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冷酷的魔族
第十一章冷酷的魔族
“帝尊特地过来，不是为了在奴家面前谈情说爱的吧。”
衡微帝君听见那女子娇柔之音，转过头来看她，嘴角弯起：“倒是差点忘了你。”
“帝尊要对奴家做什么？”
寂沉听着觉得肉麻，但等看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和方才一脸凶狠相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先等等。”
寂沉原以为他把人锁了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惩戒她，没料到只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变脸，不由得生气果然男子都是见色起意，魔族也不意外。
这边衡微帝君却将另一个人带了进来。
“蕊儿！”
“夫人，别走太近，小心伤着。”
出现的是一个风韵十足的贵妇人。而被叫做蕊儿的女妖见了她，却无亲近之意，只冷冷看着她。
“帝尊，可否……”那贵妇人似乎是想要求情。
衡微帝君将手中折扇轻贴唇瓣：“嘘，不必多言。”
寂沉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就见他举手释放出灵力，未等他人多言已经将其中利刃刺中那女妖胸口。
一声悲鸣，那女妖已经没了人形，化成了一只狐狸，却是有许多尾巴。
“九尾狐！”寂沉这边先是惊讶第一次见到妖怪的原型，见那贵妇人悲痛地过去，才明白那女妖是真的死了。
衡微帝君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夫人，我早已说过，让你们母女相见并留你女儿全尸，你和我之间的交情，就算两清了。”
“……多谢帝尊。”
做母亲的含泪将女儿的原身抱起，被衡微帝君送走。
留下寂沉看着那一滩血迹陷入沉默。
这个妖怪难道就是音所说的要杀了自己的女妖怪？然而她是一点也记不起来。
“吓到你了？”衡微帝君走到寂沉面前，寂沉忍不住后退。直到退不动，她才发现自己退到了一面断壁，面前却是刚才动手的凶犯。
“为什么杀她？”
“她不但冒犯了你，还想杀你。”
“但我还活着，音已经救了我。”
“如果不是那个人类，估计这只小狐狸也不会对你动手。你竟然还感激他？”衡微帝君低头对她嗤笑。
寂沉面对他如此靠近，只觉得那声音就像在自己耳边一般，咬牙道：“那我也不会感激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面对寂沉露出的疑惑，他声音低沉而又具有穿透力地在她耳边响起：“我只需要你今晚陪我……”
寂沉当下就要推开他。谁料这一推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反而被他抓住按在胸口的手，无法抽回。
“那么主动？真是让我开心呢。”
这让她毫无尊严的调戏，寂沉感觉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偏偏她却无能为力。
“我不过是来迟了一步，你就那么喜欢他？”
“就算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衡微帝君神色有些失落，但只一瞬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姿态。
“你根本没办法正常沟通，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把我当成一个替代品，拿着我找别人的影子，可以说哪天心血来潮杀了我，我都不意外，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衡微帝君嘴角勾起：“看来你对我还有很深的误解，对那人也是。如果我是从你身上找影子，你怎么说那个叫音的家伙也是……”
“帝尊，怎么刚醒来就开始动手杀人？”
寂沉看过去，突然出现并打断衡微帝君的说话的人正是安者。
知道安者是故意阻拦他的话语，衡微帝君却没有生气，只是回头笑了笑：“这也得感谢安使君二十年前将我封印。不然我怎么有机会苏醒过来。”
“此言差矣，那时我不过是看帝尊夜不能寐，所以帮了些小忙让您得以安寝。只是不知道是何事让您惊醒了过来？”
“自然是只有寂沉的事，才值得我醒过来。”
衡微帝君的笑得危险而张扬。
安者脸色却有些不好：“是那根存影针？”
“若不是你取出来，我还醒不过来呢。”
“是那个时候……你都算计好了……”
“安者，虽然我并不介意你想杀我，但下次再阻拦，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寂沉还没来得及和安者说话，就被衡微帝君搂住离开了暗夜刑场。
她又被衡微帝君带回了一开始的寝殿中，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那主仆的对话。
真是奇怪的角色呢。衡微帝君不像是绝对的主人，而安者也非绝对的下属。
她在那里傻站着，却被衡微帝君一个拦腰抱起。
“你带我去哪？”
“洗澡。”
“你放开！我自己去！”
“不用害羞，总是要习惯的。”
