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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六章 艺术飘忽不定艺术家也要脚踏实地”


  成言一通,就是那句话。

  不校

  不可以。

  没得商量。

  成画一定要中考,一定要高考,一定要拿到本科学历。到毕业之后,成画到时候再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梦想,成言可以砸锅卖铁去支持。但是现在,成画唯一的梦想只能是学业。

  成言以一个家长的身份和容成语重心长:“容先生,你也是个当哥哥的。你也有弟弟。你想一想,若是容若忽然和你,他不想中考了,想要去追求梦想,当个旅行家或者做个艺术家......你会如何?”

  容成认真想了想:“可以啊......”

  容成很奇怪成言的发愣反应,他的诚恳又老实:“我们容家本来就有很多人从事艺术这个行业,他要做个艺术家,也没什么。他要是想当一个旅行者,也可以。也没什么。”

  容成的坦然。

  也同时把理由也了出来:“我们容家.......对孩指望不大。一个孩子的成败,对容家兴衰起身影响不了太多作用。别容若品学兼优怎么样的......哪怕他的志向是当个败家子......我们反而要夸他志向远大。”

  成言自诩不是个仇富者。

  他听着这话并没有在心中产生什么不悦和不平衡的情绪。

  他反而对容若产生了一丝同情:“孩子也不是生就是聪明绝顶。容若也是认真听讲,不过是脑子比一般孩灵活罢了。我们做老师的,教书育人,从来没有夸奖一个学生的时候用学生的赋去抹杀他的努力。因为我觉得容若在你们这样家庭出身,优越感的同时,只怕压力也很是巨大。”

  成言讲:“只是没想到......容若家庭里面,居然不是.......”

  成言很认真,很认真问容成:“容若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家人放逐了吗?”

  成言还还认真问容成:“你,作为一个成年人,知道不知道,被家里人视作毫无指望是非常非常绝望的事情啊?”

  容成没回答,成言依然认真看着容成讲:“绝望。不是失望,也不是伤心,伤心还可以补救和挽回,绝望和失望.......绝望更重些。”

  容成的声调没有太多的波动,他只是一脸平静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容家一向都是如此。”

  成言只好干笑:“那容若也是倒霉。”

  成言干巴巴一笑,又讲:“幸亏成画不是容家的孩。我对他有指望,对他有期盼,对他的未来有规划,我还有责任。所谓长兄如父,我和成画的父母很少在身边,我是阿姨带大的,成画是我带大的。我自然对他的要求和指望要比寻常的兄弟要多些。”

  容成似乎一时间没了话。

  容成只好:“我不习惯做这种动员工作。我没做过,也没经验.......真的,我也从来没有过劝人做什么过。”

  成言表示看得出来,同时对于他算是容成第一个作为如此动员的对象表达了一番当下的看法:“那我还挺荣幸。”

  容成嗤笑:“我又没成功。”

  成言:“你若是成功,荣幸就该是你了。”

  容成叹了一口莫名其妙的叹息。

  成言见容成似乎打消了注意,他于是来问:“容先生忽然对我动员这一番动作......我能问问原因吗?是成画的态度吗?”

  成言就觉得,这世上事情没有什么绝对。

  有一就有二。那既然如此,容成已经当邻一回客,包不好日后还有第二回第三回等等的次数。虽然第一次出师不利,到底是输在经验和根基站不住脚。

  成言觉得容成在大学时候应该并没有加入过辩论赛等活动中过。

  容成似乎看出来成言的心中揣测,他没有直接理会和回答成言关于成画的疑问,而是先拐了个弯,针对成言没有宣之于口的猜测给予了回应:“我在读中学的时候就想要参军,那个时候我爷爷不肯,死活棒打我都要我去上大学,学工商。我没办法,我爷爷把我锁在家里,请家教来教我,高考的时候押着我去考试,如果我交白卷他就绝食......我那个时候不敢闹大,就去考了,也考上了。结果大一下半学期,部队来大学征兵,我一看,这不是意?我就去了。”

