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飞的影子

会飞的影子

        天地之间有一群生灵，自诩天才，自封主宰者。他的名字叫人类，我是万千之中的一个。

        天才？主宰者？这样的词汇对于在地球上横行多年的我们似乎习以为常。我们甚至要开拓更远的宇宙空间。事实上，我们已经这样做了。

        然而我时常不安，时常不知道谁是天才，谁才是主宰。不要说对于地球这样的庞然大物了。即使就我们自己而言，我都在怀疑，我们是不是可以决定自己。

        物理学有一个定律叫：测不准原理。我几乎将它视为经典的哲理。这在我的哲学世界里极为重要，我觉得它不仅仅是物理定律，对于人的精神的而言也是。

        我们都知道测不准原理更倾向于个体，可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词叫趋势。它倾向于群体和系统，所以趋势是原子核中的电子在哪里出现的频率高，趋势是群体有系统的决策会更完善。而个体变化极大，甚至不可捉摸。

        你觉得我这样会陷入哲学上的不可认识论，或者我是怀疑论者。不！我是认为世界是可以认识的，我也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捍卫者。我绝不会像苏格拉底那样大声道：“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确实就是这样不安，我觉得那就是一个影子，无法摆脱我自己的影子。我看不清，我只能怀疑。

        我要买这只袜子！我要买这个品牌的电视！我要去云南！我要参军！我要娶你，而不是她……我们每一天都在做着决定，今天决定会影响明天的决定，我相信每个人都赞同这句话。

        可是我现在问你了，你所做的那些决定是你做的吗？是你的真实想法吗？没有一个公式可以证明是的，或者不是。

        比如要买这只袜子，而不是那只。为什么选择它？你不知道。当你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说：“你哥哥小时候也有这样图案的袜子。”那么你就知道了，是潜意识记忆影响了你的选择。那么我现在问买这只袜子，是你现在的决定吗？是曾经想要的？还是现在想要的？

        再比如说你正在犹豫买什么电视，看到别人买了一台三星，你也就买了三星。我现在问这是你的决定，还是他的决定？

        甚至你娶了她，而不是她，是因为你遗传你爸爸的基因，你的爸爸遗传了你爷爷或者奶奶的基因。你会突然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奶奶或祖奶奶很像，都是圆脸，都是下嘴唇厚，都是大眼睛。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巧合。现在我问你，娶她是你的决定吗？还是“历史”的决定？

        你会说是我自己的决定，但是我确实受了他的影响，我确实受了很多潜意识的影响，也确实受了遗传的影响，甚至我都不知道这些潜意识是什么。

        这就是我的不安。我们真正的意识过程，不是基于当下，而是过去。以及过去所建立的模式中，他就是我们的影子。

        我嚎啕大哭，我哈哈大笑，他都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笑我，笑我不自由，笑我被他影响着，而我自己还不知道这些。

        我经常想告诉所我的朋友，亲人。我不像我的面容表现的那样，文静，有文化，这些于我仿佛很远。我的影子或许就是奔放，傲慢，自私等等的东西。

        但我该如何翻转人生？自主人生呢？谁也甩不掉过去不是吗？谁也甩不掉自己的影子，甚至甩掉的话人生会更悲剧，变得不知所措。

        “罗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我的影子也不是一天长大的。你是你自己，你的过去决定你的现在。自主人生，就是像顾城的诗歌一样：“黑暗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那么有一天，你会发现一座金光闪闪的金字塔落成了。这就是我们黑影子的蜕变，他已经变的金光闪闪了。

        这时候我们能不能决定自己的问题，就不再重要了。我相信任何先哲都是这样去蜕变的。他都很清楚自己的决定是所有任何阶段和自然遗传，甚至是历史赐予自己的。当你金光闪闪时，别人就会觉得你才是真正可以把握自己。

        即使这样我相信一大批金光闪闪的哲人，在别人的掌声中会默默地沉思，露出善意的笑容。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影子，摇摇头，望向宇宙的深处，仿佛在寻找那缺少一块东西。

        2015年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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