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找到
我摇摇头放弃了，就把你当作我的秘密吧。
“新环境还适应？”梓子比老妈还担心。
“读书而已。”
“同宿舍的女生呢？”梓子又问。
“还不熟悉。”
“有没有什么不方便啊？”梓子还未放弃。
“井水不犯河水。”
湖歌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
“小安，你要试着交朋友，我们会担心的。”梓子的母性光辉，有点耀眼。
“你们？”我看向湖歌，“你会担心？”
“绝对不会。”湖歌马上摇头。
“怎么不会？你下午不是还专门跑过去……”
“喂！”杜湖歌喝止，可惜已经晚了，梓子惊人的语速。
我不置信的看着湖歌，他是专程过来的？
“我没有！我是去篮球场。”湖歌看着我吼。
我看着杜湖歌，没有说话。
“看什么！我是被逼的。是梓子要我去的。我才不管你呢，社交地能儿。”
杜湖歌有点尴尬的转开脸，眼睛努力的看像别处，嘴巴不自在的撇着，耳根开始泛红。
听着缺少些说服力，但是我选择相信。
“绝对相信。”我歪头，轻轻一笑。
梓子在一边掩嘴偷笑。我习惯性的把头靠在梓子肩上。
已经习惯了和湖歌的吵闹，这样的别扭和逞强，是我和他唯一自然的交流方式。
喜欢梓子，想要在梓子身边。知道自己太过依赖于她，却不愿离开。
没办法，梓子是可以一生一世的人。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喜欢湖歌。若是他抢走了梓子，那我要怎么办？
梓子是我唯一的依靠，从某种意义上说，比父母还要重要的人。
对湖歌来说，亦是。
也许是我太过自我吧，总觉得总坐一起说些大家不关心的话题维持交谈时间很费力的事情。
相信朋友是一拍即合的，一句话就可以确定。不是在漫长的交谈中等那一句话出口，而是因为先有了这句话，才有了后面漫长的交谈，促膝把酒的欢畅。
太过于依赖第一印象么？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或是不理智？
可是，没办法啊。
我就是第一次便喜欢上梓子的。
也是第一眼，便认出了你。
“湖歌，加油！”梓子站在篮球场的看台边，拼命的喊着。
加油声一浪高过一浪，女孩们兴奋得双颊通红，高呼着杜湖歌的名字，好像他是什么万世巨星。
女孩子总是比较容易迷恋吧，不用过于实际的光环，只要长得帅，或是学习好，篮球打得漂亮，或是会装酷，或是够绅士。
符合其中两点，就已经算是少女杀手了。若恰巧是一个长得帅气，品学兼优，常常一脸酷相的出现，却又懂得帮助别人，那恐怕就是上天专门派下来惩罚女孩们的肤浅迷恋的人。
杜湖歌习以为常，他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女生的尖叫出现。
湖歌的身影在赛场上跳跃，奔跑，毫不受周遭影响。
“多少分了？”我跑过来。
“。”梓子递给我一直喇叭，“怎么这么晚？都快结束了。”
“已经尽力了。”
“老师又拖堂？”梓子问着我，眼睛却一直看着湖歌。
闪亮的眼睛，粉红的脸颊，如蔷薇般绽放的女孩。
“有什么办法？”
“刚刚有个扣篮，可惜你不在。”
“真的？谁？”我拿出相机，调整镜头。
“湖歌！”梓子也很激动。
“噢。等下叫他再跳一次好了。”原来是他，唉。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么？
简单检查后，我举起相机。
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摄影，直到第一次举起相机。
喜欢在镜头后面那个小小取景框里观察一切，没有界限的世界太多纷乱，简单的一个框，便滤去了很多杂质，再细心些，便可以看到精彩的一点，让人窒息的一点，似曾相识的一点，坠入爱情的一点。
在取景框里搜索湖歌的身影，拉近，对焦，曝光。
我站起来，找到合适的角度。
“叫他扣篮！”赛场纷乱，我要用喊的同梓子讲话。
“湖歌！”梓子兴奋得晃着喇叭，“去扣篮！扣篮！”
“什么！”湖歌一边护着球，一边看向我们。
即使是在比赛，湖歌也不会忽略梓子。
“扣篮！”我和梓子一起喊。
湖歌帅气的抬高手臂，表示收到。
对方的队友听到我们的喊声，也都纷纷跑到篮下。
湖歌帅气的转身，跑过去。
对方球员的手臂高高举起，几乎挡住了我镜头。
湖歌灵巧的跳跃，移动，奔跑，流畅优美的像是在跳舞。
不自觉的，呼吸变得紧迫了。
手中的相机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闪过一个人，咔嚓！第两个人，咔嚓！跳跃，咔嚓！第三个人，咔嚓！咔嚓！
起身上篮，对方两个人在夹击，湖歌的脸被挡住。
要再高一点，或者再往右一点才好。
我向右迈去，镜头里，杜湖歌像团火一样在升起，高高的身影远远压过那两个人。
咔嚓！咔嚓！咔嚓！
早就知道，全神贯注，认真地人是会发光的，即使太阳底下，青天白日，没有任何阴暗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明亮的。
