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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易容之术


  谭馥雅不说话,想起了大牢里范齐孤苦的背影,先是被所爱的人背叛,后是看着爱人被杀,为了一个死人最后的一丁点尊严,苦守秘密三年……值得吗?

  “凶手将失贞女子作为目标,对何玉娘又极其矛盾。所以,我打算用这个方法,引出凶手。”

  谭馥雅不说话,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我想让戏子三千将你易容成何玉娘的模样。”狄承旭看着谭馥雅说道。

  谭馥雅闻言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这是要拿她做饵?

  狄承旭见谭馥雅不说话,看了看纸上的何玉娘,“自然,你也可以拒绝我。”

  谭馥雅看向狄承旭,他的神情里带着丝从未见过的担忧,口上说断案的人急不得,可若是他不急,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呢?突然,她低声问,“如果我拒绝,你会怎么做?”

  狄承旭神态自若,“自然得换别人。”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想要一个答案。

  谭馥雅看了看画像上的人,若是在几天前,她一定会拒绝,毕竟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事。而如今,亲身经历了赵莲儿、金娘、柳画眉、何玉娘,还有那鲜血淋漓的第一案发现场,这件事情也该结束了。缙云县内,如果非要一个女子在做这件事的话,那么她这个了解内情的,最合适不过。

  谭馥雅深呼吸了一下,而后一手拍在那画像上,“你们是不是会护我周全?”

  “若有危险,我定然在你之前。”狄承旭以性命承诺她。

  “好啊,那命的事情说清了,那就该说财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替你办事,你准备给我多少银两?”谭馥雅突然笑脸相问。

  狄承旭闻言眼角抽搐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提这个。久久,他见谭馥雅依旧看着自己,只好指着画像上的何玉娘说:“今夜这身价多少,我给你两倍。”

  谭馥雅拿起何玉娘的画像,举在脸前,又打量了一眼,这么美的女人,狄承旭注定破财了,她放下举着的画像,略带得意的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能食言。”

  狄承旭点点头,嘴角一扬,“愿这局我们旗开得胜!”

  谭馥雅摇摇头,眉梢一挑,“不,是祝我财源滚滚。”

  话一落,那门便被打开了,戏子三千手捧一个箱子走了进来,身后的竹喜满脸笑容的抱着一个卷轴。

  戏子三千将红木箱子抬放到了桌面上,竹喜紧跟着他的步伐,一脸欣喜的望着站在前边的戏子三千,已然忘记了谭馥雅的存在。

  谭馥雅撇了撇嘴,哀怨的站在边上不说话。

  戏子三千拿着手绢擦了擦桌面上的暗红木箱,对狄承旭说:“给你俩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你知道我的规矩。”

  那箱子看着已经有些老旧,三面都雕有一些长相奇特的花,像是昙花,可又与昙花有些不同,比昙花显得要刚毅些。

  狄承旭抚了抚衣裳上的褶皱,站起身子,虽然与他认识多年,可戏子三千的规矩谁也不能乱,一是问不得性别,二是探不得易容术。

  “竹喜,你同我外面等候。”狄承旭将边上的竹喜叫下。

  谭馥雅见他们都要走,一惊,立即拽住了狄承旭衣袖,“你们别把我一个人丢这儿啊!”谭馥雅说着又看了一眼站戏子三千身后的竹喜,她不想与戏子三千单独相处。

  戏子三千见谭馥雅不愿他们离开,开口吓唬她,“小姑娘,你若是想让他留下来看你脱衣服,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谭馥雅闻言身子一震,猛的转头看向戏子三千,只见他一手掩面,愉悦的笑着。

  狄承旭见谭馥雅受了惊吓,亦是一笑。谭馥雅的手极为自觉的就松开了。

  狄承旭与竹喜走了出去,戏子三千一挥手,门便自动的合上了,谭馥雅一脸讶异,正要问,只见他又一挥手,窗子也合上了,封闭了整间屋子。

  戏子三千打量了一眼表情丰富谭馥雅,笑而不语,他绕到谭馥雅身后,双手兰花指的搭在谭馥雅的肩膀上,而后将她一把拉起,身子一转,将她摁到了边上的软榻躺下。

  戏子三千拿着竹喜刚刚抱进来的画轴,他轻手一甩,“嗒”的一声,一副美人图展现而出,画上的人正是何玉娘,上边还详细的标写着她的生辰八字、祖籍还有家住地。

  “你怎么有何玉娘的画像和八字?”谭馥雅问。

  戏子三千的手在她眼前一晃而过,慢悠悠的说:“别说是何玉娘,上下百年的人,在我这儿你都能找到。”

  谭馥雅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酸麻无力,根本无法动弹。她咬着唇瓣,想让自己保持一点清醒,摇了摇头,可视线却一直都是模糊的,只能依稀的看见身前的人影与周边事物的轮廓。

  她有些慌乱的问他,“你做了什么?”