大概是因为寂沉的挣扎虽然无用但也让他不好抱稳，下一刻寂沉就因为他施的法术而全身无力。
衡微帝君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发现她眼圈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是逗你，怎么就哭了？只是把你带过来清洗一下伤口。在你没想起我之前，我不会做让你难堪的事。”衡微帝君用里衣袖子替她拭泪。
“我现在就很难堪了！而且，我哪有什么伤口？”
“脚真的不痛？”
寂沉勉强低头一看，才发现袜子都被流出的血染红了。这时才感觉确实有点疼。
“什么时候的事！？”
“这里是魔界，暗夜刑场本身就戾气深重。你没有穿鞋直接踩上去，早就有了细密的伤口。只是方才身体紧绷所以没有流血，一旦放松，自然……”
“那也是你害的。我都没来得及找鞋子你就把我拖过去了。”
“所以这不就来伺候你洗脚了？此处灵泉对这种小伤口极为有效，泡一泡就好。”
寂沉这才环顾四周，是一处幽静庭院种植了许多花草，眼前的碧泉十分澄净，时不时冒出水泡。
她无法用力起身，只得由衡微帝君将脱了袜子的脚放入池水之中。
原本的刺痛竟然很快就消散了。
“方才安者说存影针是你放进我脑子里的。”
“是。”
“为什么？”
“那时候，你耗尽灵力逝去。我却将被安者封印，只能趁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将那存影针放入你脑中。它会随着你的长大而记录你的记忆。而当你看见安者的时候，就是一个信号，他会发现你的异常，把长针取出，而我也就会从封印之中苏醒。”
寂沉又忍不住想离衡微帝君远点，却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我和你不熟，不要这样动手动脚的！”
“真是让人伤心呢。你不认得我，但我却从长针的记录里看到了你二十年来的一切。”他搂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她温暖的身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将我们那时候的回忆放进了净璃珠中，等给你看过，你就会记起我了。”
寂沉却从心中涌出莫名的恐惧。
他们说的，都是她前世的事情。
那她呢？名为寂沉长大到如今作为一个普通的修真界学子的她，就不重要了，只是个过渡罢了是吗？
“那我为什么会失忆？你来找我的前一夜，我把前一天的事情给忘了。”
衡微帝君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先是有些不快，但瞬间却又言语轻松：“不知道了呢。可能是刚拿出来，让你记忆有些损伤，不过只是一天的记忆而已，不必在意。”
寂沉却不这么想，她心里有种直觉，那天发生的事情一定十分重要。
“那你打算软禁我到什么时候？”
“别急，等你今夜得到净璃珠的记忆后，就不会觉得我是软禁了。”
寂沉被衡微帝君放在床榻上，仍旧是无法自己起身。
听他的语气是去取净璃珠，寂沉感觉自己仿佛是砧板上的鱼，很快就会结束所有的一切。
她脑海里不断回忆着这自有记忆以来的事情，不由得湿了眼眶。家里的父母，交到的朋友，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就这样她会被另一个人给取代，而且还占着她前世的名义，说那才是真正的她。
还有音，也是因为她的前世才来找她是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寂沉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她醒来时，是在一片宁静的草原，天空湛蓝却带着奇幻的光彩和闪烁的光芒。
怎么看也不像是现实的世界。
而自己也穿戴整齐地站在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之上。
“寂沉！听得见我吗？”
她左右四顾，一转身发现安者渐渐显露出了身影。
“安者？你把我救出来了？”寂沉连忙走过去，“这里是哪里？”
“很抱歉，不是。”安者虽然神色并不慌张，但眉间却有着愁色。“此处乃是梦境。”
“我睡着了？那我的身体还是在你们帝尊手里……”
“我有许多事情要与你商议，才让寐族帮忙，让我进入你梦境找你。”
“你先和我说音的情况吧。他是不是还活着？”寂沉想起方才衡微帝君杀那女妖的情形，不由后怕。
“别担心，他还活着，只是那伤势须得好好静养一个月。眼下需要担心的是你。”
寂沉听到音还活着，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但听到自己的事，神色不由黯然：“我能怎么样？你们也都等着我记起以前的事，成为你们熟悉的前世亲友？”
“我并没有这么想。我是要帮你逃离这里。你不是想回人间吗？”
“你有办法？”寂沉欣喜起来，但又很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回去？虽然我不是很像知道你们前世的纠葛，但是你和你们帝尊似乎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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