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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枯手再现


  两人一路踩着悬浮的石板,由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快步疾驰,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整条悬浮石阶已经走完,一步踏上祭坛。

  祭坛如石阶一样,也是悬浮于坑洞之上,当两人站上祭坛之时,明显感觉到祭坛微微一颤,仿佛要往下沉去,就在两人神色慌乱之时,祭坛颤动两下,稳定了下来。

  白河呼出一口气,虚惊一场。

  四下望了望,确认周围无人之后,两人将目光锁定在祭坛中央的四座五边形棺椁上。白河皱了皱鼻子,依旧还是浓郁的死人气息。

  自从进入冰湖以来,白河的鼻子就如同失灵了一般,不管怎么闻,除了死人气息还是死人气息,仿佛在这个斗里有着无数的亡者,可一路走来,除了十方长生阵里的白骨路,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像是埋骨之地。

  苗阿凤手背上的冥蛊传来嘶嘶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躁动,如同在警示。

  “棺椁里有活人!”苗阿凤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对冥蛊极为了解,如果是尸体,冥蛊就会露出如同见到食物一般的欢呼,可如果是活人,且带有敌意,冥蛊就会发出像刚才一样的嘶鸣,从而警示于她。

  听到苗阿凤的话语,白河点了点头,手中铁钎滑过掌心未曾愈合的伤口,一抹鲜血附着其上。自从进到这个格萨尔王墓里,他已经被震惊过无数次,每每遇到的都是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物,如今就算苗阿凤告诉他棺椁里躺着的是个神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大半,无论如何,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驶得万年船!

  “有几个活着的?”白河开口问道。

  苗阿凤沉吟了几秒,其手背上的冥蛊居然顺着一个既定的路线蠕动起来,半响过后,苗阿凤开口:“三个,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白河内心咯噔一声,攥着铁钎的手微微颤抖,他最怕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即便苗阿凤告诉他棺椁里真的躺着神仙,他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紧张。

  虽然不再震惊,但白河内心却有一团团的疑惑滋生:“五葬大墓,这里属于天葬的范畴,藏族人的天葬是在人死后把尸体拿到指定的地点让飞禽走兽吞食,讲究的是灵魂不灭和轮回往复,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不灭的灵魂与陈旧躯体的分离,拿尸体来喂食飞禽走兽也是最尊贵的布施,体现了大乘佛教波罗蜜的最高境界——舍身布施。如果这里真是格萨尔王天葬的地方,那为什么看不见一丝兽类的痕迹?不光如此,传统的天葬是绝不可能出现棺椁的,可这里不但出现了棺椁,而且据苗阿凤所说,棺椁里还有活人!”

  白河心思翻涌,这一切太过诡异,无论往哪个方向去想都无法解释,天葬不像天葬,土葬不像土葬,唯一让他觉得天葬可能性更大的,就是树顶血泉里的烛九阴,可心下一想又被他自己给否决,那东西只是长了一个烛九阴的头,况且要算,也算不得兽类,那是完完全全的妖物鬼物一类!

  四下走动观察,白河压下了心中的想法,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就算再如何去猜测,该来的还是会来。

  随着白河的走动观察,苗阿凤安抚下冥蛊,从腰间抽出一根红黄相间的软鞭,软鞭一经摊开,就如同活物一般,主动地绕着苗阿凤转圈,猛看之下,如同一条细细的长蛇。

  白河原本还在观察这祭坛上的情形,他知道,这里已经是青铜水门之后的最终地,如果父亲和爷爷来过这里,那线索也会留在这里。可当他无意中瞟到苗阿凤之时,瞬间大惊,那条软鞭居然要缠向对方的脖子!

  “小心!”白河大喝,猛地一蹬祭坛地板,瞬间冲去。

  就在白河前冲之时,那条软鞭若有所感,本来是缠向苗阿凤的脖子,可此刻却一瞬绷得笔直,直接朝白河疾射而去。

  苗阿凤见状,赶紧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古埙放在嘴边,眼看软鞭就要与白河相互接触,嗡嗡的声音从古埙上传出,那软鞭居然在空中诡异地回头,瞬间又回到了苗阿凤的身边,在其手臂上缠了几圈之后,最后缠向她的脖子。

  白河目露奇芒,此刻他已经看出,这条软鞭是苗阿凤可以控制的,更让他瞳孔微缩的是,方才与软鞭接近之时,那鞭身之上居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虫,粗略一看,数之不尽,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收起攻击的架势,白河摸了摸鼻子,觉得万分的尴尬,刚才明明就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尤其是当看到苗阿凤不知是什么心思的笑容时,白河更觉得窘迫。

  “你到底是白蛊一脉还是黑蛊一脉?”尴尬了半响,白河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你看我这么善良,又这么好看,肯定是白蛊一脉了,你个白痴!”苗阿凤的笑容更甚,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直从容的白河吃瘪,她觉得分外开心。

  “你看上去比黑蛊一脉的人还恐怖。”

  摇了摇头,白河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索性直接转身,不再去理会身后花明柳媚的苗阿凤,继续查看四下的情形。

