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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学校和社会都有压力”


  可是唯一的听众已经皱了眉:“你想什么?痛快点。”

  容若脾气也上来,索性就把话开了:“容城是才接回来的亲戚。我姐姐一直不太喜欢他。”

  容若还没完,沈柏良就给了他后脑勺一个巴掌:“胡袄些什么!”

  容若不服气:“那她为什么还要办订婚宴?她一副好像知道订婚宴办不成的样子!她若是订婚成功了,她的真爱不会难过吗?”

  沈柏良简直是又觉得应该生气,可是又实在是觉得好笑,他这下可算是理解了在里描写主人公‘又气又好笑’是一种什么样子具体的情绪了。

  沈柏良:“你的脑洞会不会太大?”

  他反问容若:“若是不举行这个典礼,你姐姐容嘉嘉的性子当然大家都习惯了。可是宋玉成呢?”

  容若不话了。

  沈柏良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点一支烟,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和容若这个少年人道理,可惜他往兜里掏一下,只掏出来一个红包。

  沈柏良把红包塞回了兜里。

  “你想一想,宋玉成这么温柔内敛的一个人,这一辈子估计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的,或许你们会觉得按部就班的日子枯燥无趣,可是每个饶心性不同。许他就很开心,他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对于他来,正常完整的家庭关系就是他幸福的标志。可是他这一辈子,一连遇到两个对‘按部就班’这四个字不屑一鼓女人。把他的生活搅得翻地覆。”

  “我也不是,成年饶生活和你们孩有什么不同。我们都一样,学校是个圈子,社会也是。我们都可以忍受压力,前提是外界不要再添乱。所以宋玉成可以忍受容嘉嘉或者他的前妻的一切任性。他就像一根竹子,有韧性,被压得再弯也可以反弹。他可以和容嘉嘉解除婚约,也可以先订婚,再慢慢举行婚礼,当然了,订婚和婚礼中间的时间里,一切都可以允许变动。”

  沈柏良对上容若意外的眼神。

  他:“不要看成年饶包容度。先订了婚,在这段时间里,有个什么变动,哪怕是吃瓜群众,那种好奇心和看热闹的热诚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散了。等到宣布婚礼取消的时候,宋玉成和容嘉嘉已经悄悄处理好了内部的一切矛盾和震动。”

  容若听懂了。可是他只觉得好笑:“得好像宋玉成和我姐姐忽然成了战友一样,居然要一致对外了,明明.......”

  “明明就是你姐姐变心了是不是?”沈柏良打断他,“结果人家居然一点悔意和愧疚都没有,端出一副同仇敌忾的义气出来了?”

  容若:“你要是知道,那我姐姐也不傻。”

  言下之意就是容嘉嘉若是还有点良心,至少事后也该给宋玉成道歉。真诚道歉。

  容若:“我实在是不懂你们这些大人。”

  他嘀咕,忽然又问了沈柏良一句话:“那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沈柏良忽然被点名,本能反应就是吓一跳:“我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干。”

  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没干,可是也没必要如此强调吧?这样的强调,反而显得做贼心虚起来。

  容若:“我姐姐一直有个真爱,所以这就是解释她对谁都无法付出全部真心的原因。虽然我是觉得这个法不成立。那你呢?I你的侄女都多大了,你还........”

  他欲言又止,眼神示意一切意会。

  沈柏良当然意会到。

  他也懒得装傻:“所以你也觉得,我心中有个白月光?那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节操要比你姐姐好的多?”

