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懊悔
她懊悔地捶着自己，楚美静正好走过来，安慰着她说：“不要急，朱可可的病要看这一个月的恢复，只要移植骨髓发生作用，以后就再也不会犯了，她还不是白血病，但一定要注意休息和营养。注意铁的摄入。”
乐敏这才好些，可可的同学也禁不住鼓起掌来，楚美静“嘘”了一声，走廊里才安静下来。
李慕桐在住了七天医院才被霏霏搀扶着走出来。霏霏说：“在医院里你不吸烟，而捐骨髓就是要好好休息还不能熬夜。”
李慕桐做这种事情只有霏霏和楚美静知道，楚辉都瞒住了，千叮咛万嘱咐不让美静告诉他。现在只能听霏霏的，走出人民医院的大门，李慕桐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忽然感觉心情好多了，对着霏霏说：“我想去一次北大的未名湖再回家好吗？”
此时的李慕桐像个孩子似的，昨天夜里还偷偷去看可可，从玻璃窗看到可可熟睡的样子，他放心了，尤其是楚美静说：“这个姑娘真是运气，碰见你了，她的病说大不大，可要是真的说厉害也厉害，不过经过这几天观察，你的脊髓和她的排异真的很小，也许真的是上天眷顾她，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她出院之后只要小心营养，和正常人就没有区别了。”
未名湖树已经绿了，绽开的叶片已经壮得像肥美的绿饼，馋得人们在这个空间里来回的穿梭着，品味着，学生们也来凑趣，几把吉他奏的曲子把淡淡的热情渲染的沸腾，李慕桐隐隐看见可可笑着趴在自己的背上，在这个幽静的小路上跑着。
李慕桐伸手就摸口袋，霏霏笑着说：“香烟早就没收了，哈哈，别想了。”
李慕桐无奈地看着湖面荡漾的碧水，耳边传来男女戏耍声，坐在凳子上，就如昨日。
“香巴巴，我要你背我一辈子。”
“不，我才不愿意呢。”
“你还敢反抗？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要背很多很多辈子，直到烦了，就把你扔进未名湖里。”
“香巴巴，你说爱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总之我爱你。”
“我也爱你，可我不知道爱你什么？”
“我是不是太帅了？”
“你比孟超农差远了。”
“那就是我有钱，哈哈。”
“你的口袋里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
“那就是我综合素质好，比较，或者说是相当的man。”
“那你爱我什么呢？”
“美丽，大方，温柔可爱。”
“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你总不能都爱吧？”
“像草原一样清新，我闻不着你的味道儿都睡不着。”
“爱，真是妙不可言。”
……
李慕桐的眼泪悄悄地滑落下来，嘴里喃喃出声：“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可自己拿什么照顾？
霏霏用纸巾擦拭着他的脸，小声说：“回家吧。”
半个月了，他忽然胆怯起来，跑到湖边看看自己，头发略长了，脸色也好了很多，衣服也干净了，李慕桐感激地看着霏霏，深情地说：“谢谢。”
熟悉的清华外的小区，熟悉的白杨树，可是却不熟悉的楼。
“霏霏，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李慕桐看着这里离地下室还有一段距离。
“你刚献完骨髓，当然要住的条件好一些，这几天我给你租了一处房子，不贵才一千五，就是小点，可是人家听了你捐献骨髓佩服你才打的折扣。”
“霏霏，太贵了，我可是住不起。”
“哥哥，我知道，我都掏钱了，一年的。”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李慕桐进了房子，看着摆设虽然简单，有床，有个衣柜，还有一个就沙发和茶几，电视虽然不是很大，还是平面的，最让李慕桐喜欢的是还有一张桌子。
李慕桐忽然想起自己的护手霜，在整个屋子里来回的寻找，半天也不见，顿时浑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他不想埋怨霏霏，她是好心，看样子只有从头来过了。
“嘻嘻”，霏霏笑着，“是不是想着你的护手霜？”
“扔了就扔了，可惜了那台机器，要三千块呢。”
“别可惜了，心里是不是埋怨着我？”
“没有，感激还来不及。”
“哥，我还不是那么败家。”霏霏挽着李慕桐的胳膊，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他肩上，“这个房东还有个地下室，虽然只有七八平米，每个月只要一百块，我也给租下来，你的那些家伙式都在地下室，不过，可要你整理了。”
