻浅一笑,向着沈蒙致谢着说:“那就有劳沈大人了。”话说着,狄承旭又话锋一转,“只是……”

  沈蒙见狄承旭还有事要说,却是欲言又止的,半鞠着身子道:“公子请讲。”

  狄承旭嘴角一扬,向前迈了一小步,轻声问,“沈大人要以何为由去要回县志?”

  沈蒙虽然不太聪明,可揣摩人心的本事倒是有点儿。瞬间明白狄承旭话里的意思,自是不能跟誉王说那是狄承旭要的。思量了一下,这才道:“狄公子放心,下官明白。”

  狄承旭面向沈蒙,眯眼一笑,“那就有劳沈大人了。”

  谭馥雅望着狄承旭那亲和无害的笑容,倒是有些同情沈蒙。

  沈蒙附和的笑了笑,却笑的有些僵硬,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即使万般不愿,对于狄承旭的要求,他似乎不能说一个不字。

  沈蒙见狄承旭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对着他微微一礼,“那下官就不打扰了,公子好好歇息。”

  狄承旭点头一笑,目送着沈蒙走出了屋门。

  谈话间,天色昏暗,谭馥雅一手挽着衣袖,一手拿着点燃的蜡烛将屋内的灯盏一一的点燃。狄承旭站在珠帘外,撇头看着在烛光下走动的谭馥雅,她侧影单薄,在微红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娇弱。

  谭馥雅自是察觉到了狄承旭注视自己的目光。轻轻吹灭手中的蜡烛,轻声问,“沈蒙为何对你百依百顺。”

  狄承旭放下负在身后的手,转而面向珠帘后的谭馥雅温声应,“有事相求,自得顺着我。”

  狄承旭一语倒是令谭馥雅想起了什么,虞浩冉此次来幽州好像也是为了把沈蒙调回元都。只是她不明白,聪明人天下多的是,那沈蒙只能算是一般人,为何殊荣王府要特地将他调回去?

  狄承旭见谭馥雅懵懵的盯着自己,对于她现在这一问三不知的状态来说,解释也是浪费口舌,更无从说起。只是轻轻一笑,“晚膳过后便好好歇息,明日无事,让虞世子带我等好好逛逛这金沙城。”

  “无事?”谭馥雅见狄承旭说的那般清闲,微微蹙眉,疑惑的问他。

  狄承旭点了点头,“这么些天下来也都累了,休息一下,难道不好吗?”

  谭馥雅不语,却也知道狄承旭肯定另有安排。这件案子到目前为止,不知死了多少人。殊荣王爷亲访缙云县,狄承旭又说是圣命难为,可见这案子是不能拖。

  狄承旭见谭馥雅举着支熄灭的蜡烛愣在那儿,烛芯还飘着一缕青烟,笑了笑,径直朝着屋门走去。出了屋门,还不忘替谭馥雅将门合上。

  狄承旭走不久,竹喜便提着食篮来了。虽说如今二人都换了身份,可不管对谁都有些不习惯。竹喜关上屋门便又恢复成平日里的管家婆,一进来便对谭馥雅的屋子指指点点的,大到床铺被褥,小到妆台上铜镜的朝向,她那儿都不放过,收拾这又收拾那儿的,很快屋子就如同没人动过那般的干净整洁。

  谭馥雅用完晚膳,因为吃的太饱就感觉腰间的衣带勒得慌。她站起身子,一手摸了摸腰间,随手便将衣裙的系带解开。竹喜正站在木柜前整理衣物,见着谭馥雅的小动作,突然就想起了白天那掉在衣裙上的骸骨。赶忙从柜子里又翻出一套玫粉的衣裙,拿了过去。

  “小姐,把衣裳换下来,待会儿让着府里的丫头拿洗洗。”竹喜将衣裙整齐的叠放在她手旁的方桌上。

  谭馥雅早已习惯竹喜这般全面的照顾,特别是穿衣梳头的方面上,她完全听竹喜的,好在竹喜审美不差,有时间的时候她总能变着法儿的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谭馥雅走到铜镜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便低头莫寻着腰带,将身上的衣服一一解开。而竹喜则在一旁继续忙活儿着。

  谭馥雅褪去青色的里衣,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抿了抿唇。一件淡红的海棠花肚兜,谭馥雅伸手解开了脖颈后的系绳就是解不了背后的。她一手伸到背后,却不慎将活结拉成了死结。折腾了好一会儿的她只能找竹喜求助。

  竹喜见谭馥雅穿着肚兜亵裤便朝着自己走来,赶忙走了上去。见她一手挡在胸前,一手伸到背后,有些烦躁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怎么一回事。

  谭馥雅背过身子,竹喜站在她身后帮她解开了那死结,的无奈的道:“小姐,你呀……”

  竹喜话说半半的,万般无奈却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谭馥雅走回铜镜前边,一手绕过肩膀摸了摸赤luo的后背,突然就摸到了什么疙瘩,也不能说是疙瘩,只是这皮肤细滑,那东西变得格外扎手。

  谭馥雅立即转过身子,背对着桌上的铜镜,又努力的回过头看着脖颈下的一道儿伤疤,有些好奇的问,“竹喜,我这疤有些奇怪,怎么来的?”那疤说大也不大,可位置有些奇怪,就算是撞伤,摔伤吧,也不大像。

  竹喜见谭馥雅研究自己身上的疤,轻轻一笑,将柜里的衣裳往里推了推,便合上了整理好的衣柜。这转过身子,面向她道:“这个就得问小姐你自己了,自打竹喜跟着你开始,这疤便存在了。”

  谭馥雅闻言迟疑了一下,而后又撇了撇嘴,无所谓的又拿了件新的给自己换上,穿了件单薄的里衣,便坐到了床前。

  一切收拾妥当,为避免惹人怀疑,竹喜必须要离开这里回自己屋里。

  奔波了两天,兴许真是累了,谭馥雅一夜好眠。

  次日,日上三竿,谭馥雅被透过了白窗爬上了床榻的阳光逼着睁开了双眼,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她一手支着床榻坐起了身子,看了眼无人的四周,难得没人扰她清梦。

  门外守夜的丫鬟见谭馥雅醒了,端着水便走了进去。谭馥雅自行梳洗过后换上了竹喜昨夜准备好的衣裙,神采奕奕的朝着门外走去。睡足了,心情也大好。

  站在石阶前,屋檐下,谭馥雅高举着双手伸了伸懒腰,左右转转的活动着筋骨。

  须臾,她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竹喜呢?她早上可从未迟到过,如今已是日上三竿,怎么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寻思着,谭馥雅转而看向离她不远,狄承旭那屋。屋门紧闭,也没见着姜凉,难不成一群人都背着自己出去了不成?

  几个清一色的侍女提着盛满了鲜花的花篮从不远处朝她的方向走去,路过谭馥雅身边时,她立即伸手拦住她们,轻声问,“你们可知鹿三爷他们在哪儿?”

  几个侍女闻言面面相觑,而后由走在最前头的一个侍女轻声回禀,“奴婢不知。”

  谭馥雅这才放下拦在她们身前的手,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站在原地的谭馥雅望着狄承旭的屋子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敲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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