  容成想想自己年少算是迟来的叛逆就觉得有趣,他忍不住笑起来,笑着讲:“所以我对大学懵懂的很。普通的大学生有什么生活我也不知道......我还傻乎乎的,看那些大学生整不干正事哪哪都是谈恋爱的地方还想着原来寻常大学那么轻松,后来还被我同学给怼一顿。”

  成言觉得有趣,当下就忘了去奇怪为什么容成能够这么巧合撞上解答成言心中的揣测。

  成言讲:“我也上过大学的......不过是军校......那军校操练比军训恐怖多了,又要读书又要操练.......亏我赋好,学什么都快。我那帮舍友,偷着哭了好几回,被教官给骂一通。”

  成言:“那你到底也是读了中学的。也上了大学。”

  这话题又成功绕弯路给绕了回来。

  容成道:“成画喜欢艺术,喜欢画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种赋的东西和军训不一样,也和吃的不一样,不是你现在用不到它,就先不管它,过了几年,需要了,在把赋给抓回来......赋又不是千年人参,绑个红绳它就不跑了。赋这东西,缥缈虚无,有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察觉一番,它就跑了。”

  成言也干脆揪着这一点讲好了:“容先生也是知道这个道理——赋虚无缥缈,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就没有了。万一,成画为了这个赋和爱好,放弃了学习,放弃了义务教育,然后呢?如果赋后来没几年就不要他了。怎么办?”

  容成似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他没有做出白眼来,但是面部表情的所有动作都非常符合翻白眼这个表述。

  容成:“一个艺术家,靠几年的赋爆发就可以吃一辈子,你见过一个艺术家终身都是艺术家的?成老师,我们容家接触的艺术家和你接触的教师还多......一句告诉成老师,很多艺术家,包括出名的,到现在还有产出的,基本都是在吃掉自己之前成名的红利。”

  成言还是拒绝:“我们成家的孩,从来没有过和艺术沾边过......我让成画学美术,也是考虑到成画实在是在学习上并没有非常拔尖——这话我和容先生交个底。确实是如此,所以才让成画选了美术。因为美术生将来填报院校选择性多,比如设计,建筑等等都可以有所选择。比音乐范畴要多,而不怕容先生笑话,成画对音乐方面,没什么赋。”

  成言补充一句:“绘画也是如此。”

  容成表情变化落到成言的眼中,成言觉得很有趣。

  既然都交出去了一部分的底,那么索性坦白算了。也叫容成死了这条心。一开始成言确实莫名其妙。他觉得这一切都很巧合。

  从在成画的出租房见到容成,知道容成是容若的哥哥那个时候就很奇怪,他带成画去市中心,偏又遇到容若,偏偏一向认生的成画又忽然表现的对容若一见如故亲密非常,还主动表示想要请容若给他补习......这一切也就算了,他想不出是头绪,即便是满肚子狐疑,也还是觉得很奇怪,就算了。

  结果他心里的狐疑还没有来得及在肚子里沉底消散,容成就过来当了个客。

  他如今非常有理由怀疑自己是不是一早就掉进了这一个大人两个孩子组合而成的圈套里面了。

  根本源头,就是成画。

  他想到成画之前一边吃饭一边看搞笑视频笑个没完的画面......成言咬牙切齿.......恐怕他这段时间是太过于放松和信任成画了。

  他和明亮的事情令他焦头烂额,加上班级里还有容若的两度缺席考试,学校的年段主任不知道是真心操心命还是因为学校姓容的缘故,暗示了他好几次让他多多关心班级里的学生。只差把‘特别是姓容的学生’这几个字脱口而出了。他于是只能趁着周末去家访一趟。

  想一想,他几乎有两周的周末没有去见成画。

  两周,十四。

  成画遭遇了什么,又或者是遇到了谁,受到了什么影响......

