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周围
“我不敢。”
“不行，我就要你敢，我都敢了，你还是香巴巴呢？”朱可可根本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仰着头，把眼微微合上，慢慢地向前凑。
李慕桐左右看着，一双双眼睛虽然走得很快，每秒钟不少于二十四帧的拍摄让他胆怯，他低下头，看着朱可可闭着眼才有些放心，他喜欢朱可可的眼睛，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亲吻这个早就吸引自己的红唇还是有些阻力。
他害怕那个晨露一样清澈的眸子，更害怕她看清自己心里还装着的老婆孩子。
说了无数遍“我爱你”，此时真的就在眼前的时刻，李慕桐犹豫了，刚刚府下的头又抬起来，再次左顾右盼一下，感觉胸膛前那颗小心跳不停地撞击着，又慢慢地低下头。
“扑哧”，朱可可又笑了，她睁开眼，看着李慕桐那种表情，没等他反应过来，把脖子一揽，不差分毫地吻在留有淡淡胡渣的双唇上。
李慕桐忍不住闭着眼，香甜的少女之吻让他眩晕，耳边的窃窃私语听不清什么内容，可他知道一定是说自己的，几个抱不平的人声音还大了，那种刺耳的语言让揽着朱可可的腰的手渐渐地送了。
“老马吃嫩草，不要脸。”
“我还以为是父女呢，没想到是小两口，世道真是变了。”
“明星做榜样就是厉害，看样子以后幼儿园接孩子的不一定是父亲了。”
“快走吧，你没看以前的新闻，就是那个科学家和……”
“死鬼，看什么看，是不是你也想了？”
……
李慕桐再也吻不下去了，拉着朱可可的手小跑着冲向了路边的出租车。李慕桐坐在出租车里除了拉着朱可可的手，一言不发。他是个小老板，准确的说是个只给员工发工资的小老板，他的公司很小，除了两个股东只有三个员工，每个月除了给三个员工发薪水之外，账面上的数字就要清空。
他没有小汽车，在北市满大街跑的四百万辆里，没有他一个轮子，他的二八自行车后座上安着一个小座子，那是儿子专用的。出租车是跑生意才打，今天见着朱可可，他的心里慌了神。
此时他第一次感觉到钱是太重要了，尤其是在女人面前，钱比英俊的外表和健康的体魄都重要，没有钱泡妞就是自寻其辱。
车里的空调很凉，朱可可忍不住抱紧了肩膀，李慕桐的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朱可可见了，笑着说：“香巴巴，你紧张？”
“有点，我是你想象的那样吗？”
“不自信了？”朱可可俏皮的眼睛让李慕桐看着很心醉，他喜欢朱可可的眼睛，配着弯弯的眉毛，他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喜欢“润”这个字，温润，湿润，总之让他看见照片的时候，就被这双眼迷住了，他心烦的时候就看看，看见了这双眼，似乎就找到了另外的一个家。
朱可可的眼不是那种深不见底的碧潭，更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溪谭，看见照片时，李慕桐是沉醉在那汪清澈的溪谭里的，但这汪溪谭真的动起来，他的自信来自哪里呢？
“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样子，和照片上一样，对了，我还没有检查你的身体呢。”朱可可人小，一点也不在意的哥从后视镜瞥来的眼神，李慕桐似乎感觉针芒一般，紧紧地拉着寒梅的手说：“到了再说好吗？”
“你真温柔。”朱可可有弯着手臂吻了一下他，就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
小王庄离清华南门只有一步之遥，这是个非常老的小区，刚刚被评上区级先进，小区内绿花很好，树墙整齐，梧桐高大，李慕桐牵着朱可可的手走的很急，眼睛不停地四下看着，匆匆走上楼梯，到了三楼的302，才长舒一口气，打开门刚进去，一脚踢上门，反手抱着朱可可，说：“我终于可以吻你了。”
不顾朱可可还喘息着，大口猛地贴在朱可可娇小的嘴上。
朱可可的“吱嘤”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声来，一个成熟的男人的舌头已经进入口中。
“扑哧”，朱可可笑了，再也憋不住了，松开口说：“你来勇气了？要不要和人家打声招呼？”
李慕桐看着朱可可的笑，他有些痴了。他的电脑里有一百多张朱可可的照片，每张都是笑的，这种笑容早就印在脑海里，这样的笑脸是在四十岁之后忽然发现是自己想要的。