“真的？”李慕桐太高兴了，情不自禁吻了霏霏的脸颊一下，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对着自己说：“李慕桐，加油！”
在这个功夫，霏霏如变戏法一样，端着几碟小菜到了桌子上，还取出了一瓶红酒，对着他晃了晃说：“哥，吃饭吧？”
“你做的？这么快，你可不是孙悟空？”
“我去接你之前就做好了。”这可是霏霏第一次做饭，回到家和妈妈学了好多次，才学会了菠菜粉丝，红烧排骨，炝炒苦瓜。
“霏霏，你这是何苦呢？难为你了。”
“哥，我以后不叫你哥了，听着太别扭。”
李慕桐心里“咯噔”一下，说：“那叫什么？”
“慕桐哥，这个多好听，和帅哥差不多。”霏霏的俏脸让李慕桐心里不是滋味儿。
“那还是叫帅哥吧，我喜欢这个词。”李慕桐玩笑着，他更希望这是玩笑，一个朱可可就已经让自己这样，李慕桐倒不是说自己怎么了，而是一想到可可为自己可能流泪，可能伤心，他就难受，他真的不想让这个善良的霏霏再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
“好，那就叫你慕桐帅锅，对就叫慕桐帅锅。”
霏霏的笑很可爱，也很迷人，李慕桐第一次发现霏霏的酒窝虽浅，但在白皙的肌肤上就如两汪溪水，孟超农真的是瞎了眼，这么好这么美的女孩竟然不好好珍惜。
“慕桐帅锅，为了你的健康出院干杯！”
李慕桐看着霏霏，一饮而尽，霏霏去上前拦住了空酒杯，心疼地说：“只喝一杯，不能多喝酒。”抢过来直盗了一点点，“就拿这点意思，不能在多喝。”
她自己却一会儿抿一口，一会儿笑一下，在欢声笑语中，竟然喝了半瓶。
“你也别喝了，都醉了。”李慕桐把酒瓶放在手里，夹了几口菜放在霏霏的碗里。
“慕桐帅锅，我想喝醉，喝醉了就什么都有了。”霏霏搭着他的肩膀，脑袋却靠着再也抬不起来。
“还什么都有了，我看就是头晕了。”李慕桐左右看看，抱着霏霏放在床上，说：“我给你沏杯浓茶。”
“帅…锅，你…真好。”
可李慕桐上哪里去找茶叶？只好倒杯白水，兑了些矿泉水，尝了尝不烫，才把霏霏扶起来，说：“喝口水吧。”
“慕桐帅锅，是我不好吗？我…”霏霏紧紧地抱着他，犹豫了半天才说：“我爱你。”
享受着这样的旖旎，李慕桐哆嗦着，嘴角抖动着说：“霏霏，我是你哥。”
“你是我的慕桐帅锅，不是我哥。”
“我们不可能，我还有家庭，你还小。”
“爱情真的有年龄界限吗？”
“这……”
这个问题谁来能回答呢？
李慕桐回答不了，楚辉也回答不了。
楚辉知道李慕桐出院了，有知道他捐了骨髓，都是楚美静说的，他摇着头对着李慕桐说：“你真的是不可救药了。”
“我是不可救药，你最近怎么样？”
“别问我，你和马伊兰都分居快半年了，到底想怎么样？”楚辉不耐烦，他为这件事已经找过马伊兰很多次，也和马伊兰谈了很长时间，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模糊的，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马伊兰还是老样子，见了楚辉很热情，把皮皮送回家交给姥姥就出来喝茶。楚辉开门见山，直接就说：“难道非要这样相互折磨吗？你和李慕桐到底哪里有解不开的疙瘩？”
马伊兰说：“我也不知道，我妈也说不清他。”
“我是问你们俩的事情，怎么又和你妈扯上了？”
“我妈从开始就不喜欢他，现在更是。”
“人家都说丈母娘疼姑爷，一顿一只老母鸡，这倒好，还有在后面拆台的。”
楚辉很生气，他见过冯桂英，感觉是个和蔼的老人，一直给李慕桐带孩子，还羡慕过他。
“我也不清楚我们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因为李慕桐失业？”楚辉不理解，“现在失业不是很正常吗？我就失业，要是因为失业就离婚，B市城差不多都该离了。”
“也不是，我总是感觉现在他不踏实，我也说不清，每天还担心他，还想着他是不是吃得饱，是不是穿得暖。”
马伊兰眼泪淅淅漱漱流下来。
“你去看过他？”
“嗯”，马伊兰点点头。
“你想平静生活？”
“嗯”了一声，马伊兰趴在桌子上哭了。
楚辉摇着头，他弄不清这两口子到底怎么了，好半天马伊兰才抬起头说：“我巴巴是老师，我也是，我妈已经退休了，我哥嫂子都是公务员，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楚辉笑着说：“女人都有这种想法。”
“我真的受不了他，几天不见就给我拿回十几万块，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个月也可能一分钱也没有，我只想他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我不可求他给我做做饭，或者看着孩子，我只想他能天天陪着我们吃饭就好了。他没工作的时候倒是一起吃饭，可总是没有笑脸，有了工作的时候就见不找人，你说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马伊兰一口气说了很多，楚辉没话可说，他也想到自己，老婆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我妈还说，过日子就要踏实，不要总是好高骛远，不是谁都能做老板，打打工就很好。她最喜欢的就是公务员，说旱涝保收。”马伊兰接着说。
