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择偶标准
事务所，厨房前的花园内——
汪东看着手里指针疯狂转动的罗盘，皱了下眉，转头，朝亮着灯光厨房里喊了声：“薇儿。”厨房里擦碗的乔薇儿抬了抬眼，把窗户打开，风一瞬蹿了进来，撩起她耳边的秀发：“干什么？”
“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天气预报说的是今天无风，但现在，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凌乱得毫无规律可言。
乔薇儿望了望夜空中飞来飞去的统一制服的魂魄，说道：“这你得去问七爷，这数量，鬼差几乎倾巢出动了。”
“这么多？”汪东一惊，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常州城内的鬼差倾巢出动？
就在汪东吃惊之时，乔薇儿已经一个电话拨给了萧七。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那头很快传来萧七一如既往的大嗓门：“你打来得正好，我最近正想打给你呢。”
“七爷，今晚的鬼差是怎么回事？”乔薇儿说着，和汪东对视了一眼。
“这个……说来话长，我正好有事请你和大东帮忙，你们现在过来一趟吧。”
“可以是可以，你在哪儿？”乔薇儿转头看了一眼钟，八点。
“就我在常州的房子这儿。”
乔薇儿挂了电话，抬头冲汪东勾了勾手，汪东趴到窗台上，问：“七爷说什么？”
“去他家，他想让我们帮个忙。”
“现在？”
乔薇儿点点头，洗了手，甩了甩水，转身拿了外套去换鞋。汪东跟在后面进屋拿了东西，两人很快收拾好出了门。临走前，乔薇儿去了书房一趟，房里有个人正对着天花板发呆。乔薇儿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哎，老板。”人没动静，依旧盯着天花板。
“老板？老板——唐安！”
唐安眼睛一眨，将目光从天花板上挪到乔薇儿身上：“有事？”
“我和东子出去一趟，今晚不太平，你别乱跑。”
唐安点了下头。
乔薇儿看了看他，有点不放心：“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跑到外面去散步啊，别出去乱晃再带一个什么东西回事务所，到时候巷子里的符一起轰炸你就不好了。”
唐安一笑：“没东西敢跟着我，你担心什么。”
“那……你一会儿要干什么？”乔薇儿问。
唐安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我妈给我选的妃子，我要想个充足的理由拒绝她。”
乔薇儿扫了一眼那叠照片，掩嘴轻笑：“那你就慢慢捣腾你的三宫六院儿吧，我和东子先走了。”
“嗯。”
乔薇儿和汪东走后，唐安拿着那叠照片看一张丢一张，有浓艳，有妩媚，有清纯，有可爱，有温文，有尔雅……只是浓艳妩媚比不过乔薇儿的摄人心魂，清纯可爱比不过萧冬晴的外柔内刚，温文尔雅比不过……
唐安忽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妈。”
“小安呐，考虑好了没有？哪个比较符合心意？”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微微激动的声音。
“妈，都回了吧，长得还没唐锦漂亮，你也太小瞧你儿子了。”
“……！”女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个小兔崽子！妈就差没把全城的美女都搜罗来了，还嫌不漂亮，你到底想要哪样的？啊？！”
唐安嘴角浮起一抹温和的笑：“妈，我的要求很简单，至少得长得比唐锦好看。”
女人差点没一激动把手机给摔了，简单？简单个屁啊！就唐锦那模样，全城比得过的她活了快五十年就见过一个！那是唐锦他妈！
“妈，您要是找不到就别管我了，我的媳妇儿我自己找，您就别操心了。”唐安劝道。
女人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你等着，找就找！”说完，掐掉了电话。
“怎么了这是？什么把你气成这样？”唐安爸爸走过来，给自家正在狂怒中的老婆递了杯糖水。女人抬头冲他狠狠瞪了一眼：“还不是你那个兄弟！”
