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针锋相对
天上时不时传来刀剑相争的声音。
寂沉拿着一根羽毛，在妖族驿馆的庭院里干站着吹风。
“老大这是怎么了？”
“嘘，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是谁？”
“就是那个啊……”
“到底是谁！”
“老大家族里的秘密。知道了吧，再说下去都不想活啦！”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寂沉在旁边听，心想，你们是知道了，我知道个什么啊！
寂沉在那石凳上干坐了半个时辰，天都黑了，才看见那两人各自站在屋顶上对峙。
“两位大哥，打完了吗？有空聊聊这片羽毛的事吗？”
寂沉赶紧上前喊道。
“哇，这个女孩不怕死呢！”
“你知道什么，她就是上次帮老大解围的那个人类。老大还欠她一个人情呢。”
好在，天上的两人都听到了寂沉的话，转过头看她。
最后下来之后，君战拿过寂沉手里的羽毛。
“我会帮忙查找蛊雕的下落。但只是为了还你人情，找到之后就两不拖欠了。”接着他又转头冲着奚永，“至于你，以后不准随便踏进这个院子！”
“我是印家派来的使者，负责联络三界比试大会。”
“我管你们什么阴家阳家！滚！”
寂沉赶紧推着奚永离开。
“师兄怎么会和他有仇？”
奚永掏了掏耳朵不在意地说道：“谁知道，那家伙一看见我就有很强烈的敌意。但是很奇怪的又没有杀意，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倒是你，一个人敢过来这里，就算此刻妖界与人类是和平相处的，但如果他们妖族不小心杀死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学生，对于两族的和平也并无影响，你知道吗？”
面对奚永的警告，寂沉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上次我帮过君战大哥，他说有事可以请他帮忙的。”
“你倒是喜欢救妖怪呢。”
“师兄你，讨厌妖族吗？”
“有点吧。小时候……因为眼睛被骂像是妖兽，吃过不少苦头。”
寂沉一听，才发现确实奚永身上有一种妖族的野性。
“对了，还要感谢你！上次是你通知了旬幽先生，这次又为了我的事情拿出了那根蛊雕羽毛。”
“上次不过是小事。这次是恰好我也想找那只蛊雕算账，你也不必特意感谢我。”
“不不，虽然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你可以不接受，但我还是要说的。”
“哦？那除了说，就没有别的表示？”
寂沉有些惊奇地看向奚永，只见他双手抱胸，脸上有戏谑之意。
寂沉连忙道：“我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改天我请你吃一顿饭？哦，这也有些占用你时间了。我再想想，改日再把谢礼给你。今天也没想到会遇见。”
“没有贵重的东西？手上的法器可是价值两栋大房子呢。”
“啊，你说这个……”寂沉看了看手上的法器，神色有些暗淡：“这个是……朋友帮我特制的法器，除了我别人不能用。而且，我也只是，借用一段时间，之后还是要还他的。”
“朋友？”奚永有些疑惑，“不是说是你未婚夫？”
“啊？”
“你惊讶什么，那天我虽然不在现场，但是学院里和印家的高层多少也都知道你的事情了。”奚永看她太过天真的模样，不由得担心这人将来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谢礼就不必了。我不过是逗你玩的。”
寂沉想要说那件事是假的，但是心想这要是透露出去就辜负了音的心意了，只得按下不表。
奚永将身后的长剑调出，踏于剑上，弯下身向着寂沉伸手，“上来吧，如果走回去就赶不上闭院门的时间了。”
寂沉第一次看见剑修就很羡慕他们可以踏着剑在天上飞。但是后来才知道，剑修都是得有天赋才能学成。像是她这种的，可以学会腾空之术就很不错了，御剑真是想也别想。
寂沉抓住了奚永的手，发现这人的体温真是高得吓人。心想他的灵力必定是火系的。
奚永让寂沉抓好别掉下去。寂沉只得死死抓住他的腰带，让奚永一路都有些担心那腰带被扯掉下来。
寂沉原以为隐音说的几天就真的是几天。没想到一晃眼，十几天过去了，也没见人回来。而比试大会也毫无意外地进行中。旬幽那边说隐音的几天经常是个虚数。以前他也等过说是几天但最后等了几个月。
寂沉中间去过妖族驿馆去找君战，但是他的一帮手下说他回了妖界，好像是有蛊雕的下落。
寂沉好不容易等到他在比试前夕的那晚来学院找自己，却听到他说。
“你要找的蛊雕，死了。抱歉，没能帮上忙。”