老婆也经常微笑，老婆的照片也是笑脸多，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老婆的笑对着儿子就如春天的迎春花一样灿烂。但看了朱可可的照片，他心里瞬间开始挖坑，朱可可的笑就如种子一样从脸上滑落在坑里，掩埋好，就长在心里了。
他的心稍微平静了，小声说：“可乖乖，我可以亲你吗？”
“讨厌，用了那么恶心的词，要用吻。”朱可可扭动着身子，两只手在李慕桐的腋窝一搔，李慕桐顿时笑成一团，直接蹲在地上，头贴着朱可可的胸口，耳边传来她喃喃地声音：“你是我的香巴巴吗？你会要我吗？你会不会再让我失恋呢？”
“我就是你的香巴巴，我要你，要你一辈子。”李慕桐毫不犹豫的回答，连自己都吃惊，要朱可可一辈子，老婆呢？难道自己真的要假戏真做？
他最怕朱可可问自己的老婆，虽然在网上和电话里他都说了，可如果朱可可真的问，他怎么回答呢？
朱可可没有用他回答，紧紧地抱着他，眼泪“淅淅漱漱”落下来，“我知道你是我要的，这回我知道我是你想要的了。”
这真的是网恋吗？李慕桐开始怀疑人们的论断，不是见光死吗？可李慕桐自从见了朱可可，心中那颗种子已经慢慢长出嫩芽，在心尖上开始冒头。
这不应该是一见钟情，早在三个月前就似曾相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李薛铭把自己拉到一个群里，他的网名不知道是特殊还是人特殊，一进群就遭到了众人的追捧。
“留香不留人”，这个网名是李慕桐很得意的，自从有了儿子，他感觉自己都是儿子的了，儿子是“非典”时期出生的，那个时候他还在深圳，为了儿子，他抛起了一切回到了北市，一进门就喊：“我李慕桐有种了！”
马伊兰还腆着大肚子，他刚买的dv花了整整一盘的带子，对着这个大肚皮不停地拍，老婆就笑，笑他痴样，说追她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痴。
“这可是儿子，你说的，这可是我的种，我李慕桐在北市终于有了后代，我要拍每一个细节。”李慕桐的兴奋感染着马伊兰，马伊兰三十一岁了，教出的学生都已经上大学了，将要做母亲，脸上也笑开了花，这朵花笑得很娇艳，李慕桐一点也没有注意，他的脑子全是儿子。
“‘留香不留人’，为什么不留人？”李慕桐还在工作着，那个叫“美人痣”的小头像不停地闪着，等李慕桐回答的时候，群里的信息已经是几百条。
“烦死了，要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清闲，加什么群？”李慕桐随便看了看，毫不在意群里对自己的名字的探讨，几个人还解析出这个名字的妙处：
一是和楚留香一样，风流倜傥；二是女人不要爱，看看名字就知道，人早就有主了；三还四处沾花惹草，应该不是那种好男人。
李慕桐笑了笑，用大大的字写上“你们说对了”。
这是个散文诗歌群，每个人都是文绉绉的，说起话来也很有条理，李慕桐也冲动起来，自己好歹也发表过作品，李薛铭就是晚报的一个编辑，经常在副刊上弄些小情调的诗歌或者心得，他就把自己最得意的一首小诗贴在上面：
在你我的角落里
冬日，你就是我一米阳光
皑皑的白雪
你的爱也无法阻挡
我就在这一米的阳光里徜徉
不是寻觅，不是迷茫
只是静静地把爱仔细地品尝
即使不在你我的角落里
夏日，你仍是我七米的树凉
炎炎的日光
无法溶化你的树凉
我就在你的爱里酣睡
没有梦，没有想
贴完就闪人了。李慕桐的工作就是给自己工作，他的小公司是做互联网的，给别人弄个小程序什么的，从深圳回到北市，他开始了自己认为一生中最愚蠢的决定：创业。他经常自我解嘲创业就是给自己找个业证（麻烦），就是把自己辛苦一生的钱给别人发工资。
他的搭档楚辉却不认同，他有着伟大的理想，那就是纳斯达克上市。一个管技术，一个管市场，天天忙个不亦乐乎，月底看着手里的几百块剩余直接就下了饭馆。大醉一场，醒来接着干，这就是李慕桐。
楚辉说李慕桐不要太放荡不羁，工作还是要有条不紊的来，事业也要按部就班的走，一口吃不了胖子。李慕桐只是一笑，这个搭档是老朋友，比自己年长，经验也丰富，一起工作过，知根知底，把自己交给他都放心。
“说你别不当回事，李，有时候生活也要严肃些。”楚辉知道李慕桐曾经的风流趣事，他今天都不明白这个长相不是很严肃，手里没有几个钱的已婚男人怎么就着女孩子喜欢，说好了是“女人缘”，难听点就是放荡。
马伊兰怎么受得了？楚辉开始操别人家的心了。李慕桐还是微微一笑，他毫不在意楚辉的提醒，还是吹着口哨，骑着他那辆二八自行车，带上太阳镜直接钻进人群里。
北市的早上如往常一样来临，日头还没有来得及预热，李慕桐早早亲吻儿子，看着皮皮长长的睫毛下葡萄般水灵的眼睛刚一睁开，李慕桐脸上早就笑了，这是给儿子最好的礼物。
