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尝试行医

计划是学习半个月的七针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慕瑾越来越发现这七针诀的高深莫测。即使已经日夜学习了将近十日，还是只学到了第二诀。

        当初拿到这针诀的时候以为七针诀只是七种施针之法，越是学习，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七针诀其实是七层针法。每一层都是医治不同大类疾病的针法。层级越高，施针者所能医治的病就越复杂，越凶险。当然也就需要更多的时间学习。

        就比如这第一层，也就能治个常见的风邪入体、普通外伤等病症。而到了第四层，就到了一个分水岭，只要学到了第四层，就开始接触一些基础的解毒之法了。如果能一路学完七层，毫不夸张的说是可以和阎王爷抢人了。

        所以慕瑾这学了十日有余，才堪堪学到了第二层。也就能治疗个脾胃不调、体寒湿气重这类的病症。这种级别，一般的大夫都能瞧好，所以她还得继续努力。

        这晚，慕瑾正准备熄灯就寝。却被屋外的一阵动静给惊醒，才突然想起之前京都里有采花贼出没这件事。

        她忙起身，披上外衣，悄悄地小步挪到门边，为了不引起动静，打草惊蛇，她甚至都没穿上鞋，就这么赤脚走到了门边。

        待走到门边，她轻轻推开门，走到榻子旁，把小荷从睡梦中推醒。

        小荷刚醒，便疑惑问道：“小……唔……”

        慕瑾见她要出声，忙用手轻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并用手指指门外，一是示意她是自己，不要慌。二是让她别出声，免得让外头的人给听到了。

        凭着她俩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小荷愣怔了半晌，也就反应过来，朝着慕瑾点点头，并把她附在自己嘴上的手缓缓拿下。

        屋外的胡骁早在有人进院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过借着月色观察了一下来人，就知道此人不是歹人，也便没有现身抓人。老爷交代过，除非小姐有危险，才可出现。他作为老爷的暗卫，自是以他的话为尊。

        待慕瑾走出屋子来到院门处，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此人戴着黑色面纱，身上却没穿夜行衣，可见其并不是要做什么穷凶极恶之事。正当慕瑾打量来人时，此人已飞速来到她面前。

        “丫头，是我黄公子啊，还记得我吗？”来人揭下面纱道。

        “怎么是你？你来这有何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慕瑾一连几个问题甩出。

        “我最近刚好有事要在附近办，至于怎么知道你在这附近的，这不很简单吗，京都里有几人不知道尚书府庶出二小姐被赶出府去了。”黄公子回。

        “那你现在来我这里有何事啊？”慕瑾继续问。

        “借宿几日啊，慕丫头，我这几天在附近有要事要办，去客栈就打草惊蛇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让你吃亏，我付你银两如何？”黄公子讨好道。

        我本不同意让他借宿，但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就让他住几日吧。我心下有了计较。

        “那便让你住几日吧，不过也不可多住，你一个男子，与我们俩女孩子住一起，终归是于我们名声有碍。”慕瑾回道。

        “如此甚好，我就在这谢过慕丫头了。”他欣喜道。

        不过话音刚落，他又提及一事。

        “慕丫头，我觉得你们两个女孩子还是注意一下安全，你这院子地方不小，却连个看家护院的都没有，着实不妥。听说，之前京都出的那个采花贼可还没抓到呢，你们可得仔细点。你看我今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就进来了，这如果是歹人，你们两个弱势女子，可如何是好，还是尽快找人看家比较好。”黄公子谆谆教诲道。

        “公子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这几日刚搬来，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今日多谢公子好心提醒了。”说这慕瑾还向他施了一礼表示感谢。

        “我也只是想到了才说的，你倒也不必这么郑重感谢。”他受宠若惊道。

        又寒暄了几句，才把他送进屋，还好这个院子还有个小侧屋，不然可没地方给这黄公子住。

        待慕瑾和小荷回了屋，两人才聊起了找人看家护院的事。

        “小荷，你别看这黄公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玩世不恭的样子，没想到也倒是个热心肠的人。咱们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在这都住了十几日了，既没有被盗贼光顾，也没有采花贼上门，想来除了运气好，实在是解释不通这个事，不过这事确实得尽快办好，不然今儿夜里的事再发生一次，就不知你我二人可还有命在这秉烛夜话了。”我戏谑道。

        在屋外房顶上的胡晓听了慕瑾的话，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叫胡骁，应该叫胡运气才是啊。真是没看出来，在慕府行事如此有章法的二姑娘，在有些事上的想法还真是单纯，果然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已，再是老城，又能老城到哪儿去呢。思及此，又觉得姑娘有点可爱。

