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符纸再掉
苏包和吴叶的对话只进行到一半，吴叶就被她老公一个电话叫走了，两人约好下次再聊。吴叶走后，苏包便到客房去看刘晓燕。刘晓燕正发呆呢，见苏包走进来一喜，她在这儿呆了一整天总算见到一个熟人了！
“刘老师，感觉好点了吗？”
刘晓燕连忙拉住苏包，拉着他坐下来，焦急地问：“苏包，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我到底是怎么了？还有这里是哪里？”
苏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刘老师，冷静一下，我会慢慢告诉你。但你也必须得面对现实。”最后一句苏包突然加强了语气，刘晓燕心顿时一凛。
唐九阳推门而入时，便看见刘晓燕一脸被吓到的样子，于是好奇地问苏包：“你和她说什么了？”
“强调一下而已。”苏包淡淡道。
唐九阳点了下头，坐在了刘晓燕对面。唐九阳个高，块头大，一坐下来像座山一样，再加上那双亮得像太阳的眼，气势十足，顿时就把瘦弱得像小家雀一样的刘晓燕震住了。
刘晓燕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虽说眼前的两人是她的学生，按理说没什么好怕的，可现在她怎么觉得有点胆战心惊呢。
“刘老师。”唐九阳语气挺沉地开口。
“诶我听着。”刘晓燕连忙答。
唐九阳见她胆小的样儿忍着没笑，继续虎着一张脸：“这里是长安事务所，您的一位好友给我们下了个单，委托我们解决您的事情。”
“我？我没什么事呀。”刘晓燕愣然。
“您的父亲老跟着你，你不知道吗？”唐九阳的嘴角忽然生出一抹微笑。
刘晓燕被唐九阳笑得心里直发毛，感觉背后一阵阴凉，声音似乎有点颤抖：“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早就去世了！”
“刘三，一年前去世。死后葬在了老家房子的后面。刘老师，自从你父亲去世，你的生活和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糟。据我所知，你从未给你父亲烧过纸。而你父亲在老家的人缘不好，他死后也没有人去给他烧纸。”唐九阳开门见山地说。
刘晓燕忽然变得不耐烦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九阳，你是我的学生我就要对你负责，这是迷信！现在是科学的社会，你要树立正确的科学观念，怎么可以去弄这些神神鬼鬼的！”
“我不相信刘三一次也没有托梦给你。”唐九阳的语气很坚定，眼睛直至地与刘晓燕对视，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动摇。
刘三布满皱纹的脸忽然浮现在眼前，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耳旁回荡起来。刘晓燕握紧拳头，闭了闭眼，不愿去回想梦中刘三哽咽的声音。平静了一下思绪，道：“我是梦到我父亲，但这是很正常的事。他去世了，我很想他，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不能说明什么。”
“梦中你父亲难道没有和你说要烧纸？”唐九阳问。
“为什么要烧纸？不就是纪念亲人吗，用鲜花也可以。我有定时地去供奉鲜花。”谈到这个话题，刘晓燕忽然又变得自信了一点。
唐九阳和苏包对视一眼，均看见了对方眼底的无奈。
“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知道不能说服，唐九阳决定至少先给刘晓燕心里埋个根，到后面再出狠招。
说到这，刘晓燕沉默了，摇了摇头。昨晚的事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满身伤，也不知是谁弄的。
“如果我说，你身上的伤是你自己抓的呢？”苏包淡淡地抛出一句。
刘晓燕一愣，僵硬地扯了下嘴角：“你说笑的吧？”
苏包抓着唐九阳的小臂，将袖子捞起来，露出还未愈合的抓痕，伸到刘晓燕眼皮子底下，一字一句地说：“不止你身上的，九阳手臂上的伤也是你弄的。”
刘晓燕怔怔地看着，那抓痕虽不大，可入肉痕迹实在太触目惊心。突然，她脑海中划过一个带血的片段。刘晓燕猛然站起，情绪异常激动，声音大而尖锐：“不是我！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苏包也没想到刘晓燕反应会这么激烈，眼瞅着她指甲又要去抓头发，连忙起身强行把人给按坐下：“你冷静点！”
可刘晓燕又挣扎着要站起来，口中不停地念念叨叨，声音越来越大。
乔薇儿听到动静在外面敲门，连声问：“小阳，怎么了？”
“没事，你呆外面。”唐九阳大声冲门外说完，回过头又是一声顿喝：“给我坐下！”
刘晓燕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苏包这才松手，说实话，他也被唐九阳这一声喝吓了一跳。
“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去派出所调公园的录像带给你看。”唐九阳盯着刘晓燕。
刘晓燕缩着身子，将头埋在双手间，沉默不语。
苏包把唐九阳拉到一边，低声道：“她的精神状况好像不太对，会不会刺激得太过了？”
唐九阳摇摇头：“还不够。”
“我……我要回家……”刘晓燕忽然低低地冒出一句。
唐九阳回头笑道：“好，我送你回家。”
最后是唐九阳开车送吴叶回了家。苏包则是敌不过乔薇儿的强烈要求去买点菜回来好做饭。
菜市离得不远，走过去就好，于是苏包拿了个布袋慢慢地逛出了门。
天已经黑下来，夜幕又被灯光打亮，偶尔的一两颗星藏在灯光的影子中若隐若现。
苏包慢慢地晃着，边晃边打量巷中的风景。看了一阵，忽然觉出了不对劲。可是究竟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了。直到不经意间看到地上雪块里夹着的一片暗黄，才突然意识到，巷中的符又掉了！
转身，一眼看去，苏包才发现，两侧墙上的符全部掉了个精光。苏包将夹在雪块里的符捡起，发现朱砂笔迹上多了一道黑色的墨印。上一次唐九阳说多了一笔，苏包倒是没看出来，因为都是红的，他又不熟悉这符本来的形状。只是这次如此明显的痕迹，他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可就真的眼瞎了。
这符是什么时候掉的？好像刚才回来时就没有看见，等等，再往前……一个不好的想法浮上心头，他好像昨晚逃命的时候就没有看见这符！
昨晚，昨晚忙着逃命，无暇估计墙上的东西，但还是看到墙的，脑袋中还有那么点印象，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似乎就已经没有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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