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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贺兰愿和贺兰愿


  贺兰愿完那句话,就眼睁睁看贺兰予的面色转白。

  贺兰愿内心忐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他吞咽口水,心揣测,试探:“是不是,那个东西,家主认识?”

  贺兰予没回答,再问他:“你刚才,那个东西,看着你?你有无看错?”

  贺兰愿心:“应该不会,那东西,似人非人,他有饶大概模样,可是按理来,不会有人成那个样子还能活着,我看到他一双眼睛,才确定他为人。”

  贺兰予反问:“为何如此?”

  贺兰愿:“那就是饶眼睛。”

  他不知道该如何的清楚:“那双眼睛生的很好,不算是对比那东西的其他五官,而是本来就生的很好,黑白分明,熠熠生辉。”

  那个东西,用生的很好的眼睛定定看着贺兰愿。

  贺兰愿不敢,他从中看出很多别的东西,他甚至觉得那双眼睛如神明。怜悯,慈悲。

  他不敢久久直视那双眼睛,硬着头皮质问。他们最后伤了它,可是并没有觉得是赢家。

  这些事情,他不敢如实汇报。

  贺兰予也没有追问。

  他只问他:“你听到,他在唱歌?”

  贺兰愿回答:“是,在唱歌。”

  贺兰予问他:“他有没有画画?”

  贺兰愿对这个问题感觉莫名其妙,可是依旧如实回答:“属下未曾见到。”

  贺兰予喃喃自语:“他眼睛看得到,会唱歌,为什么不画画呢?”

  贺兰愿不敢回答。

  他站立许久了,腿上的伤口发烫的程度感觉在上升,他渐渐感觉站立不住。

  可是贺兰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

  救星在此时赶到,有侍女在门口犹豫,垂首而立,等候。

  贺兰予见,问:“何事?”

  侍女不不动,依旧立于门口,扬声道:“妾是春雨阁的,临安大人醒了,想见家主。”

  贺兰予拧眉头,贺兰愿奇怪,明明直到刚才,贺兰予都没有露出头疼的预兆。

  贺兰予打发她:“我知道了,你下去。”

  那婢女便躬身退下了。

  他又问贺兰愿:“你们是在哪里找到那东西?不是,他不肯离开贺兰府附近?”

  贺兰愿:“确实如此,不过昨日之时他忽然离开,当时临安大人已经派人跟踪,却见他……”

  贺兰愿露出吞吐犹豫表情,贺兰予最厌烦这样,他面露不悦,道:“有事就。”

  贺兰愿连忙:“却见,却见他在超度,超度贺兰愿。”

  他最后几个字已经几乎声不可闻。

  然而贺兰予却听到了。

  他追问确认:“他超度谁?”

  贺兰愿尴尬:“贺兰愿。”

  他补充:“上一个贺兰愿。”

  贺兰予面上神情不明,他:“他超度,贺兰愿?”

  贺兰愿:“其实,不止贺兰愿。”

  他越发声:“是贺兰愿的那一支家生子。”

  临安替换掉了一个贺兰愿,为了妥帖和完美,自然也要跟着替换掉贺兰愿的那一支族人。

  贺兰予一开始以为,临安所谓的替换,不过是把贺兰愿那一支远远打发,去外地庄园,或者降级到外府,亦或者驱逐留给旁支,千万种方法都可行,却万万没想到临安用了贺兰予最不想用的那一种。

  他心头火起。

  在一支明烛之下,神情明灭不定。

  贺兰愿战战兢兢。

  贺兰予起身,拂袖而去。

  在贺兰予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的同时,贺兰愿双膝一软,跪在暗郑

  临安不肯喝药,他还不要媚媚接近。

  他几乎无理取闹,他媚媚不喜欢他,为何不喜欢他,他明明这么喜欢媚媚,媚媚却不喜欢他。

  所有身边的侍女都哄他,包括远远站在一边的媚媚,都喜欢他,谁都喜欢他。

  临安不信。

  临安也不肯喝药。

  他非不好,然后眼泪滚滚落下,泣不成声。他高热,热度未褪,一哭又咳嗽,咳嗽又脸红,好不可怜。

  媚媚急得掉眼泪。

  临安也哭,抽身边侍女的袖子捂脸,哭的肩膀一抽一抽,如幼童一样,无理取闹的哭。

  春雨阁哭成一片。

  贺兰予气冲冲而来,迎他的是一片哭声。

  哭声浇灭了他的愤怒。

  他无奈:“临安。”

  临安听他声音抬头,看到是他,朝他张开手。

  他推身边侍女,叫她们走。

  侍女不敢不离开。

  贺兰予走近问他:“为何哭?”

  又看一边满满的药碗,又皱眉:“又不吃药?”

  临安眼圈红红,撇嘴:“我不要吃。”

  他声:“药又不好吃。”

  贺兰予被气笑:“药若是好吃,谁还生病了才吃它?”

  临安发脾气:“为什么药不是甜的?为什么一定是苦的?”

  贺兰予无奈:“你问药,药能什么?把它喝了。”

  临安偷偷看一眼立在床榻边的贺兰予,又撇嘴,到底还是端起碗盏,一饮而尽。

  临安喝完,朝他身手:“要糖。”

  贺兰予左右看,看到桌上摆着一盏蜜浸梅子,端来他面前。

  临安生气:“我要糖!”

  贺兰予瞪他,:“我怎么知道你屋里的糖在哪里?”

  临安也瞪他:“在我床头柜里!”

  贺兰予无奈,走前两步,给他取了。

  临安一把抢过糖块,一把拽住贺兰予不许他起身。

  临安含下糖,又搂住贺兰予,他哭腔又隐约起:“我病了,可难受可难受!”

  临安这样的把戏不是一两次,贺兰予也不会在上当。他难受是真的,可是要难受到哭,真的是夸张了。

  贺兰予嘴上:“有没有出息,都快二十岁了,一生病还要哭,还不肯吃药,怕不怕笑话?”

  话虽这样,却依然任他搂抱,并未推开。

  临安受用不少,哭腔却还在。

  “可是我还是孩子,我没有娘了,”他忽然,感觉到贺兰予身体一僵,他,“我没有娘了,我只有你了。”

  贺兰予不知如何。

  临安再:“娘过,你和我才是一家人。我要哭要闹,只跟家人哭闹。”

  贺兰予硬着心:“你休想蒙混过去,你大概知道我要来问你什么。”

  临安抬头道:“问什么?难道不是来问我病情?”

  贺兰予板着脸:“你如何处理的贺兰愿一族?”

  临安装傻:“阿愿不是好好的?我还指派了事情给他去做。”

  贺兰予:“你知道我的不是当下这个阿愿。”

  临安撇嘴:“前一个阿愿,现在这个阿愿,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名字。而且你不觉得,这个贺兰愿和那个贺兰愿长的有点像?”

  贺兰予驳斥他:“他们是两个人。这世上名字有相同,可是人不会相同。”

  临安嘟囔:“是么?我看不出来。”

  他越想还越觉得好玩:“孩子都长的大概相同,你,如果这个贺兰愿时候,我也给他戴上铃铛,叫他趴在地上吃饭,他是不是也会学狗汪汪叫两声讨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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