李慕桐亲完额头，抓着皮皮的小胳膊说：“儿子，该起床了。”每次看到窗外只是闪着几缕阳光，心里都疼儿子，为儿子抱不平。“说说现在，一个孩子才五岁，就要七点起床，还要自己刷牙，我小时候，不要说几点起床，长了十几岁才知道世界上还有牙刷。”
马伊兰早就走了，这个时侯已经在学校里迎接比自己儿子略大的孩子们了。李慕桐更是来气，说：“我建议，###就应该让小学生九点上课，看看现在的孩子，带着眼屎上学，太可怜了，和上班似的。”
马伊兰总是一笑，李慕桐唠叨是从有了孩子，有了孩子，马伊兰话少了，李慕桐的话倒多了，皮皮的发小的妈妈或者巴巴们都这样说，李慕桐也自从有了皮皮，也多了一个名字：“皮皮巴巴”。
皮皮巴巴的早晨工作就是伺候儿子吃饭，幼儿园的早餐不好，李慕桐知道这是皮皮的理由，只好每天买回新鲜的面包和火腿，细心熬好小米粥，在加上鲜牛奶，看着儿子美滋滋的吃干净，才抱着儿子下楼，放在二八自行车后座上，哼着“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去幼儿园。
路上的熟人不是很多，幼儿园的张老师看着李慕桐一脸的笑容，开玩笑说：“不是桃花运了吧，看你美的？”
李慕桐看了一眼张老师，认识两年了，儿子都给看了两年了，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得这么仔细，还别说，张老师长的很标致，只是眼睛细了点，像个狐狸精似的，在上班的路上李慕桐还核计，都说狐狸精都祸害大款去了，还真想不到有这样爱心的。
打开电脑，往日只能听见开机的那熟悉的微软创造的音乐声，此时却多了不停的qq声，李慕桐的几乎没有网友，他的好友里都认识，不是同时就是同学，不是同学就是亲戚，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联系早就忽略了写信，电子邮件和qq，msn已经完全掌控了城里人的生活，李慕桐太希望巴巴妈妈也能上网了，可都七十多岁了，还能有这个心气吗？
还是那个什么“天蓝地绿”群，还是说着自己的“留香不留人”，李慕桐刚要关掉，那个“美人痣”的头像又不停地闪烁着。
“留香帅锅，你写的诗太好了，能为我写一首吗？”“美人痣”还配了一个嬉笑的表情。
“美人，发照片就写。”李慕桐随便挑看着。
“群里空间有。”
李慕桐打开群空间“美人痣”的相册，一看就呆了。
“坏家伙，总是让人家先。”这个湖南的姑娘说起普通话来很熟练，多少粘些南方水土的嗲劲儿让李慕桐一听就舒服。
“我太想先了，可我真的紧张了。”李慕桐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有些紧张，不时看一下茶几上的手机。
“后悔了？”朱可可慢慢地站起来，很随意地打量着房间。房间不是很大，一室一厅，厅里家具也很简单，只是窗台上一盆茶花很绿，透过开着的房门，直接就看着一张大床，上面是戏水鸳鸯的床罩，很整齐，似乎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香巴巴，你要老实回答我。”朱可可嬉笑着挽着李慕桐的胳膊，“是不是你经常骗女孩子，这里是不是你一夜情的欢场？还有你是不是认识女孩子就往这里领？”
“是呀，这就是我的安乐窝。”李慕桐的嬉笑里透着一层诡秘，“这就是我金屋藏娇的地方。”
“气死我了！”朱可可的小拳头用了力气，“还金屋呢？说的夸张些就是一个窝棚，我自信的说，也就我一个娇来过。”朱可可的心“砰砰”跳着，她有些慌，抬头看着李慕桐的脸，想盼望着他说些什么，迎来的却是再一次的拥吻。
吻的时间超过了说话的时间，朱可可的嘴唇一挨着李慕桐，情不自禁就打开了感情的闸门，顺着那淡淡的烟草味去寻了。
她说不清楚，从和这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聊天开始，就喜欢上了他。她喜欢他给自己写的那首小诗，很短，却就如子弹一样，“砰”就击中了自己，来不及揉揉胸口，来不及喘口气，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说：“我追你行吗？”
你伏桌而视，
你说你这样最温柔，
就可以穿过一日的阳光进入我的梦里。
我的梦里不仅就多了你，
还有淡淡的花香。
就是这首小诗，尤其是“穿过一日的阳光进入我的梦里”这句话，夜晚真的做梦了，她开始幻想着这匹“老白马”是什么样子，还没等她有了充足的想象空间，李慕桐的照片就发在了她的手机上。