他，却是唯一闪耀的，烁烁放光。
讨厌，讨厌他那种闪耀的生物。却又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应该再往前一点，我拉近镜头，才发现早就到极限了。
我下意识的往前迈去，忘记了看台的宽度。
灌篮！漂亮！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小安！”听到梓子的叫声。
小小的取景框中，看到湖歌惊恐的转头。
感到自己在下坠。
恐惧袭来的一瞬间，你的笑脸映入脑际。
下一秒，昏厥。
睁开眼的时候，梓子依在湖歌怀里，两人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都睡着了。
他们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我那时才注意到。
两人都是那么完美，闪闪发光。
他们才是应该最后在一起的，我终于发现。
不过我和梓子，也不会分开的。我知道，突然安心了不少。
也决心不再勉强湖歌，努力好好相处。
万幸，下面有人托住了我，只是扭到了脚踝。
我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都在疼。
“你醒了。”湖歌睁开眼。
“想喝水。”我直言，一点都不客气。
湖歌伸手，递给我一瓶可乐。
“我是病人。”过分哦，这个人。“你给我喝这种不健康饮料。”
说话声吵醒了梓子。
“小安。”梓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有没有头疼？医生说可能会有脑震荡呢！你有没有恶心？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梓子红着眼眶看我，一脸紧张。
我不知如何反应，转头看湖歌，他惬意的靠在椅子上，一脸“你活该”的表情。
“我没事。”我轻声安慰梓子，“头不疼，也不饿。你冷静点。”
“马上就不好了。”湖歌突然开口。
“怎么了？”我问梓子，梓子低头，我看湖歌，湖歌只是笑。
“梓子，怎么了啊？”
“对不起，”梓子开口，“你睡了一天，我实在害怕了，所以……”
“所以？”我开始觉得不安。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湖歌走过来，拍我的肩。
“难道说……”我不敢说出口，“不是真的吧。”
梓子点头，“爸爸妈妈们，明天到。”
“所有？”我不抱希望。
“所有。”
“把可乐给我。”
“对不起，长叔，我没照顾好长安。”
湖歌站在前面，把梓子护在身后。
我坐在床边，也低头不语。
“没事，没事。”爸爸大笑，“这点小伤算什么，不用放在心上。”
母亲坐在我床边，紧拉着我的手。
“小长安啊，欧阳爸给你做了鸡翅，要不要吃？”欧阳爸从行李中拿出一个饭盒。
“湖歌，快跟长妈妈道个歉，这孩子，真是……”
“不怪湖歌，这丫头一向马虎，我知道。”妈妈终于开口，可是眉头依旧皱着。
“在这里也没人照顾，我也不放心他们，”杜爸爸开口，“小长安啊，爸爸们接你回家？”
啊！心里一阵尖叫，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摆手，怎么能走？
“没事，没事，回头让湖歌和梓子给你补课就是了。”欧阳妈妈也说。
我求救一样的看向湖歌和梓子。
“专业不一样的。”我还在挣扎。“而且，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好了。”
“那这么简单，这期间要换药，要洗漱，要锻炼。”妈妈终于发话了，“谁帮你？”
“爸？”我求救的看着父亲。
“你在这我们也担心，对湖歌和梓子也是负担。回去吧。”
“可是……”
“我来照顾。”梓子突然站出来，“我来照顾小安，换药洗漱，我都可以。湖歌可以负责接送。”
爸爸们，妈妈们，都停了下来。
“是，让我们来吧，既然小安不想走，就留下吧。”
“你们？”欧阳妈张口了，“你们以为过家家呢？照顾病人……”
“妈，”梓子打断母亲，“我们可以，你们没来之前，不都是我和湖歌做的。”
“长爸爸，错是我们犯的，让我们弥补一下吧。”湖歌也开口。
“哪有什么错啊，”老爸开口，“不过既然丫头不想走，那就留下吧。就麻烦你们了。”
“医生说只要一个月就可以恢复了，不严重的。”我开口说，“妈，你别担心。”
“我们先回酒店吧，”杜妈妈开口，“大家再商量商量。”
所有人都点头。
湖歌负责送爸妈们去学校的招待所，梓子留下来陪我。
我呼出一口气躺回床上，梓子挤在我旁边，也如释重负。
“你把湖歌吓死了，”梓子回忆，“抱着你一路狂奔，我都追不上。”
“呵呵，”我笑，“真可惜我没看见。”
“小安，”梓子开口，“那个人是谁啊？”
“什么？”我心中一惊，“谁是谁？”
“呵呵，你瞒不过我，我都知道。”梓子笑，“没事就发呆，傻笑，还会脸红。”
“瞎说。”我推梓子，心里却心虚得很。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梓子轻轻吟颂。
