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家族崛起而读书

　　辉煌总会落幕，仇恨也终将复苏。

　　欧阳轩听着爷爷说的故事，这不仅是故事，还是他家族的历史。接着他的眼睛开始湿润了，随后又变成了嚎啕大哭，尽管这不是他的风格，至少不是这三年来养成的风格。可是正所谓：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像是一下子成长了，又像是一下子回到而孩童时代，肆意地抱着他的爷爷痛哭。

　　他叫欧阳轩，而他的爷爷正是当年威震四方的欧阳宇天。

　　欧阳宇天的名字可能已经被世人所遗忘了，但在三十年前，那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传闻他当时手执名剑——湛卢，凭着祖上流传下来的欧阳剑谱而独成一家，在那些世家之中所向无敌，没有人想到名剑竟然会在他的手上，更没有人会想到此湛卢并非真正的湛卢。

　　原本他的家族也也都是使用普通的长剑，但在偶然的机会得到了湛卢宝剑，顺带着一本古谱剑法，无人得知其中原由。欧阳宇天正是因它而闻名，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术，花样百出的武技，绝配的搭配，震慑着所有觊觎欧阳家藏剑庐的任何人。藏剑庐可不是一间小茅房，而是欧阳家数百年来的沉淀，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所集成。当时因为湛卢宝剑的问世，世家当中各种势力四起，企图抢夺宝剑。

　　但在此前，欧阳宇天早已将湛卢宝剑，及其他名剑一同封存在北河省的某处。后来经家族内鬼将宝剑的信息发布出去，以为众宝剑还藏于欧阳家，招惹了各派人士到欧阳家威逼。面对各方的责难，欧阳宇天凭其精湛的剑法，不仅一人杀退了世界杀手排名的前三人，更是将当时邪派暗夜天宫的二殿主当场斩杀，但是一人难以抵挡众敌，最终在各势力的共同击打下，欧阳宇天最终负伤，后得“欧阳四杰”刚做任务回时遇到此危难，将其救走。但各人还是将欧阳宇天之子欧阳铭德，及其妻赵氏当场杀害，然后一把火将欧阳家烧个精光。

　　欧阳家族从此便被除名了。

　　而欧阳宇天则在秦英为首的“欧阳四杰”的保护下，带孙子欧阳轩逃离燕京，最终落居红枫村，距今已有十八年了。

　　欧阳轩泪眼模糊了眼前的爷爷，心里的仇恨已经开始涌上心头，双拳紧握，恨不得立马手刃仇人，为双亲报仇。不过爷爷却没有跟他说真正的仇人是谁，他也一时间忘记问，毕竟家族的除名实在让他太震惊了，没想到正在襁褓的他竟然经历那么吓人的事情。

　　一老一小沉静了许久，外面的枫叶迎风飞扬着，一点点的红染色了整个蓝天，或许从这一刻起，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爷爷，我要报仇！！”欧阳轩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对亲生父母毫无印象，但那至亲的仇恨是与生俱来的。猛地他终于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叫秦英带他去修炼的，这三年来学得最多的便是杀人的手法。

　　“轩儿，我与你忍辱偷生了十八年，不是我不想报仇，而是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太多了，而爷爷已经年老了，当年的痛让我封剑了，此生不再卷入纷争，但是你不能，你必须为家族的崛起——而读书！！”

　　“呃，爷爷......”欧阳轩刚把情绪释放出来，却没想到爷爷来个大转弯，差点就翻车了。

　　“你不必整天把仇恨放在嘴上，你现在要做的是厚积薄发，等到你力量够强大了，自然仇就可以报了！”欧阳宇天停了停，再道：“爷爷会给你最大的支持，虽说十八年来，我没有行动，但这不代表我忘记了仇恨。我会亲眼看着轩儿你为家族复仇，然后再回燕京的！”

　　“是，爷爷！”欧阳轩气势如虹，又说道：“那爷爷，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读书！回学校去读书！”

　　“嘎，为什么啊？我什么都学过了啊，杀人什么的都会了......”聊天的气氛又开始变轻松了，而且更扯了。

　　“臭小子，你以为你那半桶水很牛吗？你当过高考状元吗？你泡过校花吗？你......”

