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亓桀
自从知道妖精的秘密后，慕瑾就想方设法的挖出破她身子的人。不过要能调查到事实真相还真得花点钱，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多余的钱。没办法，只能慢慢攒钱了。
这日，因为嫡母和妖精有时出门，慕瑾就趁着这个时机带着小荷偷溜出门。平日里嫡母在家，我真的没什么机会出门，今日这个大好机会，绝计不能错过。
慕瑾和小荷乔装打扮一下，便从府里的侧门出去了。还好小荷这丫头平日里跟这看门的小哥关系不错，不然这出门也得花点开门钱。虽然我只是府里的庶出小姐，但也是官家小姐，享受不到作为小姐的福利吧，还得维护府里在外面的面子。如果将来我有足够的钱，我一定带着小荷出去，不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过活了。
出了府门，往前走了能有一柱香时间，再往左走，就是都城里最大的市集了。一条街上什么都有。有鼎鼎有名的酒楼福满楼、还有姑娘家最爱的首饰店玲珑阁等等。当然她们的目的地自然不在这两个地方。
沿着市集走到底，就是都城里乞丐等游民的聚集地。她这趟出门就是为了来这里打听点消息。打听消息的地方不外乎三个地方，一个是饕客、学子聚集的酒楼，吃吃喝喝间就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第二个就是醉卧美人乡的青楼楚馆，这第三个就是这里喽。那我为啥不去另外两个地方，当然是因为低成本。没钱就没钱的活。
到了地方，慕瑾在乞丐堆里找到了一个应该是头头的人，虽然他们衣衫褴褛，但若是靠近了，你也不会闻到难闻的气味。由此可见，这个小头头，也必定是个有本事的，不然如何能养活这十来个小孩呢。我盯着面前的孩子打量了一下，虽然衣服陈旧，但是基本破掉的地方都打了补丁。一双眼睛在不大的脸上显得尤为突出，眼睛里投射出的是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成熟世故和坚毅。是的，她，她是个女孩子，这还是在我看到她略微有些起伏的胸时发现的。
“你是这里的管事的？”慕瑾开口问道。
“是，你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透着冰冷。
“我就想问下这城里做什么生意本小利多。”
“你既然来了这里，就该知道我们的规矩。”
“我知道。”说这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碎银递过去。
“看你们主仆二人，也不是有钱人，就做点木材生意吧，城里有个商行专门做差价生意，你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我有个看天象的兄弟说未来一个月会阴雨连绵，到时候木材价格一定会上涨。”说完掂量着手里的银两带着她的小弟们就走了。
慕瑾和小荷打听完就顺着她指引的方向来到了这个南北商行。不得不说，这个商行真的挺大，左右得有三间房这么宽。梁上的牌匾也很大，上书南北商行四个大字。
进入店内，发现陈列商品的地方并没有很多，总共就四个地方。粮食交易区、金银首饰交易区、药材交易区和木材交易区。
掌柜的虽然看我们两人不像是大客户，但还是礼貌的过来询问了。
“这位客官，是准备来商行交易什么货物呢？”面上的微笑险些维持不了。
“我想问下，你们商行的木材怎么交易？”
“这样啊，这几个月都是晴天，木材的量比较大，自然就便宜些，姑娘是第一次来，我就算你便宜些，一捆十钱，本来是十二钱的，给姑娘个新客优惠价。希望姑娘来日大富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商行啊。”谄媚的说道。
慕瑾把她和小荷这阵子所赚的钱算了一下，一共五两银子，得留一两生活。一两是一千钱，四两四千钱，能买四百捆。
“我们买四两的，麻烦老板保存好我们的货物。”
“好的，我们会把姑娘的五百捆木材保存好的。”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怎么会是五百捆，不是四百捆吗，老板我们不贪便宜，可也别欺我年纪小以次充好啊。”慕瑾忙拉着他袖子说道。
“姑娘，你别误会，这是我们商行的优惠，满两百送五十，姑娘要了四百的货，自然是送一百了。我们商行是绝对不会做出以次充好这种败坏信誉的事的。您放心好了。”语气听起来倒是比先前恭敬了许多。
“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行内帘子后
“追云，你去查查这姑娘是哪家的，居然也会来商行做生意，倒是有点意思。”嘴角不经意间往上扯了扯。
“是，主子。”恭敬听命。
侍卫走后
“掌柜，你说，这个姑娘会不会和我之前认识的那些庸脂俗粉不同呢？”
“这位姑娘却与之前那些小姐有些不同。”管家如是说道。
“确有不同，之前那些小姐出门可要好好打扮一番，哪里像这个丫头一样素面朝天，朴实无华。”说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管家觉得有点不妙，少爷可从没因为一个姑娘这么开心过，虽然有点嘲笑的成分在里面。可还是不妙，万一少爷真的对这个姑娘青眼相待，府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毕竟少爷是府里的独子啊。还是宫里贵妃的侄子。但愿少爷与这位姑娘不要有太多的交集。管家心有戚戚焉道。
