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现在是晚上六点，这个时间摊贩流动的小街巷才刚刚是热闹的时候，今天又是周六，人声嘈杂，道路拥挤，有些难以前进。
麻辣烫，烤串，油炸豆腐种种小吃的味道浮在空中。
已经算是夜晚，盛远也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报到会有这么多事情。
盛远的脸太有欺骗性，当他收敛起暴虐的一面时候确实是有几分阳光男孩的味道在里面。或者说，他如果没有刻意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样子，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他是个好相处的alpha。
车一路狂飙，很快就看到学校的牌匾，宁离到了校门口，放人就走，只留给盛远一个银白的车影，飞快消失在街道拐角。
盛远打车，这里地交通到是便捷。
坐在出租车内的盛远没有再去考虑宁离，因为他母亲打电话过来了。
手机屏幕内，一个穿着瑜伽服的漂亮女人正踩着瑜伽球，黑色柔顺的卷发盘起来，以她的面容来看，完全不像快40岁的人，反而像是成熟刚入职场的年轻女性。
“妈。”
“哎，儿啊，在学校怎么样，还舒服吗？”
盛母敷着面膜，一边做瑜伽动作，“我已经在里面捐了几栋楼，投了一点资金，现在也算是南宁七中的校董。”
“这一次不是在南宁一中，宝贝，你可以休息一下，也不要那么早回来。”
盛母说：“回来的话，还要带口枷。”
是的，口枷。
作为一个顶尖的alpha，盛远的各项条件都十分优渥。
无论是家世，体魄，亦或是智力，情商，盛远不曾缺少什么，在出生在‘盛’家这个颇有历史的alpha家族中，盛远从来不缺少任何资源。
特别是，他作为一个被入选为继承人的下一任alpha。
盛远拥有独天得厚的身世。
他唯一的缺陷，便是患上了alpha中最严重的焦躁症。
alpha的焦躁症，也被称为败犬病，这种病在alpha群体中的发病率概率仅有百分之三，但对越优秀的alpha来说，alpha越强悍，这个概率便越大，逐级递增，最后至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
盛远不是那个幸运儿，可以在拥有极强的信息素下，不患上焦躁症。
他在测出有近ss的alph信息素后，一同被测出的，也是最危程度的焦躁症。
焦躁程度达到狂暴级别。
程度，极危。
按理来说，他早就该戴上像狗一样戴上嘴套，戴上警戒圈，被拉住脖子戴上重重束缚，关押在特危疗养所中。然而因为作为盛家的继承人，他仅仅是被特殊管制，戴上口枷，电击的控制环。
焦躁症是什么？
盛远也难以解释，毕竟这是世界上最无解的病例。
越是顶尖的alpha，越容易失去对自己alpha信息素的控制，一旦发狂起来，就像是仅有□□的野兽，就如焦躁症的别名一样，败犬。
一条落魄狗罢了。
焦躁症仅有一种解决办法，那便是omega信息素的安抚。在配对率高达75以上后，该omega的信息素就可以安抚住alpha。让处于焦躁症的alpha镇定下来，找到理智。
但这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候，omega信息素反而是引爆焦躁症的最后一点火焰。
在焦躁症发病的alpha能有多少理智不把自己的omega拆吃入腹？
omega是脆弱的生物，没有omega会想以身饲虎。
而且，焦躁症alpha会因为配对过高的omega信息素失去理智。
配对过高的omega仅仅需要露出一点点信息素，处于焦躁症的alpha都会发了疯般渴求这个信息素。
掠夺，□□，暴虐的渴求欲望下，alpha会暴露原本的兽性。
想要虐夺的本能。
盛家不可能会让一个情绪身体容易被omega信息素牵着走的alpha成为继承人，虽然历任拥有继承权的家主都患有严重的焦躁症，但从未像盛远如此不可控。
是的，盛远是盛家百年来alpha等级最为优秀的孩子，同时，也是最危险的继承人人选。
盛家不愿意放弃如此优秀的孩子。
或者说，盛家无法抛弃如此强大的alpha。
盛远被戴上口枷，特殊的alpha封禁手环，检测手环，被特赫在精英集群的学院中入学。
他得学会从一个野兽变为人类。
在这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不让信息素衡量器检测出不好的结果。
也因为那个omega的信息素，盛远暂时离开了学校，也有了不用带口枷的权利，因为南宁七中，没有omega。
想到着，盛远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在笑，他对他的母亲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她：
“妈，我知道。”
盛母看着盛远，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拦住你的父亲，但是我拦不住家里的老古董。”
“所以，宝贝，这一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盛母看着他已经长大的孩子，回忆到去学校看到他的那一幕：
人群涌动中央，alpha没有动。
甚而，在哪怕在她这个母亲眼中，盛远几乎和往常没有任何差别。
他依然随性的站在人群中央，俊美锋利的脸上带着闲适的笑，如往常一般温和有礼。
脸上还带着盛母厌恶的口枷，脖颈还着束缚的枷锁，只是那原本闪烁着绿色光芒的颈圈现在不断的跳跃着红色光芒，暗示着危险和不详。
但看盛远的神色，他好像无甚所谓的站在那，像是不可撼动的狮虎，哪怕身上带着层层的枷锁，也依然具有威慑力。
盛远漫不经心的在这些人群中望了一眼，不轻不重，却让人心底发寒。
这是盛母不曾在家里看过的样子，她的儿子在她面前总是文质彬彬又礼貌。
可是，周身那密集得仿佛能压碎人五脏六腑的信息素却厚如深海，仿佛海啸般朝周围挤压而去。所过之处，所有嘈杂的信息素都被镇压，如烈火一样的信息素滚滚灼烧，只留下烈火的余烬，让人不由联想到战场上的满身斑驳的黑色天空那些漫天的烟灰，燃烧残余物留下的气味。
这信息素不好闻，甚至是有些刺鼻了。
但此时没有人在意这压迫感十足的alpha信息素到底是味道，在这种逼压下，周围的人鸟兽尽散，四处逃散。
盛母便知道，她的孩子，哪怕在舍不得，他都得自己走出去。
盛母表情不显，她看着盛远，眼里是她身为一个母亲所独有的温和：“三个月，你可以在这里待三个月，你父亲不会来管你，”
“嗯…”盛远说：“谢谢妈。”
盛母摇摇头，笑着说：“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盛远第一个反应是，一个柔韧的触感，还有若有似无的冷香味。
他顿了一顿，“我遇见了表妹aa恋爱的对象。”
“哦？”盛母的眼睛里有笑意，这件事情已经在盛家的家族群里传开了，她好奇：“是个怎么样的人？”
盛远迟疑了片刻：“很漂亮，性格有点不太好相处。”
盛母说：“冷冰冰的？”
她捂住嘴笑了，“那倒是和你表妹那个咋咋乎乎的人挺相配的。”
“母亲，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盛远说：“双a恋。”
盛母说：“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已经不容易，性别不是唯一。”
她做着高难度的瑜伽动作，愉悦的说：“如果我在意这个，我和你父亲就不会有可能，毕竟你父亲最开始装beta呢。”
盛远才想到，在之前的年代omega是不能外出的，盛母就是伪装成beta来上学才遇见了父亲。
他浅浅一笑，揉了揉眉心：“是我狭隘了，母亲。”
“你对他印象很深？”盛母看着盛远的眼睛，“你不喜欢他吗？”
盛远：“…嗯。”
盛母笑而不语。
半响。
盛远说：“也不是。”
“我只是想，”盛远脑海里闪过那道银色的身影，“他不是一个好的恋爱对象。”
“不适合和盛蓑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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