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灭绝 第四章
“你喜欢樱花么，兰？”
“嗯，她们很美呢！”
“兰，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那部电影么？五厘米的秒速，却是人生般的唯美与曲折呢。”
……
……
“如果，樱花落地的速度是5厘米每秒。那看着樱花的我们，用这个速度走到一起，要花多久呢？”
“我，我不知道……”
……
……
……
……
是距离太远了吧，所以就放弃了。
于是一个人的难过就冻结在了这永恒的时间线里了。
最后看见的，只剩空荡的车站内，空灵的自己，在空旷的世界里空虚的徘徊着。
即使用着生命的速度在追赶，却永远，只能靠近这短短的5厘米。
所以彷徨的我，永远不能再落地之前赶上你吧。
天堂般的遥不可及，
5厘米每秒地走，走完了仅有的一生。
或许在樱花从树枝滑落的瞬间，已然决定了这场无悔的追寻。
即便是清楚落地之后，一切的执着，只是华丽的泡影。
但是在那最靠近的天堂的地方，
哪怕是我孤独的站在空无一人的门前，
终究，也会看见，那款款走来的你。
……
……
……
“兰，人世太繁忙了呢，等不到你走来，看不见你离去。
天堂很安静呢，安静到时间也不忍流淌。”
“我想，当时间冻结的那一刻，身心俱疲的你我，用生命的最后一个瞬间，看见了等待了一生的对方。
那会，是这世上最华美的谢幕吧！”
2065年1月13日 22时 夜
量子计算中心 创世联合公司总部 纽约 美国
白色灯光下的偌大厅堂内，在那巨大的荧幕前，两米高的蓝色的光环在空中急速的旋转着，摩擦出一道道耀眼的火星，周围的空气，也跟随着那旋转的方向些许的扭曲着，如同是一台奇特的涡轮，搅动着现实的空间。光环内部，如一面镜子般得平静，可稍稍地刺激，却又会像水波般地搅动开来。镜子中，如投影般反射着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狼藉的战场，一个让所有人都心痛的故事。
当阿斯兰微笑着从镜中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时，镜前的米罗困惑中带着一丝愤怒地看着他。因安德略而困惑，因死去的千万生命而愤怒。
“为什么？”他问道阿斯兰，“你明明，那么恨他！”
“因为我，需要说服你呢。”阿斯兰转了下眼珠，淡淡然地说着。
“这，和说服我又有什么关系？”米罗不解着，阿斯兰脸上那隐约的笑意更是让他捉摸不透，“你明明答应，不会有更多的无辜牺牲了，可那千万死去的生命，又是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么？”阿斯兰将双手插进了裤子口袋中，眼神中有那么一丝失望，“我给了安德略一个幸福安详的晚年呢，今后的他，会与他儿子一起，生活在偏远的世界，享受着天伦之乐，就和你的孩子一样呢……”
“但是那些死去的将士呢？那些在战场上洒下热血，为了家人，为了和平而战的将士呢？他们一个个地倒在了血泊中，那他们的幸福呢？你在千万人的坟墓上实现了一个人的幸福，这就是你坚信的正义么？”他看着一脸淡然的阿斯兰，愈发的无法理解他的逻辑，那自我为中心的样子，让他很是恼怒。
“能听我说完么？”阿斯兰显然不是很喜欢被打断，他瞥了米罗一眼，严肃地说着。
“那你说！”
“我先来给你讲个故事吧。”阿斯兰挥一挥手，身后旋转的蓝色光圈便消散而去，他在荧幕前的一张黑色皮椅上坐了下来，白皙健壮的手臂插在了腰间，那望着漆黑的荧幕的双眸此刻有些呆滞，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伟大的种族，智慧，强大。他们击败了所有的敌人，让整个种族都生活在了幸福与安详的日子中。他们的社会是那么的自由与民主，几百个小小的分支，如同过去那一个个的游牧民族般，没有过多法律的约束，也没有绝对的领导者统治着，只是随心所欲地在富饶的土地上游荡生活着。
所有人都在当下的美梦中认为，这般的美好会永远的存留下去。毕竟敌人已被消灭，剩下的便是朋友了。
只是他们，却全然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善良的自己会成为别人的敌人。
当一个人身着着华丽的绸缎向着穿着寒酸的你炫耀着自己的富有，当一个功成名就的天才在平凡的你眼前吹嘘着自己的能力，当爱上同一个人的你孤单地看着与他离去的她，脆弱的人心中，总会去追求着更多。从一件简单的纱裙，到奢华的住宅，再到千万人簇拥的成就感……欲望，如同黑洞般，无形中将你从一丝空间的波澜拖拽向无底的深渊。
