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第四章
苗含晴最终还是没下得了口吃上鱿鱼，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怪怪的感觉，这纠结的态度又让那些妖怪员工哈哈大笑。
第二天，李索给了她一袋碳烤鱿鱼丝，非常自然的态度让苗含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小题大做，于是她不再推脱也非常自然地接下来，并当场拆开吃了一口。
吸溜
后悔了
昨天的铁板一定更好吃。
苗含晴甚至开始不厚道地想什么时候公司再来个新员工。
趁着她在啃东西山桃顺势问了原委，并做了解释，
“重点不是你‘重生’，重点是你没喝孟婆汤，你有自己的认知哪怕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喝了孟婆汤，记忆全无脑中一片空白，你想象一下一无所知的婴儿突然变成成年人然后凭空扔到大街上，这和送死没什么分别。让你进入公司一方面是送你进入这个世界好好生活，另一方面也是公司能监督你。”
苗含晴若有所思，山桃不希望她把监督理解成监视便转移了话题。
“王婴提交了你第二个表演节目，不行。”
苗含晴瞬间回神，“为什么？”
山桃点开了视频，苗含晴抱着琵琶唱着她家乡的小调，歌声婉转。
“很好听。”山桃先做了肯定，“然后，问题来了。”
“这是什么语言？你当地的方言吗？歌名是什么意思？作词作曲是谁？创作背景是什么？这首歌表达了什么？”
“来，给我陈述一下。”
“我查过了，这种语言体系从古至今本世界就没存在过。”
“解释吧。”
苗含晴嗫嚅了半天，根本无从解释。
山桃将视频暂停，万分无奈道，“别一看到好听的好看的就往上摆，我们毕竟是非人类，别让自己遇上这种解释不清的事情，会很麻烦。”
“我让王婴，算了，还是我自己挑吧，我从曲库里挑几首曲子给你们，这都快到时间报给节目组了。”
苗含晴看着山桃噼里啪啦敲着电脑，面露疑惑，
“王姐，她真的是经纪人吗？”
山桃按着键盘的手突然顿住。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妖怪在人间生活有多努力吗？你知道王姐考证有多难吗？”
苗含晴一头雾水地看着山桃突然激动，她没别的意思啊，她只是看着老板不断否决经纪人的意见突然冒出的疑问而已。
“对不起，是我草率了。”
山桃嗯了一声立刻冷静，“别那么质疑王姐的能力，差不多就行了，要求那么高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人。”
苗含晴心下无语，你不能老把你不是人当成借口啊，更何况再三否决王姐的明明是你。
苗含晴参加的是红枣视频网站举办的第五年的选秀，这是红枣最后一年举办选秀了，当然不是指就此消失了，而是至少三年内不会再办。
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前年成的团解散得悄无声息，去年成的团查无此人，今年、今年谁也说不准。
也可能是因为今年的选秀实在修罗场，三家电视台两家视频网站都吃错药了扎堆挤在同一个八月一起搞选秀，乌泱泱几百名少男少女都分不清谁是谁。
最后一年，也许导演是想做一份独特，也许是破罐子破摔，红枣视频决定从一开始就直播选秀。
“但直播其实很不稳定，一是时间太长，二是不稳定性太高。一百多位姑娘性格迥异，你永远不知道她们下一秒会在舞台上干什么。”
临近出发的日子，山桃拉着苗含晴又开始絮絮叨叨。
山桃：“参加选秀的，或唱或跳的基本能力都是有的，你的实际能力又与想象不符。”
苗含晴：“嗯？”
山桃：“我的意思是，你训练的时间太短，前世陶冶情操用的歌舞肯定没法和别人十几年专业训练比。所以如果不能c位出道，如果不能出道，如果一轮游”
苗含晴：“我给你机会组织语言再说一遍。”
山桃：“我的意思是，事到如今我们就不要盯着孙贵妃的目标了，万一当中出了什么变故你也不要气不过。放平心态，日子还是要自己过的。”
苗含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还盯着她？她是她我是我，就像当初我拉着她一起习武那到底也是各练各的，就像现在我选了和她一样的路那到底也是我走我的。”
山桃颔首，“对的对的，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提前预祝你取得好成绩了。”
苗含晴看了一眼老板，想说其实这些让王姐操心就够了，但老板也是一番好意，