“是不是自己失恋了，才想找个安慰？”朱可可不止一次询问自己的心，“我真的爱他吗？如果不爱，为什么他和别的女人聊天我会吃醋？”
“我不要网恋！”朱可可心中呐喊着，初恋就是网恋，初恋本是美好的，却无疾而终，她没有浑身伤痛却泪流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她给自己说一辈子不网恋，要爱就在生活里找一个，找个实实在在的，那个小帅哥现在想起来怎么也没有安全感，我朱可可要安全感，我要安全感！
朱可可和人一样，清雅中带着可爱，一米六八的身高在人大校园里就是一道风景。追求自己的人也很多，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那个小帅哥？到头来伤的是自己。
朱可可不明白，同寝室的金薇薇也说：“朱可可，就选个北市本地的，干脆就嫁给北市，毕业了也能做个伴儿。”
朱可可说：“好，我这辈子就交代给北市了。”
放假的时候，朱可可就依靠在巴巴的肚皮上睡觉，说：“巴巴，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太不公平了，我给你们学习，给你们争光，还要给你们取暖。”
“还不时为了你自己？”妈妈笑着说：‘我们能要你取暖多长时间，是不是现在就已经找到靠山，不再需要我们了？’
“妈――”朱可可撒着娇，看着巴巴倚在沙发上，上前就把头靠在上面，说：“我要巴巴的肥肚做我的枕头。”看着朱可可真的躺在巴巴的肚皮上，妈妈笑着转过身，拿着扇子过来，说：“那你给我取暖，我给你扇凉。”
巴巴的肚子就是这样的，冰凉还有温暖，靠在巴巴的肚皮上，感觉的不是舒服，而是放松。香巴巴也有一个这样的肚肚，太好玩了。
“就是这个姿势，巴巴就是这样倚在沙发上的。”朱可可心里想着，不顾脸红，羞羞地把头靠在冰凉的肚肚上，小声说：“我们这是爱吗？”
“是爱，是爱。可乖乖，我爱你。”
好一个青春的女孩，好一个清纯的女孩，好一个自然的女孩，好一个漂亮的女孩。
李慕桐的心随着朱可可的眼睛转动着，真实的朱可可那一双清泉的眼眸让他陶醉了。
三个月的相思水顷刻变成了泪，李慕桐含着，不小心掉下一滴，打在朱可可的脸上，朱可可小声说：“你哭了？”
“没，没有，我实在太开心了，可乖乖，你知道我盼着一天盼了多长时间？”李慕桐又一滴落下来，朱可可翘起小舌，吻在上面，说：“我也开心，你知道我看见你的照片是什么感觉吗？”
李慕桐摇着头，朱可可说：“你的胡渣让我感觉到痒了。”
“怎么痒了？”
“心动了，我感觉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怀疑我是因为失恋才感觉你好，可我身边有很多追我的，好几个都比你帅，可就对你动心。”
朱可可给李慕桐说过自己的恋爱故事，李慕桐还在网上像个教授一样给她解释网恋的不可靠性，可如今，自己的网恋可靠吗？
李慕桐说过要爱就爱得真切，不能凭着一时的冲动去爱，还说朱可可现在还上学，最主要的是学业，爱情可以以后再考虑。如果真的以后再考虑，他能亲吻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吗？
“为什么？”李慕桐对朱可可的爱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爱这个女孩仅仅是因为她草原一样的气息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让我们先爱着好吗？”
能不好吗？李慕桐高兴地站起来，才想起沏茶倒水，一杯清茶放在朱可可的手边，顺势拉着她的手说：“我像认识你很久。”
“本来就很久，已经认识99天了，我就是选这个日子和你见面的。”朱可可嬉笑着，青春的色彩瞬间感染了李慕桐，他看着薄薄的嘴唇，又想吻上去。
“臭巴巴，就知道欺负人家，我饿了，你可是吃够了。”
“我吃什么了？”
朱可可一伸舌头，冲着李慕桐做了一个鬼脸，把舌头做个拨浪鼓的样子，还没等笑出来，肚子“咕噜”一声，惹得两个人抱在一起都笑了。
“吃什么？”
“我就吃你。”说着，朱可可双臂搂着李慕桐的脖子，狠狠地吻在嘴上。
北市的月色很合诗意，牵着手的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刚才丰盛的晚餐，月光透过路边的银杏传过来洒在朱可可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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