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古格飞天

　　“这些壁画……”方轶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此种飞天壁画，满是惊叹。

　　小湖看了看方轶，忍着笑一边抱着天瑜走一边像老人絮叨家常一样慢悠悠地说：“这些啊，才只是你们天懿族瑰宝中的冰山一角呢。”

　　方轶说不出来自己对天懿族，这个似乎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关系的古老族群有着什么样的感觉。一路走来，倒是越来越感到赞叹。虽然这个叫做天懿族的给他的世界带来了无数的莫名其妙无数的困扰，让他越来越对自己感到陌生。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时候却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他还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眉间，手腕处都有红印的人存在。仅仅是有这样一种存在，很多个夜晚就会给他很多的想象和丝丝安心的感觉。

　　“这个……”方轶指着面前一幅巨大的壁画。

　　“这个，叫使者西来。看。”小湖用一只手拖住天瑜，另外一只手腾出来指着壁画的顶部。

　　方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外面的石壁上有一幅跟这个一样的画，最前端毕方鸟背上坐着一个……一个很美的女子。”

　　小湖因为方轶在很美的女子那里停了一下忍住差点笑出来，“哎呦，你还知道毕方鸟呢。”

　　“嘿嘿，早些时候遇到过，那……”

　　“这个女子啊，”小湖突然打断了方轶的话，接着笑着说，“便是那天皆城第一任城主，倾城一。毕方鸟，是她的坐骑。听说是当时江湖第一美人呢……我在外面池底生生地看了她几百年。”说到这里小湖突然停了下来，深深黑色明亮的眸子里面晕开着一些略显悲伤的云雾。“来，方轶，我们往里面走，听那个人说，里面的壁画更好看。”声音都变得带着些哽咽。

　　“这些年，你都是一个人，不，一条鱼啊……”

　　小湖终于被方轶的话一下子逗得笑了出来。

　　方轶是故意的。

　　“那任城主是个游侠，把我千里迢迢带到这里，一路上给我讲了很多事情，你的事情，天懿族的事情，然后就消失游荡江湖去了。奈何那天渊门是被施了法的，你不来，开不了。于是乎，我只有在那天渊池守着。守候等待是我们横公一族的天职跟宿命。刚被带来的时候我才刚出生，呀，一晃那么多年了呢……”小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几乎停不了。

　　终于有了人来，终于有人听自己说话了。

　　一种自责油然而生，或许，我该早点来？

　　但是，这一切，也太巧了吧……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它蒙上你的眼睛，牵着你的手，随风四处游荡，然后把你扔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让万般生灵，自生自灭。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许就这样下去，一切便会渐渐明了。

　　方轶像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样很是同情地看着他，虽然他们刚认识，虽然小湖比他先存着几百年，可看他说话的样子，完全就是个比自己小一些的那样的人。

　　“里面都是这些壁画吗？”方轶冲小湖安慰性地笑了笑，“那个古格银眼，也是壁画？”

　　“大部分都是。古格的壁画，主要有佛像，菩萨像，女尊像，高僧祖师像，护法神力像，供养人像，佛法故事，说法图，礼佛图，密教曼荼罗像。对，就是这十种，嘿嘿。那古格银并不是壁画。”小湖说完得意地抱着天瑜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突然回过头来嬉笑着说：“那是你们族人留给你的一件法器。”

　　“你厉害啊，知道那么多。”方轶认真地一点点看着壁画一边由衷地说道。

　　“过奖！”孩子般的语气跟笑容在这巨大的空间里面曼散开去。

　　他真的在外面那池子里面待了几百年吗？方轶看了看他笑着摇了摇头。

　　“横公一族，受人之托，所受的东西必须精准地记住，因此我们可以过目不忘，过耳不忘。带我来的那个人给了讲了这些事情，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些壁画。我们快走吧，那件法器就在……”

　　“在哪？”小湖突然停了下来，面露异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只见此时小湖伸手一指：”方轶，你看你后面！”

　　方轶毫不犹豫地往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啊。

　　他刚想转回来，只觉得耳边有一道青光射过，肩膀上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

　　“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小湖此时已将天瑜放好在地上，以飞快的速度朝方轶冲了过来，全身青光闪闪，灵力逼人。

　　方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影！而那个人影他竟然知道是谁！

　　玉歌！

　　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分明就是前几日在街口遇到的那个，怎么会这样？

　　只见小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青光聚合，整个人瞬间变成一条站起来的鱼，面对着玉歌，不露丝毫畏惧之色。那个影子觉察自己已经被发现，迅速全身弓起，完全没有了当时那种儒雅的气度，整个影子显得异常狰狞，如箭般咬向小湖。小湖鱼尾快速大幅度摆动起来，方轶随之感觉到一阵强劲的力道袭来，那玉歌的影子原本势不可挡，突然好像受到什么阻挡一样，停在半空中挣扎。见挣扎前进不了，如鬼魅般迅速掉头转身急速冲出天渊门。空荡荡的天渊门留下方轶一人，一脸惊恐的表情和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

　　“怎么会如此掉以轻心！”青光淡去，小湖化作的少年出现在惊魂未定的方轶面前，气息稍有不顺。

　　“我……我不知道……怎么，怎么会出现在我……”

　　“不是说你，我在说我自己。”小湖慢慢平静下来，接着说：“天渊门之内如此重要的地方，留给你的银眼如此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看他一脸自责的样子，方轶走过来拍了拍小湖的肩膀，示意他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是在平复安慰自己。

　　“那个人，人影，我知道是谁。”方轶疑惑的语气。

　　“你知道？”

　　“恩恩，前几日遇到过。但不可能啊，他跟着我怎么会丝毫没有察觉到……”

　　小湖从地上抱起天瑜，略显严肃：“那个，只是一个幻影。应该是你遇到的那个人施法在你身上，想要知道宝物的下落。方才我刚要说古格银眼的隐藏方位，突然你肩上一闪。”小湖深呼吸了一下，随即疑惑道：“那个人怎么知道你，还知道那么多？”好想想起了什么，小湖突然抱着天瑜小跑了起来：“我们快走，古格银眼怕是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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