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飞来横祸
小雅来到大雅的住处，此时大雅正坐在床上，身披着棉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却还不住地打着喷嚏，只能用手帕擦着，再放进旁边的水盆里浣洗。
看到对方如此可怜的样子，小雅暗自感叹这古代没有卫生纸的生活，竟是这么地糟心！
“你怎么生病了呀？我昨天在除夕宴上见你时还好好地呢！”
“让纳兰格格见笑了！”大雅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起身却被小雅按住了，“什么纳兰格格呀？我们都是结拜的姐妹了，你就叫我惜忱好啦！”
“嗯！”大雅点了点头，小雅却继续追问道：“你怎么会生病的呀？”
大雅看着对方关切的眼神，却陷入了回忆。
昨晚上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还没走出御花园，就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出现，紧接着便是感觉到身上一湿，与此同时还有一丝恶臭的气味飘来！
尽管隔着厚厚的棉衣，可她还是觉察到了从头皮到衣服上的杂物，赶忙胡乱地将这些东西扯掉，却不想听到一阵狂笑声传来……
大雅虽有些恶寒，但并未害怕，寻着声音的方向，借助微弱的月光看清了站在旁边的人，不禁惊呼道：“玉翠？”
“是啊，完颜离若，好久不见啊！”玉翠的声音仿佛地狱中的魔鬼，让人听了都头皮发麻。
“你做了什么？”大雅心中已有判断，却还是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是送给你一份独特的大礼啊！”
“你！”
此刻身上的液体因着冬日的低温已经逐渐凝固，而一阵寒风袭来，让大雅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哈哈哈哈哈……”玉翠看到大雅狼狈的样子很是得意，“怎么样？这味道不错吧！我可是把一整桶的泔水都送给你了呢！你可千万别浪费啊！”
“什么？泔水？”
是啊，臭水里搅和着一堆垃圾，不是“泔水”是什么？
大雅想到这儿，顿时恶心地呕吐了出来！
“哎呀！这你就受不了了！”玉翠捂着鼻子嫌弃道，“那你还怎么做良主子的左膀右臂啊？”
原来玉翠自打被八阿哥罚去扫地之后，就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文香儿的小院，和她当初最看不起的下等宫女住在了一起。
而那些宫女自然更瞧不上这个当初跟着得宠的文贵人就不可一世，颐指气使的人，如今见其落难，自然是大快人心。
玉翠平时里受排挤不说，还时常被几个人撵出去做这做那，前几日倒完泔水回来，偷听几人与秋莹的谈话，知道了原来大雅竟然被梅香姑姑选中，日后做永寿宫的掌事宫女，才明白难怪对方当时不稀罕跟着文香儿，原来是嫌自己那位置太小！
玉翠心里很是恼火，便暗自琢磨时机，趁着大雅今日落单，才下手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算是出了口恶气！
“明明是你诬陷我在先，诬陷不成才被八爷责罚，可你现在竟然还想要报复我？”大雅强忍着心中的怒意，义正严辞地说道。
“那又怎样，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玉翠说着伸出了双手，“你看着我手上的冻疮，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这明明是你咎由自取！”
大雅感觉到身上已经开始发抖了，实在是不想再和对方周旋，便强撑着往前走去，只听到后面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过不好这个年！”
大雅摇了摇头，实在难以理解这人心的丑陋，继续哆哆嗦嗦地前行，回到自己的住处就赶忙换下脏臭的衣服，又洗澡洗头，尽管出浴之后就裹进了被窝里，可还是抑制不住地打喷嚏，而一晚上的折腾就换来了今天小雅看到的模样！
“我，”大雅想了想，找了个理由遮掩道：“没什么，就是在外面待的时间长，凉到了！”
“那你怎么不多穿点呢！”小雅说着便凑了过来，“快让我摸摸发不发烧！”
抚摸了额头一番之后才放心地说道：“还好只是染了风寒，你瞧太医了吗？”
“没有，不过是冻到了而已，不严重！”
“那怎么行呢！”小雅很是着急，“这不看太医，不吃药怎么能好得快呢！”
“嗯！良嫔娘娘已吩咐了同屋的宫女照顾我，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我看你这适合玉屏风散，”小雅脑瓜一转说道：“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给你开个方子吧！保证药到病除！”
