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次遇见
晚上空中零星几颗星，月亮弯弯，仿佛没有散发光亮，却也将黑暗照亮。
曲贝在房间把那个盒子拿出来，里面整整齐齐的六个白桃，看起来不仅好看，闻起来还有淡淡的桃子香味。
她把盒子抱进怀里，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送自己东西，但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她把这个当成宝贝，奈何水果放不了太久就会烂，她想了想，拿出相机照了一张这六个桃子的照片。
然后，她又照了一张她抱着盒子的照片，才心满意足，打算等有时间洗出来。
她跑出房间，李怡华正在刺绣，曲贝走过去，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
老人看了一眼，哟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接过盒子：“白桃，哪来的？”
曲贝犹豫了一下，“别人送的。”
老人看着她：“阿桑，这白桃现在买可不便宜，谁送你的？”
李怡华知道自己孙女的性格，乖巧的惹人怜，平时话也不多，除了江立，也没有特别好的朋友。
别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送她这个？
“就是……一个同学。”她吞吞吐吐解释：“我……”
“阿桑。”老人打断她：“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曲贝吓了一跳，赶紧摇头：“不是，奶奶，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呢？”
不是谈恋爱，是单向的喜欢，是暗恋，是和狗尾巴草一样的默默爱慕。
老人叹了口气，知道她也不是那样的孩子。
但是，自己孙女的性格她了解的一清二楚，她不谈恋爱，不代表没喜欢的人。
曲华从房间里走出来，随口问：“这是干什么呢？这么严肃？”
李怡华白了他一眼：“回你房间去，一会儿我给你贴膏药。”
“爷爷，您怎么了？”曲贝问：“又腰疼吗？”
曲华扶了扶腰，笑着：“没多大事，贴敷膏药就好了。”
曲贝皱着眉，走过去扶着老人把他掺进屋里：“您这都多久了？要是贴膏药管用的话早就有效果了，明天我请一节课的假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老人摇摇头：“不用不用，明天我自己去看看就好，你安心学习。”
曲贝还想说什么，却被老人推出房间：“好了好了，早点睡吧。”
她叹了口气。
刚刚她能明显看到老人鬓间的白发增添，心里有些难受和心疼。
她的生活其实还挺不错的，她爸爸妈妈留给她的钱足够养活她和两位老人，她也不缺钱花。
可是，两位老人却老了。
“阿桑啊，到你房间去。”李怡华说：“我和你说两句话。”
曲贝知道她有什么变化都瞒不过这个老人，她也没想瞒，正好能让她给自己提提建议。
窗外月光照耀，霓虹灯闪烁。
“阿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李怡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她。
良久，女孩点点头。
“到哪一步了？”
曲贝想了想：哪一步？
他才刚刚知道自己的名字几天，算是……朋友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和别人说起她的暗恋和少女心事。
“奶奶，我喜欢上一个很花心的人，他女朋友换了无数个，好像从来没有动过心，他很喜欢抽烟打架逃课，吊儿郎当，没有一个学生的样子。”曲贝勾了勾嘴角：“可……我就是上喜欢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女孩表情是伤心的，却好像又乐在其中。
李怡华也是第一次见自己话很少的孙女和自己袒露心扉，说自己的青春悸动。
老人叹了口气，把女孩揽进怀里，很是慈祥的说：“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呢，喜欢一个人很正常，喜欢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喜欢听关于他的事，喜欢和他说话，就能开心一整天，对吗？”
女孩睁大眼睛，老人说的一点也没错。
“可能喜欢的那个人没那么优秀，还有一大堆缺点，但是，我相信，能被我们阿桑喜欢的人也差不到哪里，肯定是有闪光点的。”
曲贝勾了勾唇。
闪光点嘛，他还是有的。
长得帅，张扬，喜欢自由自在，好像还……乐于助人。
毕竟他也帮了自己不少次。
“但是，喜欢一个人最正确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让那个人来主动认识你，那个时候，你可能就不执着于青春时光的某一件事，某一个人了，到时候他会注意到你身上很多优秀的地方，你也会成为强大的女孩子。”
老人不时摸摸她的额头，带着轻抚。
曲贝点点头，似懂非懂。
“阿桑，想不想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老人微笑。
曲贝这个姑娘，有事情喜欢自己憋着，不喜欢和别人袒露心扉，可她内心还是渴望能有人听她倾诉。