于是那个种族，也就这样，在欲望与攀比中产生了隔阂。
每个人都想要更多，每个人都想证明自己的优秀，但偌大的世界中，总会有那一个更优秀的存在。于是隔阂变成了矛盾，矛盾变成了冲突，直到最后，分帮结派的他们，发动了一场场血腥的内战。
那个伟大的文明，就这样，在内战的火焰下，逐渐消亡，最后，化为了历史的灰烬。”
“倘若，在那虚伪的和平中，能有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将那蚕食人心的欲望暴露出来，愿意代替上帝，去清除那一个个堕落的灵魂，用那骇人的战争，提醒所有习惯了安逸的灵魂，和平，是多么的可贵，我想结局，便不会是那样的了吧。”
“一个不被统一的世界，是永远不会有和平的呢。”
“而一个不能和平的世界，终将会步向灭亡的结局。”
“我，会亲手创造那个和平的统一世界，在那个世界中，所有人都会像安德略与响想一样，记着善与爱而生活在幸福安详之中！”
“也只有那样的世界，当人们彻底恐惧了战争，在拥有无上力量的我的统治下，才会永远的和平！”
他深沉地说着，眼眶中跳动着一滴滴久远懊悔的液体，那俊美的脸上，此刻因失落而不停地颤抖着。米罗看着他，不禁有些同情。
“阿斯兰，那个国度，是你曾经的家园么？”
“……嗯！”
那便是他前世的记忆吧，他猜想着，可不知为何，他简单的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苟同阿斯兰的观点。
“那统一之后呢，那和平之后呢？一切，真的会永远地持续下去么？争执与战争，几千年来从未停止过，但又有哪一次真地将人类灭亡了呢？你说着你理想中的世界，但现实并不是那样的！”他激动地反驳着阿斯兰，完全没有注意到阿斯兰握紧的双拳。
“你知道，那个种族，是如何击败他们的敌人的么？”阿斯兰刻意压低着声音，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曾几何时，那个伟大的种族，在面对着来自天宇之外的侵略时，互相争执不已的他们，几乎要被彻底地抹除。但一位年轻的少年，不顾着他人的争执与偏见，凭借着自己无与伦比的压倒性力量，将整个种族联合了起来！所有人都畏惧他的力量，所有人都想拥有他的力量，所有人都追随着他的力量，终于，在一个几乎统一的种族面前，他们齐心协力，彻底消灭了敌人。只是这个少年，在战争结束后，也与他人一样，选择了自我幸福的安逸生活，于是一切，都功亏一篑！”
“你觉得，此般混乱自私的人类，当有一天，面对着来自天空之外的无情侵略者时，真的会有反抗的余地么？”
“自由之战，那血零零的历史，只是再度证明了人类自私自利的本性呢。他们需要一个领导者，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将他们团结，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灭亡吧！”
“所以你屠杀亿万生命的目的，是去拯救这个种族么？”
“嗯！”
“这可真的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一个理由呢！”米罗看着眼前满手鲜血却依旧含着泪水的阿斯兰，愈发地觉得他不可理喻，“你，不是上帝呢！这种决定，由不得你来做出……”他愤怒地对阿斯兰吼着，可在他吼完的一瞬间，阿斯兰的右拳便狠狠地打在了他白皙的面颊上。
“嗷……！”他捂着泛红的面前，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我，便是上帝做出的决定！”阿斯兰左脚轻轻踩地，便腾空跃起，他表情不多的面庞从未这般的冰冷过，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眸子中，此刻极端敌意地注视着措手不及的米罗，每一丝目光都锐利得如同一片蓝色的光刃，随时准备刺穿着他。
“阿斯兰！”捂着脸的米罗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阿斯兰，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你真的是已经走火入魔了呢！”
阿斯兰随即便是一个响指，一团蓝色的火焰在米罗的面前轰鸣爆炸开来，火焰气流之中，千万道蓝色的光刃凭空而现向他飞射而去，在几乎要碰到米罗的一瞬间，却都被一面蓝色的屏障硬生生地挡住了，如同撞上钢筋地玻璃碎片般，散落了一地。