寂沉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摆手：“没有的事。你能帮忙找就很感谢了。”
虽然她很好奇那蛊雕怎么死了，但直到君战离开也没敢问。她只能自认倒霉，自己运气不好。唯一幸运的是失忆症的事到现在一直没有发作。
她隐约猜测着，是不是只有遇见隐音，她体内的另一个人格才会出来？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那个“她”也喜欢隐音？
也？
寂沉被自己无意间的真心话给吓到。
为期三天的比试大会，在第二天的比试上，奚永对上了君战。
尽管上次已经被两人的对决给吓到，但此次寂沉发现他们的争斗更加升级了。这其中，好似以命相搏一般，比其他人的打斗更加激烈。
她听到有人在议论。
“这才是修真界的战神呢！”
“对啊，只有这样的高手才能和妖界的人抗衡。你瞧昨日那位大少爷的招式，原本看着还没杀，这一对比真是差远了。”
“奚永学长如果不是因为家世差了些，哪里能让大少爷处处占尽风头。”
寂沉看着他们也只是新进的学生，也知道他们口中的大少爷就是阳泽，心里感叹：这些人真是没亲身体验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阳泽在武力上是比奚永弱些，但是处理你们也是绰绰有余的，哪里就需要这样贬低别人？
忽而她感受到了一丝异样，转过头发现阳泽竟然就站在前面不远处，想来也是听到那些人议论的。但是很让寂沉佩服的是，他竟然没有发作。
所以上次为什么那么针对她？寂沉越发察觉了这人对自己的厌恶，又转而觉得那些人说得并不过分，这样的人因为太顺利而过于傲慢，就该吃吃苦头。哦，对了，上次我被怀疑的事，听说他也牵扯其中呢。寂沉想起他曾得罪自己，立刻不再替他打抱不平了。
被结界保护着的站场上，奚永和君战的比试还在继续。
“小子，就算你不承认，如果不是你那一半血脉，是不可能和我打到现在的。”
停下来时，君战气息有些紊乱，但奚永力竭的喘息也好不到哪里去。
奚永恢复了一下，低头仰视的眼神越发凌厉。
“当年我离开魔界后，就已经是个完整的人类。什么那一半的血脉，我不认！”
“呵，所以你就是这样和老头子说，把他气个半死？”君战自己反而被气笑了。
“我只是说出事实，生不生气是你们自己的事。”
“所以蛊雕的死，你也要说和你无关？”
奚永思索着，从始至终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君战半刻。战场上，必须时刻关注对手的动向。但脑海里还是回想起那天夜晚君战将蛊雕的妖核给他的画面。
“他自尽了。就因为听到你说他得罪了你。”
奚永当时心里只有震撼。因为他无法理解可以自己结束自己生命的人，更无法理解为了所谓的“爱”而寻死觅活的人。对他来说，他的每一天都是争来的，都应该要好好珍惜。一旦死了，就再也没有将来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他。”奚永平淡地陈述着事实。
“可是他喜欢你，你就算……也不必如此憎恶他。”
“不然呢。三番几次地找我，说着不明所以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那时还弱小，他敢如此吗？我为此拼尽全力将他打退，反倒是我的不对了？”奚永嘴角扯出一股意味不明的笑容。“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不对。彼此都无法说服的话，还是用剑来说服吧！”
君战没想到奚永那么快就恢复了斗志。他的力量是比奚永要强的，毕竟族类的优势摆在那里。但是论技巧的运用和剑法的精确，却是奚永要更胜一筹。而奚永的灵力为火属性，是五灵属性中偏霸道的，仅次于金雷。而君战却是木属性，如果在妖界更加宽阔的地势可以更好地发挥作用。眼下在城中，无法凝聚起大风，反而不利于他。
一旦战线拉长，就慢慢落了下风。
“炙火球！”
奚永见君战已经出现颓势并中了自己的方才刺中的一剑，尽管他的身上也伤痕累累，但仍是凝聚了全身最后的灵力化出一人多高的火球向君战击去。
君战赶紧用灵力附上□□抵挡，然而轰的一声，那火球竟然爆裂开来，将整片斗场化成一片火海。
“快！比赛中止！先救人！”
裁判在外面这才意识到形势不妙。
冰系的修士们纷纷上前扑灭火焰。
寂沉看着人被抬到药庐救治，连忙也跟着别人过去。难道这两人真的是有什么血海深仇，要打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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