男人很无辜：“怎么又扯到我兄弟身上了？”
“都怪他娶了个天仙一样的老婆，还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儿子！”
“呃……”唐安爸爸很尴尬，小心翼翼地又问道：“小锦又哪儿招你惹你了？”
女人一横眉：“你儿子的娶妻标准是长得比唐锦漂亮！”
“……”唐安爸爸忽然能理解女人的怒气了，“这个……好像是有点难。”
“他这是想让我去摘星摘月！”女人赌气道。
唐安爸爸坐到她身边，安慰地捏着她的肩：“别气了，孩子大了，找老婆让他自己来。”
“可他倒是给找个回来啊。”女人叹了口气，“他都二十六了，年龄不小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急什么。”
女人瞄了他一眼：“我急？难道你不急？你不想抱孙子？”
“……”说实话，想。
事务所里，唐安看了看被挂断的手机，想了想，一个电话打给了唐锦。
唐锦此时正在乡下的小院中铺纸研墨，笔才提起，电话便响。
“有事？”
“没事，和你道声谢。”
“道谢？我怎么不记得我帮了你？”唐锦放下蘸了墨的笔，浅笑。晴朗的月色在他身上倾了一层薄霜。
“我记得就行。你在哪？”
唐锦抬头望了望远处墨色的小山，夜里吹来微凉的风：“我在祖宅。”
“祖宅？怎么突然跑回去了？”
“还不是为了冬晴那把刀。”唐锦无奈，“听说那位刀匠最近在祖宅和爷爷谈天说地，我就回来了。”
“刀做得怎么样了？”
“有点难，一般的火化不了那蛇鳞，这几天正在弄一个熔炉，据说能达到1500℃。”
“嗯，那等你的好消息。”
“好。”
唐九阳开车送萧冬晴回事务所，却没想在巷子口碰到了乔薇儿和汪东。
“冬晴，我没记错吧？前头那辆车是不是东子的？”
萧冬晴点点头：“没错。不过这么晚了他们出去干什么？”
唐九阳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窗把脑袋伸到外面看了看，外面风很大，行人中间夹杂着许多神色匆匆的魂魄：“今晚肯定出事了，路上这么多的鬼差。”
萧冬晴看着前面汪东越开越远的车，突然一手揪着唐九阳的后领把他脑袋扯了回来：“快追！东哥他们要跑远了！”
“追啥追，我是送你回来睡觉的。”唐九阳故作一副正经样儿。
萧冬晴眼睛一眯：“你追不追？”
“……我追！”唐九阳立刻发动车子，左超右超，最终保持在两辆车子之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车子一路往市中心开，晚上的路况并不好，车子有点多，总是动不动就堵了。越往前开，萧冬晴就越觉得不对劲，这路线怎么这么熟悉？
“我说，他们不会是到你家去吧？”唐九阳先开了口。
“很有可能。”
“你不是说七爷最近忙么？”
“我也没听爷爷说他已经回来了。”
最终，唐九阳把车子在萧冬晴住的小区门口停下了。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小区内下了车的两人往楼上走的两人。
唐九阳看了看萧冬晴：“还追吗？”
“追！都到这儿了不追多可惜。”萧冬晴的好奇心一下子点燃了。
唐九阳转头望了望街上游荡的魂魄，皱了下眉，这一路的鬼差数量极多，几乎每条街上都有。想着，唐九阳打了个电话给苏包。苏包此时正无聊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包子，今晚你别出去，路上都是鬼差。”
苏包一听这话，抬眼看了看贴满符纸的墙上，顿时觉得屋子里安静得有点渗人：“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我和冬晴马上要去七爷家，总之我回来之前你不要出去。”
“你带钥匙了？”苏包问道。
“没。”
“那你大概几点回来？”
“这个……不好说。”唐九阳估摸了一下，如果七爷那边没什么事的话，应该可以很快回去。可既然东子和薇薇姐都集中到七爷家，大概是挺重要的事。
“反正你十点之前回来的话，我都是醒着的。”至于十点之后他能不能听见敲门声或者手机铃声，这就难说了。
“没事儿，我挂了，你千万别出去啊。”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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