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4

　　“这与我不相干，你们真的认错认了。”白衣公子急忙辩白澄清，众丫婢婆子哪听得进去，硬是把白衣公与凤灵儿子簇拥在中，强拉进了门去。倒是小文依仗着人小，在众人的纷乱的闲隙中偷偷逃脱掉了，待凤灵儿发现时，小文已经一溜烟地逃得不见了踪影。

　　凤灵儿与白衣公子被拉进院中，有一少女迎面而来，见了凤灵儿深深一揖，面带羞涩笑问道;“姐姐来的正是时候，我已经告知我家太君，太君明示说可在今夜完婚，我家相公不知现在在哪里，怎地未见姐姐一并带来。”

　　“咱家姑爷不是在这么，你怎地看不见。”婆子扬着红绣鞋对那少女笑道。显然她是这群人的头，是一个管事的。

　　“姐姐，他是何人，似乎有点眼生，怎地绣鞋会在他手。”少女看了看白衣公子，带着一丝困惑问凤灵儿。

　　“他么、、、、、、”这时凤灵儿看清，原来这个少女竟是女鬼小蕙，见到小蕙在此，凤灵儿心里有些怕了起了来，她知道小蕙是个女鬼，眼前的这些人也必定都是鬼，自己如今已是身陷鬼宅之中，凶险难测，她转念一想，想到这女鬼甚是好骗，如今何不再信口骗她一回，再从中借个机会脱身，于是她脸上收了惊恐之色，故作镇静地指着白衣公子胡编乱语瞎说道：

　　“这位是我家文少爷的哥哥，本来是想叫他前来一起讨杯喜酒喝，谁料想他听说了姑娘你生得花容月貌，竟不顾兄弟间手足情分，执意要娶姑娘你为妻，我家文少爷就这么一个兄长，如今也是未曾娶得妻室，我家文少爷爱惜这个哥哥，便把姑娘赠与定情信物交于了他兄长，意欲把姑娘让给他兄长。”

　　“一女怎能嫁二夫，姐姐是在说笑么，我虽算不得是名门女子，但也由不得夫家作践，推来换去啊！你们倒是把我当做了什么。”小蕙言罢，脸上似有怒色。但见她偷瞄了白衣公子一眼，看见白衣公子生得是相貌堂堂，与面容猥琐的小文比较起来，自然是一个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不免有些心动起来。

　　“什么跟什么啊，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乱七八糟的，你们在说什么！”白衣公子被弄蒙，不免大声叫嚷道。

　　“哎呀，我说不行吗，人家喜欢的是文少爷，你这个哥哥好不知趣，还是随我回去，换文少爷娶亲吧！”凤灵儿说罢，偷偷向白衣公子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继而她又对女鬼说道：“兄娶弟媳这确是有些不妥，我这里给姑娘你赔罪了，我这就回去带我家文少爷来。”

　　凤灵儿说罢，也不管小蕙言置可否，唤起白衣公子，便想逃走。

　　“姐姐慢来，姻缘乃天注定，嫁与哥哥嫁与弟弟又何差异，只是今儿谁拿了绣鞋在此，我便嫁了谁。”小蕙上前拦住了凤灵儿与白衣公子，脸上略带娇羞，显然是一个恨嫁的主儿。

　　“不妥，不妥，还是叫我家文少爷来娶的好些，再说婚配乃是大事，有许多事情也要计划一番，姑娘也不急于一时吧！”凤灵儿怎敢应允，一心只想着快些离去。怎奈何丫婢婆子一拥而上，凤灵儿与白衣公子被困在中间，他二人那抵得过众人的扯拉，尽管他二人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也逃脱不得，渐渐的他二人被婆子丫婢们推进了房中。

　　“快去准备起来，快给新人扮上，今天我们家姑娘终于要嫁人了。”

　　一个像是管事的婆子十分勤快的张罗着。她见众人听命忙里面外，忙的的不亦乐乎，突然她又想起点什么，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笑着又吩咐一个丫婢道：“我倒是差点忘了，快去把老太君请来，这大喜事还得他老人家坐镇主持。”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谁要娶你家姑娘，快放我走。”白衣公子这时方才明白过来，他大感荒唐，极力地挣脱，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奈何女鬼们人众，未逃出几步却又被婆子丫婢们捉回。管事的婆子见他甚是不配合，于是便叫人给她捆住，见他叫嚷并不轻易就范，便又叫人用棉布塞住了他的口，强按着他要与小蕙拜堂成亲。

　　那边一时慌乱，都忙着去捆捉白衣公子，这边的凤灵儿见却无人顾及自己，心思此时正是逃脱的好机会，于是便蹑手蹑脚地向门外移去，快到门口时，凤灵儿见还未被人发现，不免心中暗自窃喜，正当她一只脚跨出门槛还未落地时，身后却有人拉住了她，凤灵儿回头一看，却是冤家路窄，拉住自己的正是女鬼小蕙。