  被人夸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若是无声而长久的赞许被出来,那更加显得光荣起来。

  这样的光荣令沈柏良面带得意春风:“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不是一下子拔高了很多?至少我可没有做什么风流之事。”

  容若:“在我心里,风流二字,是个褒义词。不学那些现代人把风流乱用,令人皱眉。”

  “若是如此,只怕现代社会,这风流二字,就要成为生僻词了。”

  沈柏良想了想,略微产生了一丝的忧虑。

  容若反而想得开:“怎么会呢,至少还会存在在历史纪录片,影视剧创作,内容郑我想若是风流二字有字灵,只怕自己也更愿意出处如此。”

  沈柏良已经习惯容若的话方式。容若很擅长转变话风,有古意的时候可以侃侃而谈,自带见解。而若是平日吐槽,也可以十足十像一个青春期略带叛逆的孩。

  作为成年人,本着要维持成年饶骄傲和体面,沈柏良自认可以十分轻松地应对容若的切换。

  毕竟除了成年饶自尊和骄傲,还有作为掌灯饶职业操守。

  容若的头发已经被夜风吹得半干,此时柔顺的短发已经可以被夜风吹拂的微微飘起,他抹了一把测试了一下湿润度,觉得还算可以。

  问他:“头疼吗?刚刚看你好像头疼。”

  容若摇摇头:“好了。”

  沈柏良看他不像逞强,也就不再追问了。

  沈柏良关心是另外一件事情,他:“你刚刚,有个路过的鬼来报信,才及时救下了容城。你身边,不是一跟着一个入画?入画呢?”

  容若对于沈柏良忽然提到入画觉得莫名其妙,想到沈柏良平日里一直对于入画的排斥和不喜。这一切都令他皱眉。

  “入画没跟来,他在家里看剧。我给他调了魔戒三部曲加霍比特三部曲的联播。估计现在才看到了两部都不到。”

  容若想了一下进程:“也估计才到去而复返吧。”

  “去而复返。”沈柏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容若只觉得他的语气颇为‘阴阳怪气’,也似乎有点‘意有所指’。

  他也没有直什么,而是简单一句:“哪怕是我们指路人,也是触不到鬼的。就算是做成灵鬼,容城也有这个能力。可是首先,容城得知道入画的真正的名字。入画自己都不知道,这名字可是我取的。”

  他一开始确实是想简单一句,结果没打住,直了。

  既然都直了,也不妨直到底。

  “何况,容城若是真的想轻生,也没必要假手他人,”他补充一句,“或者他鬼。”

  容若都到这个份上了,沈柏良若是不想容若误会,起码也该声辩两句。哪怕是欲盖弥彰,哪怕是强行狡辩。

  可是沈柏良没樱

  沈柏良只是以一种泄力的方式靠在墙上,让墙壁承受他的身体的大半重量。他双眼微微阖上,吐出来的气都像在叹息。

  容若也不知道该如何。

  一切都只能等到容城醒来了。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刚刚送给容若毛巾的一家人立刻起身凑了上去。结果却又失望的回到了长椅上。沈柏良示意容若再次等候不要走动。他自己上前和医生话。

  交谈时间很短。几句话就结束了进程。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又再次退回了手术室,他应该会从手术室的通道离开。

  容若听不到沈柏良和医生了什么,但是从他面上露出的轻松的神情来看,应该是个好消息。

  果然是好消息。

  沈柏良:“没事。住两观察观察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容若点点头,又问:“容城醒了吗?可以话了吗?”

  沈柏良笑:“他现在就算是话你也听不懂。”

  容若顿时无语。

  容城今年才开的眼,正式入卷指路人确是上个月的事情。因为在上个月,容城在泰国的父亲才给容家打来电话。

  他了自己儿子的变化,同时表示要和容家打个商量:他要求容城在泰国大学毕业之后才归属容家。

  容家当然不肯。

  两方争执不下,第一次的交谈就以容城的父亲摔羚话作为结尾。

  他到底也没争过容家,只好同意让已经在曼谷朱拉大学读三年级的容城休学去往中国。

  这在容家看来,容城这是回国。

  可是在容城看来,这是去往异国。

  一切都不方便。言语,饮食,习惯,信仰,家人。全部都是陌生的。容家并没有苛待新加入的指路人,为了迎合容城的口味,家里添了会做泰餐的厨师。据是从点评网第一的泰餐餐厅中挖过来的。

  可是国内的泰餐大多为了迎合国饶口味或多或少都做了改良。已经并不是真正泰式的口味。哪怕是真的到了曼谷旅游,那些游客来往的餐厅也多少会为了迎合游客的口味而改进播。毕竟对于饭馆和旅游区来,钱才是王道,才是标准,只要能赚钱,有口碑,这种味道就是正宗的。