“谁的？”
“叶芝。”
“爱情会消逝？”
“嗯。”
父母终于同意我留下。条件是，每天都要打电话汇报情况。
因此，我们三人，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
三个人拿着手机偷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梓子每晚都来给我送饭，还有课本。
湖歌到处跑去给我修相机。
虽然没有上石膏，但是我们还是在白色的纱布上签名。
--快点康复，梓子。
--没有新意，湖歌。
梓子看到后，夺过笔。
--瞎说！
--没有！
--瞎说！
--没有！
“我也要！”我夺过笔。
--笨蛋！然后画了大大的一个箭头，指向湖歌。
--同意，哈哈！
直到放假，再也没有见到你。
所有人的衣服越过越厚，已经遮住了脸。
已经不在努力的寻找了，只觉得，如果是真实的，一定会在遇到。
依旧对你缄口，决定让你做我的秘密，唯一的秘密。
每次走到那个地方，都会习惯性地抬头。
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是你。
是偶然路过么？
真的出现过吧？
还会再出现吧？
我已经开始有些动摇。
虽然知道，再见面的话。胆小的我，一定不敢去认识你，或是对你微笑。
只是，想要再见到你。
相信吗？
我们爱情早在还未相识时，便已经开始了。
我把梓子的那首诗抄在日记本的第一页，虽然我并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却还是买了个很漂亮的本子。
没关系，以后拿来几笔记也可以。我安慰自己。
你已慢慢消逝了吧？
寒假来临，我们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小安怎么没精打采的？”欧阳爸走进来问。
“没有啊，”我啃着欧阳爸做的鸡翅膀摇头。
已经结束了，不需再多说了。
梓子看看我，没有出声。
“你们不是要去看烟花么？”欧阳妈催促，“还不快走？”
是了，在我的城市，过年时会放焰火庆祝。
“噢。”三人异口同声。
烟花就在家旁边的河对面燃放，所以不用走很远，走到河提就好了。
高中时有个同学幸运的发现了一块大岩石，就在河堤旁边。
从那以后，哪里就成了我们的据点。
每次看烟花，都会跑到哪里，没有高高的河堤拦着，烟花好像要扑过来一样。
“这么多人？”我看着汹涌的人潮，有些胆怯。
“同学们估计都到了，我们快点过去吧。”离子夜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三人低头人群中穿梭，湖歌体贴的冲在第一个。
我努力低着头，拉着梓子的手，不去注意周围拥挤的人。
呼吸已经开始有点急促了。拥挤的人群会让我紧张。
往前走，往前走，只要低头往前走就好了，我一遍一遍和自己说。
喘不上气，心开始发慌，手也开始抖了，果然还是不能适应拥挤人群。
“马上就到了。”湖歌在前面喊。
就到了，就到了，我对自己说。
呼吸，呼吸，不断地命令自己。胸口喘不上气，心好慌，我能感觉额头上有汗沁出。
手已经开始时不上力气，在发抖。
不断有人从不同方向涌来，千万不要被冲散，我害怕。
“啊！”有人撞过来，一阵酒气，让我眩晕。
来人力气之大，闯过我之后毫无察觉继续前进。
不管了，先到河堤上再说吧，我转身，继续去拉梓子的手。
冲开了！
我焦急的抬头寻找，看不到！看不到！
眩晕的感觉涌上来。
梓子！梓子！
我尽量叫得大声，四周太喧闹，而我的声音太小。
梓子！在哪？你在哪啊？
喘不过气了，我捂着胸口，用力撑着，头脑一片空白，头重脚轻的感觉。
梓子！梓子！梓子！
快来救我！
快来……
喂！笨蛋！
“喂！笨蛋！”
有人伸手拍我的肩，“我们在这边。”
回头，湖歌站在身后。
从没有一刻，我如此高兴见到他。
“怎么了？”他一愣。
他一定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我的脸色一定很差，白得恐怖。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湖歌看着我。
我用力摇头，也只是轻微的晃动。
“要喝水么？找个地方坐下？你到底怎么了？”他伸手轻抚我的额头，他的手很温暖呢。
“怎么这么多汗啊？怎么这么冰啊？发烧了？你怎么老生病啊？”
湖歌一句接一句的问。
我还是摇头，偷懒的把头靠在他的手掌上。只是一点支撑的力量，却安心了很多。
感激他的出现，他不再是那个讨厌的男生，而是一个可以安心依靠的朋友。
周围都是陌生人，除了他。
“不要告诉梓子。”湖歌突然轻声说。
头脑空白，无力去想他为什么这样要求。
湖歌轻轻抓起我的手臂。
然后，把我拉进怀里。
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他什么时候变高了？
不告诉梓子，特殊情况吧。
嘭--
人群忽然静止，嘈杂的喧闹声也不见了，感觉有一道光照耀我的脸颊。
烟火开始了。
我无力睁开眼睛，只听到有规律的，嘭--哇！嘭--哇！