女孩想了想，缓缓开口：“初升高的那个暑假，有一次我去烧烤店吃东西，就看见他在帮一个小学生从小混混手里要钱……”
那天，天气很热，晚上曲贝自己一个人去吃烧烤。
她自己拿着串烤羊肉吃着，无意听到旁边的桌子上一个低沉懒散的声音：“把钱拿出来，还给这个弟弟，我就不打你了，否则，我打的让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那个声音太过于好听，曲贝有一瞬间愣神，然后侧头看。
一个穿红色短袖的男生穿着黑色大裤衩，脚上吸着一双人字拖。
即使是懒散模样，可是却是曲贝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他嘴里叼着根烟，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捏着面前一个小混混的下巴，看样子他轻轻松松，可那个小混混的脸疼的都快变形了。
男生神情太懒散，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显而易见的表情，就是……像做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一样。
那一刻，曲贝愣住了。
对，是愣住了，就是直愣愣的盯着他看，没动作。
那是她和盛沐程的初次见面，也是她暗恋他的开始。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忘不了那个男生的样子。
那是青春里的第一次悸动，永远难忘。
后来，她发现他也在宣中，于是她的暗恋就永无休止了。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偷看着他的一切，默默喜欢，不打扰。
盛沐程就成了她青春里唯一的秘密。
曲贝有时候也知道，自己长的是漂亮的，甚至是特别好看的，但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她不敢表白。
因为，她喜欢的那个男生，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虽然不自卑，但也想默默收藏着这个只属于她的秘密。
窗外梧桐树也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带走了一个少女时代的秘密，无人知晓。
这几天，曲贝没睡好，原因是因为每天晚上的放学路上，她总能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她和江立，可每次一回头就都没人了。
曲贝觉得自己遇到变态跟踪狂了。
每天晚上睡不好，还失眠，总会梦到那个变态拿着刀带着帽子，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拿了她的钱然后杀人灭口。
于是，她上网搜索加思考了几天，她决定和江立去抓那个变态。
不能让那个变态再祸害别人。
替天行道！
还没想好怎么具体实施，周一的运动会就如约而至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运动会当天的天气出奇的好。
曲贝的三千米是在第二天，所以第一天马蜂就找到她让她当志愿者。
曲贝原先是想拒绝的，可奈何马蜂的软磨硬泡，她就答应了。
她只是当一下午的志愿者，上午的时间是空着的。
李怡华把荷花酥做好了，今天早上让她带过来了一些。
她留了一部分，用盒子仔细包好，还系了一个蝴蝶结，打算找时间送给盛沐程。
她这两天不经常看到他，毕竟她在学校除了上课就是做题，也受那天李怡华的影响，她比平常学习更要刻苦。
她想变得更优秀。
上午运动会要先走一下排场，要求每个人都到。
顶着那么大的太阳，每个人叫苦连天。
好不容易等到校长讲完话了，又是每个班走到主席台喊口号。
他们一班的口号是马蜂起的，特别智障。
“高二一班！卧虎藏龙！顽强拼搏！所向无敌！”
曲贝每次念的时候都想笑。
好不容易把这个尴尬到抠脚的口号念完，一班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太尴尬了！
曲贝看着理科四班游行完，口号也比一班好不哪去，也太智障。
她在人群中没看到盛沐程，转念一想，这种无聊还缺心眼的环节他肯定不回来。
也不知道他要参加什么项目。
不过……不管是什么项目，他应该还是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曲贝找了个阴凉地坐下，拿出笔记本来写着今天晚上应该怎么抓变态的计划。
运动会学校没要求必须穿校服，曲贝也没穿。
一件白体桖和纯黑阔腿裤，头发扎成马尾，是特别简单的装扮。
江立今天上午有一个跳高比赛，他走到曲贝身边把手里刚拧开的矿泉水递给她，又把白色遮阳帽戴到她头上。
语气也简单平淡：“我一会儿去比赛，热的话回教室也行，中午等我一起吃饭。”
曲贝点头：“嗯。”
“对了。”她想起什么，把手里的笔记本在他眼前晃了晃：“别忘了我们今天晚上的计划。”
江立笑了声，“知道了。”
等男生走开，曲贝继续观众席上写着自己的计划。
想着今天晚上能替天行道，她特别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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