　　“我今日成亲，好歹姐姐也是婆家的人，为何这就要走，留下来做个见证可好。”

　　“我还是不做叨扰的好，我得回去禀明一下，先行告辞，告辞。”凤灵儿还哪敢留在这鬼宅，此刻她身上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心里只想着快些逃离，她挣脱女鬼之手，飞快而逃。

　　那女鬼见凤灵儿执意要逃，不免大怒，她使出手段，见她双手向着凤灵儿逃走的方向凭空一抓，跑出很远的凤灵儿便顺着原路倒了回来，待到凤灵儿缓过味来，她已经被女鬼牢牢捆在了一张椅子上。

　　“今日成婚，姐姐是唯一婆家的证人，还望姐姐留住。”女鬼说完，便用面部塞住了凤灵儿的口，此时有人高呼‘老太君到’。众鬼闻声忙跪迎，凤灵儿顺着呼声看去，原来所谓的老太君竟是婢女抱来的一个无字的黑漆灵牌。

　　灵牌被放到大堂之上，管事的婆子便唤众鬼起身，她对小蕙与捆着白衣公子笑着说道；“我们家今日终算是有了桩喜事，以后我们再也不怕那恶鬼前来欺辱了，你们就在老太君面前磕上三个响头，这婚事也就算是结了。”

　　女鬼小蕙美美的跪在堂前等待着拜堂，倒是是那白衣公子死活也不跪下，两个婆子见状，忙走上前来强按住白衣公子跪在女鬼一侧，但是白衣公子的头依旧是硬挺着，就是不愿意磕下去。此时一阵鼓乐声吹吹打打由远而近，这鼓乐声却是凤灵儿熟悉的，倒像是谁家娶亲的鼓乐声。

　　“来了，来了！”丫婢婆子们听鼓乐声后都怔了原地，一个年纪稍小些的丫婢竟吓得脱口喊出声来，当然捆在椅子上的凤灵儿不明白这丫婢所喊得是何意，但见众鬼怔住的样子，她更不明白这群女鬼还有什么能让她们害怕的。

　　“不妨，我们府上如今有了男丁，有阳刚之气镇着，还需怕那个痨病鬼么。”管事的婆子笑着对众鬼说道，倒是她身形依旧是颤抖，想必她心里也是怕的很。

　　“是吗，我倒要看看是招了个个什么样的厉鬼敢来坏我的好事。”话音刚落，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面黄肌瘦的痨病鬼，见他身披大红色的状元袍，头顶大红状元帽，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只是这身行头大了些，有些不合体，这痨病鬼的样子在凤灵儿的眼中实是滑稽了一些，她不明白为何众女鬼会惧怕这厮。

　　女鬼们听罢管事婆子的话，似乎胆子都大了起来，便一起拥出了来。

　　“哈哈，几日不见，你们倒是长了本事，竟然敢违背于我，非要我使出手段你们才听话么。”痨病鬼说完，双手向前一探，手中鬼使神差多出一个小小的腰鼓，痨病鬼单手托起腰鼓，淫笑着叫道：“你等且与我让开，我今天要娶的是小蕙，与你等不相干！”

　　“姐妹们，我们府中有了男丁，哪还需怕他再去受他的屈辱，我们一起上前撕烂了他，替我们受屈辱的姐妹们报仇。”管事的婆子冲在前面，众女鬼也慢慢靠了过去，在院中，众女鬼把痨病鬼围了个严严实实。

　　“哈哈！哈哈！看看你们到底长了什么本事。”痨病鬼又是一阵淫笑，见众女鬼逼近，他轻轻拍了一下手中的鼓，腰鼓随即发出‘咚’的一声脆响，见女鬼们闻鼓声四处而倒下，痨病鬼又拍了一下，见鼓声过后，女鬼们身上的衣物爆裂而飞，身上只剩下贴身的短衣小衫，一时间春光乍现，女鬼们都慌了神，慌乱中起身四处而逃。

　　“怎地有了男丁，我等还是抵不住他的魔力，难道是太君的话有误？”一个丫婢扶起管事的婆子，不解的问道。

　　“我怎会知道，如今还是快些逃命吧。”管事的婆子回道。

　　“哈哈，快跑，快跑！”痨病鬼淫笑着怪叫道，他随即又拍了一下腰鼓，见那鼓声过后，女鬼们身上的衣物再次爆裂而飞，女鬼们已是一丝不挂，堂上堂下尽是雪白赤裸的胴体。众女鬼慌作一团，忙用手护住了羞处四散而逃。痨病鬼一边追逐女鬼一边探出一双褐绿爪，本要捉到眼前的赤裸的一个女鬼，怎料想女鬼在被抓住的瞬间突化作一团黑烟散去，痨病鬼见状，又向另一个女鬼抓去，同样也化作黑烟散去。不一会，院中的众女鬼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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