米罗睁开了闭上的双眼，此刻他的双眸中，也闪烁起了一摸一样的蓝色光芒，他微微弓起了后背，在那曾密不透风的屏障中，如同一位准备就绪的战士，孩童般的脸上目光是视死如归的坚毅。
阿斯兰苍白的脸上微微冷笑了一下，此刻无畏的米罗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小打小闹的孩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双手缓缓地凭空托起，“你是不可能击败我的！”托举的手掌在空中缓慢地转动着，而他双眸中的蓝色，也一点点地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千万颗星辰聚合起的零星光芒，遍布在宇宙般漆黑的眸子中。那冰冷的面庞上，此刻刮起了死神镰刀般的惊悚笑容，死死地看着脚下的米罗。
只是米罗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电光火石之间，便腾空跃起，快得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嗖”地一下便闪到了阿斯兰面前，毫不留情地挥出右拳，猛地向他击打而去。
可他却打空了，空气中金色的粉尘飘散在米罗面前，粘在了他迅速挥出的右拳上，而阿斯兰，却像是幻影般，消散在了金色的迷雾之中。
“我在这呢！”调戏的声音从米罗身后传出，他猛地转身，又是一道闪电般的袭击，可依旧打空了。
明明在他眼前的阿斯兰，总是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气喘吁吁地看着那悬在空中得意着的阿斯兰，心中有些沮丧。
“我比你聪慧太多了，罗，你对原子的控制，只是皮毛罢了，而我，洞悉着这个普天世界几乎所有的奥秘，那些想都无法想象的奇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操控罢了。”阿斯兰居高临下地说着，那嘲讽的口气炫耀着自己无上的力量。
“我，不想和你打！阿斯兰！”米罗恨恨地看着他，被一拳打得通红的脸此刻依旧肿胀着，即便是交手了几个回合后，他的心中却依旧希望着阿斯兰的回心转意。
“我，也不想和你这般大打出手呢，米罗。”阿斯兰收起了那嘲讽的姿态，他的眼中依旧闪耀的星辰般的璀璨光芒，只是面对着此刻有些狼狈的米罗，他还是有些不忍地放下了手，“你，没有资格嘲笑我的决定，你不知道那是在目睹了多少的流血与牺牲后，我才迫不得已选择的道路！”
“让我们都静一下吧！”米罗也收起了敌对的姿势，在经过了那在愤怒驱使下的交手后，他觉得他与阿斯兰之间，真的有太多的需要理清了。他褪去了眼中蓝色的光芒，叹了口气在地上盘坐了下来。
阿斯兰随后，也从空中缓缓地降下，那肃杀的脸上依旧有那么一丝愤怒，但他最后还是长输了一口气，撇了下嘴，在米罗的身旁也坐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漫长的沉默与沉思。
……
……
……
“兰，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本该亲如兄弟的我们，会这般地剑拔弩张？”
“因为理想的不同吧，你希望着当下的和平与安逸，而我，却担忧着久远未来的战争。”
“兰，你难道听不见那些死者的哭嚎么？在这个世上，他们本应幸福的！”
“我知道，罗！”
“你的内心，难道不会被这分罪孽而痛苦么，他们的煎熬，都是因为你呢。你又怎能，背负着这般的重罪，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便是我的余生呢，苟延残喘在自己的罪孽中，直到审判降临于我，这也是为了永久的和平，必须付出的代价呢。”
“兰，即便你不这么做，我想人类总有一天，也会在历史的推动下，走向统一呢。”
“但那样的代价呢？或许现在，百万人因我而去，但历史走向统一的路上，又会有多少场自由之战的发生呢？那样的代价，即便是侥幸存活了灭族的灾难，不也是比现在多出太多了么？历史需要一个我，来承担所有的骂名与罪责，但将人类，推向未来的和平。”
“你真的对人类，那么的没有信心么？即便是遇见了那么多善良美好的灵魂？还是说，你只是沉浸在你前世的回忆之中，执着着那个错误的决定？”
“或许吧，但我，依旧坚信着自己的决定！”
“兰，你没能说服我呢！”
“我知道，罗。
你还记得我说过，在准备好时，我们再见么？”
“嗯？”
