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快走开啊！
从微观的角度来看，顾衍使用的技巧其实很简单，就只是让“灵气”在小范围内进行了旋转。
这种旋转，似乎规避了人体的所有物质结构。在粒子层面上，“灵气”也没有与人体内的其他物质发生任何具有破坏性的相互作用——至少从表面上看，“灵气”在人体内十分自由，即便是剧烈运动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
他暂时无法理解“灵气”保护手指表皮不受伤的原理，但这并不妨碍测试的成功以及结论的诞生。
之后，只要他的理论基础能快速跟上，就可以大概率从结论逆推出其原理，进而推算出“灵气”的某一项基本性质。最终，便能根据其性质扩展出更多用法。
念及此处，他从书桌角落抽出中午在图书馆用于记录学习规划的那张白纸，在上边写下“保护”二字。
微顿一秒，他又想了想，提笔将“保护”划去，改为“相互作用力”。
既然是以学习为目的的规划，记录的自然该是学习目标，而不是“灵气”的功能。更何况，这只是给自己看的内容，完全没必要去故弄玄虚。
刚写完这五个字，他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十分特别的念头：
“灵气”的旋转防护，其转速是有上限的，就像是正常人抡自己胳膊也会有一个转速上限一样，不可能超出某个极限值。
但是依照他的特殊体质来看，这个上限大概会是普通人的两倍。
这是否就意味着，他从中获取的防护能力，也会是正常人的两倍？
可惜，他身边没有拥有“灵气”的普通人供他测试。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也只能暂时搁置一边。
‘那么，接下来就该测试第二种用法了……’
他在心里念叨一句，转头看了眼坐在一旁时不时会转过头来的室友，最终还是放弃了今晚测试的打算。
再试下去，他怕自己会被室友们直接送去医院。
“完了？”那名室友见顾衍停下动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完了。”顾衍点点头。
“呼，那你以后别——”
“不过明天可能还是会发作。”顾衍放空双眼，作茫然状。
“……”室友瞬间有了换寝室的冲动。
想想每天回到寝室，都会看到自己的室友拿了一把剪刀，正对着自己的手指剪啊剪，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剪下一块肉来。
这种感觉……
简直太可怕了！
晚上绝对会做噩梦的！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周六，学生休息日。
顾衍在生物钟的催促下，早晨六点不到就睁开了眼，再无睡意。想到可以趁着清晨人少的时间测试“灵气”的用法，便稍稍收拾一番，直接离开了寝室。
宿舍区内有一个人工湖。
那儿有假山，有小亭，有树木，有草地，空气清新，风景优美。
顾衍也懒得再跑去其他的小角落，离开宿舍楼后就直奔人工湖旁的漆木小亭。
亭子名叫白鹭亭，远远看去就是一个黑黝黝的大鸟笼，只不过里面关的不是大鸟，而是人。亭子附近有不少假山，假山间则有不少石制长椅。
这片区域在学生中的人气很高，不论冬夏，不论白昼，都能在那儿看到人影。
本来顾衍也不会选择去那儿进行测试。
只不过，此时才早晨七点不到，再加上又是周六。他不信除了他之外，还会有人闲着蛋疼，大清早跑去白鹭亭罚坐。
等跑到小亭旁，他信了……
还真有人闲着蛋疼，大清早跑到亭子里看书。
而且比他还早！
顾衍走入小亭，瞥了那名男生一眼，随后又从另一端离开小亭，走到一座假山旁的石制长椅前坐下。
他今天要试验的是那名大力士选手的能力……也就是“灵气”的力量增幅效果。
从昨晚测试防护能力上获取的经验来看，只是简单的将“灵气”聚集在一起，显然无法发挥出它们的特性，要想正确地利用它们，还是需要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干涉。
‘从最基础的思考方向出发，跟力量有直接联系的应该就是人体的肌肉细胞……’
他想了想，取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手指上的肌肉具体是如何分布的。
‘细胞级跟粒子级的大小差距太大，要说让灵气粒子跟肌肉细胞相结合，完全就不现实。但是除了结合之外，未必就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就先把灵气混入肌肉之中试试看吧。’
念及此处，他便开始调动手指中的“灵气”。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是有神经的地方，他就能调动那附近的“灵气”。但只有手指是少数几个可以让可调动“灵气”同时连接神经、血管、皮肤、甚至骨骼的地方。而这，也正是他一直拿手指进行测试的原因。
很快，手指中的“灵气”就在他的操纵之下，统统混入了肌肉之中。
一切准备就绪。
顾衍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屈指固定，在调动肌肉准备将其弹出之时，又在心里对那些“灵气”下达了与肌肉相连接的信号。
嗖——
小石子笔直飞过一段距离，“啵”的一声钻入了湖水中，只溅起了一小朵水花。
‘嗯……力量确实要比平时的我大上一些，勉强算是试验成功了，但跟那个大力士比起来，总感觉还差了点意思。’
他摸着下巴，皱眉思忖。
‘如果说大方向上正确的话，那缺乏的就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是要根据不同的用力姿势，进行不同的分布排列，还是……’
……
白鹭亭中的男生有些坐立不安地盯着手中的书，眼角余光却时不时会瞥向坐在假山底下的那名男生。
其实他今天会一大早坐在这儿看书，是有私心的。
前两天，他花了不小的代价从别人那儿打听到了自己暗恋女神的动向。其中有一条就是，对方会在每天早晨的七点钟左右，来到白鹭亭看书学习一小时。
女生是个文学少女。
因此，他也拿了一本书，假认真阅读，妄图借此吸引对方的目光。
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万一对方跟自己对起了类似于“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的暗号呢？
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
只不过，那个突然出现、长得还有点小帅的男生是怎么回事？
见时间离七点越来越近，他心中愈发慌乱，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那名男生，意图用犀利的眼神逼退对方。
‘你快走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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