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进击的艾伦
洛琪神色复杂盯着面前的冷淡少年。
“你这么确定我可以躲开你的那一枪？”洛琪还在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她后怕方才中枪被艾伦杀掉，也后怕没有艾伦那一枪的提醒被斯卡杀掉。
“不确定。”艾伦诚实道。
躲不开横竖都会死，这个理由足以让他开枪了。至于出言提醒，万一洛琪发楞了怎么办。还是逼迫她闪躲更直接。
洛琪撅了一下嘴。果然是这样。那一刹的感觉没有错，艾伦根本没有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他当时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尽管被艾伦救下，但洛琪还是感到好委屈。
洛琪环顾四周。刚才的战斗结束的很快，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
斯卡出现的时候破坏了地板、桌子、吊灯等家具陈设，桑帕来的时候推到了一面墙，还有一些老鼠洞，除此之外庄园没有遭到太大破坏。
“夏莉，你还是去我那里住吧。”洛琪忧心忡忡。
“不了，洛琪。”夏莉依旧摇摇头，“明天我会找人来修缮一下，我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夏莉叹了一口气，“我会派王宫最好的工匠过来。”
——
斯卡是艾伦来到王城后遇到的第一个堕魔师，艾伦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一定要顺着这条线索打探到布拉德家族的情报。
方才的战斗斯卡逃走，桑帕追丢。远在千米之外出现爆炸，疑似是斯卡逃离引起的。桑帕也认为如此，因此放弃了追击。
不过在艾伦看来，事情没有表面看去那么简单。
在桑帕放弃追击之后，斯卡的堕魔力气息依然在，并且就在他们附近，半个小时之后才消失。
艾伦不明白斯卡是如何欺骗过桑帕的，但是艾伦确信，远处的爆炸并非斯卡本人，要么是事先埋伏的炸弹，要么是混淆视线的同伙。
斯卡本人并没有逃远。
夏莉说桑帕的老鼠无处不在，整个西区都在桑帕的监视之下，斯卡几乎一露头就会被发现，在户外、在屋里露头都不行。
那么这一次斯卡是如何摆脱桑帕视线的呢？
最大的可能是躲在一个没有老鼠的地方。
莫非一直呆在地底？
这不现实，地底没有空气，无法停留太久。
这附近，还有哪些地方没有老鼠？
桑帕忽略掉的死角。天空？不可能。屋子里？也不行，墙壁根本无法阻挡老鼠。
艾伦陷入沉思。
他忽然看到海连肩膀上趴着的小凯，一只机械猫。
猫？
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一个聚集了很多猫的地方。
一个想让海连当狗的少女。
如果是那里的话，貌似真的会出现老鼠的真空地带。
当时那群猫正为了一只死老鼠而哄抢，搞不好那只老鼠便是桑帕的眼线。在那个地方，桑帕的老鼠几乎不可能混进去，一旦进去必定会被猫吃掉。
那里会不会成为桑帕忽略的一个死角……
第二天，艾伦把他脱掉半天的斗篷重新披上，脸上又戴了个白色面具，独自来到了黛娜的庄园。
至于为什么戴面具……
――
“你是什么人？”黛娜看着门口有些拽的男人，瞪眼凶道。
艾伦掏出魔枪，一枪把庄园的门炸开，然后枪口指着黛娜。
“带我进去。”
黛娜整个人都懵了。
天呢，这是什么情况！
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抢劫吗？还是劫色？
卫兵呢？卫兵都吃屎了吗？
黛娜从小到大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之前那个刁蛮公主的脾气瞬间不见，她哆哆嗦嗦举起手来。
“别，别动手。”
艾伦已经受够了这两天鬼鬼祟祟的怂样，怎么说当年也是剑神与法神，真是给伊蒂丝丢脸。
在兰斯城也就罢了，那里都是他老爹的子民。但冰龙王城有什么资格。
这里已经混乱到这个地步，秩序什么的早就不存在了。瞧瞧昨天斯卡与桑帕那个肆无忌惮的样子，他又何必逆来顺受、遇事先动脑子！
