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抉择
突然，一个念头在林凡脑海中闪过，试探地问道：“莫非前辈是想让我修散仙？”
青老微微一笑，反问道：“吾辈修士历经千难万险，无非就是为了修成仙道，获得永生，难道你不想吗？”
林凡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以前他认为成仙是虚无缥缈，遥不可及的传说，而今成仙之法摆在眼前，若说不想那是违心的。
青老颔首微笑，道：“既然如此，老夫有件事必须要提醒你，若想要渡过九转散仙劫，就必须要留在这潜灵渊中，这你可要想好。”
“什么！”林凡脱口而出，青老的话让他感到十分讶异，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难道只有在这里才能渡劫？”
青老微微摇头，道：“虽然哪里都能渡天劫，但是想要成功渡过，普天之下除了这里，恐怕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地方。”
林凡一听更加感到迷惑，心中猜疑道：“难道这潜灵渊还另有玄机之处，可近三年的时间，青老为何从未说起过，莫非有何难言之隐？”
沉默片刻，青老的神色变得有些暗淡，叹息道：“唉，事到如今，也不必再欺瞒你，其实以老夫如今的实力，若真想破开这太极阴阳阵，不过是耗费些时间与精力罢了，而之所以没有如此做，是因为需要利用此阵来抵抗天劫！”
“利用法阵渡劫？”林凡并没有因为青老的隐瞒而生气，反而感到十分震惊。
青老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当年老夫渡第一次散仙天劫时，便发现了此阵的奥妙，然后参悟鬼谷子留下的丹道玉简，逐渐开始操控法阵，当第二次散仙天劫降临时，凭借此阵的防御力，老夫不费吹灰之力的渡过，其后的几次天劫，除第七次与第八次之外，也都是轻松渡过。”
“原来是这样。”
林凡露出恍然的表情，现在也理解青老的做法，毕竟事关成仙之道，换做任何一个修真者，都会如此做。
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否则要在这里多困些时间不说，也可能无法得知这惊天的秘密。
缓了缓神，沉吟道：“如此说来，只要世间所有修真者都来此修散仙，岂不是都能成仙。”
“噗！”
青老闻声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别有深意的看着林凡，嗤笑道：“老夫倒是没看出，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林凡看着青老忍俊不禁的表情，挠了挠头，讪讪地道：“莫非小子说错什么了。”
青老笑着摇摇头，道：“倒也不是，只不过你似乎忘记老夫当初说过，这座太极阴阳阵是以两座灵山为阵基，若灵气被消耗殆尽，此阵便不攻自破。”
林凡回想了一下，好像当初自己养好伤，要离开这里时，青老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世间的修真者何其多，若是都来此修炼，怕是用不了多久，灵气便会枯竭，这是其一。”
说到此处，青老停顿了一下，正色道：“其二，你未免也太小看散仙天劫，虽然不知道鬼谷子是如何渡过的，但老夫可是亲身体会，第七次与第八次的天劫威力非比寻常，即便是有法阵抵御攻击，老夫也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而法阵每抵御一次天劫攻击，便会消耗巨大的灵气，所以你的想法不过是空谈罢了。”
林凡讪然一笑，心中已然明了。
青老注视着他，淡淡地道：“说了这么多，你小子应该也懂了吧，至于如何抉择，全凭你的意愿，老夫并不会勉强。”
林凡微微低着头，陷入了深思，或许对于大多数修真者来说，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但其实在他心中，更倾向于离开。
犹豫了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轻呼一口气，拱手道：“晚辈在此先恭祝前辈渡劫成功，然后大展神威，破开法阵。”
声音铿锵有力，目光真诚坚定，尽管青老早已猜到了几分，不过亲耳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感到有些诧异。
“为什么？凭你的资质，还有玉坠相辅，千余年之后，飞升成仙必有你之名。”
林凡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答道：“成仙的诱惑的确很大，不过晚辈心中实在有太多的难以割舍，而且千年时光太过漫长，与其在孤独中成仙，不如在欢聚中老去。”