  戏子三千脸上的笑容从未淡去,一手轻抚着她的脸,指腹扫过她的脸颊,而后细白的手钻到了她的衣领内,将她的衣领拨向两边,露到了肩头的位置。轻声道:“别担心,你会保持清醒,只是暂时看不清楚罢了。”

  谭馥雅听了这话,稍微放心了些,问,“会疼吗?”

  “我尽量轻点。”戏子三千说着走到边上,打开了那个红木箱。

  谭馥雅听着他的动静,刚刚那箱子好像被他展开了,整张桌子上边,摆满了东西。

  戏子三千站在她身前,谭馥雅见什么也看不清,便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脸上好像有一层水,很轻,很凉。

  易容的时间有些漫长无趣,谭馥雅并未有什么疼痛感,时不时便想与戏子三千闲聊两句,可戏子三千却没有搭理她,被无视了几次下来,谭馥雅也就不说话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谭馥雅的视线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前边正在收拾东西的戏子三千,腿还是有些发麻,只能坐着。

  戏子三千将东西收拾干净,合上了那红木箱子,而后他从边上拿过一面镜子,递给了谭馥雅。

  谭馥雅的身子已经恢复了知觉,接过镜子,对上脸一看。须臾,镜子从她手中滑落,好在戏子三千时刻注意着,立即伸手把镜子又捞了上来,放到箱子内。

  “缺徒弟吗?”谭馥雅转头就问。

  “缺女人。”戏子三千应。

  谭馥雅:“所以你是男人?”

  “缺女人一定是男人吗?”戏子三千看着谭馥雅问道。因为脸上的妆面过浓,根本看不出他是何神情。

  谭馥雅摇摇头,不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一手真是绝了!她坐在那里拍拍自己的脸,摸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就是凉了一些,没有温度。

  “把这衣服带上,然后都走,你们在这儿我都不能好好排戏唱曲儿了。”戏子三千的声音突然又变得阴阳怪气的,他抱着箱子走起了小碎步,嘴里还唱了起来。

  谭馥雅看了看桌面上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的大红衣裙,看着都累。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抱起那一摞衣服,朝着外边走去。

  谭馥雅沿着楼道走到了一层楼,狄承旭与竹喜正在等她。

  “竹喜。”谭馥雅见着了竹喜,对着她招招手走了过去。

  竹喜见一个陌生女子,却又穿着她家小姐的衣服,当场懵了。谭馥雅走了上来,狄承旭坐在椅子上,抬头细细的打量着她。

  竹喜看着站在她前边的谭馥雅,呆愣的唤道:“小姐……”

  谭馥雅将手中的一摞红衣塞给了竹喜,坐到边上的椅子上,一脸打趣的看着狄承旭,“狄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狄承旭见谭馥雅那做作妩媚的表情,不忍泼她凉水,面带微笑的说:“还不错。”

  谭馥雅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意的笑了笑,“狄公子,你就准备破财吧。”

  狄承旭见谭馥雅信心满满的要大赚一笔,笑语说:“嗯,你且放心,狄家的家底还是有一点儿,你只管抬高你的身价。”

  谭馥雅轻哼一声,不用他说,她也会照做,要把这些天的劳苦费一次性都拿到手。

  午膳过后,狄承旭便将谭馥雅秘密带往花月楼,并派人在花月楼四周都安插了眼线。

  夜幕降临,谭馥雅住在花月楼的最高阁屋内,一身大红的衣裙,青丝半挽,站在窗户旁。她望着半个县城的浮华夜市,千家灯火掩盖了夜的孤单,掀起了缙云县的又一幅繁华景象。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她定能在这儿坐上一夜。

  “缙云县很美,可惜我总能闻到血腥味。”谭馥雅压低了声音,带有一丝沉重。

  狄承旭坐在她身后的太师椅上,手肘靠着扶把,手指支着额角,他神态自若的望着谭馥雅,声音低沉,“你若这样想,那我十多年都是在血腥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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