尚书府
赶在嫡母和妖精之前回了府，还好动作快，不然让嫡母知道自己和小荷偷溜出府，肯定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回府的时候，也有点晚了，草草用过晚饭后，慕瑾就歇下了，今天这趟门出得太累了。我躺在床上这么想着投入了梦乡。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一边让小荷偷偷注意妖精院子里的动静，一边注意外边木材的价格。这一个月果然如小乞丐所说，阴雨连绵，偏巧赶上皇帝下令修整皇陵，外边的木材价格真真是水涨船高。这几天得找个机会再出府一趟，把赚的银子领回来，不然时间拖的越久，那个和妖精有染的人就越难查到。还好小荷告诉我，妖精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否则等妖精杀人灭口，我可会错过一个重创她的机会。
这日，慕瑾趁府里派人出府采买食材的机会，花了点钱混在伙计中成功出了府。
出了府，她就直奔南北商行而去。
到了南北商行，找到掌柜，她就把手里的五百捆木材全部卖了，获得了五十两银子，交了一两银子的保管费。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下一个目的地是城里的银楼，身上带太多钱财总是不□□心，到了银楼，她把四十五两银子存了进去，拿了凭证就离开了，这次偷偷出来，可得快点回去，不然被发现了，小荷肯定少不得得受点皮肉苦，现下有钱了，等她出府以后，一定会把小荷的卖身契从嫡母那买回来。
紧赶慢赶，总算有惊无险的平安回府。也多亏了我和小荷这个月的平淡度日，才没有引来旁人过多的关注。
这日，慕瑾正在房里绣新接的绣帕子的活计，就听到门口急匆匆的脚步声。
“小姐，府里来客人了，你知道是谁吗？”
“哎，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来的可是定远侯府的大少爷呢。”
“哦，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人定是嫡母要介绍给妖精的吧。”她不咸不淡的道。
“小姐，你怎么知道，主母说是先让妖精和那大少爷先认识呢。”
“那就认识呗，你还是少关心这些八卦了，好好绣帕子吧，不然下个月咱们就要喝风了。”依然没什么起伏的接话。
“小姐，我想说的是妖精竟然没看上那大少爷，你说这是为啥啊？”
“她一颗心都挂在表哥身上，甚至不惜把她被人破身的责任赖在表哥身上，自然不会看上那侯府少爷了。再者你知道那侯府少爷是什么身份呢，就凭她尚书府嫡女的身份，还真是高攀不上，就是攀上了，往后入了侯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小姐，那少爷是什么身份啊，不就是侯府的少爷吗？”小荷好奇道。
“若真的只是侯府少爷，我定不会说下刚刚这番话，可是你知道她娘姓什么吗？”循循善诱道。
“听外面的人说好像是姓柳来着。”
“那我再问你，宫里那位颇为得宠的贵妃姓什么啊？”笑着问她。
“柳贵妃啊，谁不知道宫里有个独得圣宠的柳贵妃。”
“姓柳柳贵妃，哦，小姐，莫不是她们有什么关系？”小荷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一般激动道。
“那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呢？”
“年纪上也不像是母女，莫非是姐妹？”
“是啊，这侯府主母正是柳贵妃的妹妹，所以你觉得侯府真的能看上我们府？”慕瑾戏谑道。
“这样啊，那估计是看不上了，不过这样也好，万一妖精真的嫁给侯府少爷，怕是咱们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的。”
“你放心好了，不会的，侯府的姨娘是嫡母的妹妹，妻妾向来不和，这主母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娶自己看不上眼人的侄女，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聊完天，小荷就安稳的坐在慕瑾旁边继续绣帕子了。却不知窗外已经有人把主仆两人的对话全都听去了。
“逐月，你不觉得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吗？”甚有兴味的问道。
侍卫不敢回答，只是恭敬站在主子身后。
其实，他也没有指望能从这个性子沉闷、过分寡言的侍卫口中获得答案。毕竟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说到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小姐，本来只是一般的不喜。在听了屋里那丫头的话后，是彻底厌恶了，那样的下作之人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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