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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重回古墓


龙和杨过跟随黄药师出府,只见军民一心,同扫积雪,街道已经可以行走无碍了。

        杨过深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只觉得心肺舒畅,笑道:“龙儿,我还想背着你走呢,看来没机会了,他们下手太快了。”

        龙道:“不怕师父笑话!”举起被杨过抓着不放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杨过笑嘻嘻道:“这不怕你冷嘛!”

        黄药师看着两个小的旁若无人,面带微笑,心道:“年轻就是好啊!”抬手指了指城门的方向,说道:“咱们去城头吧,站得高看得远,好不容易碰上场大雪,该好好欣赏。”

        龙和杨过没有异议,跟在黄药师身后。

        沿路上,不免碰到相识的江湖人。黄药师辈分高且邪名在外,江湖中人不敢多冒犯,恭敬行礼罢了。龙冷淡寡言,面无表情,自有凛然神色,江湖人见了也不好接近,简单问候。唯有杨过性情火热,高高兴兴与人交谈、答对,这才免去了尴尬。

        黄药师耳听左一个,右一个“杨少侠”,“龙公子”,足见二人在襄阳守城这段时间里声望不低,想到二人决意退隐江湖,不禁生出几分遗憾之感,惋惜之情。

        不多时,三人走上了城头,与郭靖打过招呼后,并肩站立,面向城外。

        举目四望,白雪皑皑,红日银妆,分外妖娆。

        杨过是活泼好动的性子,看了一阵子雪景,便觉无趣儿,心念一动,突然叫道:“扫雪烹茶”,伸出并拢的双指,向龙横扫。‘扫雪烹茶’正是玉女素心剑法中的缠绵招式。

        龙当即会意,侧身躲过,同样举指为剑,凌空勾画,与杨过拆解招式。二人武功一路,相互熟悉,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几十招过后,龙与杨过架臂当空,笑道:“过儿,试试双手左右互搏术吗?”

        杨过兴致高昂,正有较量的意思,点了点头,手臂加劲一推,与龙分开,笑道:“龙儿,这里地方小,挥不开手脚,咱们城外去打。”

        龙道:“好,我先行一步,你快来。”说罢,脚步一点,从城头跃出,飘飘然落入雪地之中,白衣翩然,好似仙人降世。

        墙头众人见了,不禁喝彩。

        杨过见龙向自己招手,大喊道:“龙儿,你去折几个树枝,我这就下去。”转头向黄药师吐了吐舌头,笑道:“师父,我没我龙儿的本事,得走楼梯,您呢?直接往下跳还是随我一起?”

        古墓轻功乃当世一等一的轻功,可谓举世无双。龙作为古墓传人,谙熟本门武功,轻功早就练得出神入化。后来在欧阳锋的指点下,龙又习得白驼山庄“瞬息千里”武功,两相结合下,轻身功夫更上了一个台阶,可令天下群雄望尘莫及。城墙极高,可阻拦万千高手,可对如今的龙而言,不过小菜一碟。

        黄药师探头看了看平滑无抓的城墙,感慨道:“枉我是当师父的,论轻功,还真比不上咱们天仙,大冷天的,要是摔个缺胳膊少腿,那多添麻烦,你我一起慢慢走下去吧。”

        积雪深厚,一脚踩下去,直没小腿。

        杨过和黄药师相视一笑,施展轻功追往龙的方向,仅留下浅浅痕迹,称得上踏雪无痕。

        龙远望一蓝一青两道身影奔驰而来,越来越近,很快面目清晰,再一眨眼,劲风扑面,杨过已经落到了身侧。

        龙将树枝插入地面,笑道:“这怎么打?”树枝二尺长,没入雪地一尺半。

        雪落随风转,城中积雪尚能没了小腿,外头积雪只有更厚,林外平地处已过了膝盖,里头低洼回风处,直至大腿根也是有的。走路尚且艰难,怎可比武过招?

        杨过将腿从雪地中拔出来,“咔嚓”一声又踩下去,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那就不打了,咱们堆雪人?”