“那时的我，是希望着一切结束后，待我将这残破的世界统一后，你我，能一起站在世界之巅，重建一个完美的未来。只是现在看来，那个未来，消失了呢。”
“嗯。”
“你难道不满足于和劳拉简单幸福的生活么？究竟是为什么，你才会选择离开她，在这与我对峙呢？”
“劳拉他……怀孕了。她希望，孩子能出生在一个和平美好的世界，而不是这般战火纷飞的时代，她觉得只有我，才能说服阻止你。”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你，只是为了一个人的愿望，而甘愿去牺牲全人类的未来呢。”
“罗，我想你，也没有办法说服我呢。”
……
……
……
阿斯兰慢慢地站了起来，深陷的眼眶中有种道不明的悲伤，他微微地张合着那有些干涸的淡红嘴唇，用着断断续续却低沉的声音说道：“罗，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来干预我梦中的美好未来呢。”他将手伸向米罗，深邃的眼中带着一缕炫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屏幕，随后那细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脆地打了一个响指，一堵堵透明的黄色光墙便突然在米罗四周出现，如一个透明的盒子般，将他锁在了其中。赶忙站起的米罗拼命地敲打着那一面面的光墙，用尽全身的力量，发射出数不清的蓝色冲击波，可光墙，却依旧完好无损的矗立在他面前。
“放我出去，阿斯兰！”米罗的眼中闪耀着蓝色光芒，大声地朝着面前一脸阴沉的少年吼道。
只是阿斯兰并没有再理会米罗，他再次将手插入了西裤口袋，便转身慢步离去了，没有一丝声响的，如同幽灵般，只剩下了被困在黄色光墙中的米罗竭力地嘶喊声。
“你会在这等着，待我完成了一切，你会在这，见证那个重生地完美世界，那时，你便会相信，我遥远的梦！”
空气中响亮的磁性声音不停地回荡着，在尝试了千万次也无果后的米罗，精疲力竭地倒靠在了光墙之上，仰头望着那漆黑的天花板，几十盏如太阳般的明灯，此刻，却在他绝望的心中，黯淡如黑洞。
他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怨恨着自己的无能。
“劳拉，对不起，我失败了。”
……
……
……
2065年1月13日 23时
量子计算中心 创世联合公司总部 纽约 美国
那是阿斯兰离去后的第五分钟。
当那沉稳的脚步声传入米罗的耳中时，他还以为，是回心转意的阿斯兰。
他立马睁开了眼，满怀期待地向前方望去，
只是当那飘飘的金发耀眼地映入他眼帘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位穿着古怪的金发少年。
棱角分明的脸乍一看与安德略有些相似，可仔细端详后却有着一种独特的亲和中的威严感，那银色丝缎的上衣是米罗从未见过的，那般的轻薄，贴合着每一寸肌肤，伴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显得那么的富有弹性却又极度的坚韧。
金发少年的淡绿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一道道不同寻常的金色光芒，米罗惊讶地看着他的眼，那金光万丈的样子简直是一位高贵的天神！
那是他在洞穴中醒来时遇见的少年。
难道他，也和阿斯兰一样，是久远文明的遗珠么？他不禁猜想倒。
“你，是谁？”米罗瞪大着眼睛问道。
“我，叫拉斐尔。”金发少年薄如刀片的双唇微微地张合着，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说着，“我想你也猜到了呢，我是阿斯兰来自久远国度的朋友。”
“我和他一样，是那场浩劫的幸存者。”他缓步地走着，裹着银丝的手优雅自然地下垂着。
“所以你，是他的帮凶么？所以你在他的背后，支持者他做的一切么！”少年与阿斯兰一样高贵优雅的举止不禁让米罗心生一丝怒气。
金发少年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能阻止他么？”见他摇了头，米罗赶忙问到，那几乎放弃了的心中有此刻又闪过了那么一丝希望。
可金发少年却依旧摇了摇头。
米罗望着眼前惜字如金的少年，心中一闪而过的希望此刻却又只剩下了那无望的空洞，他再次瘫坐了下来，六神无主地沉默着。
“阿斯兰说的，都是真的么？那远古的种族，那欲望的人心，那血腥的战争，与那悲痛的灭亡，这一切，都是真的么？”许久之后，米罗垂着头，有气无力的问着。