楚辉明白了，李慕桐的问题不仅是感情，还有很多，他无奈地笑着说：“马伊兰，看样子李的丈母娘，你的妈还能左右你们的感情呀。”
“我自己也这么想。我就想平平静静的，哪怕穷点。”马伊兰擦了擦眼泪，看着窗外来往的车流，“你说这样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买个车吧，还怕他以后一旦没工作怎么办，要不是孩子上学，我才不愿意买呢。”
“李慕桐真的这样让你没有信心？”楚辉和李慕桐是好哥们儿，他真的不希望这个家怎么样，更不希望让一个女人都看透了他，他心里很矛盾，说不清什么，但在心里隐隐有一种辩解的意思。
“我有，可是有什么用呢？你没有看见他在地下室的样子，如果不是十年的夫妻，我都不干认。”
哈哈，楚辉笑了，想着李慕桐当时的样子现在才想起笑，也许是习惯了，现在笑起来真的少了底气。
楚辉和马伊兰的对话没有敢给李慕桐说，他怕他收到刺激。可他对李慕桐不去看儿子还是耿耿于怀，就问：“你怎么不去看看皮皮，儿子是无辜的。”
“我怎么没去，星期二和星期五都去。”楚辉真的冤枉了李慕桐，李慕桐不是普通的想儿子，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
马伊兰也埋怨李慕桐不来看儿子，星期五放学早，李慕桐偷偷在校门口等着，每个星期五，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总是在这里偷偷地看着儿子，如果儿子回头就招呼他过来，亲了又亲，虽然隔着门口的铁栅栏，皮皮还是开心地拿过李慕桐买的好吃的，还拉钩上吊不许告诉妈妈，马伊兰还是发现了，嗔怪着说：“看个儿子还偷偷摸摸？”
“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皮皮趴着妈妈的耳朵小声说着什么，李慕桐立刻说：“皮皮，记得我们的约定。”
正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过来了，和马伊兰打着招呼就喊皮皮：“皮皮，过来，看看叔叔给你买了什么？”
马伊兰娇嗔地说：“总是给孩子瞎买东西，都让你给惯坏了。”
李慕桐听了这句话，心里了酸痛起来，连招呼都没有给儿子打，悄悄地离开了。
楚辉听着李慕桐的话，忍不住说：“你也有错误，你如果不是神魂颠倒要和那个朱可可好，也出不了这个幺蛾子。”
可可，想到朱可可李慕桐脑子又乱了，陈霏霏，朱可可都是花一样的年龄，自己却已是四十岁的人了，早就配不上这样青春的爱情，面对这样的爱情，自己该怎么办呢？
十四、香巴巴真的就在眼前
李慕桐现在的无奈比任何时候都多，他现在不敢再见霏霏，可霏霏总是抽时间就到他面前，想躲也躲不开。
“可可出院了，还参见了期末考试，成绩也出来了，竟然是这个学期的优秀学生，已经上榜了。”霏霏现在已经是毫无顾忌地挽着李慕桐的胳膊，她现在不顾李慕桐怎么样的身体提抗，嘴里总是说：“慕桐帅锅，你是我哥，我这样很正常。”
霏霏晚上没有回学校，躺在李慕桐的身边她很踏实，他们中间不用隔着什么水碗，李慕桐很规矩，自从上次的激情之后，李慕桐害怕这种火焰，霏霏却喜欢，她总是笑着说：“慕桐帅锅，你越是能抗住，越证明你还是喜欢我的，我是不会勉强你，但却对不放弃。”
看着霏霏睡熟了，李慕桐悄悄地起来，立刻就打个车直奔人大。
此时的人大很寂寞，只有几个保安在门口来回的走动着。李慕桐直奔报刊栏，却是昨天的报纸，又到了另一个，还是一些宣传画，他有些失望，想着哪里还有，就在校园里串着。
夏天真的来了，走了这些路，李慕桐已经是一身汗了，七月的B市即使在夜晚也很热，十二点也能感觉到这座古老城市的热情似火。
李慕桐看着一张张招聘启事或者是寻物启事，失望地摇摇头，又向下一个走去，这个宣传栏在政法楼的前面，他和可可在这里分手的，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回到了那个雪后的中午，似乎看到了那个大大的雪人笑着自己。
他慢慢地走进，一眼就看见了朱可可很大的半身照，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可两颊是红润的，微笑虽然很勉强，嘴角却是上翘的。
“可可，你好吗？你知道――”李慕桐即使在心里也无法往下说了，他的眼眶已经湿润，隔着玻璃，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地触摸着。
