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历史将宣判我无罪
霍尔斯马术学校驰名伦萨王国，据说每三个骑手中就有一个出自霍尔斯。
至少霍尔斯马术学校自己是这么宣称的。
拉斐尔来之前邀请了米罗和莱昂纳多，谁知他们早就取得了马照，拉斐尔只好独自前来。
霍尔斯马术学校位于伊利奥斯城郊，拉斐尔步行了许久才到，这恐怕也进一步坚定了他考马照的决心。
拉斐尔刚一进门，便被女招待员挽住了肩膀，“帅哥，考马照呀？”
“是啊，能不能把手松开？”
女招待员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把他的臂往胸口上拽……
拉斐尔连忙用力抽回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嘁，又损失了诬告非礼的金币。”女招待员自言自语道。
“喂喂喂，你太大声了吧，我都听到了！”
“什么？”女招待员一脸职业的微笑，“您是要报名学习马术吗？这边请。”
拉斐尔懒得计较，径直走向报名点。
报名点的一位中年女性抬头看了看拉斐尔，“这么快？又诈骗失败了？”
“喂喂喂！你们不要把诈骗挂在嘴边好不好！我能听见的！”
中年女性露出了职业的微笑，“您是说您打算学习马术？没问题的，我们会为您安排最专业的马术教练，最快一周拿证。”
说罢她伸出右手，“三十金币。”
拉斐尔怀疑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说多少？”
“三十个金币。”她依旧微笑着。
拉斐尔觉得和她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只好老老实实地掏钱。
“谢谢您对霍尔斯的信任，接下来请去左边排队。”
“排队干什么？”
“请去左边排队。”
拉斐尔只好去左边排队，队伍很长，看来伊利奥斯的有钱人还真不少。
“哐当哐当……”队伍最前方不断传来这种意义不明的声响。
拉斐尔的好奇心开始作祟了：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在经历了一上午的排队之后，他总算找到了真相。
随着队伍一点点缩短，终于轮到他了。
他来到了队伍的最前端。
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牵着一匹病怏怏的马，凝视着他。
“呃……请问现在要做什么？”
“闭嘴！别出声！现在尊敬的圣保罗要审判你的灵魂！”
“？”拉斐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措辞搞糊涂了。
那匹被称作“圣保罗”的病痨马凑上来，闻了闻拉斐尔身上的味道，然后打了个响鼻，摇了摇头。
“有罪！你有罪！圣保罗宣判你有罪！”中年男人高声呼喝道，“罪人不允许学习马术！”
“我有什么罪？”拉斐尔好奇道。
“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可悲的凡人啊！”
“那……应该怎么办呢？我想考马照啊。”拉斐尔配合地问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赎罪的诚心了！”中年男人拍了拍身旁巨大的木箱，“听说过赎罪券吗？你的罪孽可以用十个金币偿还，当金币投进捐献箱，发出哐当一声响时，你的灵魂就从炼狱中直升天堂了。当然，你也就可以学习马术了。”
“原来如此……”拉斐尔终于明白“哐当”声是怎么回事了。
“那我愿意下炼狱，可以不买赎罪券吗？”
“不行，必须要买。”
闻言拉斐尔突然开始搔首弄姿起来，中年男人一时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看我，”拉斐尔挑了挑眉，“如此英俊的脸庞，如此高洁的灵魂，怎么会有罪呢？”
中年男人强忍着恶心说道：“圣保罗认定你有罪就是有罪。”
拉斐尔又撩了撩头发，“它可能搞错了，不如再试试？”
中年男子厌恶地挥挥手，“行行，那你别再这么扭来扭去了。”
圣保罗再次把那张马脸凑近拉斐尔，拉斐尔顺势伸出右手摸了摸圣保罗脖颈上的鬃毛，双眼冷冷地与圣保罗对视。
一阵沉默。
这一次，圣保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拉斐尔松开了右手，悄悄收起了由腕部划出的袖剑，“你瞧，我是无罪的。”
“怎么会……”
拉斐尔没有再与他废话，推开中年男子，径直向前走去。
劫后余生的圣保罗摇着头，鼻孔大开，疯狂地打着响鼻，蹄子不停踢踏地面。
拉斐尔来到了一道门前，门上刻着三个大字“科目一”。