        黄药师哈哈一笑,心道:“真是老糊涂了。”说道:“你俩玩儿吧,我在树上坐会儿,岁数大了,手脚受不得冻。”手臂上挥,一掌推出,扫落枝头残雪,一跃而起,坐在枝头,靠着树干,悠然自得。

        杨过仰头望着黄药师,笑道:“师父好雅兴。”

        黄药师又是一笑,从腰间抽出玉箫,横在手中,凑近唇边吹了起来。

        箫声幽幽,初时婉转动听,娇媚动人,声调靡靡,好似美女低语,后来却荡气回肠,大开大合,气势磅礴,犹若海潮汹涌,此起彼伏,和着风声,真若大海翻波。

        这一曲正是黄药师的拿手好戏,碧海潮生曲。

        龙和杨过站在树下聆听,如痴如醉,待到箫声停歇,良久、良久之后,如梦方醒,齐声喝彩、称赞。只听杨过吟道:“桃华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妙极,妙极。”

        龙一旁点头称是。

        黄药师笑道:“怎么样?学会了吗?”

        杨过坦然,摇头道:“我不懂音律,以前弹铁筝的时候,连宫商角徵羽都分不清,都是即兴创作,怎么痛快怎么来,把我家的蛇都弹跑了。”拽了拽龙的袖子,问道:“龙儿,你会弹琴,懂音律,听得懂吗?”

        龙也摇头,说道:“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后来心神就随着箫声走了,曲终人散,全没记住。”

        黄药师哈

        哈大笑,嘹亮声音震落周围树上残雪,似是得意,笑道:“也有你俩不会的时候,老天爷还算公平,没断了别人的后路。”想到龙、杨二人资质之高,学习武功之快,竟会败在不懂音律上,更觉得有趣,又是哈哈大笑。

        杨过想到素心剑法中有一招“抚琴按箫”,心思暗起:“龙儿会弹琴,我若学会了吹箫,两人一搭一唱,岂不是甜甜蜜蜜,欢欢乐乐。”越想越觉得妙,扬声道:“师父,师父,现在不会不怕,学了就会了呀,什么时候教我们?”

        黄药师道:“教是要教的,但空口可不行,最低也得有两把箫啊,别急,我看院里有竹林,回去之后砍两截合适的,给你们一人做一把。”

        杨过和龙齐声道:“多谢师父。”

        三人正说话间,忽听远方雕鸣盘旋。

        杨过侧耳分辨,只觉雕鸣雄浑,凄厉,不是郭靖的双雕的清亮调子,心中大喜,忙道:“是雕兄,雕兄过来啦。”迈开步子,施展轻功,循声找去。

        黄药师见杨过急躁,说道:“瞧这咋咋呼呼的劲儿,你以后接着费心吧。”从树上落下。他早就对神雕好奇,想要亲眼见一见,说道:“咱们去看看。”身影一晃,追着杨过去了。

        龙心道:“老的、小的都一样,半斤八两。”同样追上。

        两人到时,只见杨过抱着大雕嘘寒问暖,大雕鸣声回应,真如好友一般。

        大雕见龙来了,扑闪翅膀,迈开大步走近,伸翅拍了拍龙的肩头,极为友好,却对黄药师视若不见。

        黄药师不在意,但见大雕威武,心中称奇,不管不顾,随着杨过一起口称“雕兄”,拱手作揖。

        大雕见黄药师恭敬,昂挺胸,目露威严,同样伸翅膀拍了拍黄药师的肩头,似是满意他的态度,动作中将黄药师和龙、杨二人当成一样的小辈儿了。

        黄药师见大雕与龙、杨二人亲密,慨然道:“你俩还真是天之骄子,旁人几辈子碰不上的奇缘,你们连门儿都不怎么出,一件件赶着往你俩跟前撞,老天爷偏心啊。”

        杨过笑嘻嘻道:“我可没这么好运,都是龙儿招来的福气,您看,雕兄明着是来找我的,实际上还是来看龙儿的。”说着耸耸肩,扁嘴道:“没办法,谁让我没龙儿好看呢。”

        龙道:“你再胡说,我跟着雕兄走了。”

        杨过急道:“别呀,我开玩笑的,当弟妹的怎么能跟着大哥跑。”从大雕翅膀下钻出来,与龙凑到一起,胡说讨好。

        黄药师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

        大雕也在一旁啼鸣不断。

        三人一雕在雪地里玩儿了大半天,直到午后才分别。回到府中之后,老顽童得知错过了目睹大雕真容的机会,懊恼不已,急冲冲跑了出去,要寻大雕的身影,可风吹雪落,大雕脚步尽数被掩盖,深山老林之中,如何寻得到?只能败兴而归。