        “姑娘说的是，明儿我就去人伢子那儿买两个可靠的人，不然咱这院子确实不太安全。”小荷道。

        “明儿我跟你一起去，我这阵子天天学医，学的我也有点乏了，刚好出门透透气。”慕瑾道。

        “好的，小姐，那我们就先歇下吧，这天色也不早了。”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行，那你也去休息吧。”慕瑾说。

        洗漱过后，屋内陷入了人一片寂静之中，而慕瑾和小荷也在这片寂静中逐渐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主屋里的两人是睡熟了，侧屋里的三皇子却睡不着了。要怪就怪自己的表弟，他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被一个侯府世子派来当保镖，当真是杀鸡焉用牛刀，大材小用。不过没办法，谁让两人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呢。也不知那小子什么意思，这小丫头也才十二岁，他一十八岁的大小伙子，难道看上人家了，不是吧，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嘛，再说这草也太嫩了点吧，也不怕吃了太青涩，难以入口。躺在床上的三皇子是越想越想不通。越想是越睡不着。就这样，一夜就迷迷糊糊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慕瑾和小荷一起用过早食后，就带着银两朝着都城里最大的人口市场走去。

        实在不怪她俩没叫上三皇子一起吃，而是小荷在他门前敲了好半天门，却不见人出来开门。而她俩又赶着时间出门，这才给他把饭留在锅里热着。当时说好给的银两是包吃包住的不是。

        待这主仆二人赶到这人口市场，才见这里人山人海，喧闹嘈杂，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这里说是一个市场，其实并没有名称，只是每个月有那么几天，这里会有人伢子带着卖身的人来这里找主家。而慕瑾她们就比较赶巧给碰上了。

        待两人走进去，就走到一个一脸络腮胡，身材略有些魁梧的中年大叔面前。

        “小姑娘，你们是想买什么样的奴才回去啊，叔这里洒扫的、煮饭的、看家护院的、管账的、能干啥的都有，你想要能干啥的，你跟叔说，叔看你年龄小，给你算便宜点。”人伢子大叔热络地说。

        “我想要找两个看家护院的，叔您都这么说了，那就劳烦叔给我挑两个吧，我相信叔的眼光，您一定会让我满意的，是吧，叔。”话落慕瑾还朝着大叔甜甜一笑。可把人心都笑软了。

        十来岁的小姑娘嘴甜又讨人喜欢，这最后的结果当然也是让人开心的。主仆俩以二十两的价格买了两个看家护院的，而且这两人还都是死契，也就是说以后这两人的祸福荣辱都拴在慕瑾身上了。即便是性命，也取决于慕瑾对他二人的态度。这样的奴才用起来才放心。

        将两人带回宅子，才问了二人姓名，此二人一人叫赵亮，一人叫王虎，慕瑾觉得这俩名字也还能用，就没另外赐名。待二人收拾一下，住进了宅子最边上的一间小房间，之前是打算用来做杂物间的，给了他俩一人两身灰黑色粗布衣，下午就让他们看门去了。

        慕瑾又学了几天的七针诀，这日却出门去了。

        她没去别的地方，一出门就往之前找小乞丐的地方去了，到了地方，就找那乞丐头子帮她找个人。找人干什么呢，当然是代她寻医问诊啦。不然像她这样年纪的小女孩，又有谁会愿意找她瞧病呢。她和小乞丐说了来意后，小乞丐便带着她来到一个年纪大些的老头子面前，指着他道：“这是李叔，你可以让他带着你去给人瞧病，李叔也有些医理知识，正好合适。”

        我没立马回话，反倒把那李叔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这老乞丐虽然衣衫破烂，但是整个人却很精神，眼神也很坚定清明，跟很多他的同龄人相比，有让人愿意相信他的能力，就冲这一点，慕瑾决定了，就用他了。慕瑾本来想把银两给小乞丐，没想到小乞丐却让她直接给老乞丐就成。她心下有些诧异，这小乞丐果真与众不同，怪不得这些老老少少的乞丐都对她唯命是从。

        就这样，慕瑾又给老乞丐买了一身行头，去自家药铺配了个常用的药箱，两人就在街上支了个临时摊位。要是谁家有需要就跟着人去府中，给病人瞧病。

        一下午的时间，在两人的配合下，也有了几笔生意，虽然赚的银两不多，但是也确实给了慕瑾实践七针诀的机会。二人挑的病患还是很有针对性的，比如，从患者家属口中可以得知病情并不严重，看病的时候不允许有外人在场之类的，只有这样的病患，二人才会随人去看病。

        傍晚时分，二人收了摊子，约好了第二日见面的时间才分道扬镳。慕瑾这时才想起出门的时候忘记跟小荷交代自己的行踪了，急匆匆往家赶去，而睡醒就发现院子中只有自己一人的小荷则正在家中焦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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