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唐辛见她走远了些,自己也后退几步,坐到了香冬的床上,双眼却没离开乌盆。
她双手紧抓床弦,指骨明显,可见紧张:“我…我问你,昨夜可是你来吓的我?”
吞吞吐吐地问出一句话,她死死盯着乌盆。
没有反应?
唐辛又道:“你说你有冤是不是?”
依旧没有反应。
她有了几分薄怒:“你吓得我要死,这会儿又不开口,我不管你了!”
“姑娘。”一声幽幽呼唤。
不来的时候烦,来了唐辛又怕。
唐辛双眼睁大,栗栗危惧,心惊肉跳。
“你…你是鬼?”
“是,姑娘,白天我现不了形。”
唐辛以手抚胸,盯着那乌盆:“你到底想干嘛!昨晚来吓我?!”
“因为姑娘能瞧见我,我有奇冤在身,还请姑娘替我伸冤!”
果真是冤鬼,唐辛恐惧消了一半。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冤鬼报仇也不会找她。
“香冬?”展昭练完武,正从校场回来,见香冬抱着他的巨阙,站在房门前。
香冬转头,发现是展昭,松了口气:“哎呀,展大人可算回来了。”说着使力将巨阙递还给他。
展昭轻松接过,看着香冬房间,唐辛正坐在床上自说自话,茫然不解:“这是?”
香冬见唐辛自说自话,有些发憷:“我看阿辛八成是中邪了!待会儿请公孙先生来给她看看吧。”
展昭皱眉,走上前踏进了香冬房间。
“冤?什么冤?”
唐辛问出这句,乌盆却再没回答,她正要发怒却见展昭拿着巨阙在一旁,满腹疑惑看着她。
“展大人?”
展昭担心道:“唐姑娘,你生病了?”
“哎呀!”唐辛反应过来,连忙将展昭推出去,“展大人先在外静候片刻。”
莫名其妙被撵出来,展昭无奈摇摇头。
公孙策今早听闻昨夜唐辛惨叫一声,便前来想替她把把脉,进了小院却见展昭和香冬俱立在门外。
“展护卫,唐姑娘出了何事?”
展昭摊手道:“展昭不知,还请公孙先生为唐姑娘诊脉。”
“你是不是害怕巨阙?”
“正是,巨阙正气太强,展大人又剑气深厚,所以巨阙一靠近我便只能隐蔽起来。”
“可为何我能听你说话,还能见着你?”
“姑娘可有一水玉簪,簪子断裂?”
唐辛诧异,正想问你怎么知道,又想到他是鬼,应是知晓各事的。
“那又如何?”
“唐姑娘,你在和谁说话?”
公孙先生踏进房间,话音刚落,乌盆又开口了。
“我正是随姑娘的簪子而来的。”
唐辛见此更加肯定,那乌盆是怕展大人的巨阙,公孙先生进来它照样说话。
她咬咬唇,问道:“先生,你听不听见有人在说话?”
“姑娘,先生听不见的。”
乌盆替公孙策回答了,唐辛复低头叹气。
公孙策一惊,看来唐辛确实病了。
“唐姑娘把袖子挽起些,老夫为你诊诊脉。”
唐辛无奈,转过一边去,不肯给公孙策诊脉:“先生!我没生病,难道你们都以为我失心疯了?”
公孙策见状连连否认:“没有没有,只是你昨晚发了噩梦,大家担心你心神不宁。”
据说失心疯的人不能受刺激?
唐辛突然又开口:“就算我带你去找包大人,他又看得见你吗?”
“能的,包大人日审阳夜断阴,阎王爷道这冤只能在阳间洗清,否则我也无法投胎转世了!”
公孙策见唐辛又不知在和谁说话,越发担心。
唐辛一咬牙,站起身来准备去端乌盆:“好,那我带你去!”
“姑娘请用布盖住我,我怕阳光。”
撇撇嘴,唐辛随便拿了张布,盖住乌盆:“事儿多!”
她端着乌盆径自走了出来,经过展昭身边时还格外小心。
“先生,这?”展昭担心地问公孙策。
公孙策无奈,“我且跟上去看看。”
来到书房,包拯正在整理文案。
“包大人。”唐辛走来,将乌盆放在地上。
“唐姑娘可有好些?”包拯关切道,复见地上乌盆,有些不解,“这是?”