  看到白河走向祭坛中央的背影,苗阿凤缓缓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一股凝重之色。祭坛中央是一个三角高台,高台之上是一方两平米的空地,而四座五边形棺椁,则是四面围绕着三角高台,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当苗阿凤的目光落在南位上的棺椁之时,脸上凝重的神色更浓,隐隐还有一丝恨意藏在眼底,冥蛊趴在她的肩头,身子伸得笔直,六目同样盯着南位上的棺椁,凶芒毕露,发出的声音不再是嘶嘶声,而是如同指甲挠着玻璃的声音。

  早在到达此地之时,冥蛊的异常苗阿凤就看在眼里,只是未曾告知白河,而冥蛊的这幅情形,在她的记忆中,只有遇见那个人才会这样。在这一刻,南位棺椁里躺着的人,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抿了抿嘴唇,苗阿凤知道,‘她’回来了。

  白河此刻正在三角高台下来回观察,对于身后苗阿凤的神情,自然是一无所知,在多次查看三角高台之后,他停下了脚步,声音传出,告知苗阿凤:“这个三角高台才是真正的祭坛!”

  祭坛,顾名思义,是古代用来祭祀神灵、祈求庇佑的特有建筑。而祭祀活动则是人与神的对话,这种对话通过仪礼、乐舞、祭品,达到神与人的相互呼应。

  “这里明明是墓主人的沉眠之地,可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祭坛呢?”

  白河喃喃自语,将目光从祭坛上挪开,环视周围四座棺椁。

  棺椁巨大,长有近两米,高有一米六以上,对比一下,棺椁的高度直接达到了白河的肩膀。椁身古朴,且无任何刻画,连最基本的一层棺漆都没有,就像是原木打磨而成,看上去十分的原始。

  看着棺椁,白河一时间也认不出椁身使用的是何种木材,按理来说,如格萨尔王这样的一方霸主,死后用的棺椁木材,至少都会是金丝楠木,而在金丝楠木之上,还有檀香木,可这四座棺椁无论他怎么辨认,都与记忆中制作棺椁的珍贵木材不太一样。

  观察了一阵,白河的目光在四座棺椁之间游离,眼下祭坛都已经仔细寻找了一遍,然而并不如他所想,周围没有一丝关于父亲与爷爷的信息,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离去,要么开棺!

  一想到开棺,白河就心跳加速,苗阿凤说了,这里面有三个活人,在白河想来,苗阿凤说的活人,恐怕是会呼吸会思考一类的老粽子,在这种地方出现的老粽子,用屁股去想都知道,必定是比一路上遇到的人面雪蟒、血尸、枯手、血脸、烛九阴还要凶险百倍的东西。

  况且,白河也知道,这里既然叫格萨尔王墓,此地又是青铜水门的最终之地,算上青铜火门后如今不清楚的情形,那么这四座棺椁,任意打开一口,至少都有八分之一的几率见到那传奇的格萨尔王。再假设这格萨尔王正好是苗阿凤所说的三个活人之一,那……

  白河不敢再想,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在他犹豫之时,苗阿凤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在找什么?”

  白河的思绪被苗阿凤的言语拉回,看了看身边的玉人,沉默不语,苗阿凤与他一样。毕竟都是先生的人,他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下斗的真正目的。

  “祭坛你还没上去过吧?”苗阿凤也不介意白河的回避,指了指三角高台开口说道。

  “嗯?好像是没上去过……”白河腾然转头,再次看向三角高台上的空地。

  “虽然没找过,但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你比我清楚,上祭坛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祭祀,另一种……就是祭品!”苗阿凤说话之时,瞟了一眼白河。

  “那我就是祭祀好了。”白河开口之时,已经跨步而出,对于父亲与爷爷,他不想放过一丝可能的线索,因为那是他仅有的两位亲人。

  看到白河的背影,苗阿凤眼中目光流转,最终也一步踏上祭坛,昂首挺胸,短发飞扬,阔步追上白河,浅浅一笑,说道:“刚巧不巧,我在我们苗寨里,正好就是祭祀。”

  白河沉默不语,但心下却有一股暖流涌动,不是祭祀如果走上祭坛,这对于活人来说,是大忌。

  没几个呼吸,两人纷纷走到了最上层的空地,白河立刻凝神朝地面看去,寻找着是否有什么字迹,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就在他低头之时,耳边突兀地响起了锣鼓喧天的声音,不但如此,更有无数听不懂的高喝呼喊之声相继传来,白河头皮发炸,猛地起身。

  “快看坑洞里!”苗阿凤的声音焦急传入耳中。

  白河瞬间低头,三角高台的高度和位置,除了与悬浮祭坛相对应的坑洞正中央,其余的地方一览无余。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坑洞之内,至少上百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壮年汉子高声大呼,诡异地扭动着自己的四肢,将一个穿着黑袍的高瘦人影围在其中,坑洞边缘,成千上万的人影涌动,锣鼓号角鞭鸣声声入耳。

  那穿着黑袍的高瘦人影手里拿着一把雷形战矛,高高地举过头顶。

  白河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一股惊人的杀气从其身上散发而出。

  黑袍人那只举过头顶的手,手臂干枯,指甲尖锐锋利,犹如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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