此时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离开这里的心也就越迫切。
青老看在眼里，脸上露出惋惜之色，轻叹道：“唉，仙人独行，无牵无挂，也许是你的仙缘未到，也罢，千年修行终归黄土，届时只要你不会后悔就好。”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距离渡劫尚有二十几日，老夫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考虑。”
林凡微笑着点点头，却并不答话。
青老看了一眼，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唉…”
林凡此刻取出轩辕玉坠，注入灵力，心中意念一动，一团白光从玉坠中飞出，光芒消散后，小竹熊便出现在这里。
“您老渡劫时使用玉坠，不会对我师父有何影响吧。”
青老展颜一笑，道：“你小子放心好了，老夫只是借玉坠储存灵气，以备不时之需，不会对你师父造成伤害的。”
林凡顿时松了口气，旋即用手缓缓抚过玉坠，白光闪烁，瞬间又恢复平静，然后将玉坠递给青老，道：“灵魂印记已抹除，前辈请拿去用吧。”
“哈哈，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青老高兴的接过玉坠，随即将元神印记烙印其上，翻来覆去看了几眼，道：“老夫曾经对你说过，渡第九次散仙天劫有七成把握，其实是有些夸大了，不过有了此宝，倒是增添了不少信心。”
林凡神色一怔，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试探着问道：“前辈，这第九次散仙天劫真的很强吗？”
青老毫不犹豫地答道：“老夫未曾经历过，又如何知晓，不过八转散仙劫却是威力巨大，估计普通的大乘后期修士都难以抵挡，而散仙劫又是一转更比一转强，所以这九转散仙天劫的威力，必然是惊天动地。”
说着，瞥了一眼愣在那的林凡，嘴角微微一翘，调侃道：“你且安心，即便老夫无法渡过此劫，你也能在此修散仙之道，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成仙，或者你可以选择直接破阵，以你的修为实力，估计有个千八百年的时间，应该可以将这里的灵气耗光。”
闻言，林凡当即哭丧着脸说道：“您老可别吓我啊，晚辈可不愿一人在此待千年！”
青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行了，老夫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小子怎么不禁逗呢。”
旋即，只见他神色一凛，目光璀璨如星辰，一股强大的气势自周身散发而出，傲然道：“千年修行，只为一朝，届时仙若阻我，我必诛仙！天若挡我，我亦破天！”
这一刻，那无与伦比的霸气与自信，不禁让林凡产生了一种错觉，此时看青老就犹如一尊真仙一般，以睥睨天下之姿，俯视众生，令人望而生畏。
短暂沉静过后，青老身上的气势也已消失，恢复常态，然后不知从哪取出一枚玉简，直接抛给林凡，道：“这里面记载着一道强大的法术，老夫从不欠人情，算是回报了。”
林凡拿着玉简，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青老抢先道：“此法术乃是老夫自创，从数次天劫中感悟而出，你且放心修炼，不会有偷师之罪。”
林凡知道，偷学别派宗门法术乃是大忌，不过他想说的是，青老并不欠他人情，而且恰恰相反，三年的悉心指点，帮助凝炼窍穴，理应是他欠青老人情才对。
不过话已至此，林凡也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倒是显得生分，恭敬地施了一礼，感激道：“多谢前辈赐法。”
青老故作责备的瞪了他一眼，道：“哎，你小子又跟我客气，这法术教给你也不会被埋没，不过等你扬名修真界时，可莫要忘了老夫啊。”
林凡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道：“您老对我有传道授业解惑之恩，虽无师徒之实，但在晚辈心中，您已是一位恩师，断然不会忘记。”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青老嘀咕一声，旋即微笑道：“剩余的时间，老夫要去为渡劫做准备，你就随意好了。”
林凡点了点头，目送青老离开洞穴，然后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玉简，并引入一丝灵力，灵识紧跟着进入其中查看。
“九霄神雷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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