“谢谢老板关心，我既然选择走了这条路，肯定一往无前往前冲。”
谁都不要给我定结局，我自己看。
红枣选秀节目组
导演十分安详，这是红枣选秀的第五年，也是他的第五年，搞不动了，真的搞不动了，幸好他终于可以休息了。上面要直播就直播，爱红不红，爱糊不糊，爱咋咋地。
助理小曹看着淡定的导演还是有些不安。
为了开头的直播能引人，导演特地挑选了几个属于能“活跃气氛”的节目排在前面，保证一开始绝不无聊。
“可是有一百多个选手呢，您不把节目再调一下？不然观众会厌倦的吧？”
导演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是呢。那你说该怎么调？给个意见？”
小曹默了，虽然想出个不错的主意在导演面前露个脸，但一百多个节目，无论怎么调肯定会有观众不喜欢会有粉丝不满意，说不定连最开始他们安排觉得不错的开头节目都觉得没趣。
“看着吧，”导演在他身后悠悠道，“到时候和直播发生的状况想比，节目无聊算什么。”
苗含晴也很安详，她安详地站在节目组给她分的暂住的宿舍门口。
她进去了，她又出来了。
“哇，你那个床位，能晒得到阳光哎！”
“我这个床位正对门口我不习惯啊，怎么办？”
“我这个床板怎么感觉不舒服呀，哎哟。”
“我这儿行李箱都不好放，这地方怎么设计的呀，还不如你那边宽敞呢？”
“我这里转角不太方便啊。”
苗含晴以为第一次见面大家都会哈哈哈说声“你好”，彬彬有礼尴尬微笑。
前五分钟的确是这样的，自我介绍中都带着生疏。
然后，然后苗含晴出来透气了。
“你应该进去当个和事佬。”
隔壁突然冒出个脑袋对着她说道，
“说不定她们会听你的。”
苗含晴摇摇头，两辈子她都没干过和事佬这活，相反，上辈子她经常是被劝的那个。
“你就这样出来，她们可能会觉得你不合群、清高、孤僻、好欺负等等之类的。”隔壁的女孩继续说着。
“你叫什么？”苗含晴见对方面露忧色，好像真的很担心她，“你不也直接出来了，你室友不会多想？”
“我叫吕青。我一个人住。”吕青运气好，参加选秀的125名选手，四人一间宿舍，她落单了，独分一间。
虽然对方好心提醒她，但都是初次见面的程度苗含晴并不想说太多，更何况，仅仅是“你要换凭我就要什么跟你换”的这种小心思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她只是单纯不想拉低年龄也去吵着要一个床位而已，于是她在外面站了会儿便回去了。
吕青见对方没凑上来径直离开了，颇感无趣，嘁了一声也回房了。
等苗含晴将宿舍的门打开，其他三人已经和和气气地在分享化妆品了。
见她进来，宣一抬头，“刚才你怎么出去了呀？我以为你不想和我们说话。”
苗含晴若无其事地走向唯一空下的床位，“行李箱上的挂件丢了，我去找找。那个款式当初是预售的，我等了好久呢。”
“啊？那你找到没有啊？”厉月一脸感同身受，“我当初等了两个月的玩偶，结果也是丢了，想起来就气。”
宣一疑惑道，“我没看见你行李箱有什么挂件啊？”
司伶俐跟着开口，“就是没看见才去找啊，要是看见了还需要出门？”
苗含晴拽过椅子拉到她们身边坐一块儿，“这牌子的爽肤水好用吗？我之前用的那款脸好疼啊。”
说到这个宣一一脸兴奋，“问我问我，我很专业的。”
宿舍四人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桃源公司
王婴正和山桃说着担忧苗含晴的事情。
山桃倒是不急，“好歹在后宫里混过一圈，谨慎的性子总是在的。”
王婴嗫嚅着开口，“说到这个，那你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死的吗？我只看到说是病逝。”
山桃点头，“十六岁进宫，二十三岁病逝。我只看到写着这些，更细节的我也不清楚。”
王婴咳了一声，“这个病逝，是主动，还是被动？我没敢问。”
山桃呵呵一声，“咋的？我就敢问？”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正在节目组的苗含晴毫无察觉王姐已经准备把她加进新的八卦库里，她正在听室友讲解比赛规则。
事实上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了，老板讲过，经纪人讲过，甚至网上都有，除了直播之外其余基本没变。
但是，太长，不看。
她人都进来了，跟着大部队走嘛，说白了就是训练加比赛，没背下规则也不妨碍她站上舞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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