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誓约胜利之剑
“龙……”。
艾伦重复了一遍这奇异的词语，忽然觉得舌头有些干燥。
难道这位大法师喜欢开一些恶意的玩笑？
艾伦干笑了两声，配合的做出了惊讶的表情，然而他依旧看不出大法师有任何开玩笑的迹象。
“站在一切生物顶端的，高贵的龙类早已灭绝，我在一具腐败的龙尸上发现了它，这是那只龙的右眼。”
“龙的……眼睛？”艾伦茫然的盯着手中的蛋。
“是死去的眼睛，”大法师抿着嘴唇，神情肃穆，“龙类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拥有生命，却又不是单独的个体，合则生，分则死。拖起狂风的双翼，喷吐龙息的舌头，俯瞰众生的眼睛，撕裂敌人的利爪，或许等凑齐所有的部位，我们就能再次见到那璀璨的生命。”
“既然龙类这么强大，那又它们又是怎样灭绝的？”
“龙类从来不是我们的朋友，它们杀死我们，如同碾死蝼蚁，不会低下头多看一眼，在无数的牺牲中猎龙的英雄横空出世，他们畅饮龙血，斩杀巨龙，当龙倒下时，他们也随之死亡，因此不曾在历史中留下半点痕迹。”
“我要怎样处理这枚眼睛？”
“这是你的事，孩子，”大法师缓缓合上了眼睛，“我把它送给你，处置它的权利在你手中。”
看着假寐的大法师，艾伦没有再问下去，结束了这段对话。
之前那位带艾伦上来的老者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折过身朝艾伦走来，手里拿着一根干枯的树枝。
“给你，孩子。”
树枝呈淡褐色，仿佛随时都会折断，艾伦心的接过，脑海里满是疑问。
“我要拿它来做什么？”
“这是一个的请求，”老者冲艾伦和蔼的笑了笑，“当梅林复生之时，将它放到梅林的棺木之上，作为报答，我会救你的弟弟。”
“它有什么用？”
“它对你是无害的。”
老者的回答很奇怪，他没有解释这根树枝的作用，而是强调了对艾伦无害，艾伦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道破，当务之急还是他弟弟所中的诅咒。
“我弟弟他……”
“不急，你先跟我过来。”
艾伦跟随老者来到塔边，看到云层在自己下方，这个高度有许多鸟类都飞不上来，老旧纤细的护栏带不来任何安全感，纵使一向不恐高的艾伦都有轻微的眩晕感。
“抬起头，艾伦，这里是最接近太阳星辰的地方，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老者挺起胸膛，直视着太阳，透过阳光，杂乱的胡须泛着点点金色。
艾伦不敢模仿，他不会魔法，强光会刺瞎他的眼睛。
“你看到了什么，孩子？”
“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只是你还未睁开双眼，”老者张开了双臂，仿佛在隔着虚空拥抱太阳，“左手为过去，右手是未来，用心，孩子，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艾伦被一股神秘的感觉所吸引，他朝左边看去，云开雾散，破败的王城，狼群，尸骨，坐着轮椅看雨的男孩，那是孤独的自己。
往右看去，长剑，厮杀，落地的人头，提着裙摆的女人，反目的兄弟，加冕的女王，闪耀的骑士，无双的宝剑，以及被骑士刺穿胸口的男人，那也是自己，落幕时的自己。
“我……看到了结局。”艾伦喃喃自语。
光芒散去，老者收回双臂，恢复了之前那幅懒散邋遢的样子。
“这就足够了。”老者微微叹息。
“刚才的那是……”艾伦一脸的茫然。
“走吧，去看你的弟弟。”老者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塔下有我设置好的法阵，站到我身边，我们传送下去。”
纵使满腹疑惑，艾伦依然没有多话，追着问问题只会令别人感到厌烦，他在很久之前就学会了这点。
老者在施法之前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多做了一个动作，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碎布，轻轻一捏，手掌再度打开时碎布已经变为了一只白鸽，白鸽抽动翅膀，眨眼间便以飞出老远。
艾伦没看清老者是怎样施法的，只是一个瞬间，他们就回到了塔底，朴实无华的法术，没有任何额外的景象出现。
艾伦低下头，发现脚下是一个用石子划的圆圈，这应该就是老者所说的法阵，这简单的法阵打破了艾伦对于魔法必定复杂的认知。
“大法师，我们……”
艾伦抬起头，然后愣住了，老者已不见踪影，一只白鸽停留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盯着他。
“我与某人有过约定，一辈子不能踏出塔半步，”老者的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艾伦的脑海，“我现在在你的肩膀上，所以不算违背约定，我们走吧。”
艾伦已经见怪不怪，他摸了摸鼻子，拦下了一辆马车。
“公爵府，麻烦快一点，谢谢。”
图灵大主教俯在桌前，低头写着什么，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气，仿佛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敲门声忽然响起。
“请进。”图灵没有抬头。
“大主教，马车备好了。”
“嗯，很好。”图灵揉了揉眼睛，显得有些疲惫，“雷恩，你手下还有多少可用的人。”
“一百来个吧，”雷恩面无表情，“所有的圣殿骑士都被詹尼调走了，这是您亲自批准的，我找不到多余可用的人。”
“你是在怪我吗？”
“不敢，大主教。”雷恩弯下腰，“但您至少该告诉我一声，我好歹是圣殿骑士团的团长。”
图灵抿着嘴唇，不做应答。
“恕我直言，大主教，教皇选举在即，您不该调走詹尼和亚尔特流斯。”
“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有什么事情比您争夺教皇之位还要重要？”雷恩微微皱眉。
“选举教皇不需要靠武力。”
“别人可不这么想。”
“王都遗址已经挖掘了一半，一定要在消息传出去之前完成这项工作，这是约瑟夫的遗愿，我不能辜负他。”
“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传说中能赋予持有者不败之力的誓约胜利之剑，以及……”图灵深吸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魔女梅林的遗骨！”
雷恩挑了挑眉，相比魔女的尸体，他对那把誓约胜利之剑更有兴趣。“大主教，那把剑什么来头，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图灵抬起了头，“那把剑贯穿梅林的胸口，将她钉在黑濯石呢棺材里上千年，是能克制一切魔法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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