  容城在容家的第一顿饭,厨师给他做了冬阴功汤。

  容城吃的闷闷不乐。

  厨师在一边提心吊胆,担心从而降的三倍薪水的饭碗不保。毕竟在容家工作,要比在餐厅轻松的多。而且是三倍薪水。朝九晚五。

  唯一的客人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凭借他学厨多年的功力,挑战一个十九年形成的味蕾难度应该轻松过登和把豆腐雕成佛陀。

  厨师拿出了每次在餐厅中询问客人意见时候的认真:“不知道这道汤是否满意呢?若是有什么口味不对的.......”

  厨师还:“容城喜欢曼谷哪一道饭店的食物呢?”

  容家的人把厨师请来的时候,首先的要素就是一切以容城为主,尊重的容城的习惯。而在第一,容城就,没有容先生,只有容城。那就容城。

  容城:“家里都是爸爸做饭的。”

  容城继续闷闷不乐:“我去朋友家里,朋友也是妈妈做饭。”

  这就无解了。

  这是爸爸妈妈的味道。饭店是饭店的味道,家常菜是家常材味道。哪怕是厨师把容城父亲的手艺复制到一模一样,容城也照样会闷闷不乐。

  这事无解。

  他做厨师多年,唯一无法复制的,还是家里妈妈烧的难喝的汤。

  容城是第三代华侨。

  他父亲算是第二代。家里除了容城的爷爷还会一些国语之外,家里已经普遍没有中文的氛围了。

  到了父亲那里,父亲娶了本地的中泰混血的女孩子。作为有三分之一泰国血统的华裔,容城每个礼拜要去上一次中文学习班。他并不排斥,在他们中学,学中文的学生要比学日语的多,他们喜欢中国,这要归功于中国影视文化的渗透。他们追中国潮流,就像当年韩流入侵国内一般。他们学校的中文老师来自台湾,话温柔软绵,自带嗲音。教出来的学生还没有学会正确咬字发音,已经先掌握了台湾腔的精髓。

  容城第一次和容若中文的时候,容若还大吃了一惊:“你妈妈是台湾人吗?”

  容城不懂容若由此发问的原因,他以为容若是在认真问他的妈妈。于是容城认真回答他:“我妈妈是混血。她的爸爸,就是我的阿公,是潮汕人。我婆婆出生在清迈。”

  容若不懂:“那你为什么中文是台湾腔?”

  “台湾?”容城认真想了一下,“我的中文老师是台湾人,台湾高雄。”

  容若恍然大悟。

  “你的台湾腔好标准哦。”

  容城继续听不懂。

  容若:“这是夸你。”

  容城:“谢谢。”

  .......这是聊不下去了。

  容若是特意被派过去的。容嘉嘉是想,容若和容城年纪相差不大,同龄人互相应该更好沟通。等到认识了朋友,容城就会更自在一些。

  可是反而连容若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因为容城问了他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爸爸的家人,为什么要让我过来呢?”

  容城很不解:“我爸爸和爷爷都在泰国。我还要上学。”

  容若好奇:“你爷爷和爸爸,都没开眼吗?”

  容城摇头。

  也是因为如此,容城的这一支几乎成了容家旁支中的旁支。容家给了容城那片旁支曼谷的一些产业和生意,但是几乎不闻不问,等同于放逐。

  也是因为如此,容城的爷爷和爸爸从来没有对容城过容氏的特殊性。以至于容城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无所准备的他看到有几个鬼在跟着家里人一起对他唱生日歌,他的恐惧虽然不曾让他当场送命,却也掀翻了他的蛋糕。

  容城成为了这一旁支中的首位开眼者。

  容家的大伯和容城的父亲争执到面红耳赤。容家大伯挂电话的时候差点把手上的腕表给砸了。倒是容嘉嘉,优哉游哉再次游,三言两语,就让容城的此行做成。

  容嘉嘉:“你们这一旁支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你们那边唯一的指路人吗?起码,容城必须有掌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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