　　“等等，爷爷，这泡校花是什么意思？”欧阳轩一脸无奈。

　　“什么意思？你三年来都学了什么？秦英那混小子干嘛吃的？你什么思想？什么觉悟啊？还想报仇，报什么仇，连妹子都不会泡，真应该找秦英出来刮两巴掌才行.......”

　　秦英在燕京某处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欧阳轩实在搞不明白爷爷的老顽童思想什么时候开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狗屁玩意啊？读书？开什么玩笑。

　　“爷爷，能不能不......”

　　“不行，明天你就.......不，现在你就给我滚，滚去上学去！”欧阳宇天随手从桌子边拿一份资料向欧阳轩砸了过来，接着说：“马上走！”

　　欧阳宇天的声音分贝又提高了，像是一下子又年轻了十岁一样，那中气又恢复过来了。

　　人家只是想问能不能吃完饭再走而已，今早打下一只野猪，好久没尝过那味道了，想想都馋了，可为啥子要跑得那么快啊？我行李都还没收拾呢？至少也要那两件衣服啊，装两块腊肉啊，再揣几个蛋什么的。再说了，读书这种事情不是我想读就能读的啊。不过也好，我欧阳轩都还没进去过学校，看看妹子，捣捣乱，打打恶少什么的，想着还是有些期待了呢。

　　“臭小子，还在想什么狗屁玩意儿，你别给我乱想乱搞，好好学点东西，多看点书，留意一下周边的世家势力如何，切勿闹事，万事也只能你担着！你没有后台的。”欧阳宇天越说越低声，像是有一些惭愧，毕竟现在的燕京已经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于是随手又把一个鼓鼓的背包砸向欧阳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的。

　　擦，这明显在打击我这个幼小脆弱的心灵啊！可问题是刚刚不是还想让我去泡妹子的么？怎么一下就翻脸了呢？摆明就是翻脸如翻书，且这翻书速度，以前是学霸吧？竟然连行李都收拾好了，看来一切都是有阴谋的啊，他简直都没办法幻想下去了，眼泪都快忍不住流下来了。刚才明明都还为家族的不幸抱头痛哭，一眨眼却又冷冰冰地将他推开，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怎么？还在瞎想呢？还不快滚！”欧阳宇天再次吼道，然后伸手掏了一把钞票塞到欧阳轩的手里。

　　可当欧阳轩翻开手心一看，差点没气死，手心中那点不知道还算不算货币的钱，不禁心中呐喊起来：“纳尼？三块二毛八？打发乞丐呢？再说了，这二毛还行，但那八是个什么玩意？是还能流通的货币吗？”

　　说好的最大的支持呢？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他还想开口来着，就听见欧阳宇天大吼道：“得了，快走吧！”他的语气突然暗淡下来了，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一样。若不是这般血海深仇，他也想就这样爷孙俩过完这辈子便拉倒了。

　　看到爷爷这副表情，实在把欧阳轩吓得一愣一愣的，他也怕爷爷生气了，虽然可能爷爷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也没办法了。他只好背起背包，捡起那份资料，疾步向着村外飞驰而去。

　　那速度，连车费都给省了。当然，那点小钱也坐不了车。看来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别说什么读书了，想必当乞丐都费劲。不过他自然也明白秦英留下来的资料已经是安排好一切的了，就算没钱他也不在乎，毕竟三年来可学了不少东西，要赚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但眼下他却连买个泡面的钱都没有，有些乐观过头了。

　　欧阳宇天看着欧阳轩远去的身影，而且是如此强劲的轻功，心里不禁欣慰了不少，转而又默念着：“轩儿，以学生的身份进入燕京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希望你能明白爷爷的良苦用心！为家族的崛起，必须得手刃仇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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