他推门而入，只见门内密密麻麻坐着几十个人，他们都抱着同一本书刻苦钻研，书名叫做《马上文明》。
拉斐尔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书中写道：“在伊利奥斯城城区道路上骑马时，最高时速不得超过樱花每秒飘落的速度”；“当高速直行时，前方遇见平民可直接加速碾压通过，前方遇见贵族时则需减速让行且禁止使用马哨催促”；“严厉禁止与坐骑交配”等等。
“喂喂，谁会和坐骑交配啊！虽然的确是一方骑着另一方……但不是这么骑的啊！”拉斐尔对这本书的作者无话可说。
拉斐尔记性不错，随便看了会儿书便申请参加考试。
然后现实把他的脸打得生疼，他做错了三道题。
“判断题：约翰骑型马时载着他怀孕的妻子，请问他的行为是否违反马规？”
拉斐尔认为没有。
错了，约翰、他妻子、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一共三人，超过型马的核载上限“两人”，所以违反马规。
“选择题：联系上题，约翰应该如何正确地出行？一、单独出行，不载妻子；二、约翰和妻子各自驾驶一匹马；三、生完孩子之后再出行；四、杀死妻子腹中的孩子。”
拉斐尔理所当然地选了“二”。
错！大错特错！
伊利奥斯城推崇低碳生活，狠抓环境建设，家庭马匹保有量不得超过一匹，非本市户籍不得购买马匹。约翰妻子非本市户籍，本不能购买和使用马匹，即使能，也不应超过家庭马匹保有量，所以错。
正确答案是“三、生完孩子之后再出行”。
这样在符合政策要求的同时保护了孕中的妻子，又巧妙地解决了家庭出行问题。
最后一道题更是打得拉斐尔措手不及。
“问答题：承接上题，约翰妻子产期临近，那么伊利奥斯妇科哪家强？”
拉斐尔对于这方面实在缺乏经验，他放弃了答题。
就这样，拉斐尔在缴纳了五个金币的补考费后，加入了屋内密密麻麻的人群，低头刻苦学习起来。
三天后，他通过了科目一的考试，迎来了科目二。
烈日炎炎，拉斐尔来到了科目二练习用地。由于拉斐尔拒绝了价值五十金币的教练课程，所以他只能在没有教练指导的情况下自己练习。
马夫随便牵来一匹病怏怏的马给他后便离开了。
拉斐尔和这匹马四目相对。
“是你？圣保罗？”拉斐尔诧异道，“你怎么沦落成一匹训练马了？审判工作应该很吃香啊？”
圣保罗病怏怏地摇了摇头，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拉斐尔不知道的是，自从圣保罗被他威胁之后，屡屡发挥失常，渐渐丧失了与中年男子合作坑人的默契，使得霍尔斯马术学校的营收锐减，校长紧急培养了一名“接班马”，圣保罗也就理所当然的被下放到了科目二练习场。
它还没被吃掉就算不错的了。
不过这病怏怏的家伙脚程慢、温顺，说不定是练习科目二的好帮手。
“别不理我呀，现在你不审判人了，我就叫你保罗吧，”拉斐尔摸了摸马鬃，“缺德的事不要做，悬崖勒马挺好的。”
保罗仿佛能听懂“悬崖勒马”的意思，吓得退后了两步。
“等等，你别怕，我不是说要勒你，你觉得我是坏人吗？”
保罗心地点了点头。
“别瞎点头，我是人，你是马，我们不能互相沟通的！”
拉斐尔终于开始了练习。
自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什么“侧方停马”、“倒马入厩”、“坡道定点停马和起步”那都是最基本的操作技巧，至于“一边骑马一边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间繁华”、“我向你追风温柔地吹”这些高级技巧短时间内是学不会的。
拉斐尔将保罗牵到场地内，“我要上来了哦。”
喂喂，你们在瞎期待着什么？保罗难道还会娇羞地低下头吗？
拉斐尔直接跨上马背，开始了练习。
练习过程中保罗相当配合，也许是被威胁过一次的缘故吧。
又过了三天，拉斐尔通过了科目二考试。
拉斐尔是骑着保罗去参加考试的，结束后他奖励了保罗一个红苹果，“味道应该不错，没有毒的。”
保罗心翼翼地啃了一口，很甜，随后大口咀嚼。
“好吃吧？我下了毒哦。”拉斐尔笑道。
闻言保罗整张马脸都绿了，一副“连一匹马都不放过你是何等的禽兽啊”的表情。
“开玩笑的，来，练习科目三了。”
科目三是马匹道路考试。要学习的内容也不少，什么“靠边停马”、“直线驾驶”、“超马会马”等动作一个都不能错。
病怏怏地保罗一脸哀怨地看着拉斐尔，十分不情愿。
毕竟练习科目三马匹的体力消耗是不的，于是拉斐尔又拿出了一个苹果，“呐，只有这一个了。”
保罗毫不犹豫地啃完了苹果。
烈日下，一人一马练习着，此刻他们还不知道现在的这份努力，将会在三天后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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