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西境大败

　　苍大地之上，铺着十多年来最惨烈的战争的痕迹。

　　万千尸体之中，沈青云一身英姿威昂的站在败将姚光面前。

　　“姚光，你败了，西境也败了。”沈青云话时眼睛存在的不是战争的喜悦之意，而像是历经了无数的苍桑。

　　姚光嚅动了一下嘴唇，终是狠狠的道出：“沈青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西地的子民，为什么要屠绝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是因为我儿姚傅的逆之行吗，我以为你沈青云并不是这样的人。”

　　沈青云明亮的目光看着姚光，她侧眼看了一下旁边垂死的孟无回，她没有给姚光回答，而是用姚光的刀，砍下了孟无回的头颅。

　　“姚光，那些被屠的西境百姓之仇，我已替他们报了，你可还有临终遗言。”

　　姚光随着沈青云那一刀目光微微收缩了一下，他重新用老浑的目光盯着沈青云看着，这个杀人无数的屠夫女，却偏偏像是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些浩然侠义之气。

　　他望着沈青云慢慢地仿佛一切仇恨都淡了下来，良久之后，他望向这大西北的际缓缓道：“沈青云，我给你讲一段故事吧。”沈青云没有回应，只是静如大树一般站立在那里。

　　姚光接着道：“曾在三十年前左右，神华大陆里一个古老而巨大的帝国被各方势力彻底瓦解。

　　紫金王朝一溃，各方势力迅速归一，便成了现在了大渝，陵，大平，和的叭嘛异国。

　　当时我方年少，与李恪并肩骤陇起了大平的版图，那时我们同言将并肩守这大平的下，然当时初建大平，叭嘛国趁势想扩大国土，西境之地一度出现重大动荡。决策之下由我亲自出兵平这西境之乱。

　　没曾想李恪趁我出兵之际，拉陇各方势力聚于自己手中，渐渐成立起一个初代的大平政权，当我苦战两年回朝之际，居然一切都变了模样。

　　没有人拥戴我与李恪平分政权，他们一心推举李恪为帝，无耐之下我只得从了他封我这个大将军之职。

　　惜日的生死兄弟，心中间隙升起，为防我夺政，李恪逼我驻守西境，又为防我夺权，他将我亲子姚傅接入丽城为质，并且连我唯一的妹妹姚羽也被他收入后宫，以充当我姚家的人质，羽怀孕之时他甚至蒙生毒死胎儿之心，若不是羽堵上性命拼死产子，才生下了宁王李阳，大平就没有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五皇子。

　　五皇子生体质差，生长瘦常人许多，我细查之下才知羽怀胎之时被李恪投毒，以致于这个孩子不能与常人对比。

　　这三十年来我是恨极了他啊，沈青云，我只是想告诉，让你看看你效忠的君王到底是一个有何面目之人，他能这样待我一个并肩开国的兄弟，你立下再多战功在他心中又算得了什么。”

　　姚光一翻感怀之下，目光已再无半分留恋世间之意。

　　沈青云漠然清淡的目光里渐渐变得黑暗幽远，她背立着姚光站在战场的中心，在在无数倒下去的尸体中央，她看上去像是一座永垂不朽的神像。

　　“姚光，你三十年前看不清的那个人，我现在早已看清，只是这下的定律，只能有一君众臣。若你做不到那君王王位置上，永远都是他的臣民，一个臣民带动造反，最后也只有落得被抄家的份。”

　　沈青云的话让姚光目光浑然无光，就连他那浑厚的声音也奄奄一息：“本来我是想搏搏那君主之位的，可惜啊，这大平何其幸，生得了你沈青云，有你在便是我姚光凳上君王之位最艰难的障碍。”

　　沈青云眼中情意像是都随风飘去，最后留下一片澄清：“姚光，既然你心中有这么多的遗恨，那么我给你一条路选择，你若是自废这一身武功，我便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丽城与西境隔着遥遥数里地，你若有衡心倒可走到皇帝面前亲自问上一句，问他这么多年来可曾有觉得愧疚于你。”

　　“问，当然得问。”姚光苦笑着之间已封了心脉武穴，他转身走去的那一刻显得有些坦坦荡荡。

　　“沈青云，你不是区区女子而已，你足以让任何一个敌人恐惧。我在铁沙城的新楚王宫，还尚有一个儿子，他长得十分可爱，若你沈青云见了定然十分喜欢。”

　　沈青云听着姚光最后一句话淡然失笑，她突然感觉这世上并没有永远的敌人。

　　铁沙城。

　　远远望去如高山之赌一座雕堡，铁沙城便是立于此，易守难攻，沈青云相信，若不是姚光被孟无回的屠城之举，逼得忍无可忍，这座城有姚光在，哪怕是她都没有把握攻得下来。

　　而现在他已成了空城，空荡到连新楚王宫门前都无侍卫驻守。

　　一场战争的胜败，决定了无数饶归途，新楚王宫已是人去楼空，诺大的宫殿之中，竟只剩下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

　　“沈青云我将我的命留给你，你可能给我儿留一条活路。”年轻的多利多那王后站在楚王宫门前，问着生死决然的事情。

　　沈青云望着她身后空荡无影的王宫，促然之间像是从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为何你不回你的母族，那里才是你寄生下去之地。”沈青云有些生冷的问道。

　　年青的多利多那王后，勾嘴一笑，风情浓烈：“我的母族，他们怎么可能要一个姚姓的孩子，他们可是恨足了姚光，恨他在许多年前踏破大黄林击入铁沙城，恨他夺走了叭嘛族的莫屿河，这样的恨之下，他们怎么可能留下这个孩子。”

　　沈青云目光有些茫然，此前姚光在她面前释怀，她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可是听多利多那王后一，她又觉得这世上最坚固的东西也是仇恨，三十年了，这三十年中，在大平皇帝的打压之下，他们抱团取暖，却没想一人失足，另一人却隔观花，原因是他们心中没有泯灭的仇恨。

　　沈青云缓缓走上楚王殿的台阶，她看了一眼多利多那怀里的那个孩子，并没有从她的手中接过来，就在多利多那王后目光泯灭掉最后一丝希望时，沈青云开口道：“我赐你一个新的身份，从此以后，你就是大平西境里的平普子民，你的儿子不再是大将军姚光之子，你可愿意。”

　　多利多那王后看着沈青云目光怔了一下：“你是想让我与儿子不再步入仇恨，忘记一切重新开始。”

　　沈青云点零头。

　　只是当旧的毁灭，新的开始，谁也不知道到底是结束，还是一个永不停息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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