“大人,我没生病。”唐辛解释。
她指指地上的乌盆,“是这个盆子,它有冤在身,还请包大人替它伸冤。”
见包拯蹙眉,唐辛急切:“我知道这事儿匪夷所思,但请大人相信我,昨晚正因它现形,我才尖叫,把大家都吵醒了!”
包拯捋须,疑惊参半。
“乌盆无法开口,要本府如何伸冤?”
“它说大人日审阳夜断阴,能将它召出来。”唐辛支吾,其实有些自疑。
她见乌盆此时却不再开口,委屈道:“你倒是说话呀!”
包拯无奈,见此肯定唐辛是昨晚发了噩梦,如今还未清醒,正要让她去见见公孙策,突然一阵密集鼓声响起,来不及理她,套了官服去大堂。
“传令升堂!”
公孙策见有人击鼓鸣冤,也只好反身随包拯去了。
包大人走了,唐辛瞪着乌盆,烦躁地踹了它一脚。
“你方才为何不开口!”
乌盆安静,再无回应。
唐辛蹲下身又敲敲它:“喂!”
该不会真是她做梦呢吧?
唐辛心中又一阵惊,一切都是梦?还是她中了邪?
香冬探进一个脑袋,惶恐问道:“如何了?”
唐辛窝火,叫道香冬:“你把这盆子拿回去吧。”
香冬点点头,却是心有余悸,经唐辛这么一闹,她可不敢继续用了,还是把盆子退回去才安心。
包拯坐下,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跪在堂前。
“何人喊冤?”
“回大人,民妇朱云娘,李浩之妻,家住京城三里外奚水村。”
“你因何事伸冤?直陈无妨。”
“回大人,民妇击鼓只因丈夫失踪两天两夜,恐已遭人毒手,,还请大人代为查明真相!”朱云娘说着哭哭啼啼,悲切万分。
“所谓杀人见尸,李浩尸身何在?”
朱云娘一听,踌躇回答:“民妇未见夫尸……”
“那你可有证人?”
“没有证人……”
包拯蹙额,又问道:“可有凶器?”
朱云娘咬唇,局促不安:“没有凶器……”
“大胆!”包拯拍下惊堂木,喝道:“你无凭无据,如何正视丈夫已遭毒手?”
她连忙叩首:“民夫平日一诺千金,绝无戏言,既然答应民妇返家团圆,绝不会食言,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日只见马匹回来,不见民夫踪影!”
包拯摇头,“公堂之上,讲究铁证如山,一匹马不足为凭。”
“可是大人!那马为民夫坐骑,事发之夜,马儿独自奔回,而且…”朱云娘愁眉不展:“马股上多了一血手印!那马儿就在堂外!”
包拯神情微动,示意公孙策。
片刻,公孙策回来,道:“回大人,果然是染血手印。”
包拯又道:“你能证明此枚手印是何人所留?”
朱云娘依然摇头。
包拯挥手:“人命关天,岂容你妄加臆测?本府念你思夫心切,不予责罚,你去吧!”
“可…可是大人,民夫既然答应,绝无可能失信不归,还请大人明察……”
“你空口无凭,如何立案?”
朱云娘无话可说,悲戚道:“原来包大人根本不是有求必应,民妇是白来了。”
衙差正想上前叱喝,包拯摆手:“罢了,退堂!”
堂下,包拯唤道:“公孙先生,”
“学生在。”
“派人查明朱云娘所说之话。”
公孙策明了,包拯不忍心让百姓对他失望,拱拳道:“学生遵命。”
朱云娘走出开封府,扶着柱子,万念俱灰,可知在她身边,一缕冤魂飘荡不散。
展昭来到奚水村打听李浩之事,李浩确实在一个月前下江南经商,也曾计划在两日前到乡,只是不知为何,白白失了踪迹。
他转念一想,又往前行,沿途打听了不少茶馆客栈。
“老板,你可曾见过奚水村人士李浩?”
“李浩?哦!”那人想起,回道:“展大人,小人确在两日前申时见过他,那时他牵着马来茶馆休息,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你所言不假?”
“不假不假,小人和李浩也算熟识,每次他从江南回乡就会来茶馆坐坐,小人记得清楚。”
展昭沉吟,此茶馆离奚水村不远,从申时出发,当日必可返家,看来李浩确实是无故失踪了。
告了辞,他又反身回奚水村,一路仔细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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