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第一次公演
“大白，别难过了，下次一定可以的……”
“你已经很厉害了！”
“大白，你要相信自己！”
…
周围人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的用处就是——
吵得她脑袋疼！
宿白终于烦不胜烦，正想抬头驱赶周围的人，却看见前面的闻芷朝她招手！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朝人群说了声谢谢就朝前方走去。
闻芷向里挤了挤，让出一截板凳。
宿白看着闻芷，疲惫又轻松的笑了笑，一言不发的坐下。卫衣的大帽子耷拉下来，遮住她的侧脸。
她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闻芷在外围的工作人员搜寻到方曼语的声音，指着自己的耳朵，用嘴型道：
“耳机。”
方曼语会意，从包里取出耳机和随身听，猫着身子给闻芷送来。
闻芷随手把耳机丢给宿白，在这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
宿白随手接过，套在耳朵上，也没说话。
*
公演舞台快要进入尾声。
“我非常、非常期待下一组选手。”宋之航上场预热，“据说，她们的彩排让莫其高老师赞不绝口——”
实际上，场面根本不需要预热！
在宋之航上台前，台下就已经是铺天盖地的应援声：
“闻芷————”
“加油！”
声音洪亮，宛如一支苏联有素的军队，把同组其他人的应援声压到几乎没有。
米苏苏无不羡慕，“阿芷，喊你名字的人好多啊。”
闻芷听到那些呼声，脸上浮现一缕笑意。
缥缈、空幻、光怪陆离，和她的歌声一样，好似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闻芷，saber心中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促使她本能的、紧紧抱住闻芷的胳膊。
闻芷微挣了铮。
不是为了挣脱，只为了提醒：
“走吧，该我们上场了。”
“闻芷”的呼声更大，闻芷带头向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我们是小女子组合，小女子闻芷——”
“小女子宋婉——”
“小女子saber——”
“小女子米苏苏——”
“小女子廖忆欢——”
“小女子方甜心——”
施施然行古礼，齐声：“见过诸位。”
尖叫声不歇，宋之航没有多说闲话，直接宣布：
“wtime！”
六人按队形站好，方甜心站在中间，其余五人呈花苞状围着她。
音乐缓缓流淌。
方甜心衣袂翻飞，芊芊素手触及天地，白色衣袖化作闪电，仿若裂开了万年时光。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
三千世如所不见……”
米苏苏唱着歌，伸出去的手与方甜心只有一隙，可一隙就是三千世的绝望。
方甜心倒地向前翻滚，廖忆欢踩着简单舞步走到花苞中央。
她起调，高音震颤。
闻芷捻花亮剑，柔软的腰肢支撑上半身在空中完成高难度回环，落地起跳，冷银色一声铮鸣，剑尖直指阵中歌者。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
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一滴泪啊啊啊
那是我啊啊啊……”
一万年过去了，剑上落了一万年的雪，眉间染的愁比万年的雪更落寞。
闻芷半弓着身，剑尖颓丧。
一滴泪落在上面，被冷刃劈成两半，与渐高的声音交融。
观众们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这滴眼泪剜出了血，纵然痛的难以忍受，但是没人出声。
没人敢出声。
六人舞步轻动，宋婉移步至花苞中心。
她素手抚琴，宛如陶醉在琴音里的落寞歌女，躺在通往忘川的一叶扁舟上，飘飘摇摇。
“左手一弹指右手弹着弦
舟楫摆渡在忘川的水间
当烦恼能开出一朵红莲
莫停歇给我杂念……”
小舟不再飘摇，红色水袖飞舞而出，宋婉开始转圈，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红色绸带划过暗色天际，像一朵怒放的红莲。
saber唱着歌，轻轻抚摸散落在地的红绸。
宋婉踩着舞步退出中央，手中红绸一点点从saber手中抽离，只余残香。
“左手指着月右手取红线
赐予你和我如愿的情缘
月光中啊啊啊
你和我啊啊啊……”
高音层层递进，穿透云霄。
闻芷边跳舞边和音，声音由低到高，声嘶力竭的嘶哑呼唤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终于在最后一刻冲破桎梏！
和音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宋婉接上。
米苏苏旋入舞台中央，白裙扬起，仿若天使落羽，飘飘荡荡穿梭在云端上，林隙中。
“左手化成羽右手成鳞片
某世在云上某世在林间
愿随你用一粒微尘的模样
在所有尘世浮现……”
尘世匆匆，她像是突然找了到目标，化作一粒渺渺浮尘，跟随在宋婉身边。
两人手牵手退场，闻芷旋身走入众人的簇拥中。
开腔。
音调更高，像是突破了某种沉重的桎梏，挥舞着翅膀飞向九天——
直指灵魂！
“我左手拿起你右手放下你
合掌时你全部被收回心间
一炷香啊啊啊
你是我无二无别。”
最后一个字唱完，绷在观众脑中的那根弦——
断了。。
银河乍泄，凤凰啼鸣，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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