这个嘴角还会叫“香巴巴”吗？
这双眼睛里还有李慕桐吗？
长长的睫毛里还藏着“香巴巴”的笑容吗？
两个月不见了，上次见面你还是闭着双眼，现在你笑了，看见你笑了，也就放心了。李慕桐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可可，你是个好女孩，祝愿你有个美好的爱情，健健康康，一生幸福。”
看了，放心了，他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不忍离开，看了一眼又一眼，看得躲在一旁的陈霏霏心都碎了。
他还是爱朱可可，他心里还是藏着朱可可，难道他这一生都是朱可可？
李慕桐的背影被路灯拖得越拉越长，渐渐地消失在夜幕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却叫了一声：“香巴巴？”
她不敢确认，但那个背影太熟悉，不是香巴巴是谁？
她大声喊了：“香巴巴？”
只有夜色回答她。朱可可自从出院之后，脑子全是香巴巴，就好像香巴巴一直在身边。临出院时楚美静笑着说：“朱可可，你可是奇迹，如果医院要是找你做广告你可不能推脱。”
乐敏看着她的笑容，就问：“楚医生，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女儿恢复的非常好，现在各种指标都是常人的，我做了十几年的医生，在这里不知道送走了多上病人，只有朱可可是个奇迹，她完全和正常人一样，太不可思议了，排异几乎没有，简直就是她的脐带血。”
楚美静说完就走了，她看了看朱可可床头的鲜花，又扫视了房间一眼，她没有看见李慕桐，也不知他在搞什么鬼。
朱庭山和乐敏很兴奋，女儿能赶上期末考试，如果成绩过关，就不用再休学了。乐敏对着朱庭山说：“这次我更不能回长沙了，我可是要好好陪着咱们的乖女儿，天天给她做好吃的，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可可扫视着房间，她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扫视整个房间，她感觉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香巴巴的味道，可每次都失望，只有几双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些人都已经很熟悉了，自己的病是最轻的，那个叫小旺的男孩已经住了一年多，头发已经不剩一根，看着自己满头的秀发，可可在心里忍不住叫了一声：“香巴巴，你在哪里呀？”
乐敏看着自己的女儿，真想问她在梦里喊着的香巴巴是谁，但又咽回去了，病刚好，是不是脑子还乱，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过什么香巴巴，也许是叫朱庭山吧。
“叫我？哈哈，还是我的女儿好，还给她老巴起个好听的名字，香巴巴，不错，是个有魅力的名字。”看着女儿出院了，又听了楚美静的话，朱庭山也高兴起来，往日虽少有幽默，此时也不禁玩笑起来。
“你就臭美吧，还说不准叫谁呢？”
乐敏话刚一出口，朱庭山脸就沉下来，乐敏赶紧说：“庭山，算了，又要生气，快给女儿办手续去吧。”对着他娇嗔一下，顿时把朱庭山刚才的阴沉冲淡了。
朱可可出了院，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病房，她仔细观察了每个角落，香巴巴难道真的没有来过？可怎么就感觉在身边呢？
回到小王庄，看着不能再熟悉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看到了香巴巴的影子，一脸的坏笑，还有那蠢蠢欲动的表情。
香巴巴，为什么此时你又潜入我的世界呢？
朱可可早就把自己和李慕桐一切的聊天和照片封存在一个文件夹里，还上了一个密码，密码是闭着眼胡乱写的，她当时在心里默默念叨：“如果有缘，我想看的时候还能打开。”说完就胡乱在键盘上一阵子敲击，闭着眼，一回车，彻底把和李慕桐的过去封存了。
朱可可没有理父母在唠叨，她关上卧室的门，急切地打开电脑，笔记本上慢慢地显示着淡蓝色的条纹，她在心里喊着：“快点，快点，我要快一点见到香巴巴。”
显示屏上还是不紧不慢地一个条目一个条目的走着，随着熟悉的一声音乐，屏幕上渐渐地展示出一望无际的草原。
香巴巴喜欢草原，可可却没有见过，连B市的康西草原都没有去过。
可可就如过了一个世纪的样子，才看见“香巴巴”文件夹，把鼠标放在上面，她又犹豫了。
香巴巴还爱自己吗？如果不爱，这些日子难道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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