  或者,他之前就认识了容若?

  这一切都令他不得其解。但是他明白一点,而且非常肯定:成画厌学了。

  容若还没有厌学,成画先厌学了......

  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孩子,一个教室家属的孩子......有什么资格和余地去学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孩去中二和挥霍青春?

  成言到现在都才咬牙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而且还是为了结婚打算。那六十六平的房子,如果成画周末要来,还必须在当做工作间的书房搭临时床。以至于当时选择装修家居的时候,明亮还主动放弃了一早就看中的明黄色的皮质沙发,选择了那款墨绿色的法兰绒沙发床。墨绿色的沙发床,其实在书房中显得非常突兀的。

  来家里参观的朋友几乎每一个都对书房中那个格格不入的沙发床产生好奇。

  成言只能一遍一遍解释,那是一张沙发床,等他弟弟周末来过夜,还能够把书房当做临时住所。

  当时和成言一个办公室的已婚已育的女同事很坦然,这事情很不好解决,且以后会越来越麻烦。

  成画将来要来市区上学,除非住校,否则住在哥哥家里似乎成了必然。而等到成言结婚,三年内会不会要孩子呢?如果在成画读书的三年时间之内,成言和明亮要了孩子,有孩子的家庭,吵闹和杂乱是非常不合适一个高考生的。若是到时候再住处去,光是适应就需要一段时间,也会影响高考。

  做家长的,如何能够这样变动呢?

  成言听着过来饶讲述,自然而然目瞪口呆。

  他和明亮这事。感慨原来婚姻和家庭经营套路如此多。

  还有一个事情成言没有和明亮提及。他羞于言讲。但是他那个一个办公室的过来人大姐却非常直言:“成老师,你的家境不是很好......做儿女的,有的时候不必如此倔强。你家里就你和你弟弟两个孩子,你弟弟还,让父母出一部分钱,买个大的房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聊。”

  成言笑一笑。

  没接这茬。

  成言不知道如何出来,他觉得,如果这结婚的房子不是自己全额买的,总觉得对不起明亮。

  成言的父母虽然看着对子女的选择很宽容,成言想做老师他们也没有反对,成画想学画画,做父母的也表示了支持。唯一一次反对,就是明亮。

  成言的母亲,反对成言对一个女孩,神魂颠倒。

  而且明亮的家世又不是非常好。这样家世的女孩子,很容易为了更上一层楼而做一些事情。——这是成言母亲的话。

  成言母亲相信明亮对自己的儿子有所图谋。即便是成言母亲后来同意他俩婚事,也没有为蠢歉过。

  成言当时想:母亲既然如此想,那我们这些做辈的就证明给父母看——我们并不图谋父母什么。

  我们。

  成言,和明亮。

  成言:“我们。我和你,是一家人。”

  明亮补充:“还有成画呢。”

  明亮体贴:“我们还年轻。等到成画考上大学我们再考虑孩子的事情。现在,成画就是我们的孩子。孩子嘛......要一个一个操心,大人才不累。”

  明亮总是温柔的。

  她每一次的温柔和体贴,都叫成言觉得值得。

  明亮连分手,都和他的温柔。

  明亮温柔:“成言,你要好好的。和成画好好的。成画要中考了,别影响到他。”

  其实还是影响到了。

  成言很久很久没有再想过明亮,因为每一次想心口都疼得要掉泪。

  成言抹了一把眼睛,装作是眼睛酸涩而为的动作。

  成言扯出一抹笑来:“当时成画学美术,是我和明亮商量的,怕他没自信,就他很有美术赋不能浪费。我胡诌的。——成画要是真的有美术赋。我爸妈或者我,早给他请名师了。中学也有美术学院提前班,为什么我们没让去试试?因为那里才是真正有赋的孩会去的。——容先生.....成画真的,唯一一条路,就只剩下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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