“这？”
“格格！”怜儿看出了大雅的顾虑，怼着小雅说道，“您还只是初学者，别耽误了离若姑娘的病情！”
“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大雅急忙解释说，“就是不好麻烦你！”
“这有什么的，你可是我姐姐呀！”
小雅说着便站起身来，在屋子四处转了转，感叹道：“你这住的地方也太小了，跟你在秀女所时期的比不了哇！”
“这已经很好了！”大雅满足地说道，“刚分到永寿宫的时候，还是睡在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连半夜去如厕都不方便，现在这屋里只住两个人，真的是改善了好多！”
大雅原本是三等宫女的时候，作为最不入流的基层人士，只能是和大家挤在一块，并排挨着睡觉，后来因为玉翠一事晋升到二等宫女之后才摆脱了如此窘境，转到了四人住的房间里，除了轮流值班守夜，其他时间就可以正常入睡，现如今因为梅香姑姑的栽培，已升至了一等宫女，便是和秋莹比肩！
“那这么说倒是和你在秀女所的时候一样了，都是两个人，就是地方太小了，地面还这么粗糙！”
“只要收拾干净也是一样住人的，而且我以前只喜欢一个人睡，如今这样倒也习惯了！”
“我怎么就不习惯自己睡呢，还好有怜儿陪我！”
大雅看着对方依赖人的样子不禁联想到了妹妹小雅，以前就总是缠磨自己搂着她睡觉，可大雅就是喜欢独眠，为这事两人没少吵架，而如今却是想搂也搂不了，不禁暗自苦笑。
“啊，对了！”大雅压制着情绪，转移话题问道：“我想弄个香囊佩戴在身边，只是这里面的味道不是很喜欢！”
大雅因着泔水，洗头发和身体时用了很多的花瓣，还是觉得有异味残留，可古代没有体乳和香水，只能通过香囊佩戴来改善一下，让身体闻起来清香一点。
“这个简单，我重新给你选一些放进香囊不就行啦！”
“那太好了，味道不要太浓，最好淡淡的，只要我自己闻到就好！”
“那好办，你等我，下次来了拿给你！”
“嗯！”
大雅吃了小雅开的药再睡上一觉，醒来之后觉得好了许多，身上也没那么疲累和沉重了，遂强支撑着起身下床，来到锦绣的房间。
“离若姐姐，你怎么下床了？良主子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
“我就是待着闷得慌，想出来走走！”
锦绣赶忙扶着大雅坐上床，又去准备热茶。
大雅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昨天跟我分开之后去哪儿了？”
此话一出，只见锦绣端起茶壶的手抖了抖，慌乱中又赶忙抬起另一只手扶住，才将壶中的热水缓缓地倾倒出来，而后莲步移动，平静地端起茶杯走向大雅。
大雅抬头瞧了对方一眼，接过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你是不是和玉翠串通好，故意让我独自一人，好让她有下手的机会？”
“什么？”锦绣不明所以，“玉翠姐姐怎么了？”
“你先别管她怎么了，我只问你，你昨天跟我分开之后去哪儿了？”
“我，我，”
锦绣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大雅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那便是了，你假意借口离开，实责去通风报信，好让玉翠知道我的行踪！”
“不，不是这样的，”锦绣急忙解释说，“我都没和玉翠姐姐说过话，也算不上认识，离若姐姐为何要这样说我！”
“是吗？”见对方不承认，大雅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有告诉良嫔娘娘了，看你包庇玉翠能有何好处！”
“姐姐，不要！”锦绣跪下抓着大雅的手，“是良主子让我复命去，我才先走的！”
“呵，你觉得你这个理由编得自己相信吗？”大雅摇了摇头，“你说是娘娘要你回去复命，那我们且到大殿对质去！”
大雅说着便要拉锦绣去见良嫔，这下锦绣彻底是害怕了，哭着说道：“我真得没有和玉翠姐姐有关联，我只是，只是趁着除夕，去私会，私会情郎了！”
“什么？”
大雅明白这后宫的宫女是不能私下与他人私相授受的，如果被抓到定会被赶出宫去，也就理解了为什么锦绣一直没敢说，可见她却是和玉翠一事没有关系，看来是自己错怪对方了。
“离若姐姐，求求您不要告诉良主子，我不想被赶出宫去！”
“你放心，只要你不是和玉翠串通起来陷害我，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大雅说完就转身离开了锦绣的房间，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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