嘭！是烟火的声音。哇！是人们的赞叹声。
中间的间隙，应该就是烟火绽放最美丽的时候吧。
湖歌静静的站着，他一定在抬头看焰火吧。
梓子呢？
又没有在看烟火啊？找不到我们两个，她一定在着急吧。
“我们过去吧。”我蓄足力气说，虽然还是有些难过，但已经感觉好多了。
“你没事了？”湖歌不放心的看我。
“没问题的。”
我稍稍离开他的胸口，一直贴着暖暖的脸颊，马上又被风吹得冰冷。
“梓子在等呢。”
“这边。”他拉起我的手，很小步地往前走，还会时不时地回头看我。
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似乎变得温柔了很多，宽宽的肩膀，开始有了男人的影子呢。
“小安！”
很远便听到了梓子的叫喊声，我和他同时放开了手。
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站着，很安静的一片河堤，我也开始慢慢恢复。
“小安，介绍个学长。”梓子跑过来拉我，眼光异常兴奋。
“是倪倪的远方表哥，专门来看烟火的。”梓子伸手指向远处。
我顺着梓子的手看去，远处有一个修长的剪影。
头还昏昏的，勉强睁大眼睛，也看不清楚面目。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远处，全神贯注，好像这世界就他一人的样子。
“他下学期要到我们学校代课，是个建筑师呢。”
梓子说着，把我拉到跟前。
“他叫关河。”梓子对我灿烂一笑。
“你好，我叫关河。”男子礼貌的问候。
“长安。”我呆呆的回答。
关河，是你的名字。
束起的马尾，金丝框的眼镜，温柔微笑的看着我。
你知道么？我那时真的好像哭呢，总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就要溢出来似的。
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
第一次见到你时，便已沦陷。
第二次见面时，让你尴尬的眼泪，并不是因为沙子迷了眼睛，而是为了你。
怎么会如此思念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看到你，我才发现原来思念如此善于隐藏，忽然跳出来，会吓出眼泪。
见到你，一定要告诉你。
我第一次，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你。
至亲爱的你
我现在还不认识你
如果让我遇到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你
我一定会
一定会
至亲爱的你
我何时才会遇到你
当我们第一次相遇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你
我一定会
一定会
当我第一时间认出你后
你来告诉我，
你亲爱的我
你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我
至我弥留之际
双眼模糊
一直坐到天色渐暗，一阵凉意吹醒我。
不能总是这样沉浸在过去，我叹气，挪动发麻的双腿，回家。
刚推开家门，湖歌便迎了上来。
“怎么才会回来？昨晚去哪里了？”
“没有，觉得累了，就在酒店开了个房间休息了。”
“哦。”湖歌点点头，却未走开。
我心虚的低下头。
湖歌突然伸出手，像哄小孩一样揉揉我的头发。
“又胡思乱想了？”他太熟悉我。
“没有。”我的回答，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他，真是个温柔的男人。
“不会的。”我笑着走回房间。
想快点脱去这身衣服，不想湖歌闻到那个男人的味道。
“对了，我接了一份工作。”晚饭时，湖歌对我说。
“谁？”
“东方拓。应该知道吧。”我的心狂跳一拍，还好湖歌未发现。
“他的新专辑，五首歌。”
是笔大生意啊。我想。
“我不参加任何外事活动。”我急忙开口。
湖歌抬头，笑了。
“签约你总要去吧。”
的确是，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
“只此一次。”
“好。”
“明天下午。”
“好。”
与这种大公司的工作人员商谈，基本就是被宰杀。
幸好我们还不是无名之辈，还能留口真气在。
我唯一庆幸的就是，东方拓不在。
也是，这种小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出马。
“词曲一定要符合这次专辑的风格。要深情的爱情歌曲。”
深情的爱情？
那个冰冷的男人？
“要符合当前潮流，有中国风的元素在。曲调要柔美。歌词要流畅，不能牵强。”
一向如此，流行什么就要做什么。
秉持自己的风格，就像在夹缝中呼吸一样。
“我们有修改的权力，词曲都是，你们一定要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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