治安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艾伦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这两天他打开冰龙王城的方式根本是错误的，刚正面才是正确的选择。
是的，艾伦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他要站在前面来，与布拉德家族刚正面，与整个冰龙王城刚正面。
他不要偷偷摸摸与伊蒂丝见面，他要堂堂正正告诉伊蒂丝，我来接你了。
——
“大爷，有话好好说，放开我女儿。”
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胖老头跑了出来，他便是庄园的主人，鲁本男爵。
这一大老爷们身上还飘着一股香水味，艾伦忍不住离他远了点。
“把所有的仆人喊出来，你也在外面等着，让你女儿陪我进去。”艾伦枪口顶了顶黛娜的脑袋，命令道。
“好，好，我马上去做！”
鲁本男爵朝屋里喊了几声，把所有人都喊了出来。
众仆人唯唯诺诺站在两侧，为艾伦分开一条道。
瞧着这些仆人奴性深重、眼神无光的样子，还有几道幸灾乐祸的目光，艾伦觉得这个鲁本男爵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更懒得客气了。
除此之外，还有几十只猫从屋里钻出来，窜到屋顶上，草坪上，好奇的猫眼打量着这里。
这家人到底是有多喜欢猫啊！
鲁本男爵本来还想把所有猫也赶出来，不过却被艾伦制止，不用画蛇添足了。
“不论你们待会儿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去，否则，你知道的。”艾伦进屋前威胁了一句。
鲁本男爵连连答应。
不知不觉他的额头已经全是细汗，不断用手帕擦拭。
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啊？天天都有恐怖袭击，以前也没这么频繁啊……
鲁本男爵心里把卫兵骂了个遍，王室真的是毫无作为！
黛娜已经快要吓傻了，她在学校也只是一个劣等生，遇到这种情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平日仗势欺人一下还可以，真正遇到艾伦这种凶徒完全升不起反抗之心。
如果艾伦的推理没有错，斯卡很有可能就在这栋房子里。
斯卡昨天从夏莉那里得到原液，不出意外已经调配出寂静之水，神智恢复了正常。如果他现在还处于调养阶段，那么极有可能是在静观其变。
艾伦有办法将斯卡引出来。
寂静之水只是迈尔斯很久以前的过时成果，它对堕魔师有作用，但不够立竿见影。迈尔斯的储物戒指里还有很多更先进的成果，比如无妄之水。如果斯卡有眼力的话，不怕他不上钩。
那么斯卡有没有在这里？
在黛娜的带领下，艾伦一间一间屋子走过去。
一股奢侈的气息扑面而来。金碧辉煌的装饰，豪华的木制家具，客厅卧室里挂满了名画，金库堆满了金币，不知剥削了多少人才能积攒这么多。
这还仅仅是一个小男爵啊，冰龙王城的贵族到底有多么有钱！
艾伦第一次体会到王城人的财力，果然远不是他这个乡下小贵族可以比拟的。
不过艾伦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不偷也不抢，所有心思都放在斯卡身上。
“这里是我父亲的密室……”黛娜掀开一个地板，战战兢兢道。
黛娜也看出来了艾伦在寻找什么东西，她不敢有所隐瞒，把所有知道的地方都带艾伦逛了一遍。
在黛娜掀开地板的一刻，艾伦的右手还真有了动静。
艾伦的推理没有错。
斯卡方才怕是又潜入地底了，诅咒之力才会有反应。
艾伦没有进去。他往密室里丢了一瓶无妄之水，附加一张纸条。
这是他对斯卡的邀请，也是他寻找斯卡的真正目的。
他对斯卡的性命没有兴趣，需要的无非是一场对话。他需要布拉德家族的最新情报。
他会等待斯卡自己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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