“嗯。”金发少年撇过了头，神情中带着一丝忧伤地点了点头。
“那，阿斯兰真地能阻止那一切地发生么？”米罗抬起了头，无奈的眼神中似乎是想妥协。
金发少年还是摇了摇头，“你知道那个故事，完整的结局么？”
“绝望的他，在站家园的废墟上，带领着自己的追随者，讨伐着每一个欲望的灵魂，收割着他们的生命，当一切他认为的罪恶都几乎要被清除时，他的一位宿敌，绑架了他一生的挚爱，并将她残忍地投入了地狱的无尽烈火之中，那永不熄灭的火焰即便是再强大的力量也无能为力，于是为了拯救心爱的人，他跳入了烈火之中，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他的挚爱。可是没了领袖，没了欲望的种族，在这个残忍的世界中，只剩下了灭亡一条路。”
“但如果，阿斯兰他，真的实现了统一，那永远的和平与美好，真的会存在么？”
“因恐惧而和平着，胆怯着每一个错误，抹灭了所有欲望的生命，真的，还是生命么？那样的和平，真的，是和平么？还是，只是在强权面前的妥协呢？”金发少年眨了下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如同是一位老父亲般地和米罗说着。
“可为什么，你们却没有人去阻止他呢？你们都是天神，为什么就不能阻止他？”米罗看着眼前穿着华丽游刃有余的少年，满心的不解。
“即便是在天神的眼中，阿斯兰的力量，也是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呢。”
“所以这个世界，就只能在他的偏执中消亡而去了么？难道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他了么？”米罗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甘却无奈着。
“有一个办法呢！”金发少年望向米罗，眼神中有些忧伤，“只是你，会和他一并地离去呢！”
“你说什么……为什么……？”米罗一下子愣得说不出话来，那本来柔美的眼线此刻因惊讶而拢拉了起来。
“他所有的记忆与意识，都只是因你而存在着呢，即便是拥有了独立的身体，那也只是在你身体中他意识的一个投影罢了。”金发少年咽了一口唾沫，将头下意识地斜向了一旁，“那个身体，只是他时时刻刻远程控制的一个木偶呢，而你，才是他最根本的所在。所以在你死去的那一瞬间，阿斯兰他，也会从这个世界上离去呢……”
“是……这样……么？”
“所以说，如果牺牲我自己，阿斯兰他，便能被阻止么？”本来惊讶不已的米罗在听完了金发少年的话后，却突然间变得格外的镇定，那娇媚的眼中此刻如止水般平静，他将双手微合着放在了那弓形的嘴唇前，很深沉地问着，那缓慢起伏的喉结像是在做着极度艰难的决定，一动不动的眸子中更是能隐约看出那藏匿于心的不舍。
“嗯，但你，真的会愿意牺牲一切，选择那么做么？劳拉她，可是在等你呢！”他瞟了一眼米罗，一眼便看出了他隐藏在镇定神色下的那颗起伏不已的心。
米罗只是静静闭上了眼，没再回答。
……
……
……
放弃，未来暗淡无光。
执着，却将离你而去。
劳拉我，究竟该，怎么做……
我们的孩子，一定不能，生活在虚伪的和平与恐惧之中吧。
你，也一定不能，就在这战乱中痛苦着。
……
……
……
诺亚，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可在这个纷扰的世界，没了你，又该如何重新开始。
我亏欠着你一切。
我想你，一定也会希望着一个自由，充满希望的世界吧。
人，或许并不完美，人，或许永远都会渴望着更多，但是这，也是人类最伟大的地方。
永不停歇的奋斗，愿意为爱牺牲的灵魂。
自由的幸福。
……
……
……
米罗再次睁开了眼，微笑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拉斐尔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你能，让我，最后，再见劳拉一眼么？”
金发少年将手放在了自己胸前，会心地点了下头。
“一定！”
他转身跑去，裹着银色丝绸的他快的如一道金与白相织而成的光，消失在了米罗的视野中。
……
……
……
“为所有我爱与爱我的灵魂，我，会在天国门口，屹立到永远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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