        三日后,欧阳锋研制好了毒药,带着洪七公、黄药师、老顽童大闹蒙古大营,令蒙军损失惨重。毒药凶猛,忽必烈以为爆了瘟疫,顾不得再督军,赶回蒙古去了。如此一来,军队无,士气低迷,加之天时恶劣,进攻不得,只好偃旗息鼓,期盼来年。

        外患暂时去了,襄阳城中百姓安居,早早地开始准备过年。

        和乐融融中,又过半月,耶律齐和郭芙的定情酒席操办了起来,众人欢畅。定情酒次日,龙、杨过、欧阳锋带着豹子辞别郭靖、黄蓉等人启程前往陕西。三人一豹走后,次日清晨,黄药师留书一封,将傻姑托付给女儿照顾,神不知鬼不觉再次出走,使得郭靖黄蓉等与岳父共度年节的愿望落空。黄药师于当日晚间与龙、杨等人汇合,歇过一晚之后,再次启程,几人不紧不慢,悠悠闲闲,吃吃喝喝,游览观胜,于年前十日到达终南山脚下的镇子里。

        冬日里,天黑得早。未免上山时生不必要的意外,四人一豹暂宿客栈度过一宵,打算白日采买些用品、吃食,再回古墓。

        几人吃过饭,说了一会儿话后,各自休息。杨过和龙一间屋子,欧阳锋、黄药师和豹子一间屋子。

        送走了小二,杨过“啪”一声关上门,拉过一把凳子挡在门口,一转身,跳到大浴桶旁边,笑嘻嘻地向坐在床边的龙招手。

        龙走到浴桶旁,站在杨过的对面,笑道:“过儿,你去外头走走,半柱香后回来。”

        杨过摇头,一俯身,将脸面浸入热水,再一仰脸,挂着满脸的水滴,笑道:“我这样出去会被冻坏,我知道你不舍得,龙儿,不劳你费心,我不出去。”走到龙的身后,将脸面埋在龙的头里蹭了蹭,笑道:“龙儿,我伺候你沐浴。”说着,手臂滑落到龙的腰间,手指动了动,解了衣服扣子,将龙的外衫拽下,扔到了旁边的屏风上。

        龙张开手臂,方便杨过,说道:“过儿,要不要一起?”

        杨过扶着龙的肩膀,将人转向自己,摇头道:“不行,一起洗容易出事儿。我旁边看着就行了。”将龙的衣服尽除,上下打量,笑眯眯道:“白,真白。”催促龙赶紧入桶,而他自己站在桶沿儿,给龙洗、擦背。

        龙靠在桶边,头部后仰,仰望杨过,淡淡道:“过儿,你已经过了生辰,整二十岁了

        ,就算出了事儿也不打紧。”

        杨过低头,在龙的额头亲了一下,笑道:“是不打紧,可我觉得亏。”

        龙奇道:“亏什么?”

        杨过指了指自己,说道:“一年啊,我忍了一年啊,清心咒不知道念了多少遍,好不容易到最后了,我可不能失败,非得坚持到底,一定要在古墓里,跟你拜过祖师婆婆、祖师,孙婆婆,拜过堂,喝过合卺酒之后,再跟你入洞房。”手掌按着龙的白皙肩头,俯身道:“还是说,龙儿,你忍不了了,想要你男人疼爱?”

        杨过继承了杨康的风流,有着轻佻的性情。虽然因为遇上龙,痴恋龙,而从未挑逗过其他女子,但说起暧昧之语来,可以信口而来,脸不红,心不跳,神色中满是邪气。近年来,龙一直顺着杨过,杨过却也不再似以前那般事事完全顺从龙,有了些调戏的胆量。两人是情侣,说些胡话完全不打紧,于是杨过口里也就少了些顾忌,有时讲些污言秽语当做情趣。

        龙道:“我怕你憋坏了。”翻了个身,面向杨过,笑道:“我可没你那般急切,盼着洞房花烛夜。”

        杨过道:“那也晚了,已经到了终南山脚下,古墓近在眼前”接着“嘿”“嘿”邪笑,抬起龙的下巴,说道:“龙儿,你就老实从了吧,跟着少庄主我,不会吃亏的,保你吃香喝辣。”

        龙浅浅一笑,说道:“那还真得多谢你照顾了。”

        杨过将沾了热水的布巾搭在龙的背上,道:“好说,好说。对了,龙儿,咱们还没有喜服,临时做也来不及了,怎么办?”

        龙道:“买两块红绸裹在身上就得了,反正穿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脱,没必要那么规矩,意思意思得了。”

        杨过连连点头,说道:“龙儿,你脸皮真厚,不过,我喜欢,喜服就这么定了,等明儿买一对红蜡烛就够了。”

        龙道:“随你吧,以后我都听你的。”

        杨过道:“可我不敢不听你的,我怕孙婆婆半夜过来教训我。”想起当年孙婆婆的嘱托,说道:“龙儿,孙婆婆当年要我带你出墓,见识世界缤纷美好的世界,但她万万想不到,我是用这种法子把你带出墓,又带回来的。她那么疼你,要是知道我以下犯上,会不会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龙道:“那不是正好,喝喜酒的又多了一个。”想起师父和孙婆婆,有些想念,叹道:“师父若能亲眼看着我与你在一起,她一定很开心。

        杨过悻悻道:“龙儿,不是我对自己不自信,祖师真能同意你嫁我吗?大棒子打我的可能更多一些吧。”

        龙道:“师父一定会高兴,她人最好了。为了我,师父破了古墓不收男子的规矩,同时,也没让我下不离终南山的重誓。李莫愁恨我不是没道理的,自从我到了古墓,师父确实偏心了。”

        杨过安慰道:“五根手指头还不一样长,偏心是人之常情。但不能因为祖师偏心你,反过来欺师灭祖,这可说不通。李莫愁是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身不由己永远不是推脱罪过,逃避责任的借口。做错事,就是做错事,对与错的界限是分明的。可怜人可以得到怜悯,但不能逃过惩罚。

        龙伸出湿漉漉的手掌,拍了拍杨过的脸颊,笑道:“过儿,我也是自作孽,不过,我的下场比我师姐好得多。”

        杨过点头,道:“恩,咱们一块作孽。”

        翌日,四人准备好后,奔上终南山,将豹子装进裹满牛皮纸的木箱,一同潜入古墓。黄药师在年轻的时候曾来过古墓附近,但那时王重阳已经跟林朝英闹掰,不能进入,今日进来,见古墓里头大有玄机,心道不枉又是爬山,又是潜水的辛苦。

        龙和杨过有暗中视物之能,连忙点了蜡烛指明道路。杨过让欧阳锋、黄药师和龙休息,自己拿着扫帚打扫石室、做上饭菜,忙里忙外。

        欧阳锋再一次看到了宝贝寒玉床,当即就爬了上去,哄孩子一样,拍着寒玉床,喃喃道:“大宝贝哟。”

        豹子不知寒玉床是什么,一下子跳了上去,冻得直跳。

        黄药师此前没见过寒玉床,得知世间有这等奇物之后,大有兴趣,跟欧阳锋热烈谈论。

        古墓昏暗,不显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忙活完的杨过回来了,见到两个宗师坐在寒玉床上体味寒冷感觉,不由得一笑,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躺在寒玉床上,瑟瑟抖的情景。杨过又见龙坐在石桌旁,面前是跳动的烛火,一如当年模样,触景生情,感慨万千。

        谁能想得到,没爹没妈,闯祸不断,受尽侮辱、欺凌的穷小子能得到如此圆满的生活?

        杨过收敛了伤感,笑道:“爸爸,师父,饭菜都做好了,你们该看着我跟龙儿拜堂成亲啦。”

        欧阳锋从寒玉床上跳下,笑呵呵道:“对,这才是正事,不磨蹭了。”

        黄药师也点头。

        龙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红绸和红烛,与杨过一起,带着欧阳锋、黄药师和豹子前去挂有祖师婆婆和祖师画像的石室。

        来此一遭,是阴差阳错,但此间寒来暑往,匆匆岁月中,深情厚谊都是真,龙不敢忘记恩师教养之情和孙婆婆照顾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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